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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东西,”他指了指驱鸟器,“你用可以。你是人类,可以打个擦边球。我是不会用的,祭司大人也不会用,有可能他在场的时候都不让你用。”
皮皮傻眼了:“就不能变通一点吗?一定要这么有原则?”
“不是原则,是气节。”
皮皮一下子蔫了,嘟着嘴,将驱鸟器抱在怀里抱怨开了:“说要原则,我也有原则。沈双成,我明明是女的,你硬把我变成了男的,我何止是气节没了,连『性』别都没了……”
这些天为了给沈双成治伤,皮皮明显地感到自己身上的雄『性』激素噌噌地往上蹿。首先就是手臂、大腿长出了长长的汗『毛』。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出发前带了一把剃须刀,没事就刮一刮。其次是:胸彻底没了,走了好几天的山路之后,胸肌倒是有了。嘴上的『毛』也多了,脸开始长痘痘了,最后一点最可怕:她的声音变粗了。
一开始皮皮并没有意识到,还是小菊听出来的。小菊说她嗓子怎么哑了,问她是不是感冒了?或者没有休息好?皮皮说自己很健康,小菊又说,要保护好嗓子,不然的话卡拉ok就得唱女低音了。
皮皮越想越怕,但她更怕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怕见到贺兰无法交待。
倒霉的事全碰到一块儿了,她决定采取驼鸟政策,如果没人提起,她就假装不知道。
“沈双成,我觉得你套路挺多的。本来我就男不男女不女的,出发前,你还非让我剪个短寸……”
“山里卫生条件不好,短发更方便一点。”
“这是真话?”
“你的头型好,短发很适合你,看上去特别英俊。”
“能换个词吗?用‘美丽’不行吗?”
“英俊。”
“我靠。”
两人一路说闹,不知不觉,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前面的山路隐隐约约,他们这才发现起雾了。
沈双成的步子慢了下来,皮皮也开始警觉:“闻到狼味了?”
“山风太大,气味很杂,狼味、狐味、兔子味都有。不知是本地的还是狼族的。”他想了想,“也许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不管,先把机器打开驱赶一下。”皮皮摁了一下摇控器,驱鸟器的红灯亮了。
与此同时,他们也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
浓雾之中看不清来者何人,皮皮拉着沈双成的手问道:“有人过来了!”
“是狼族。”
“不可能。”
皮皮忙将驱鸟器塞进包中,闪身躲到一棵树后,举弓引箭,还没开始瞄准,一道灰影向她袭来,皮皮往旁边一闪,看见沈双成挥剑猛刺了过去!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来者是一队狼族,估计十人左右。其中一人紧追过来,试图抢走她的背包。
皮皮一阵心慌:神器这么快就不管用了?
再一细看,原来人人的耳朵都塞着一团棉花。当下无暇多想,一箭『射』出,那冻蛇被弓弦激发,又是如此之近距离,张开大口向狼人咬去。那人中箭惨叫,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其余人等立即后退十丈,观察了一下,又向他们扑了过来。
沈双成一面抵挡,一面对皮皮说:“你先走,前面就是河。我在后面掩护你。”
皮皮根本不听,专心抽箭向狼群『射』杀。冻蛇纷纷向前直飞而去,咬中目标立即返回。就靠着由冻蛇组成的“密集”箭雨,两人边打边撤,狼族那边似乎有所忌惮,不敢太过靠近,但也是紧追不放。
“还有多少只狼?”皮皮一面狂奔一面问道。
“你『射』死了三只,我杀了两只,还有五只。小心!” 一只灰狼从天而降,被沈双成一剑削断腹腔,鲜血以及五脏六肺如雨点般洒下,浇了皮皮一头一脸。
她顾不得许多,用袖子往脸上一抹,正要举剑,忽觉身后被某物打了一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腾”地一声,后背开始起火……
沈双成连忙将她的背包扯下来,扔到地上:“是狼族的火弹。”
皮皮只觉背后一阵滚烫,紧接着闻到了一股糊味,估计肌肤被火灼伤了。定睛一看,沈双成的衣服也着火了,当下顾不得许多,只得将外套脱下来,帮他灭火。
更多的火弹向她们『射』来——
皮皮不顾一切地『射』出三箭,吓退狼群,然后拉着沈双成向山下冲去。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山下就是洛塔河。狼族要是追过来,他们就跳进河里。
虽然天气很冷,皮皮对自己的水『性』还是很自信的。
沈双成的上衣差不多烧光了,余下的布头还冒着火星,皮皮的后背凉丝丝的,一大块布也烧没了,就连裤子也被烧出个大洞。
她很庆幸自己煎了个短发,这么大的火,头发肯定会被烧光。
两人一口气冲到河边,这才发现剩下的那些狼并没有追过来。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狼群已经撤退了,这才大大地喘了一口粗气。
他们互相狼狈地看了一眼,沈双成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你还有可以换洗的衣服吗?”
皮皮摇了摇头:“都在包里,包没了。”
沈双成也不介意:“快去水里洗一下,火弹的灰有毒。”
“劳驾,转一下身子。”皮皮看着河里的大雾,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脱去衣裤,将身子埋进水中。
沈双成笑着走进水中,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怕什么,你是男的。”
说罢向她走去。
“哎,沈双成,你别过来,”皮皮看了一眼自己,欲哭无泪,“人家很介意好吗!”
“你只用背对着我就好了。”他的声音很柔,“你背上有伤,我看一下要不要紧。”
皮皮搂着自己的胸,点点头:“只许你看一眼喔!”
他走到她的身边,仔细地察看了一下伤势,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痛吗?这里有一处刀伤,还好,不算太深。嗯,还有这里,轻度烧伤。……这里,怎么凹进去一块?不是骨折吧?”
“骨折个屁。要是骨折我还跑得动?”
“也是。肋骨骨折是最疼的。你要是不疼的话就没事……”
有风阵阵吹来,两人一面查看伤势一面互相说话,一抬头,发现河里的雾不知何时,已经散了。
对岸黑压压着站着一队人马,正齐齐地看向他们。
洛塔河本来是一条很宽的河流,偏偏在这一段因为地势的原因变得很窄。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座木桥。大雾散开后,两岸风景清晰可见,对面站着什么人,也是一清二楚。
皮皮猛地一惊,从水里站起身来,意识到没穿衣服,连忙躲到沈双成的背后。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目瞪口呆地看了他们,辨认了半天,方迟疑地道:“皮皮?”
有人从桥上跑过来,向他们扔了两件衣服。皮皮与双成狼狈地换上,灰溜溜地跟着那人走到贺兰觿的身边。
祭司大人皱着双眉打量着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
“皮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贺兰觿问道。
“我……那个……我……”皮皮又羞又窘,刚才的事,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双眼一闭,把心一横,直接了当地说:“贺兰觿,为了让我好受一点,请你用力地惩罚我吧!”
祭司大人低下头来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慢慢抬头:“那好,皮皮。我惩罚你凝视我十秒。”
第54章()
皮皮默默地凝视着贺兰觿。
祭司大人瘦了而且黑了胳膊上缠着一圈绷带额角还有几处凝结的血痂。风衣的下摆全是泥土,靴子破得好像踏过千山万水。在这些细节的作用下他的脸显得更小了个头更高了嘴用力地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仿佛随时准备爆发,向对手猛扑而去。
峻榞的大战皮皮没有经历从刚才与狼族的相遇中可以想象战况的激烈。人在形势的压迫下是没空想太多的,皮皮又是个天『性』乐观的人,虽然手表不显示祭司大人的心跳记录,她仍然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见到他。
只是没有料到会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刻。
说到这倒是佩服一下祭司大人的军纪严明。几百号人看到这么“香艳”的场面连一个大声喘气的都没有。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事情虽然有点复杂解释起来可能有些麻烦但归根到底还是可以解释的。
到目前为止,除了那枚吃错了的玄鸟蛋皮皮认为自己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及时的、必要的。就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是值得的。由此引起的一系列心理变化、情绪波动、在这些天的长途跋涉中已被她渐渐地消化了。
令皮皮感到的欣慰的是:祭司大人的目光尽管一如既往的神秘说到底还是友好的甚至带着点笑意。
如篝火般温暖,如天空般宁静,又如大海般幽深。越看越不见底,尽头之处仿佛有个宇宙在不停地旋转。
皮皮默默地在心里数了十下,然后眨了眨眼。
“皮皮,”贺兰觿认真地问道,“你没忘记我吧?
“没有。”
“我是谁?”
“祭祭司大人?”
“不是。”
“狐帝陛下?”
“不是。”
“哈,明白了,你是沈双成的前男友!”皮皮做了个鬼脸,被贺兰觿狠狠地白了一眼。
“那你是”
“我是你亲爱的夫君。”
皮皮的眼睛顿时红了,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你的手表呢?坏了吗?也不找个人通知我呜呜呜人家差点以为你死掉了。”
“对不起,打架的时候摔坏了。我派了个人回鹆门给你发消息,估计还没走到,还好你过来了。”说罢『摸』了『摸』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凉。皮皮刚从冷水里爬出来,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