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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又『舔』一下,皇帝猛地扳过他的脸颊向着自个儿。
后者脖颈扭曲着侧过半张脸,抬眼望向伏在上头的天子。
他的眼睛被水雾浸湿,衬地眼珠越发得黑,似皇帝冬猎时打到的那只梅花鹿一般,很有几分无助可怜的样子。
长而密的睫『毛』罩在眼皮子上,投下一片阴影,嘴唇微微开合着,红艳得出奇。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人只隔着不过几寸的距离对望。
离得这般近,皇帝的气势又这般强硬,魏七不是不怕的。
然,若这会子退缩了,岂不是以后日日都会如此,直到。。直到自个儿被折腾死才能停止。
他垂下眼,睫『毛』颤颤巍巍不住地抖,似蝴蝶振翅,伸直艳红鲜活的舌,贴着皇帝炙热的掌心,停住,一瞬之后又是轻轻的一下。
后者的手掌狠狠一哆嗦,眼神意味不明,深不见底。
他掰开魏七的嘴唇查看,见其贝齿雪白,舌头小巧鲜红,倒是干干净净。
狗奴才。 一声低骂。
然他实在是没脸皮去做,僵硬着舌头不敢『乱』动。
方才那事已叫人羞耻不堪,若让双亲知晓。。。
皇帝甚少这般,因觉得脏,也不知今日是怎的,这狗奴才真是生就一副惹人模样。
魏七的嘴半张,不慎自嘴角流出,配上他懵懂可怜的眼神,却是无端惹人。
后宫之中绝『色』虽多却都长着一副贤良淑德,温婉顺从的模样,便是在床上也规规矩矩,唯恐自个儿不够端庄,叫皇帝心生厌恶,担不住贤名。
天子永不会将残暴的一面向这些贤淑的大家之女显『露』,他不堪的手段也只使在奴才们身上。
然大多承幸的宫女要么就是过于胆怯,要么就是过于袒『露』野心,甚少能得圣心。
每当这时皇帝便想,奴才就是奴才,登不得台面,只能拿来疏解。
普天之下真真是皇帝最难伺候,主动他不喜,端庄他也不喜,又端庄又主动的他更是觉着虚伪。
皇后妃嫔要贤名,便永远不能与皇帝似寻常夫妻那般有闺房乐趣,宫女侍妾要宠爱,则永远不会得到尊敬。
各人所求不同,结局却都一样,不过是看那人眼『色』过活。
皇帝瞧得眼热。
魏七心生恐惧,只觉自个儿四肢百骸皆要散架,他哑着嗓子细细低唤,声音莫名勾人耳朵,似猫爪挠心。
皇帝盯着他鲜艳如血的唇,细白纤长的脖子,『迷』茫水润的眼。
这奴才莫不是猫妖转世?
魏七似被钉在岸上的一尾鱼,扭着腰想逃脱,白皙的皮子上俱浸满汗珠,紧沾明皇『色』的丝绸,晃得人眼晕。
原是这样,他又打一记,力道不大,魏七却忍不住一颤。
魏七伏在床榻上羞耻不已。
他不住低『吟』,转头哀求: 圣上。。。圣上。。。奴才疼,饶了奴才罢。
皇帝望向他,这奴才撒娇的模样太过可怜,叫人忍不住想更残忍。
然他的眼神太过明亮纯净,皇帝一时心软,改为掐腰。
你太愚笨,不会伺候人。
魏七听了这话慌忙侧过头,长发散下,覆住脸面,他知圣上其意。
皇帝舒爽,勾起嘴角轻笑。
今日结束地最快。
驮妃太监抬人,皇帝叫住:赏五日歇息,赐玉脂膏,好生将养罢。
玉脂膏由上等『药』材制成,是极好的消肿『药』膏,宫中少有,如今却拿来赐人治这种伤。
正主得了赏却安然昏睡着,万事不知。
安喜跪下替其领赏,心中暗叹:可算熬出来罗。
第25章 各奔东西()
魏七搬出三人住的屋子。
次日,吴家财等人便被分至宫中各处当差,三人连好好告别都不能,便已各奔东西。
吴家财因老实谨慎被分至御膳房,这差使虽不算顶好,却也不坏,至少比被派去尚衣局,掖幽庭与内廷监等地要好上许多。
虽辛苦,若熬出了头也有油水可捞。
如今圣上即位不久,后宫空虚,因还未大选便先幸了几位宫女封为答应,常在,现下正是缺人伺候的时候。
张公公见陈阿狗人机灵却又还算本份,便安排他至新入宫的沈答应那儿去,这可算得上是顶顶好的一桩差使。
虽新主子们现下大多是低位,然如今后宫人不多,此时正是争得圣眷的大好时机,若把握住了机会,今后即便是新人入宫也能在圣上跟前留下一二分印象。
吴陈二人去向已定,魏七却仍未有着落。
他因着身下的伤只能在司礼监多待一段日子,说来也是奇怪,这伤若换做旁人指不定就叫张公公给打发去了掖幽庭。
然魏七却运气好,张公公非但没打发他出去,还特意指了司礼监里偏僻的一处耳房将他安置了,令其养伤。
这几日司礼监中流言蜚语颇多,皆是关于前几日吴家财那档子事儿,魏七成天关在屋子里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流言钻进他耳朵里时吴家财已调走五六日。
司礼监的小内侍推开门进来时,他正躺在床上想事儿。
魏七,晚膳。 内侍将红漆托盘往床榻边一扔,掀起袍子下摆一屁股坐在塌前的八仙桌旁。
你小子快吃,吃完我好收拾。 他没甚好气道。
魏七回过神道声多谢公公,右臂撑着自个儿侧过身用饭,晚膳有清粥一碗,『奶』油馒头两个并酱菜两小碟。
他故意慢吞吞地用勺子去舀粥喝,这小太监嘴上说着叫他快些吃,实则心里头巴不得自个儿多耽误点子时辰。
头一回送吃食来时魏七不懂这其中门道,人叫快些,他便真的呼啦啦在半盏茶内将东西吃完,险些噎着自个儿不说反而还气得小太监吹胡子瞪眼地嘲讽他。
等人乒乒乓乓地将东西收好摔门出去,魏七才转过弯儿来,暗道自个儿蠢不可及。
不过也是自这事之后魏七明白了宫里当差人话语间的弯弯绕绕,有时明面上说出来的话,实际上并不是那个意思,这其中关窍得自个儿慢慢儿去琢磨。
小太监喝着魏七屋里事先泡好的茶,翘着二郎腿晃悠: 魏七,你原先是同那吴家财住一个屋罢
回公公的话,奴才原先是与吴家财一个屋。公公,怎的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小太监奇怪地瞅着他: 呦!合着你小子还不知道这事儿。
他起身至床榻边坐下,俯身凑在魏七耳边讥笑道: 你那同屋人叫周公公给收用罗!
当的一声,魏七手中的勺子掉落至碗中。
他扯住小太监的衣襟: 你方才。。说什么收。。收用了 声音颤抖着,这句话说得很是艰难。
拽着我做什么!快些松开!兔崽子,叫你给扯皱罗! 小太监将他一把推开,起身抚了抚自个儿的衣裳,居高临下得望着瘫倒在塌上的魏七,冷笑。
收用了便是收用了,怎么,新来的不懂么
魏七哪里会不懂便是从前不懂,入宫的这几月来该懂的不该懂的也就都懂了。
他抬头咬牙切齿地盯住面前的小太监,眼眶发红,额间青筋暴起。
小太监见魏七这般恨恨地望着自个儿很是不屑地勾起嘴角嗤笑,嘲讽道: 要我说,其实你比那吴家财要惹人得多,再过个几年,想必也是这个命罢。
他探下身细细地抚『摸』魏七的脸颊,将人下颌端起,左右打量,嘴中啧啧赞叹: 真是好相貌,只可惜,我竟不好这口儿。
魏七抿紧嘴,握紧拳头猛地朝他脸上挥过去,谁知叫小太监一把抓住往床上狠狠一掷,一巴掌扇在脸上。
他本就有伤在身,又从未打过人,哪有什么力气与人相拼,挨了一巴掌后瘫在塌上动都不能动。
贱胚子!打你还疼了我的手。
若不是上头有吩咐,今日我便是将你打死罗也无妨。小太监暗想,收了东西摔门而去。
魏七冷眼见他离去,泄愤般地撕扯着身下垫着的棉麻褥子。
都怪我,都怪我,他咬着褥子将头往塌上磕,砰,砰,每一声里都是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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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养好伤后被调至良贵姬身边当差。
实则他本应去孝康太后住的寿康宫,上头早已派人传令于张公公,说是寿康宫那儿缺人,要从新入宫的这一批里调个小子来。
张公公自是知晓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实则不就只为着一个魏七么。
他仍恭敬应下,道过几日便将人都送去供老祖宗挑选。
可谁知魏七那小子却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儿,无法,只得又向上头禀明。
果不其然,上头得了消息也不再挑新人,只说够用。
张公公心下暗道:这也是个人的造化罢。
魏七这段日子比刚入宫那时更为沉默,若无上头问话,一日里几乎不曾张过嘴。
午时,良贵姬身边的传话太监来司礼监领人,魏七辞了掌事公公,跟着那人身后离去。
紫禁城后宫以皇帝所居乾清宫为中心,前有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三大议事大殿,后临交泰殿及皇后所居的坤宁宫,东西两侧各有六宫,为嫔妃居所,宫里人合称其为“东西十二宫。”
世人口中的三宫六院即为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及东西十二宫。
良贵姬为原西南王府里的侍妾,身份低微,依照礼制本只能封为正七品的婕妤,然因圣上除却太子之外共有六位庶子,却只得二女,良贵姬生育的清元公主就为其中之一。
圣上怜爱此女,良贵姬母凭子贵,破例升为正六品的贵姬。
良贵姬现居于西六宫的储秀宫,储秀宫位于西六宫后方,东临御花园。
司礼监位于东六宫之一的景阳宫以北,绕过景阳宫西侧的钟粹宫便到了御花园另一面,是以储秀宫离司礼监并不算太远。
因而不过小半个时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