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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是神女的记忆也好,还是今天窥到的关于前世的真相,都让我深深地体会到‘爱’这一字的沉重。
以前一直以为爱情是粉红色的,像在街头吃的草莓味棉花糖,绵绵的、软软的、甜甜的。
可如今,他们教会我,原来爱是黑色的,一如情毒的汁,尝起来明明像酒一样甘醇醉人,可咽下后却成了坠在心口处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绞痛。
然后,那里慢慢被侵蚀出一个空洞,一开始你还挺得住,君子地选择自己独自舔舐伤口。可随着那个洞逐渐扩大,忽然有一天你醒悟了,明白了凭自己是永远无法修补好那处缺损的。
于是,你开始要求对方回报了,从乞求到诱哄,再到歇斯底里的索要,只因你发现你获得的总比不上你失去的,你还是无法圆满。
因为虽然你将自己整个人都献祭给了她,可她的桌上却不是只有你这一份祭品。
你愤怒焦躁、妒忌成狂,却无法停止。
如果这时,另一方对你的需索无度开始感到厌烦了,她想撤离,那么你这个对爱成瘾,早已无可挽救的,会不会狂怒地举起手中的剑?
原来这就是他们身上不小心泄露出的浓重杀气的渊源,定是最后神女实在不堪这爱的沉重,宁愿死也要逃离他们身边了。
那么我可以接收么,这份像原罪的石碑一样沉重的爱?
那一世,看到很圆满的np就想,不错啊,齐人之福哦,是应该让人艳羡的吧?
可真正亲身体验了,才知道,这种所谓的‘齐全’之下汹涌的会是什么。
男人毕竟和女人不同的,以前男人会杀了自己出轨的妻子,现在虽不允许以这种‘正当’的理由杀人了,但是对此类事还是零容忍的,他们会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便决定好了分手或是离婚。当然,他们中也会有很小的一部分异数,因为太过爱那个女人,到死都无法放手,那么怎么办呢?
如果离不开你,那么只有毁了你,只要把你变成狗都不理的秽物,让你再也无法用美貌勾引其他男人,那么你就不会离开了吧?
亲爱的,我给你准备了一桶硫酸,它会让你像忘记镜子一样忘记另一个男人。嘘,宝贝儿,别哭,你瘫了,瞎了,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如果他们无法从你身旁离开,那么不要忘记,他们下一次抱你时,另一只手上可能拿着一把剑。
我像已经被判了死刑的重犯一样,清楚地知道那把处决的武器终将挥舞下来,只是不知在何时。
或许最后,神女的逃离就是源于他们忍无可忍之后的总爆发。他们是有着上天入地之能的大妖怪,他们的怒火不会仅仅籍由小小的一桶硫酸来发泄的。
会是何种的景象呢?天地俱变,江河倒流?这些,我似乎从别人的口里都有了一些了解,不过,我总觉得还有更多,更可怕的,藏在记忆最阴暗之处,让人无法想起,更害怕想起。
可是,虽战战兢兢,却无法抑制住心底奇痒无比的好奇心,我想知道神女和他们最后的结局,我想知道如果是我,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样的结果。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问出口了,不管这是否会像一把陈年日久的钝刀子一样,又开始锯磨他根本就未曾愈合的伤口。
他无言。
我无所谓,仍然静静依在他的头顶耐心等待着。
忽然,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拼命要从他的头顶冒出来。
同一时间,他猛然推开我站了起来,一只手牵起另一边的长袖,遮住唇部,我仅能看见他妖娆的笑眼。
“奴家的妆容乱了,官人稍待片刻,奴家下去理理妆。”
刻意仿效的女声,为了搞笑而学得栩栩如生的妩媚动作,偏偏勾魂得让人呼吸一窒。那一刻,我都怀疑我骨子里是不是个也喜欢女人的双性恋。
他垂袖转身急速而去,那女人的婉转到男人的利落,转换只在一刹间,那种瞬间、强烈的对比又让我失神了片刻。唉,此种尤物生来便是要男女通杀的吧。
可是,这个颠倒众生的妖物终也会失去绝世之姿,在妖之地狱丑陋地、丧失神智地吼叫么?
刚才的那个是什么,魔化的角么?
如果魔化的侵袭已经到了头部,那意味着什么?
我以为这是个开始,其实已经接近了尾声了么?
由别人享受最初怦然心动的甜蜜,却让我来承受当初连神女都要以死逃脱的最终结局么?
可是,明知道这一切,却无法离开。
是有多么贱哦,心在滴着血,却对他们,对这一切甘之如饴。
是哦,是他们安排的,我的乏味到麻木的前生,没有父母之爱,男女之情,我干渴得就像那颗埋藏在古墓之下的千年莲种,遇水便疯狂的怒长,最先长出爪子一样的根须,一旦抓住了命定的那片水脉,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就算明知最后的悲惨结局,依然带着一腔偏执奔涌而去。
可是,谁教我怎么可以不哭。
我捂着脸,泪水仍然顽强地从指缝溢出。一开始是无声,最后是尖叫到沙哑。
直到闹到筋疲力竭,我跪趴在地上,头抵着地,喘着粗气。
没有人来安慰,没有人会抱我在怀,轻拍我的后背。
我比遇见你们前更孤独。
我坐直身体,用手细细抚去我脸上的每一道泪痕,然后是枯乱的发,褶皱的衣襟。
我整理好自己,在一片黑暗中向前走,直到又看见一扇门。
那是双扇门,推开了,里边迎头便是密密的珠帘,我撩帘而入,这种场景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我,举着一只毛锋纤细的笔在描眉,面具静静地搁置在他旁边的台上。
我走近去,明明该映着他真容的镜子却是如雾般模糊一片。
他好整以暇地慢慢弄着,似乎完全不在乎我会忽然转到他的身前,看破他的真容。
“还要怎么弄哦,现在已经漂亮到可怕的地步了。”我淡淡笑着打趣他,双臂拢上去,自后缠上他的颈子,低头,在他后边的发线处轻轻落了一吻。
他手里的动作一顿,过一会又开始闲闲地摆弄着,嘴里还是那样不饶人:“你哪个眼睛看见我长得美了?”
“左眼加右眼,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我慢慢地说着,手指若有所指地,拂过他的唇,沿着他优美的颈线,伸进衣襟向下滑去。
他隔着衣衫将我的手抓住,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怎么?又发情了?”
我叹口气,侧过头,懒懒地枕在他肩头问道:“为什么戴面具?”
他在前面嘲弄地嗤笑一声说:“父亲说,妖怪的唯一优点唯有这张脸而已,我遮起来就是想看看你还怎么信口雌黄地说喜欢我,喜欢我何处?呵呵”
我不理他的低声冷笑,自后含上他的耳廓舔舐,含含混混地回他:“骗人,明明是当初我命令你不许摘下面具的,你果然是听话的小奴儿。”
我的话将他激怒了,我抱紧手臂压住他,不让他愤然而起,然后,用上下牙死死地咬住他的耳朵。
可是颤抖的却是我,不是他。
我又哭得稀里哗啦。
我赌气地将鼻涕眼泪胡乱地蹭在他光亮柔顺的发上,嘴里没头没脑地哭道:“我爱你,怎么办?”
如果最终还是要将我推入黑暗,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光明?
如果无论如何结局都是悲伤,为什么让我痛饮如此欢乐??
如果你终将离去,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爱?”他不理我的歇斯底里,依然是冷嘲般的口气,慢吞吞将身旁的面具拿起戴好,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继续说道,“那么你就回答刚才的问题,你爱我何处?”
是啊,爱必有因,或爱你如花容貌,或慕你钱财权势,也可能会起于更细微之处,或是回眸一笑的怦然心动,或是那插葱玉指拨动了心弦。
人总有长处,有长处便有可能被人所爱。其实就算是一无长处的混蛋还有人爱他那混蛋劲呢。
他怎么就执拗地认定了我不会爱他呢?
我向前半步,与他的身体似贴非贴,盯着他露在面具外的唯一朱唇,有些恍惚,我喃喃地说:“凭这半张脸,便让我忘了整个世界,这,算不算?”
闻言,他嘴角嘲讽的笑意弯得更厉害,似乎隐隐还多了一抹凄冷的味道:“那如果有一天,我污秽肮脏,黑臭得像只正在腐烂的魔鬼,你还会爱我么?还会在我身下婉转娇喘么?”
我最讨厌的那种笃定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好像算定了我无言驳斥一样洋洋得意,然后又用那份得意莫名其妙地自己伤害自己。
我抬起一只手轻拍他一侧脸颊,将他从自作聪明的自怨自艾中拍醒过来。
“很可惜,”我嘲弄他道,“你比你想象的还是多一些优点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用魔术师被迫揭露自己底细的口吻无奈地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这样说是不是很自私?可我就是爱着能爱上如此自私的我的你。”
这番找揍的告白却最终让他释然一笑。
和刚刚那个笃定表情一样,这个笑同样让我感到碍眼。于是我朝他的耳洞吹了一口热气,恶意地轻声说:“你就像条愚忠的狗一样,怎么踢怎么打仍然在后边贱丝丝地紧跟着,我啊,最爱的就是你这贱劲,呵~”
我全然不顾他因怒槽爆掉而霸气侧漏全屋的气势,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可是,这一次怎么了?我的小乖狗也要走了么?”
他忽然沉默,怒气如风而去。
或者不如说已经转到了我身上,我恶狠狠地捏住他的脸,依然是在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威吓道:“听着,就算你是下了地狱,我也会跟去将你捞回来!!!”
他默了半天,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