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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相同的妆容,哪怕是近似的说话风格,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琴曦的眼睛永远是干净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了眼上。但是流琴不同,单凭这眼睛,一辈子都不能看透他在想什么。
谭矜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现在能放我走了么?”
“要走?”流琴笑了,“可以啊,把那一刀还给我。”
话音刚落,谭矜翻手拿出匕首。眼里闪过一道狠辣,对准自己的肩膀,一刀狠刺下去。
鲜血溢出,温热了冰冷的锋刃。
琴曦在旁边还想说什么,但流琴依然是笑着的,甚至给他递了个眼神。
暗示琴曦不要插手。
谭矜倒吸一口冷气,猛地一咬牙,扬手把匕首从自己的肩膀抽出。
串串血珠扬在空中。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整个左臂痛得几乎没有知觉,甚至想让人干脆一刀砍了。
“这下,还清了么”
“还?”流琴无赖道,“你说还的清么?”
谭矜眼神一寒,“你骗我?”
“我没让你拿匕首刺自己,这个骗字又是从何而来。既然曾经拜我为师,现在你只需要行完三礼就成。”
谭矜道:“如果我说不呢?”
形势一下变得僵硬。
琴曦站在旁边劝也不是,说也不是。
做人怎么这么难
流琴凝视谭矜双眸半晌,“如果你想还清,你把这些还给本座就行了”
说着,流琴抬起指尖,抚上琴曦的脸,顺着滑到丹府的位置。
“你的脸,你的灵根,包括你的体质,都是本座给的。”
谭矜怔住。
流琴道:“深渊下塑金身,药池铸体魄,洗炼灵根。”
谭矜沉默了。
仔细想下来,自己确实是欠了流琴许多。
“所以,你做这一切只是想收我为徒?”
“难不成你以为,本座在你身上有利可图?”
忽地,谭矜后退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垂下眼睫,清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琴曦在一旁看着,莫名有些窃喜。想来,自己还占了师父这头衔一段时间
怎么想都赚了。
流琴轻抿嘴角,漂亮的狐狸眼微眯,“你只要做到在深渊里对我说过的话就行了。”
谭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蓦地想起自己曾说过逆改天道的话。
谭矜深吸一口气,振身道:“是。”
三礼成。
拜师礼,训话,引荐人全齐了。
流琴看了谭矜一眼,嘴角一扬,说道:“还想在地上跪多久?”
谭矜尴尬地咳了两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袍,转眸笑眯眯地看向琴曦,非常自如的喊出两个字,“师兄。”
琴曦:“”
为什么师兄这两个字他听着有点别扭呢?
谭矜捕捉到琴曦脸上的不自在,笑得更欢了。白白当了她两个月的便宜师父,这笔账她还得想想怎么算回来
自拜师之后,谭矜心里对流琴的隔阂似乎消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有敌意。
琴曦一边帮谭矜绑纱布,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徒师妹,你又是何苦呢?瞧这肩膀伤的,作作秀不就好了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参悟天地()
谭矜叹了口气,“我哪知道那只狐狸这么狡诈。”
琴曦顺手给谭矜的纱布打了结,还是个蝴蝶结,满意地拍了拍手,扬眉说道:“知道他是狐狸,你还和他较真?”
谭矜:“”
这次是意外,下次绝对不会了。
琴曦说道:“其实,师父他人挺好的,就是说话的时候欠揍了点,但是”
琴曦没有说下去。
欠揍归欠揍,但有没有人揍得了就是另谈了。
谭矜看了看自己被绑成粽子的肩,用一只手伸了个懒腰,“今天学什么?”
琴曦微微一笑,“你猜呀。”
话音刚落,一阵冰凉抵上了琴曦的脖子。
谭矜凑到琴曦耳畔,压低声音说道:“现在你不是我师父,我这不叫以下犯上了吧?”
琴曦撇了谭矜一眼,嘴角的笑意不减,“小师妹,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凡事三思而后行。”
谭矜嘁了一声,收回匕首,把匕首抛上空,匕首化作流火消失,“开玩笑嘛。”
“哦?是么?”
看见琴曦脸上的笑意,谭矜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小师妹,忘了告诉你了,”琴曦眨了眨眼,一面闪烁着白光,神似狐狸的狡诈,“今天是我负责教你东西。”
谭矜风中凌乱。
“不,我要师父教。”
琴曦双手抱胸,懒散的靠在门边,“师父说,怕你见到他太激动,又做出自残行为让他寝食难安。所以呢,就让我来教你东西。”
谭矜风中凌乱。
谭矜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今天我要罢学。”
铮。
琴曦再问了一遍,“学么?”
谭矜道:“学,师兄教的怎么不学。”
琴曦翻手收回琴,笑得和蔼可亲,“这才对了嘛。”
谭矜:“”
忽然间,她有点同情竹温言了。
琴曦把谭矜带到竹萧峰的其中一座山头上,与之前不同的是,山头多了个陪练。
借用琴曦的话讲,陪练就是竹温言送来的压山童子。
听说,为了找这个陪练,竹温言还编写了一张生死状。
生死状的内容只有三条:一,抗打;二,耐打、打不残;三,经打、能活着回来。
听到这些的时候,谭矜默默望天。想必,她在竹萧谷弟子的眼里已经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了。
谭矜看着旁边瑟瑟发抖的男童,捏了捏自己的脸,“我很吓人么?”
童子本来想点头,后来看了看,还是改成摇头。
那小眼神,生怕谭矜一个不满把他给拍死。
看着童子怯懦的模样,谭矜算是知道,自己的形象被毁成什么样子了。
“今天,不需要你帮忙,”琴曦对童子说道,“你回去给你们家掌门带一句话。”
童子小心问道:“带什么话?”
琴曦想了想,让他在生死状上加三条。四,年龄不小于十五,身高不低于一米六;五,要求胆识过人,不怕死的;六,体魄要强壮,不要豆芽菜。
童子听完这些话后,双腿一摊,直接坐在地上,仰天长哭起来。
“琴尊,这些话带不得啊!”
琴曦饶有兴趣挑眉。
童子立马抱住谭矜大腿,痛哭流涕道:“这些话我不能带回去啊,会被掌门拖去刷茅厕的。”
谭矜轻咳两声,安慰道:“没事,只是刷茅厕而已。至少你命还在,该知足了。”
后来,童子放弃了挣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手绢,擦了擦眼泪鼻涕,转身悲凉的下山,每一步都走的沉重。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后来,谭矜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童。
琴曦让小童离开后,盘腿坐到地上。
“过来。”
谭矜应声走过去,跟着坐下。
“又是打坐么?”
琴曦道:“不。”
随即,琴曦缓缓合上眼,感受天地仙气,轻声说道:“闭眼,感受天地仙力,试着参悟其中奥妙。”
谭矜闻声,合上眼。
像是之前打坐一样放空自己,感受山岭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周围的片山呈现在脑海之中,仿佛倒映在了眼前,一切都无比清晰,就算是百里之外的飞鸟,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人仿佛融入在了万物,天地与我并生,万物将与之共存。
道家思想的最高境界便是天人合一。
参悟,亦是如此。
“任何仙法的演化都离不开山岭,”琴曦合着眼,继续解释道:“因为观察飞禽走兽,人们学到了新的武学;心与草木相通,才会有诗篇;融入万物中,感受五行最基本的演化,这边是你的功课。”
谭矜不语。
如今,她灵根五行之力全无,要真想创造出一套修炼之法,非得从这世间万物找起。
盘古开天辟地,把混沌分为了天地。后来,天地生出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暗藏五行,后孕育着天地万物。
万物是五行的代表,只有参悟才能突破。
谭矜很清楚这个道理。
合上眼继续感受天地。
曾经对于五行之力的模糊逐渐清晰,似乎一切都化成了平常。当五行之力不再只是仙力的代表,它们便是一场润雨,一株草木,一星火苗,一块矿石,简简单单却构成了自然万物。
谭矜一坐便坐了整整一天。
当日落月升,谭矜才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时,眼睫掉下一滴水珠,带着一丝冰凉渗透。
谭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道回府。每次修炼,琴曦都比谭矜先要离开,所以经常是她独自一人享受竹萧峰的幽静。
站在竹萧峰最高的山峰,月亮触手可得。
谭矜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趴在床上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一连几天,她都一直早出晚归,坐在竹萧峰的不同地方参悟。
期间,竹温言的陪练一直没来。
听说,小童之前把琴曦的话捎回去,竹温言听了整整沉默了半晌。然后,那名小童似乎就经常出没在茅厕边,手里还配着扫帚和水桶。
对此,谭矜只是报以同情。
其实,她也很无奈。
拳头大的是大爷。
虽说,琴曦的拳头不大,但是人家的琴大。不说是音刃吧,但是那把琴从头砸下也是一种凶器
难怪,琴曦一言不合就开打
第一百八十章下山办事()
又过了许多日,当谭矜再次上山时,山头多了一人。她本以为是竹温言送来了陪练,再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竹温言本人。
“今个儿,竹萧峰好大的风啊,竟然把掌门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