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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武福全正和陈娇娘在院子的角落里嘀咕。
陈娇娘低声道:“福全,你真的愿意帮我送信给许大人?”
福全小眼睛里全是算计:“我们是自家亲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
陈娇娘这才放下心来,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见她丰满的胸部随着呼吸直颤动,武福全觉得喉咙有些干,趁陈娇娘不注意,又盯着那柔波荡漾之处看了两眼。
陈娇娘背过身去,从胸衣里掏出一封信,转过身递给了武福全:“福全,一定要交给许大人!”
她在二房家里住的时候,和武福全变得熟悉起来,武福全说话全投她的好,因此两人很是投机,陈娇娘这才敢把如此机密之事交托给武福全。
武氏没从王氏这里弄到银子,坐了半日,原想着等陈耀祖回来,谁知玉芝午睡起来,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挤兑走了。
到了晚上,玉芝和阿宝在卤肉馆里看店。
他俩一边看店,一边下棋,预备过一会儿就打烊。
玉芝正思考得入神,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笃笃笃笃”有节奏的敲击声,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寒星在外面。
寒星笑眯眯道:“大生意上门了,店家还不上前迎接!”
玉芝不由也笑了:“寒星小哥,我们这里只剩下些卤鸡肝和卤鸡心了!”
寒星这才说明了来意:“我们大人要调走了,大家预备给他践行,派我来预定些卤肉!”
玉芝忙道:“寒星小哥,你进来说吧,我给你倒盏茶!”
她有好些事想问寒星呢!
阿宝忙起身取开水去了。
寒星进来后,玉芝请他在阿宝的位置坐下,自己起身拿了纸和炭笔:“寒星小哥,你说吧,都要些什么?”
寒星想了想,道:“卤肉二百斤,卤排骨二百斤,卤大肠四十斤,桶子鸡四十个。”
玉芝怕自己忘记,一一记了下来。
寒星见她用描眉的炭笔写字,却依旧娟秀好看,不由赞叹道:“你可真聪明,你爹娘是怎么生出你这样聪明灵秀的闺女的?你那个姑姑明明是那个样子!”
想到陈娇娘搔首弄姿的样子,寒星忙道:“尉氏城里风流浪荡子弟可是不少,你们家得看好你小姑姑,别弄出什么风流官司,到时候你也受影响!”
玉芝在灯下垂下眼帘笑了,过了一会儿方道:“我早晚会带着爹娘和阿宝离开尉氏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理他们呢!”
寒星正要问话,阿宝提了壶热水进来了。
玉芝忙起身拿出自己珍藏的太平猴魁,笑眯眯道:“寒星,今日给你尝尝我珍藏的茶叶!”
阿宝“扑哧”笑了:“姐姐,你的太平猴魁只剩下几片了吧?”
玉芝有些不信,打开了茶叶罐——她总觉得自己买的这点茶叶似乎没有喝完的那一天!
寒星看去,发现玉芝端着白瓷茶罐倒了半日,最后果真只倒出来几片茶叶,不由笑了起来。
玉芝也笑了:“几片也够泡一盏了!”
寒星含笑看着玉芝。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玉芝总是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和她在一起,似乎从来没有阴霾和郁闷,总是很乐观很开心。
接过茶盏尝了一口之后,寒星道:“玉芝,我们大人离开尉氏县,接任尉氏守备的人正是我们大人的亲信,名叫赵云岭,我会去拜托赵大人一声,让他看顾你家一些,以后你家有事就去找他。”
玉芝答应了一声,心里浮起一层薄薄的凄凉——人有相聚,就有分离,不过好在总有再聚的时候。
她想了想,问寒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跟着大人贴身侍候?”
寒星微微笑了:“大人已经安排了,待在甘州稳定下来,就让我和寒月去军中任职。”
玉芝听了,也为寒星欢喜,道:“这样最好了!”
她想了想,又问寒星:“你在甘州听说过一个叫林沁的大人物么?”
“林沁?没听说过啊!”寒星蹙眉道,“不过说起姓林的大人物的话,甘州节度使倒是姓林。。。。。。”
负责大周西北军政大权的甘州节度使,的确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玉芝闻言,当即看向寒星,双目炯炯:“这位林节度使如今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
寒星想了想,道:“林节度使大名叫林玉润,我只是远远看过他一眼,没敢再看,印象里林节度使很年轻,生得很俊秀。。。。。。”
玉芝声音微颤:“你听说过林节度使的出身么?”
寒星摇了摇头:“我们大人都是独自去见林节度使的,从不当着我们的面提及,不过我认识林节度使的小厮飞雪,感觉林节度使应该是皇族出身——他身边的张总管说话怪怪的,有些像是宫里的公公。。。。。。”
玉芝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下定了决心——我要去甘州!起码要想法子见一见这位林节度使!
第六十五章()
接下来的这几日;玉芝一直在忙着把这几个月积攒的银锭、银锞子和碎银子换成银票。
她特地问了寒星;得知尉氏县城里的票号;数慈宁斋最靠谱;接着便数雍兴昌了;就和阿宝一起跑了好几趟;在慈宁斋换了二百两银子的小额银票;在雍兴昌换了八十两银子的小额银票。
把这些银子收拾妥当,玉芝便开始寻找离开的时机。
这日下午,晴了好几日的天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玉芝和阿宝正在前面看店;忽然听到王氏在前院叫她,忙留下阿宝,自己起身过去了。
前院院子中间的空地上铺了一个大大的布单子;上面晒满了金灿灿的玉米棒子。
王氏急急从正房堂屋拿了一个竹筐出来;见玉芝过来,忙道:“玉芝;天阴了;起风了;怕是要下雨了;咱们赶紧把玉米棒子收到屋子里去吧!”
玉芝抬眼看了看天;发现乌云密布;风刮得前面房顶上的蒿草都压低了身子,便道:“娘,来不及一筐筐往屋子里运了;咱直接用布单子兜回屋里吧!”
王氏急得直搓手:“咱俩哪能兜得动;这玉米棒子这么多!”
玉芝看了看布单子上的玉米棒子,想起了陈娇娘,便冲着正房大声道:“小姑姑,出来帮个忙!”
正房无声无息,一点回应都没有。
玉芝知道陈娇娘就在屋子里,便又叫了一声:“小姑姑,你再不出来,晚上你就别想吃饭了!”
她可是一向说到做到。
正房里依旧无声无息。
陈娇娘此时正倚在卧室窗前,借着窗子透进来的亮光对镜描眉,听到玉芝的声音,她“哼”了一声,继续对着靶镜描自己的眉。
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将来找个有本事男人跟了就是,谁会像陈玉芝一样一天到晚钻到钱眼里,累死累活忙个不停!
陈娇娘鄙视了陈玉芝一番之后,用炭笔把眉毛描画得浓了一些,对镜一照,她却依旧很不满意。
奇怪,陈玉芝的眉毛根本不是细细的柳叶眉,而且似乎从来都不修,也不描画,可是看起来还是很好看,她无论如何修眉毛画眉毛,感觉还是不如陈玉芝的眉毛好看。
玉芝见陈娇娘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不应声,也不在意,笑嘻嘻道:“娘,我力气大,咱们试试呗,这里离东厢房近,就放进东厢房吧!”
王氏见女儿如此镇定,心也没那么急躁了,便和玉芝一人一端,把布单子聚拢了,然后母女俩用布单子抬着一大兜玉米棒子一步步往东移动。
这些玉米棒子实在是太重了,王氏和玉芝娘俩艰难地挪动着。
玉芝的手腕都有些刺痛,却依旧坚持着。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集聚力气,把这兜玉米棒子往东厢房拖动着。
终于把这兜玉米棒子拖到了东厢房明间,玉芝这才松开了手,甩动着疼得发麻的手腕。
王氏累出了一脸汗,忙拿了帕子拭汗。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清脆的“啪啪”声。
玉芝往外一看,发现下起雨来了,雨还很大,砸在院子里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雨水打在灰尘上特有的气息立刻弥漫开来。
她不由笑了:“娘,咱们这次真是太及时了!”
王氏也笑了:“若是再晚一些,辛苦了好几个月才收获的玉米棒子可就要被雨淋了,到时候雨要是下了好几日,这些玉米棒子可就要发霉了!”
她爱惜地蹲下去,挑选了一根完美的玉米棒子拿在手里:“这几日咱们寻时间,把棒子上的玉米都搓下来,我拿去磨坊磨了,咱们就可以吃新鲜的玉米糁粥了!”
玉芝“嗯”了一声,也蹲了下去,看着王氏低声道:“娘,咱们过段时间往甘州做生意去吧,这尉氏县距离西夏太近,不太安全;许大人又要调走了,我怕地痞流氓又要上门纠缠,还有先前咱们得罪了那些天神教徒,万一他们再来。。。。。。”
王氏原先还有些恋恋不舍,可是越往后听脸越白,最后脸色变得苍白。
她抬头看向玉芝。
外面下着雨,屋子里光线有些暗,可是在如此黯淡的光线下,玉芝依旧肌肤如玉双目似星,整个人如明月一般照料了这黯淡的屋子。
这样美丽的女儿,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引来别人的纠缠。
先前有许守备罩着,如今许守备要离开了,待别人察觉到她家没了靠山,怕是要欺上门来了!
看着这样的玉芝,王氏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玉芝,娘都听你的!”
她很快皱起了眉头:“不过你爹他。。。。。。”
玉芝大眼睛眯着,笑盈盈看着王氏:“娘,我爹那边我有办法,你等着吧!”
她简直随时都能想出一百个法子,让她这个爹答应跟着去甘州。
想到玉芝的机智伶俐,王氏也笑了起来。
很多事情在她看来是很难办的,可是玉芝总是能轻轻松松妥妥当当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