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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威国公府的名声还可以保全,你的可就贱如草芥了。”
“是。”兰翠任命的垂下头,早吓的面白如纸,一手捧着自己滴血的半边脸一边踉踉跄跄的跟着。
“这就对了,我与大姐本是同根,为了家族,我也不会让她太出丑。”转身和娇娘道:“你瞧瞧这就是你的主母,淫,娃荡,妇一般的人物。”她恶意的冷笑,见娇娘一路上还是做出个哑巴状便道:“我让人查过你,你也是个可怜的,要怪就怪你不会投胎,长得如此打眼却生在那样的穷苦人家,原本你一辈子也没翻身之日了,可现在不同了,她自己将把柄塞入了你的手心里,玉姨娘,你要好生把握才是啊。”
娇娘心想,这位世子夫人原来是打了借刀杀人的主意,听她这话说的,竟然是在鼓动她造杜元春的反。
她淡淡一笑,真当她是没脑子的棋子吗,杜元春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怎样处置她自有人去做,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一个小姨娘来落井下石,她若真蠢的去越俎代庖充当正义使者了,便轮到她倒霉了,正室的权威可容不得一个小妾去挑衅。
胧月楼,凤移花在看见关青岳离席之后,便密切注视着二楼的动静,待看见娇娘随着杜意浓离席之后,他也起身离开,从楼里出来果然便遇见一个小丫头,她朝他欠身行礼之后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凤移花心知肚明,抬脚相随。
“你放心。”杜意浓见娇娘不做声,保养良好的纤纤玉手搭上娇娘的手,道:“只要你能让她不痛快,我便许诺你将来的孩子一个前程,若是生个女儿,我便尽我所能帮她找一户富庶人家去做正房夫人,若是生个儿子,我的儿子现今已两岁了,还缺个玩伴,你觉得如何?”
“大爷也会来的是不是?”娇娘轻声道。
“自然,你还是次要的,他才是今日的重要人物。”
“婢妾猜的不错,大奶奶该是做下了对不起大爷的事儿,如此”被戴了绿帽子,凤移花还能忍着不休妻?
“呵。我想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你是说,她既做了那样的事儿,你们大爷肯定会休了她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我不许,泰国公府不许,便是你们青阳侯府也不许,还有你们大爷,他的名声已够受人耻笑的,若再加上这一桩,他还能在长安立足吗?我那个好姐姐,当初选择嫁给凤移花时可是精打细算过的,她,可精明的狠,自以为能控制得了男人。”
娇娘一怔,叹了口气,暗道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时代,在她看来,离婚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了,可是她忘了,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注重的是名声,泰国公府不能接受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儿,青阳侯府不能接受休妻的恶名。
满座衣冠(四)()
这是一处翠竹环绕的所在,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那一幢架于水上的竹楼便隐在其中。
水流颤颤,回廊上鸟雀呼情,便听见压抑着的轻吟声,痛快一会儿,痛苦一会儿。
屋内,那歪了鬓发散了钗环的女子倒在窗下书案上
屋外,溪水下游,一个青衣小厮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按在地上,塞着嘴,他呜呜朝着竹楼叫,每叫一声,那两个婆子便用臭鞋子扇他一回脸,但看他肿胀的红脸皮便可知他的遭遇。
兰翠也是披头散发,衣裙差点被扯烂了,嘴巴里头塞了一口不知哪个脏婆子的臭袜子,花铃就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淡淡道:“在我手里就没有不老实的人。”
溪水上游,回廊上,玉娇娘缩在凤移花身后,脸色略红,这种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抬眼去看凤移花正和他的目光对上,竟然看见他还在笑,皮笑肉不笑。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见他这样,嘴巴就缓缓裂开乐了,就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瞪了她一眼,看向那个倚在门前,几乎要把门框抓烂了的杜意浓,目光泛着森森冷意。
这女子的打算她知道,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处置杜元春,而她在里面充好人,渔翁得利,趁机得回关青岳的宠爱,进而得到她身为大妇的尊荣。
此一番他心甘情愿被当成棋子使用不过是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杜元春,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了。
“表哥,我好想你,为何嫁给你的是她不是我。”一边喘息着她一边道。
“傻瓜,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想我的时候便来府上找我,也便宜。”他粗噶着声音道。
杜意浓几乎把自己涂的嫣红漂亮的指甲掐断了,她蓦地看向凤移花,眼神冷的要吃人,款步慢行,在凤移花面前停下,双眼几乎冒出火气来,“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恣意玩弄,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
“对于一个早就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她和谁相好吗,杜四小姐在设这个局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我和四小姐不同,四小姐心里还有那个人,而我却早就没了。”他扬唇淡笑,“如若我猜的没错,关世子不仅是杜元春的青梅竹马,也该是你的青梅竹马才对,可惜的是,他们是同年相知,而你却比他小了四岁,他和杜元春浓情蜜意时,他还把你当成个小女孩看,是也不是?”
“说那么多做什么,你还不是忌讳着关青岳的势力,你这个千年王八,你这个懦夫!”她不敢把满心的悲愤和不满发泄在关青岳身上,就直接对着凤移花开火,猛然的提高音量引得屋里偷|情的那对人吓的,一个慌张失措提裤子,一个花容失色护胸怀。
“谁!”关青岳连忙离开杜元春,裤子还没提上就被杜意浓踹开了屋门。
“关青岳,你欺人太甚!”杜意浓一见屋里衣衫不整的夫婿就哭了起来,娇娘发誓,她真的看见杜意浓在闯门之前拿帕子抹了一下脸,顿时,原本冷如冰雪的脸便换了个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悲伤凄哭,此等变脸的功夫让她大开眼界。
“大爷!”杜元春拢着衣裙,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凤移花,那脸“唰”的一下就成了一张白纸。
“春娘在此好生的快活啊。”凤移花歪在门框上,态度颇为吊儿郎当。
“意浓,你小声些,别胡闹。”关青岳死死抱住哭的泪人一般的杜意浓,低声呵斥,这便刚安抚住了自己的妻子,那边便看向凤移花,面带不悦,“花世兄,随便闯入旁人的私密院落这可是有失礼数的事儿,你先出去。”
娇娘张了张嘴,看着那个关青岳真个打从心底里佩服,已被抓奸在床了,他竟还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凤移花,这人的脸皮究竟得有多厚。
“失礼了。”凤移花笑了笑,好心的把房门一关,拉着她便退了出来。
娇娘傻傻的看着凤移花,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凤移花点了点她的鼻子把她从震惊里拉出来,“让你装哑巴你还真成哑巴了不成?”
“可是”那屋里你妻子正和人通奸哎。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凤移花淡淡道。
“那为何”为何不采取行动,是抓|奸抓不着吗?
“我的处境是在三年前才开始好起来的。前一刻我知道了她和关青岳通|奸的事儿,后一刻我救了一个昆仑奴,再往后,这个昆仑奴帮我赚了很多金子回来,你不知,在没遇上阿金之前,我每月所领的月钱都不够花,在外面奔波想找个门路都被人讥笑。你说,我该不该感谢她?”
娇娘没有参与他的过去,不曾身临其境,可是心里却难受起来,悄悄握住他的手,默默偎近他。
“傻姑娘。”他轻轻一笑,抱住她,嘘了一声道:“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很有趣。”
“你真是哭什么,乖。”他抱紧她,依旧笑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三年前刚知道的时候有些难受,三年过去之后,再看真的没感觉了。有没有觉得,我正如杜意浓骂的,是个懦夫。”
娇娘摇摇头,难受的想,一个有权有势的世子,一个无权无钱的庶子,如何反抗去。
屋里,杜意浓也不像泼妇似得去扯杜元春,而是小意温顺的窝在关青岳怀里哭,边哭边道:“你若是嫌我碍事便把我发配到范阳老家去,我带着孩子去守祖产,一辈子也不来烦扰你,我成全你们还不行,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做夫妻。只是,我要奉劝你们一句,你们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的长姐,我是可以对你们睁一眼闭一眼,可是外面站着的那个恐怕不乐意,爷,你给人戴了绿帽子了,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他不敢。”关青岳胸有成竹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就知他肚里是怎么想的。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会安抚他的。”杜元春的脸色虽还有些难看,但是已平静了下来,她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冷眼看着杜意浓在那里演戏,淡淡道:“表哥,我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若负我,我便和你同归于尽。”
“春娘,你知道我的心,我怎会”关青岳刚要松开杜意浓,杜意浓黛眉一蹙,捂住胸口痛苦呻,吟,“世子爷,妾心疼。”
“怎么了?”关青岳连忙将她抱起放到里面的床上,抬眼一看就被杜意浓的两眼清泪打动了,“意浓,你”
“表哥,你只记得和你玩闹的大姐,却不记得始终跟在你们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得我了。”她的声音悲切之极,关青岳那颗怜香惜玉的心顿时就软了,也轰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表哥表哥叫着的小粉团儿。
人家正经夫妻在那里浓情蜜意便显得她这个外人有些多余,杜元春的心蓦地疼了一下,转身去开门,便见凤移花正抱着娇娘,她踉跄后退,面如土色,恍然间发现,这两个男人似乎都将不属于她了。
她慌了,怒声道:“贱人,你在做什么?”竟是率先发难了。
凤移花松开娇娘,没有任何征兆,扬手就甩了杜元春一巴掌,淡淡道:“贱人,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