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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惜?”
抬眼,又是个美男:身着一黑襟宽袖褐袍,银发及肩,披于胸前的两缕长鬓却漆黑如墨。看他的长相虽远不及小白毛他们,却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人材,可是这人品就值得商榷了。果然,这男人见我只是瞧着他不说话,把长眉一扬,嘴角挂着三分欠揍的痞笑,朝我俯低身子,效那情人低语,在耳边情意绵绵地说:“怎么?小美人儿也相中在下了么?那这就随本公子回家吧,不用你洗衣做饭伺候公婆,只要安生地给我生几个娃儿便行。”
“还是你自己生去吧”我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扣在他脑袋上。
他不在意地拿掉头顶的茶壶碎片,从长袖里掏出一白绢帕子,一边细细地抹拭着粘在发上的茶末子,一边状似十分郑重地考虑了一会,方开口道:“让我生也行,”他冁然一笑,“只要小娘子打得过我。”
“喂!你这人”还没待我说完,背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紧接着一串娇嫩的童音就嚷嚷了起来,“开工喽、开工喽!拉场子、拉场子——”
我转头定睛看去,却是一直跟在雪儿身边的那两个小鬼。他们在半空中远远地围着我跑了一圈,然后分别在东南和西北角盘腿坐了下来。
“你们从哪跑出来的?难道雪儿在这附近?”我疑惑地四处寻觅那个灰发高瘦的身影。
“公子去打怪兽了不在附近啊,公子让我们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两个孩童异口同声地回答。
“看来小娘子已经有夫君了?”身边的登徒子貌似惋惜地冒出一句。
“是呢,都有五六个了,所以你就别来凑热闹啦!”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还没走啊。
“五六个?”他转了转眼珠忽又一笑,“没关系,都杀了便好了。”
“哧,就凭你?”本打算不再理他,可听他口吐狂言,禁不住又反唇相讥。
“看来娘子还不了解夫君我的实力呀,也好,便趁此机会让娘子好好见识一下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危险地半眯起眼,心中怒气渐生,身随心动,手里已多了把青碧色的长匕首。
“呦!”他怪叫着急退到十多米远才喊道,“夫妻打架做什么亮那吓人的玩意?”
“还不给我闭嘴!”心中怒气大盛,甩动匕首,一束青碧色光芒从我手中窜出向他噬去。
“好险,好险,这东西戳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手里拿着一只三爪挠阻止了我笋剑的攻势。
“还没完呢。”我撇撇嘴,闲闲地回他。
“咦?这些飘散出来的竹叶是”
我不说话,冲他咔吧了一下眼,那些飘浮在他身周的竹叶突然像微型炸弹一样爆炸了。
“哇——!!!痛痛痛嘶——哈!”那头獾像只踩在火炭上的猴子一样又跳又叫,好不吵人,
我皱皱眉,招来小二又换了一壶茶——看来雪儿的两个小娃刚才那顿鼓捣是弄了个结界吧,要不这番折腾下来,酒楼里的人怎可能仍然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推杯换盏?
“嘿嘿小妙人儿有两下子啊,木系和火系的法术结合得这么好。可惜,你相公我皮糙肉厚,再多挨它几下子也没问题的!”被炸得通身漆黑加冒烟的獾硬是摆出一副打不死的小强的姿态,一边向我走来,一边又抽出白帕子清理身上厚厚的黑色烟灰。
“哦?”我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嗯,甜鲜微咸,这里的大师傅手艺不错。
“嗯?怎么擦不掉?”那獾停住了脚步,不信邪地下死劲又猛擦了一顿,可是粘附在全身的黑灰依然固我,他那白嫩皮肉仍不见有一处重见天日。
“啊——!!!好脏!好脏!”
我抹搭一眼那个咆哮而去的背影,不在意地挑起另一个盘子里的鳝丝品尝起来。
饭吃到一半,那獾又回来了,刚窜到楼上就哭爹喊娘地往我的大腿扑来:“姑奶奶,我服了,我服了!求求你,快帮我把这脏东西弄掉吧,你就是让我生一打儿我也干啊——!”
我抬脚阻了他的扑势,看他发丝犹在湿嗒嗒地滴水,显然是刚在哪洗完澡回来,可是整个人仍然是乌漆抹黑的,浑身上下只有一双泪眼中的眼白还算得上是一处洁净之地。
“噗——”我低头瞅着这一小座移动煤堆直乐,这招果然用对了——要让性喜洁净的獾顶着厚厚一层黑煤灰度日都不如杀了他。
“呦,这算是又收了个小的?嗯,看这骨架倒是能生,就是岁数小了点,才千把岁。”半天没作声的白露在一旁凉薄地评述着。
那獾倒机灵,听了白露的话,就手抓着我的脚就暧昧地向上摸起来。
我不动声色地一脚把他踢翻了,垂下眼遮了怒气,冷冰冰地向他说道:“我家暂时还不缺油吃。不过你要是非得去,我会在厨房的储存柜里给你留一处好地方。”
不再理会被吓得在角落打摆子的小黑獾子,我转了身继续细细品尝佳肴。
“啧啧,可怜的家伙,偏偏遇见个始乱终弃的女魔头。”白露叹息着收回怜悯的目光,拿起筷子也加入了我。
闻言,我把筷子顿在桌上,皱眉不悦道:“白露,你的玩笑开过了!”
“我哪有说错?”她混不在意我散发的冷意,仍然悠哉地吃吃喝喝,“把人家打败了还不收留人家,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我把眉拧得更紧:“打败了就得往家领,这是什么狗屁规定?”
“你冲我凶有什么用?这是妖界自古以来便约定俗成的规矩。”
“是么?”我心下一冷,淡淡地瞥一眼还瑟缩在角落里的‘黑球’,推了杯盏,站起身来。
白露从后一把拽住我的袖子:“不是吧?这样的美人你也下得去手?”
我顿住身形闭目长叹:“最近这一番折腾已害得我筋疲力尽,现在只求能和他们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实在不想再多惹出什么枝节。再说”我拉长了声音,抽回自己的袖子整理那上边新生的皱褶,“说到这长相,试问这天下还有何人能赛过我心里的那几个?”
“呵,什么话都不要说得太满”白露喝了一小杯酒才讳言莫深地回我一句。
我定定地站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忽地转过身,一掌拄在桌上,向白露半低下身去:“你和他们设的这场局?”
白露不答,只是放了手里的杯子,抬头波澜不惊地回望着我。
“怎么?他们脱不开身,怕我寂寞,拜托你帮我找暖床的工具?”
白露仍盯着我不吐一字,只有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从眼梢划过。
我接了那丝笑噙在自己的嘴角:“或是他们怕我出轨,派你来盯梢?”
她依然不语,只把那一双妙目斜挑上去,画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似是在说:你那些破事我才懒得管呢。
“都不是?”我玩味地抚了抚下巴,收回桌上的手低头瞅了瞅:“难道这回只是单纯磨练技艺之路?”
“呵呵,总算猜得靠谱了点,还有那个,”她向角落里乖乖地望着我们的獾扬了扬下巴,“收留不一定就非得收到床上去,就像我早前说的可以收到麾下为你所用。”
我撇撇嘴:“还是算了吧,这种油滑之徒留在身边还不够闹心的。”
“非也,没准偏偏就是这些鸡鸣狗盗之辈会救你于水火之中呢!”
听她吐出似在暗示着什么的话语,我只能叹口气回到座位坐好,冲那头油獾钩钩手指,唉,看来今天这人说什么都得收了。
那獾屁颠屁颠地小跑着靠过来了,十分虔诚地望着我,只盼我赶紧施个什么法术把他弄干净了。
“你以后要跟我混?可想好了?”
“嗯!”他这次回答得倒是简洁有力。
“那好,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望你以后能做到谨言慎行。”
“是!”
咦?原本油嘴滑舌、啰里吧嗦的人突然说话这么简短还真让人一时无法适应。
正说着,我斜眼瞄到店小二刚从身边走过,眼疾手快地把他肩头搭着的抹布拽了下来,顺手抖了两下,那抹布变作一把长柄鬃毛刷子。
“喏,给你,小獾子。”
“小、小欢子?”
“咋?不喜欢?”
“喜、喜欢!”
“用这把‘哈哈刷’使劲刷身上,那些黑灰自然就能去除。”
“是!”小獾子带着六分欣喜、三分虔诚、一分疑惑,像接圣旨一样半跪着把那刷子接了。
“好了,上边儿呆着去吧,别在这挡亮。”我冲他挥挥手,把他又打发回墙角。
虽然我貌似津津有味地倾听着台上说书先生吐沫横飞的讲演,实则眼角一直没离开小獾子的身影。看他低头打量着那把刷子,犹犹豫豫地一直没动手,我就憋不住要乐出来。我知道他犹豫什么:首先,那把刷子是抹布变的,这上边有从客人衣边裤脚上掸下来的灰、桌上抹下来的油污菜屑、还有店小二的丰沛的汗水,如果正赶上服务人员感冒发烧啥的,这上边搞不好还有口水鼻涕。唉,总之是各类污垢齐聚一堂开联欢会的地方。让有洁癖的小獾子把这玩意儿往身上招呼,对他来说还真是一大挑战。再说,那诡异的刷子名也让他踌躇不前,呵呵,小獾子,别犹豫了,我也没为难你,那刷子绝对的名副其实,这不——
‘哈、哈、哈’三声机械笑声之后,紧接着就是小獾子的声音:“哈哈哈痒死了!好痒!”
静默。
不久后,‘哈、哈、哈’接着:“哇哈哈这一下更痒!”
再然后,无限重复以上步骤
“噗——哈哈”听到期待已久的声音,观赏着一跳一蹦的‘獾戏’,我实在忍耐不住,趴在桌子上狂笑起来。
嘭!!!
一声钝响传来,我寒着脸坐直身子,冷冷地打量着困在冰罩上,一时动弹不得的红衣少年——哼,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