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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幕中,一道身影逼近。
所有的哭声都止于那道身影,化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血肉撕裂的声音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里清晰。
“你是会遭报应的!”一位年轻的女子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道。
对方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挥袖间,又带起了一串血珠,鲜血飞洒,像是项链断裂落下的珍珠。
一个生命再次消失。
女子的眼睛瞪大,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那人继续往前走着,踏软了花瓣,径直来到了女子跟前。
“报应?你说的报应,它来了么?”
女子咬牙,没有多说。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道不屑的笑意。
“很遗憾,你们所期望的天道,它没有来。”
“天道是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话音未落,一道粉光掠过,好似一支离弦的利箭,正中了女子的腹部。
女子瞳孔猛缩,衣上绽放出了深沉的血花。
宛如断线的风筝,缓缓倒在了地上。
“娘!”
旁边躲在废墟里的一个孩子冲出,不顾一切的想来到女子的身边。
那人挥袖,衣袂蹁跹。
一道粉光划破空气,肃杀之意毕露。
噗嗤。
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鲜血滴落。
小女孩没能到达母亲的身边,饱含泪水的双眸像是失了神,死死的凝视着母亲。
嘴角微动,轻喃了一句话,“天道必报!”
话落,小女孩倒在了桃花瓣中,扬起了几片轻薄的花瓣。桃花翩然盖在她睁大的眼睛上,似是想为她瞑目
第两百零九章被抓现行()
在耀眼的火光中,所有的呜咽和哀怨都被掩埋,燃烧的灰尘弥漫在空气,散发着硝烟的气息。
唯一能看见的
只有在火光之中,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眼里是一片寒意。
那人转眸,看向了一处,像是发现了谭矜。沾染过血腥的眸子,哪怕再漂亮,也掩藏不住其中的杀戮。
似是一把出鞘的剑刃。
谭矜顿觉心像是漏了一拍。
随即,对方转向看了别处。
她莫名的长松了口气。
意识逐渐回归,谭矜感觉脸颊有一丝冰凉,长睫扇动,缓缓睁开眼,看见黑无常正拿着锁链戳着她的脸
谭矜扯了扯嘴角,撑手从地上起身,甩了甩头。感觉稍微好些了,才问道:“刚才那女子是什么人?”
黑无常和白无常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谭矜。
“从地狱逃出来的要犯。”
“要犯?”
“死于他杀,”黑无常望着谭矜,“但是凶手一直没找到。”
谭矜沉默。
白无常又补充了一句,“应该不是人杀的。”
谭矜好奇,“你怎么确定?”
“判官手里有生死簿,能知晓每个人的生平事迹。”黑无常继续说道,“在她入地府时,判官曾细细的翻找过,却没有找到能符合的凶手。”
言下之意,对方是超脱了生死的人物。
谭矜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黑白无常平日里事情比较多,没再和谭矜聊下去,身形一变,消失在了原地。
独留下谭矜一个人沉思。
不知道为何
谭矜总觉得她之前在火焰里看见的那人有点眼熟
尤其是那一双狐狸眼,太过熟悉了。
仔细的想来想去,谭矜愣是没有想起在哪见过。
索性放弃了。
她哼着小曲踩着彼岸花,悠哉悠哉的往目的地走去。
阴间也有白天黑夜之分,只是冥界的白天黑夜并不分明,白天是一片灰蒙蒙的,晚上也是一片灰蒙蒙的。
唯一不同的是温度。
白天会比晚上暖和一点。
阴间的晚上,简直就是冰天雪地,天寒地冻,就算是鬼魂都不想出来游荡。
偏偏是这个时候,阴气才是最纯粹最好的。
谭矜身为一只有志向的鬼,更喜欢晚上选一座山峰,打个坐吸一下阴气,来完善自己的魂魄。
阴间的阴气虽说是旺盛,但有很多阴气掺杂了情感,例如怨恨悲愤等等,一旦掺杂的负面情感太多,是极其难以控制的。
只有厉鬼修炼才会喜欢这种阴气。
正当谭矜准备入定打坐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眸一瞧,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九泉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一双墨眸沉寂的凝视着她。
许久后,九泉道:“你在修炼冥法?”
“冥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九泉声音骤寒,轻道:“谁给你的?”
谭矜不悦,皱了皱眉,“我修炼我的法,关你什么事?”
九泉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垂下眼帘,放缓了语气,淡道:“你不能修炼冥法。”
“为什么?”
“冥法修炼太久,会使人忘记阳间的事,”提到阳间的事时,九泉看向谭矜的目光闪出惆怅,“你想忘记阳间的事么?”
空灵的声音里,莫名有些寂寥。
谭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已经死了,阳间的事与我何干?”
现在,她一天到晚为阎老六打打冥牌,生活多姿多彩,管他阳间的事干什么。
除非谭矜是吃饱了撑的。
九泉见谭矜如此,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垂下了眼睫,敛去了眸中深沉,“要是我说,你还没死呢?”
话音落,一缕阴风吹过,扬起了谭矜的秀发。她不由眯起了眼眸,重新审视起了九泉,像是看一个病人一样。
然后,谭矜站起身,伸手抚上了九泉的额头。
“这孩子说什么瞎话,应该没发烧才对。”
九泉蹙眉,拿下谭矜的手。
“我说的是真的。”
“笑话,”谭矜嘲讽的扯了下嘴角,“要是我没死,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因”
九泉想要辩解什么,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谭矜自嘲道:“看吧,连你都编不出理由了。”
说着,她转眸看向了远处,忘川河的水依然奔腾不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虽是凄清,但仍然热烈如火。
阴间的天是暗沉的,黑得宛如一记死水,却没有一点星辰。
“没死的人,又怎么会来到阴间?”
墨发倾落在身后,配上一身白衣飘逸,竟生出了落寞之感。
九泉见状,嘴角微动,忽然道了句,“要是我说,我能把你重新带回人间呢?”
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
谭矜转身,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打哪来,但是这种没理的话还是少说点,省的到时候丢人现眼。”
九泉目光坚定,“我说的是真的。”
“可惜,”谭矜双手环胸,白袖轻曳,扬了扬细眉,“我不信。”
九泉默然。
“你身上的伤好了?”
“没有。”
谭矜长啧了两声,提醒了一句,“你赶紧把伤养好,要是被阎老六看见,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言下之意,要是被阎老六发现了九泉,后果不堪设想。
阴间是容不得生魂的存在。
九泉闻声,非但没有露出胆怯,反而扬起了嘴角,反问了一句,“是么?”
谭矜隐隐觉得不妙。
顿觉身后传来一道杀气。
蓦然回首。
一双腥红的眸子映入她的眼中。
“阎,阎老六?”
谭矜有点慌了。
九泉看见谭矜慌张的脸色,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嘴角,仿佛是闲来无事来看戏的。
谭矜回眸瞪向他。
忘恩负义!
后者耸肩,表示无辜。
阎老六站在原地,血红的瞳孔凝视着九泉。动了动嘴角,低沉道:“你是谁?”
九泉微眯墨眸,“阎老六,好久没见,你是不是都快把老朋友忘了?”
阎老六不语。
谭矜站在他们中间,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却被一道红光束缚住了手腕。
“别动。”
第两百一十章阴间书阁()
谭矜顺势往后看去,恰好看见了阎老六的手。红光像是一道蛛丝从阎老六的指尖迸出,稳当的缠住了她的手腕。
“哪个,阎君大人,你听我解释”
阎老六仿佛没听见谭矜的话,直视向了九泉,眸中顿时一暗,“你是找她的?”
九泉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
阎老六眼色骤寒,犹如三丈冰窟,透着层层寒意,“想从本君手里抢人,你未免太胆大了。”
“小鬼,本座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九泉嗤笑一声,相当不屑道,“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教育的么?”
听到这句话,阎老六的脸色猛地一变,似乎想起了过去不好的经历。
“闭嘴!”
声音一下凛冽。
“怎么?过去的事不敢认了?”九泉指尖抚过下巴,煞有其事的说道,“或者,要本座来帮你回忆下”
阎老六的脸色更难看了。
谭矜仿佛感受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动了动手,还想脱身。奈何手腕上的红光如同一条锁链,死死的把自己捆住,愣是动不了身。
谭矜默默望天。
可不可以不要殃及她这个池鱼。
阎老六一手束缚谭矜,另一只手被红光笼罩,仿佛是鲜血在他手上凝聚,流动着细碎的光芒。
刹那,阴气大涨。
红光猛地袭向了九泉,化作了万千根细绳,好似蛛丝一般。
九泉微眯狐狸眼,眼里闪烁一星精光。脚尖掠地,挥袖旋身而动,衣袂翩跹,宛如蝴蝶轻盈肆意。
巧妙的躲开了全部的红光。
阎老六疾步上前,身影成数道,似鬼魅在空中幻化。闪身来到了九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