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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要让婆子打我,我反倒打了婆子们,贵府千金小姐生气了,要抓我到蓝妈妈房里,让我给蓝妈妈磕头赔罪。这是什么大事了?府上是一等侯爵,尊贵极了,我这样的穷亲戚原应该伏低作小哄千金小姐们开心的”
“婆子,磕头赠罪。”平阳侯气得头晕,“七姑娘,这两个丫头真这么说的?”
“嗯,也是这么做的。”白玉茗淡定的点头。
“你胡说,你胡说!”贾嫆、贾妍魂飞天外。
赵戫本来只要把平阳侯拉来这里就行,之后就可以置身事外,但他知道贾嫆贾妍之前是那样逼迫白玉茗的,心头火起,微笑道:“老侯爷,原来贵府的千金小姐都可以让亲戚家的姑娘给婆子磕头赔罪了么?平阳侯府如此高高在上,本王之前倒是不知道,失敬了。”
赵戫这是在推波助澜了。
贾妍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平阳侯惶恐,“老臣怎敢?殿下,贾家万万不敢如此托大。”
平阳侯并不擅长处理家务事,这时着急上火,转身抱怨起平阳侯夫人,“夫人,你怎地也不管管。”
平阳侯夫人沉默片刻,道:“我又不是你孙女的亲祖母,若慢待了她们,侯爷岂不着恼?”
“这个”平阳侯狼狈了。
平时这种事还真的不少,每逢平阳侯夫人要管教贾弘、胡氏这一房的人,贾弘总会向平阳侯哭诉侯夫人不是他亲娘,不疼爱他。平阳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总是偏向贾弘、胡氏。今天平阳侯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了,平阳侯才意识到他之前有多么不公平。
他的不公平,已经弄得他的夫人对贾弘这一房的人想管也不敢管,以至于贾弘和胡氏越来越过份,闯出祸事,双双入狱。
“贾嫆,贾妍,给老子跪下!”平阳侯怒喝。
“辈份又错了。”白玉茗乐。
贾嫆、贾妍又羞又气,却不敢不听平阳侯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跪老子作甚?你俩得罪的是七姑娘,去跪七姑娘!”平阳侯又是一声怒吼。
贾嫆、贾妍哪里愿意向白玉茗下跪?掩面痛哭,不肯挪地方。
白玉茗愁眉苦脸,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不要了,老侯爷,哪能让贵府的千金小姐跪我呢?还是我去蓝妈妈房里磕头赔罪吧,也好让两位贾姑娘消消气。”
她这话无异于是火上烧油,平阳侯见贾嫆、贾妍不肯动,气得命人给他拿马鞭,“老子非把这两个丫头抽死不可!”
下人飞奔着拿来马鞭,平阳侯高高抡起来,没头没脑向贾嫆、贾妍抽了过去。
贾嫆、贾妍高声惨叫。
平阳侯夫人稳稳的坐着,面带冷笑,一言不发。
沈氏惊慌迟疑,很想上去劝劝平阳侯,可平阳侯夫人端坐不动,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当然她是想讨好平阳侯的,可平阳侯夫人才是她嫡亲姨母,她不便违背姨母的意愿。
沈氏自己不便开口,便一直向白玉茗使眼色。白玉茗平时挺机灵的,今天偏偏跟傻了一样,死活就是看不到沈氏的眼色,沈氏干着急没办法。
贾嫆、贾妍被狠狠抽了几鞭子,平阳侯下了狠手,钻心的疼痛。这下子贾嫆和贾妍知道害怕了,也不顾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哭着喊道:“祖父,我们听话,我们听您的话!”再三央求,平阳侯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手。
“还不去赔罪?”他提着马鞭喝问。
贾嫆、贾妍含羞忍耻,扑通一声跪下来,“白七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姐妹二人的错,你大人有大量,莫和我们一般见识。”
白玉茗笑,“两位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大人,我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两位方才说什么来着?让我到蓝妈妈房里磕头赔罪是吧?我心胸狭窄,一直没忘了这个话。”
她含笑看着贾嫆、贾妍,那神情分明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她们磕头赔罪不可了。
贾妍恨恨,低声道:“白玉茗,你不要太得意了!”
白玉茗不屑,“能得意为什么不得意?能欺负坏人为什么不欺负?废话少说,磕头赔罪。”
贾妍咬碎银牙,“你,你”
贾嫆仰头,满脸是泪,“七表妹,我知道你心很软,很善良,你给我们姐妹两个留几分颜面吧,求求你了。”
“不。”白玉茗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贾嫆、贾妍这会儿看起来挺可怜的,但白玉茗知道,如果她没有提前搬来玉泉王赵戫这个救兵,或许沈氏已经任由贾嫆、贾妍把她带走了。到时候她双拳难敌众手,还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贾嫆、贾妍难道会可怜她?
平阳侯虎视眈眈的看着。
平阳侯夫人不说话,沈氏便也不敢开口。
白玉茗丝毫不肯让步。
玉泉王赵戫站在白玉茗身边,那架势就是来给白玉茗撑腰的。
贾嫆、贾妍孤立无援,万般无奈,只好重重磕了个响头,“白七姑娘,一切都是我俩的错,求你原谅!”
白玉茗笑咪咪的,“你俩方才如果真把我抓到了蓝妈妈房里,会怎么做啊?”
贾嫆心中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忙表白道:“那也只是让你磕个头就算了,万万不会有别的了。”
贾妍忍着心中的忿恨,“不会有别的了。”
她生平从没经历过这样的难堪羞辱,见她俩服软后白玉茗还没有善罢干休的意思,怒极恨极,“你还嫌不够么?”
白玉茗蹲下身子,轻蔑的看着她,“贾妍,你知道你败在哪里么?”
“哪里?”贾妍情不自禁的问道。
她真的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败给了白玉茗这个知州家的庶女,这个身份和她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小丫头。
白玉茗神情愈是不屑,调侃的道:“因为你见识低,因为你格局小呀。你逼别人磕头赔罪,居然要拉到暗室之中,背人之处,可以说是没出息到了极处!没人看见的地方,你就算真得了手又怎样,不解气,不威风,如锦衣夜行。逼人磕头赔罪分明应该是大庭广众,观者众多,这样侮辱起人来才过瘾,明白了么?”
贾妍瞪着白玉茗看了许久,直挺挺的背了过去。
贾嫆扑到贾妍身上痛哭起来,“三妹,三妹你快醒醒。”
“老侯爷,今天的事到此为止。”白玉茗拍拍小手站起来,“贵府这位千金小姐一定没事,不信您可以请个信得过的太医过来替她看看。”
“唉,让七姑娘见笑了,见笑了。”平阳侯长长叹气,命人把贾妍抬下去了。
贾嫆趁机也装昏倒,让人一起把她抬走了。
“殿下,老臣没脸见人了。”平阳侯老脸一红。
贾嫆、贾妍做的丢人事全被赵戫看在眼里,平阳侯想想就燥得慌。
“哪里,侯爷言重了。”赵戫彬彬有礼的道。
平阳侯亲自送赵戫出去。
白玉茗自告奋勇也一起去送人,路上她孩子气的发着感慨,“老侯爷,是不是每逢弘世子那房人犯了错,您都不许侯夫人管教他们啊?那怪不得弘世子和他的女儿会这样了,都是您老人家惯的呀。唉,老话说的好,惯子如杀子。”
平阳侯被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给教训了,啼笑皆非。
赵戫见白玉茗明明年纪尚小,却偏偏要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由的微笑。
“哎,谢谢你呀。”到了垂花门前,白玉茗不便再往前送,悄悄的对赵戫道谢。
赵戫平常客气话说得极好,想也没想便会脱口而出,今天却不知怎地半晌没说出话来,憋了好一会儿,方低声道:“哪里,是我应该谢谢你。你说话风趣,让我笑了好几回,我很开心。多谢你。”
有平阳侯在,赵戫不便多说,快步离去。
白玉茗惊奇的“咦”了一声。
咦,不愧是祖孙,玉泉王赵戫和他的皇帝祖父一样喜欢听笑话呢。那个冰山世子爷把笑话讲给陛下听,得了不少赏赐,不就是因为逗得陛下笑了么。
赵家人爱听笑话。
白玉茗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白玉茗回去之后,沈氏脸色很不好,“小七,你到侯府是做客的,怎地只管胡闹?”
“以后不敢了。”白玉茗忙规规矩矩的道。
沈氏还想再训斥,平阳侯夫人道:“这怎么能怪茗儿呢?这是贾家对不起茗儿啊。茗儿是来做客的,贾嫆和贾妍太失礼了。”
沈氏叹气,“小七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她什么都好,就是爱玩爱胡闹。贾嫆和贾妍确实过份了些,但小七若不招惹她们,何至于此。”
“太太,我并没有招惹她们,她们是迁怒。”白玉茗忙道:“她们的父亲被夺了世子封号,又不是我的原因,她俩因为这个怪我,是没有道理的。”
“被夺了世子封号?”平阳侯夫人和沈氏大惊。
侯府世子的封号可不是轻易褫夺的。贾弘如果真被夺了世子的封号,以后这座侯府由谁来继承?
毕竟贾弘只是误信匪人,往府里带回了一个楚楚而已,平阳侯夫人、沈氏都没想到他会因此被废为庶人。
白玉茗详细的给她们讲了讲,“是真的夺了。不过,陛下英明仁厚,如果三年之内弘世子立了功,或是没再犯错,还是可以重新恢复的。”
“如此。”平阳侯夫人和沈氏渐渐相信了这件事。
“此乃陛下圣裁,和茗儿何干?贾嫆贾妍因此迁怒茗儿,对茗儿大打出手,实是大错而特错。”平阳侯夫人温言安慰白玉茗。
“虽是她俩主动挑事,不过咱们是上门做客的,对主人家要谦让,不可惹是生非。”沈氏还是对白玉茗不满。
“是,以后她俩再要让婆子把我抓走,我就不反抗了。”白玉茗唯唯诺诺。
白玉茗态度恭顺,沈氏却觉得不是滋味。她这是真正驯服温顺还是在讽刺人啊?
平阳侯夫人慈爱的道:“放心,以后你再在府中游玩,我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