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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乔木栖小心翼翼保持安静,几乎要考虑屏住呼吸。
他看见爱丽丝面露愤怒,但是可能顾及老黑不敢动手,光用恶毒眼神试图切割沈得川的咽喉。
相比之下,老黑十分镇定,他表情笃定的说:“我们需要他,也不会要他的命。而你在异能局s级危险名单中,你应该清楚随意动用异能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不会是你想要的麻烦。”
“你需要了解的是我怎么上的名单。”沈得川收起散漫,嘴角带起残忍的笑容,凌厉目光直直对准老黑,一字一字说:“你就会后悔威胁我——”
沈得川锋芒毕露时,大概相当于一柄封印千百年的宝刀重新现世,浓郁煞气仿佛由一人又一人的鲜血酿成,尽管语气没有剧烈起伏,却能让人生生产生一种置身阴冷地狱的感觉。
这种煞气并非无形的,它像一只滑腻潮湿的手,悄然从你的袖口、领口任何一个漏洞里钻进去,贴着赤//裸的肌肤游走。它能抚摸过你那根肋骨,每滑过一块骨头都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它也会扼住你的脖子,突然生长出尖利的指甲将咽喉戳过。
正是它将剑拔弩张的气氛揉捏成一边倒,还成功逼得老黑神色微变。
老黑沉下眼皮,过了整整五秒才再次抬起,他恢复肃穆神情说:“我们可以不对他下手,前提是你不要再干扰我们其他行为。”
“老黑?”jack紧紧皱眉,咬重老黑两个字,摆出一幅怀疑的神态。
显然老黑地位不足以作出绝对决断。
“继续吧。”老黑沉声回答。
“你确定?”jack眯起眼睛,目光审视,好似在衡量老黑的决定应不应该执行。
“你们再拖拖拉拉,爱丽丝就要生气了!”爱丽丝插话,“爱丽丝现在只想要杀人。”
jack耸耸肩,从一个裤袋里翻出口香糖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妥协:“ok,反正后果是由你负责。”
老黑慢慢扫视一圈,将每个人表情看过去,最后说:“达成共识。”
然后他就摊开手心,嘴唇微动默念一串话语将阻碍时间前进的时间隔绝球收回。
被剥夺的时间重新归还于旁人,犹如一幅静止画升级为动画。
“呜呜呜”趴在地上的女生口中续出哭声,突然又被jack狠扯住头发拖拉而下。
她瞠目结舌,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逃离魔爪又会面临死亡威胁。
大多数人还保持诧异目光盯着乔木栖看吗,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会知道停顿的时光以及毁灭小丑中存在又一个异能者。
乔木栖一手放在胸口,能确切感觉到心脏噗通噗通跳。是心悸,也有恐惧。
他不经意斜眼,发觉爱丽丝的目光穿越过个个人头,直直锁在他身上。
四眼相对,爱丽丝朝他走来,一边说:“观众席上好像没有爱丽丝中意的猎物了呢,也许该换一个地方了”
她转移目标的行为使所有观众骤然松下一口气,被恐惧笼罩的区域变成挑战台。
十位挑战者围绕圆桌而坐,其中刘琴遇害,加上主持人与特邀嘉宾沈得川还有十一人,周边本有十来个工作人员,此时抱团一般堆在房间角落里。
“不、不要过来啊”
有人用低哑的声音祈祷。
现实却是爱丽丝脚上那双黑色矮帮皮鞋踩击地面,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一次比一次近在耳边,带着锐不可当的势头。
爱丽丝在乔木栖面前停下脚步。
——这只是一个小女孩,顶多十六七岁,身材稚嫩娇小。
理智这么提醒乔木栖。
可是这个少女脸孔上有简单而恐怖的黑色纹样,她柔软的手掌与白花花的腿上沾满殷红鲜血。更别提她手里长长的镰刀银光不再,只覆盖着一层层干血皮,隐约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不远处传来惨烈嘶叫声,是jack闭着眼在用三节棍玩随机殴打的残酷游戏。
深埋在心底的依赖感在面临风险时破壳而出,让乔木栖偏头去看沈得川。
沈得川神闲气定,他始终勾腿坐着。视线角度偏下,眼皮倦怠半阖,一排睫毛根根分明,宛若整齐排列的士兵,护守住黑黝黝的瞳仁。
沈得川一手状似随意的勾住他,另外一只手搁在腿上,大拇指与食指指腹相摩擦,像是在跟随节奏静静打拍子。
乔木栖清晰无误看到沈得川无名指直接上套一个小小银圈,那是三年前乔木栖省吃俭用买的对戒。他的那一只一直放在床头柜子里没有拿出来过。
显而易见,沈得川没有一丝一毫出手制止的倾向。
以及,不打算在爱丽丝面前脱离保护姿态的意思。
“暂时放过你哦。”
爱丽丝抬起上下唇送来一个惊悚笑容,飞快又沉下脸,深深看一眼沈得川,轻哼一声,又抬腿走向下一个人。
她的脚步化身为死亡通知函,咯噔,咯噔,犹如凶恶踩在一颗颗跳动的心脏上。随时可能停下,随时可能残忍对一个无辜的人发动必死攻击。
每一个人都放轻呼吸节奏,死死盯着自己的足尖。也许这一刹那他们的脑海已经将短暂一生每分每秒回顾了个细致完全;
也许他们什么也还来不及想,光是麻木地盯着。
爱丽丝不急不缓,吊胃口似的慢悠悠从每一个人身旁经过。
她经过了所有人。
“呼——”
胖乎乎的主持人如释重负,放出粗重的呼吸声,在爱丽丝身后抬手擦拭额头沁出的汗珠。
但是还没来得及庆幸捡回一条命,猝不及防迎来踮脚转身的爱丽丝。
爱丽丝精致的脸蛋近在眼前,天真而甜蜜对着他笑,“就选择你咯!”
第5章 虐杀主持人事件(5)()
“我是无辜的呜呜”
女生躺在冰冷地面上竭力挣扎,暴露在空气中的左手臂添上数道红色痕迹。
她在拼命扭动躲避开三节棍劈头盖脸来的攻击。大张着双眼,里头含热泪,尖厉地大叫:“救救我吧!呜呜呜不是有异能者吗?!!救救我,求求你们了。”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无人回应。
她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啊!!!!!!”
jack睁开了眼瞥上一眼,不无惋惜的说:“一不小心就打到眼睛了吗?”
“啊!!!!!!”
女生双手痉挛抽动,护住血流不止的眼眶,双腿胡乱踢蹬着,翻滚着。
“太吵了。”爱丽丝一手抓住虚软在地的主持人的衣领,丢出一句嫌弃话。
“爱丽丝,你的动作太慢了。”jack笑容恣意,不紧不慢地挥舞着武器,一下一下无情打在女生柔软的身体上。
“为什么——啊!!为什么——”女生像蠕动的虫子一样挪动沉重身体,血泪混合在一起从破碎地眼球中流下,汇聚一汪。
这边爱丽丝不高兴地撅起嘴巴,蹲下身来,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主持人眼窝处。
仿佛预料到下一步,主持人胸膛剧烈起伏,浑身肉块拥有自主意识,唯唯诺诺地抖动起来。
“不——不——求你——”他攀住爱丽丝的小腿。低声下气的哀求。
话音刚落,喉咙口却迫不及待蹦出一声惊动天地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有什么血肉模糊的一块东西掉落在地,柔软,脆弱,恰如这个时代一条普通人的性命。
“啊——”
所有人心神遭受猛烈震荡,仿佛被丢在空盒子里颠倒摇摆。他们眼睛里开始生长出一种静默的歇斯底里。
当然包括乔木栖,他也有种失去空气的窒息感。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里是a区,是希望之区,还是号称永无罪恶与危险的异都,象征着一切优秀与安全的资源与条件。
这样的城市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乔木栖说不明白是唇亡齿寒还是过分天真。
他空有一丁点‘不该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的正义与判断,然而没有勇气,也力气不足阻止一切。
当他侧头去看沈得川时,恐怕是没有任何想法的,行为就像幼崽遭遇危险寻求成兽庇佑那样本能。也是本能的软弱。
沈得川漂亮的眼近在眼前。这双眼里没有血腥与残暴,更不可能有恐惧或不安。它过滤去一切,仿佛什么也不值得它去映照。
然后里面渐渐浮现出他乔木栖慌张的神色。
没有办法阻止吗?
乔木栖通过凝视那两颗黑宝石一样透彻的眼珠,看见了他自己眼里微弱的疑问。
“你不能妄想做所有人的英雄。”沈得川语气平淡的说,“尤其当你能力不足的时候。”
乔木栖一噎。
他在更坚强更无情又更强大的那双眼里也明白过来了:无论在哪个区域,人类这个种族所推崇的主导价值观一直是能力至上。
没有能力,就没有资格拯救。
沈得川五官微微一动,眉头悄悄靠拢,双眼危险性眯起。
“别哭。”他像是嫌弃语气,用宽大厚实的手掌盖住他的眼睛。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耳朵?”
“求你!!呜哇哇!放过我吧求你了!!我没有做过坏事啊啊啊!!!”
“爱丽丝,你是要和我比赛吗?”
“爱丽丝从来不会输。”
“啊啊啊!!”
“啊——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没哭。
乔木栖默默反驳。
事实却是当视觉不起作用时,耳朵在加倍努力工作着。
击打的声音、血肉翻飞的声音、卑微的苦苦哀求、心如死灰的抗言,以及无处不在的抽泣声团团包围他,仿佛步步逼近,试图撕碎他的身体。
乔木栖倚靠着沈得川,宛若靠在一座永远屹立不倒的山边,缓解了一星半点孤立无援的恐惧,否则也许会无法自控的掉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