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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尊的妖界并不是好现象。
我伸手轻轻摆弄几下他还是很细软的羽毛,很自然地想起刚刚走掉不久的白鸦公子,于是很不给面子地道:“我刚刚拒绝了一只六羽白翅的,要是真会出现新的十二王的话,他肯定要排在你前面的。”
他就那么裸着上身暧昧地凑近来,又开始病态样的嗅吸,于是声音又开始闷闷的:“你拒绝了,真的?纯色六翼可是很稀有的。”
我回想起白鸦的味道,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眯起眼回味着:“嗯,滋味确实不错。只可惜不能多吃,伤身。”
“呵呵”他低低笑起,“随随便便就去尝那么高级的,也不怕曾经沧海难为水,再难咽下别的。”
他笑出的气流让我的脖子很痒,于是我揪住他的脸,将他扯起来,笑笑地对着他被我拉变形的脸说:“就因为曾经的食髓知味才不会将你们放在眼中,我说的还不明白么?别想了。”
他陡地打掉我的手,身子俯压过来,翅膀哗地一声完全张开,獠牙也迅速生长,他就这么一副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模样在我耳侧动脉处轻喃低诱:“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我耷拉着眼皮,无聊地摆弄了几下自己的指甲,拿起刚才还在不屑的‘上仙’画像拍在他的脸上:“省省吧,我现在看这木头都比你顺眼。”
他拿掉脸上的纸,呵呵一笑:“你当然会看他顺眼多了,因为刚吃完银丝卷嘛。”
“哦?”听出一丝阴谋味道的我,有些感兴趣地抬头看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解释。
“是莫王的主意,画是普通的画,糕点是普通的糕点,只有两样凑在一起才不得了,你这心硬如铁的尚且会注意到,普通人肯定会受不了的。”
嗯一加一才会得出一的好主意么,不愧是我的绝命毒师,不过
“莫王?莫白这条烂蛇都称王了?”
花影一边优雅地穿好衣服,一边说:“这能怨谁,谁让当初墨王把蛇族里能成些气候的都杀光了呢?要不是莫白以前困在那个连墨王也进不去的院子里,现在恐怕也是一条死蛇了。”
呃,怪不得别的蛇见到墨就吓得瘫软成烂泥,而且在妖界,墨的名声也如雷灌耳,果然他是以杀出名的,嗯,真是有妖王的狠范儿,我喜欢!
“啧,杀人如麻也能成你的萌点么?能不能把你的变态偏好稍微掩饰一下。来,把口水擦擦。”
我接过花影递过来的手绢,擦干净了口水,这才瞪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那是你没见过墨哥哥杀人,白袍墨发,姿态潇洒,剑法凌厉,而且一滴鲜血也沾不上,那身白衣永远洁白如雪,就像对,就像西门吹雪一样,好帅好帅的”我发着花痴,并且自觉地又擦了擦口水。
花影终于被我刺激得推门出了马车,扔我一人在里边继续两眼冒粉红泡泡。
我抖了抖手绢,眯眼对趴在上面的小人说:“嗨,你停错地方了,这朵不是真花。”
他是刚才花影开门时趁机飞进来的,小小的一只蜂妖,正醉眼朦胧的挂在手绢上的一朵莲花上。
“嗯?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明明这么香的”只有拇指大小的蜂妖揪起莲花心处的手帕深深嗅着,对我的话完全不信。
刚才我把花影刺激到了,没想到报应这么快,那只是我的口水,有嘛香的,你不要闻了,恶
我打开车窗,将手绢伸到外边抖掉醉醺醺的蜂妖,看他歪歪扭扭地飞远了,这才收回手臂,细看手绢上的莲花。虽说蜂妖已经醉了,不过能勾得妖怪驻足,这绣工真可说是通了鬼神了。
绣花,莲花,柳郎,柳郎,六郎呵呵,眯眼舔舔嘴唇,不因刚刚吃下的银丝卷,只是忽然想起则天女皇的六郎,不知我这个‘柳郎’是否也是莲如君子呢?
柳时照: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嗯,名字不错,但愿人如其名。
我最后看一眼画像上的人物,将它也伸出车窗放飞到半空。
当夜回了客栈,我也不去兄弟那拉仇恨了,直接回自己房间,咬了两口小芽的花蜜就老老实实地睡下了。
第二日晨起,我带着陆姓兄弟二人上了银子弄来的画舫,直接在桑河里慢慢游荡起来。
因为整个鸾凤国都是中午才起的懒虫习性,河上的船只非常稀少,我的船虽慢,小半个上午的时间也悠悠地划到了地方。
我在甲板上坐下,看了一眼对岸小楼的窗子,在这夏日,为了凉爽,自是得打开着,于是我满意一笑,倒了杯酒,举起沾了沾唇,继续浅笑妍妍盯着对面的窗户瞅个没完没了。
今天,我把朱红色的凤袍穿在最外边,这个颜色不禁打眼,而且穿透力很强,即使起了雾,我也不怕。所以,对面的柳公子就是看不清我的长相,也能记住这抢眼的颜色。
公子坐在二楼绣花,即使天气炎热,也很保守地离窗边很远,在楼下是看不见他的,只有到我这个距离才能看见二楼坐的人,但是,距离已经太过遥远了,一般人也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比如说他穿的衣服颜色什么的。
我放下酒杯,以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张口哼了一段黄梅戏,是缠缠绵绵的段子,这里的女子哪肯发出这种绵糯低徊的唱腔,所以,刚一开口,就让身旁垂手而立的两人身子齐齐一僵。
他们变换不定的神色让我禁不住噗嗤一笑,既然笑场了,我也就暂停了口里的靡靡之音,拿起那只淡描清莲的酒杯,一饮而尽。
当我再次在膝盖上打起点时,子瑜乖觉地放下背上的琴,试跟了几声,便和着我的拍子低低弹奏起来。
我笑眼斜瞟向他,见他十指纤纤,俊颜如玉兰照水,心情更是大好:当一个天才老老实实地被你握在手心里,既得心应手又赏心悦目,你能心情不好么?
子卿僵立了一会,也磨蹭到场中,似是要勉勉强强给我献舞的架势,我看着他那张青白色的臭脸,愈发觉得忍俊不禁,我停了唱,忍笑板脸淡道:“卿,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他闻言面色瞬间煞白,眼底如滚雷涌动,忍了又忍,终是一个字没说地退到一旁。
这时,银子手拎一小巧食盒快步走上船来,盒里一盘黄花木耳,一盘桑河白鱼,前者来自于柴桑山上的清澄寺,后者来自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不休,两者相距甚远,可是端到我的桌上时还在冒着鲜美的热气,这就是有妖怪使唤的好处。
银子布好了菜,静静退到我身后,独给我留下空空的酒杯,我莞尔一笑,不愧是新时代好奴仆,要不要这么体熨主子的心哦。
我用食指一搭酒杯的边沿,咯嗒一声将它按倒在桌子上,这才妙目一转,看向子卿,用略略不满的口气说:“倒酒。”
子卿堵着气执起酒壶倒酒,那高高翘起的兰花指刺得我眼都痛了,到底是南方银糜之地的出身,把虞芝的烂习气学得倒多。
我一把按住他翘指把着壶盖的那只手,微转头对身后的银子说:“还是你来。”
银子戴着一平滑锃亮的金属面具,身材紧实,又穿的是贴身短打的奴仆装,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干练又禁欲的军人气质,宽肩窄臀,尤其是那双恨不得从肚脐眼就分了叉的长腿,哪是成天只知道腻在家里,浑身烂泥软肉的大少爷们可比的?
对银子这种真爷们型的我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
大概是被我过于生猛的眼光吓到了,银子的手一抖,酒洒出来一些。
一个不速之客风姿绰约地‘扭’上船来,以指蘸了一点洒在桌面上的酒含进嘴里,乜斜着眼睛看着我调笑道:“看来还得我来,是不是?”
“花影,”我很无奈,“怎么哪都有你。”
他不说话,拿过银子手里的酒壶,一手轻巧地按住壶盖,另一手稍稍提高,一缕银线泄下,等酒壶收起时,酒杯里不多不少,正好八分满。
其实我的要求不多,无论是干净利落还是媚骨天成,只要不娘就好。
我拿起酒杯慢慢喝了半杯,忽然一停,抬眼看向花影的腰,冷下语气说道:“花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扭腰,我就找块板子给你打折算了,也省得你扭的累。”
“切,挑三拣四。”他软绵绵地紧靠着我坐在椅子边上,冲我耳朵吹了口气,又开始用食指戳着我的脸。
我一把将他推到地上,虎着脸冲他吼:“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死蛇烂鳝的,像没骨头一样,成何体统!”
他也不恼,干脆就此坐在地上不起来,眯眼邪笑着抬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又顺着大腿慢慢往上爬,嘴里说的就更没正经:“现在嫌我软了?在床上时怎没听你提过意见?蛇?鱼?那些不是你最爱的么?”
他在影射龙墨和水心?这回我真生气了。拂开他的手,我微微弯下身,一下一下慢慢拍着他的脸,眯起眼睛笑着说:“你说他们?他们是你比得了的么?他们是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哪像你该硬的地方硬不起来,该软的地方,又软过了头,塌成一摊烂肉,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地在这唧唧歪歪、纠纠缠缠地没完没了,你说你烦不烦?”
一席话说得他露在面纱外边的一双眼越来越冷,眼瞅着又要启动酷冷小爷模式了,我也懒得再理他,直起身,收了笑,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撴,冷冷地命令道:“倒酒!”
银子漠然不动,子卿僵持了一下,还是低头出列,拿起酒壶,倒了杯酒,这回还好,没再翘兰花指。
我望着对岸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默声又喝了一杯,然后放下酒杯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一时间,船上的几个人都像是入定了一样,静而无语,默然不动。
当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水里也是船只穿梭、热闹非凡时,如果只有你一动不动,反而最是扎眼,再加上船上的人,个个姿态风流,想不引起注意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