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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上开饭店的村妮。
我顺着暧昧的气氛,柔柔地依偎在他肩上,听了一会他剧烈的心跳方才低声说道:“檀郎,夜已深,给我宽衣可否?”
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我在沉睡的他身边坐起,名为‘忘川’的香味道太过冷冽,连我都似乎有些恍惚了。
出舱,琴声再起,我徐徐接续未尽的歌:
唯愿此情,不落唏嘘。谁料此心,雪披霜欺。
眉眼心间,唯一个你,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一伤刻骨,一痕铭心,管他如今,明夕何夕。
君子清薄,漫等几年岁,你去往未归,独留我在梦里,雨雪霏霏
一点流星坠于我船头,笛声清锐,与我相和,似知我歌中缠绵意,一杆翠笛竟犹如箫音般悲凉。
我直到奏完最后一个音方抬头看他,青青子衿,颇有侠意,倒是看不出是个精通音律的妖怪,更看不出那食肉嗜血的恐怖本性。
“宛灵璧。”我闲闲地拨着手底的琴,“还不到朔日。”
他于船头跪下,驯顺地低首道:“银只是出于友善之心,罔上之罪,请帝只责罚我一人!”
琴声铮铮,渐转高亢,又于最紧张处戛然而止。
“你无罪银子便无罪。走吧,朔日再来。”我扔下一句,转身回舱。
******
于朔日前两天,我带着檀郎回了庄子,又于当天让先来了几日的陆氏兄弟出来一起吃了个团圆饭,虽然席上依然是气氛冰凉,我也不甚在意,凡是这两人我终是要放出去的,保持这纠结的关系也挺好。
与在外边时一样,这几日我也夜夜宿于檀郎房中。‘忘川’之香的功效果然霸道,现在檀郎完全忘记了他曾心心念念的人,白日只把那目光像太阳花一样围着我转,就连睡着了也要死死抓着我的一片衣角,一副丢了我这个太阳便会立时枯萎死的可怜样。
寅时,天还未亮,我坐起身,低头看着身边的人淡淡一笑,紧紧抓着我袖角的他就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虽然这都是忘川制造出的假象,可是瞅起来还是蛮顺眼的,我拔出腿上的匕首,轻轻割断袖子,悄声下床,踱到后园中散步。
抬头,月细如线,远处有人声渐近,讨厌又是磕头又是请安那一套,我转入假山后的凉椅上独享清凉。
“你说主子还真是怪,竟然这么宠爱一个低贱的厨子!”
“还不是因那厨子貌美如花才能让主子迷恋如此,不过这恩宠又能到几时?娘家没有靠山,终是一玩物罢了。”
“唉,我还想做那玩物呢,省得日日起这么早为那千刀杀的公子采这劳什子青莲水!”
“呸,什么公子啊,整天咿咿呀呀的鬼唱,定是主子从哪赎回来的倡伎,哼,他以为天天喝那青莲水就能洗去那身骚味了?”
“他那个哥哥才真是烦人呢,自以为是个大爷,天天拿白眼看人,明明是个哑巴,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让他这么耍横!”
“哼,一对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蛋,主子自回来后哪日宿于他们房中,明明就是对儿失宠很久的可怜虫罢了。”
啧,这男人刻薄起来也像小刀刷刷刷啊,好狠。
等那两个早起采莲心露水的奴仆去远后,我对默默跪于脚边的银子嘉许一笑:“你找的人不错,果然是牙尖嘴利。”
那兄弟档是美玉不错,不过玉不琢不成器啊,不仅声乐形体上要给他们找老师教导,这生活上同样也需要导师啊。
天亮后,我让仆从在假山上的凉亭里摆好了早餐,倚在栏上,看檀郎捏着那片袖角远远的跑来,小脸跑得通红,还有几滴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直到他顺着阶梯跑上来我才起身出亭相迎:“檀郎可有睡好?”
听了我的问话,他吓得扑在我脚下:“奴仆该死!竟起得比主子还晚,还让主子割、割断了袖子!这、这”
我蹲下与他平视,伸一指堵住他还未讲出的请罪之言,只把那眼光放得比水还柔,轻声对他道:“呵,区区一只袖子算得了什么,檀郎有睡好就好,来,跟我一起吃饭。”
然后,我在一群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的仆从围观下,拉起檀郎,一起坐在了石桌旁。
这些碎嘴的仆役们什么时候才能将今日之事传到那对兄弟耳中呢?我想很快吧,银子办事我放心。
我夹了一块豆腐到檀郎的盘中,瞅着那块白嫩莞尔一笑:“与卿比,它还是输了。”
被夸比水豆腐还要白嫩的小哥又羞红了脸,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是甜到了极点。
我知道我这些言行在外人看来有多腻人,可是对那陷入迷网中的人儿来说,巴不得我时时都这么腻、这么甜,我还未曾听说有在爱情中甜死的人呢。
只有被甜死的旁观者。
我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忽然想起在那个世界的女人们,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口腹蜜剑,自以为手段高明,殊不知当主子的男人们才是棋局背后的掌控者,没有下棋的,棋子怎会自己走呢?
******
朔日,夜,无月,沉黑。
我站在一矮崖上等今日的客人们到来。
因鼠族的事件,各地的族长们十分重视这次的任务,有些小族的族长甚至为了区区半妖,亲自押解他们而来。
白衣一晃,白狐的长老落于我身边:“齐了。”
我俯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每个妖怪都在抬头看我,尤其是那些被禁锢起来的半妖们,看我的眼光就像在望着救世主一样。
可是我的表情毫无变化,收回目光,我用平淡无奇的语气对身边的银子说:“我只要两千个,按你们妖族的规矩来吧。”
轻声一语,引底下哗声一片,可是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去愤懑叫嚣,因为有些手快的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千扉忽然飞过来递给我一封信,我展开一看,原来是佑佑给我的留言:
朔日渡血成血咒,自此以后他们只能以你的血维生,你生他们生,你死他们死,这是刻进骨血里的忠心,是要比梦王的忠蛊还要厉害的。但是,他们是排除在轮回外的荒魂,自血咒成立的那日起,他们造下的业便都要记在你的身上,因此,望你能时时管束他们的行为,好自为之吧!
什么业?呵,我的业还不重么?
我将手里的纸用狐火烧成灰烬,坐在银子给我准备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下边惨酷的杀戮。
最后,白狐的长老们最先不耐了起来,加入了战局:只见几线白光频闪,鏖战胶着的战局立时有了改观,其他族类见白狐已动便也陆续动手,唯有狼、蛇、红狐几大部族仍然岿然不动。
我望着这些真正的亲人们笑笑,挥了挥手让他们也行动起来。
很快,一直代表其他两个长老与我交涉的那人跃上了悬崖:“两千。”他简短的报告道。
“嗯。”我起身,走到崖壁上挂着的瀑布顶部,用右手指上的尖爪划破左腕,血形成一线细流落入奔涌而下的瀑布中。
不知是由于神女的血有什么不同,还是因为这咒术的关系,那细细的血线看似孱弱却不会被激流冲散,直到落到崖低的小河中,仍然清晰可辨。
那些像蛊虫一样通过杀戮胜出的半妖们像疯了一样扑进水中,张口就猛吞那含着血线的河水。
我将手腕抬起,对一直站在树林阴影中的那人说:“这里有个特等席,你来么?”
那人慢慢踱出,前日的青衫变成了紧身的黑衣,气质也完全变了,像是不打算再隐藏本性般,浑身都笼罩着让人颤抖的杀伐之气。
他跪下来,垂着长长的睫毛舔舐着我腕上的血,那么安静,就好像最乖顺的猫咪。
可是,如果真是猫咪怎么可能有资格坐头等席?
有不公平之处必有妒忌之心生出。
有些自认为强大的半妖跳上来,打算销毁这不公平,可是却被他突然暴长的手臂瞬间穿胸而过,轻松被摘去了心脏。
他将我手腕上最后一点血渍也舔的干干净净了,这才蹲在瀑布边清洗因捏爆他人心脏而被弄脏了的右臂。
我看着又增加的几具尸体,叹了口气:“死士的人数不够了呢。”
他仔细地清洗着甲缝,闻言指着河流最远处忽然闪出的几个黑影说:“有几个是别人找不到的,我带来了。”
我忽然蹲在他身边,小声的说:“我说宛灵璧,你和银子是不是一对儿?谁上谁下?其实说实在的,我希望我家银子是上面的”
他在我超八卦的碎碎念中捏碎了手里刷指甲的小刷子,倏地就不见了踪影。
我赶紧对着虚空大叫到:“别忘了明日的课哦,音乐大师!”
切,有什么好害羞的嘛,作为半腐女,我还是在一定限度的基础上支持搅基的:只要不是自己的男人在搅或者被敌人搅去了敌营,我基本都能接受。
嗯,要是哪一对儿能看在我这么开明的态度上,时不时地让我现场观摩一下,那就绝妙了。
“银子,我最近睡眠不好,你卧房的木梁之上我看颇凉爽,可否借我暂住几日?”
银子正忙着把吃饱喝足的半妖们都装进古月洞天葫芦,我这一打岔,让他手一抖,将那些快要进门的几个妖怪又甩回水里,让猝不及防的他们连呛了好几口水。
然后,银子在一片咒骂声中静了一会,憋出一句:“主子,你再多乖一会,等我忙完这些的。”
我不!装霸气侧漏时,我脸板得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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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宛灵璧这个最顶级的在,就算是音痴都能让他捏成百灵,更何况是可称为天才的兄弟二人,哈哈,我仿佛看到一条用钱铺成的金光大道正在向我徐徐展开。
“卫知机的机关已经要进入应用阶段了。”
“好,在这个空档,我们去拜访一下柳公子吧。”
走之前,我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