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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已经快魔化了!银子,杀了他!!”白露极严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个黑影从船舱里窜出,短促有力地回了声‘是’,便向大鱼扑去。
我呆愣了一下,忽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紧接着身体比思维还快地一跃而起,翻到大鱼头顶,手一挥给它做了个防身结界。
水雾漫漫,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当然,白露派出的那个什么银子自然也攻不进来。我好整以暇地拍了拍大鱼的大脑门儿说:“有什么难事跟我说说?”
那大鱼好像神智真的不太清醒了,轰隆隆地低吼着,间或能听见一两个词,好像在喊着孩子什么的。
孩子?难道又是一个难产的?
正想着回去取琴再催生一把,忽然听见大船的方向传来极微弱的稚儿啜泣声,隐约在哭声里还掺杂着‘爹爹,救命’的呼喊。
我钻出水雾,跳上船头,竖耳细听,分辨出声音是从上层船舱里传出来。
“那个船舱里果然有什么玄机。”我小声自语着。刚才那个紫光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抬脚跃起便想踢窗闯入,不想,那扇窗子突地被自里撞开,一柄寒芒闪闪的宝剑眨眼间便递到我的喉下。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想闪躲开已是不能,我一咬牙,空手抓住剑刃,把那极酷至寒之力施予其上,然后借着身体下坠之势,将冻得冷脆的剑刃齐腰折断。
“贱人!”那使剑人发一声喊,自二楼船舱翻跃而出,一只遮天巨掌照头就向我天灵盖砸下。
我一撇嘴,脚尖轻点甲板,脸面微仰向后弹跃避开压顶掌锋。那人着实狠辣,见一击不成,半空中便迅疾收掌,改为向我投射出漫天花雨一般的灵符。电光石火间,我在重重灵符的激射圈中,眼看着他志得意满地伸脚踏上我刚刚跃离之处,忽然,他的脚掌所触之处爆出无数条带刺笋鞭,自下而上将他紧紧缚住。而我则悠然地站在船头,看雪璃的两个小童掀开兜兜一角,将那些灵符全部吸进肚里。
跳下船头,睨了一眼被笋藤制住一动都不敢动,只能死死恨视我的中年道人,我冁然一笑说:“你倒懂行。”
身中刺笋藤陷阱,如果不反抗,那些藤鞭也不过是些比较结实的绳子而已。可是,一旦被困者想挣扎逃脱,原本柔韧的笋藤上就会冒出无数尖刺。愈大力挣脱,尖刺的长度愈长,直到刺碎内脏,扎烂骨头方会止歇。
不过此战虽胜,我心里却很清楚,如果今日被攻击的是一般妖怪,就算侥幸避过他的前两招,也万难逃离最后被重重符咒包围的死地。再加上他二话不问,出手便是致人死地的绝命招数,更可猜出他平时残忍嗜杀的邪恶行径。
经过他身边时,我将半截断剑掷于他的脚下。唉,剑如霜,血成碧,不知这剑下夺走了多少妖怪的生命呢?
所以,此人不能留。
不过,打狗看主人,我倒要看看使唤此道士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再次跃起,这回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上层船舱。当先的大厅一览无余,自是没有什么人影——我这么一番闹腾下来,傻子才会还留在这等死。
不管这些了,把胖头鱼的小孩先找出来才是正经。闭目细听,辨明方向,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偶尔还会迈过几个抱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船夫伙计啥的。终于,路到了尽头,明明听着声音就在前方,可是当面却是一条长长走廊的木墙。我上下轻轻敲了几下,并没有空响传来。
“不会错的,声音就在里边。”我再次贴墙细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估计这板壁是用极厚的硬木所制,所以不会敲出空响”
怎么办?急切间哪有时间去仔细搜索机关,说不得,只有蛮干了。我想起啸月在桃夭殿下的书房里用的那招,嘴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不要伤了什么人才好”手下暗暗发劲,将一个硕大的旋转冰锥缓缓地推出去。
一阵类似电钻的巨大响声过后,冰锥在厚木墙上钻出个大圆洞。我抹一把浸出细汗的额头,轻嘘口气:这个力度对我这个新手来说真不好掌握,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这个房间扎个透穿,那样的话,冰锥后的东西是活的也会被碾成死的。
收回冰锥,跳进黑漆漆的房间,随手向上扔了个狐火球照亮房间,我在这个堆满奇珍异宝的密室里没有费什么劲便发现了小胖头鱼。
它大概一米长,额上有一小儿拳头大小的宝珠,弱弱地散发着浅蓝色的光芒,双眼和宽阔的口部都被贴上了符纸。我皱眉揭下那三张大小不一的符纸,惊愕地发现,可怜小鱼的眼部已被完全挖去,嘴巴则被粗草绳胡乱缝死。
“做什么这么残忍啊?”我怜悯地叹气,将小鱼半抱进怀里,刚要抬手给它医治,后边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挖去双眼是不让他变身,缝住嘴部是防止引来其他妖怪”
“墨?”我惊喜地一蹦而起急急转身,没想到却看见一团模糊的紫雾飘在半空,“你?”我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紫雾却不再发出什么声响,抖了两下忽地消失不见。
“哎”我有些怅然地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又一次将他认错,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两人的声音实在太像了。
忽然,我听到一种响声,人类的呼吸声,藏在堆于墙角的几匹贵重布匹之后。
是谁?难道
挥开那些碍事的布匹,暴露出掩于其后的男人,只见他戴着铜面具,锦衣华服。
呵,看看我是不是猜中了。伸手一把夺下他的面具,一张强自镇定的清俊脸庞显露了出来。
“吕钟怜!”哼!真的是他!
“你要做什么?!”不愧是在商海里泡大的,处于这种命在顷刻的危机情况,他的声音还能做到一点都不抖颤。
“做什么?我想狠狠踢你的屁股!”我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撩开帽下遮面的纱幕。
“皇女?!真的是你!”
我单手揪起他的衣襟,指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胖头鱼说:“是你指使外边的道人捉住他、折磨他的么?!”
“它?皇女也太过慈悲了,这只不过是一条鱼罢了,何来折磨之说?把它弄成这个样子,是为了能万无一失地运到虞芝最有经验的起珠人手里。”
“起珠人?”
还不容我详细询问,千扉忽然呼啦啦地带着一个长长条幅从墙上的破洞中飞了进来。
“什么?”我拉过条幅,只见上边写着:魔化已开始,速速离开此船!
“哼!现在没空听你解释,走,先跟我离开这!”我拉好帽纱,不由分说地抓起他和地上的小胖头鱼向外飞奔。
眨眼间便回到了甲板上,我将小鱼和混蛋怜一并抛给监视着狠辣道人的兜兜小童,这才转过来向那吼吼怒嚎的魔化大鱼望去:好家伙!那胖头鱼好似又胀大了数倍,在我的水雾结界中显出一个恐怖的如山黑影。大概是他眼睛的位置射出两点血样红光,原来的耀眼宝珠更是迸射出覆盖一切的刺目强光。
我在甲板上坐了下来,摘下脚链,将一腿蜷立,另一腿盘起,单肘搭在膝盖上,貌似轻松随意地摇晃着手里的脚铃。找对节拍后,我轻声唱了起来:
穿越时空游向海的彼方
闭上眼
你会听见万物初生的歌唱
睡吧、睡吧
海的孩子不再有痛苦和彷徨
因为我们已回到了恒久的故乡
睡吧、睡吧
辽阔的天空不再是我梦想的地方
深邃的大海才是我永恒的故乡
睡吧、睡吧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人在轻声哼唱。在海底龙宫的那晚,水心给我戴上脚链后,我便是在这首美丽的歌谣声中渐渐睡去。几滴泪滑落眼角,水心哥哥,萱儿想你了,你不要回到你的故乡去,你要一直陪在萱儿的身边。
漫声唱完空灵的歌谣,我抬头看向似睡着了般安静的大鱼,轻声地宽慰他:“再等一下,你的孩子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站起,回身,走向一脸呆滞的吕钟怜,恭敬地行了个礼说:“大人,今日的祸事是你的某个奴才布下的惊天阴谋,今日在下恳请大人当场处决了这个逆主的奴才!”
怜稳住精神,机敏地顺着我的话问:“哦?你说的到底是何人?”
我装作十分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向怜,附其耳上,以比蚊蚋还小的细声说:“他挟制你的隐秘就藏在他的剑柄之中。”
第81章 干掉恶道()
我装作十分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向怜,附其耳上,以比蚊蚋还小的细声说:“他挟制你的隐秘就藏在他的剑柄之中。”
说完,我退后几步,低头行礼,一副奴才静侯主子示下的恭谨模样。
感受着头顶似要凿穿骨头的锐利目光,我只想捂嘴偷乐:怜啊怜,我有那么犀利的帮手,要想把你查个底掉,那还不是轻轻松的事情?
起初我刚得知‘公鸡啼血’的秘闻时便想到,操这秘术的道士一定是个极为棘手的角色,也是将怜彻底逼进我之阵营的关键人物:
怜的父亲青岚若当初启用此道士时一定只是个权宜之策,一旦生下女性继承人,他必会想法除去这个暂时性的工具。谁料,青岚若没有生女儿的命,而此道士又如此地厉害,是以拖到最后终发展成尾大不掉的祸患。
怜继承了父亲事业的同时,也将这个十分棘手的工具承继到了手中。现在他一定是处在一种油烹火炙般的痛苦处境:由于不得不依仗此人的能力,所以只能万般隐忍道士的飞扬跋扈和肆意折辱。
但他不是傻子——能力和野心是成正比的,一个有通天之能、主人又制约不得的奴才怎甘长久雌伏于他人之下?现在只是钳制主子,保不齐哪日就能翻出滔天巨浪来。所以,但凡有第二条路走,怜第一时间剔除的必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