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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矜不语。
是夜,大地再次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远处的高山像是卧龙潜伏在了远处,细碎的月光洒落大地,宛如披上了一层银纱。
小镇归为了寂静,没有鸡鸣犬吠,安静得只剩下树林里的虫鸣。唯有几家灯火在黑夜摇晃,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随之熄灭。
两道身影窜上了一间客栈的房顶。
此时,客栈里的人还在熟睡,全然没有人意识到屋顶上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谭矜找到白日自己所在的位子,素手一扬,把瓦片无声的掀开。
她往里面探看了一眼,没有灯光,所有人都是睡着了的。
嘴角翘起,很好。
琴曦轻声道:“徒儿,为师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当贼的本事了。”
谭矜回以一笑,笑得极其不走心道:“师父过奖了。”
说完,她跃到了屋内,步子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月光从屋顶洒进了房间,把整个房间照亮。景物都呈现在眼前,包括那些个箱子,还有之前的坛子。
谭矜刚想走,余光一扫,忽然发现脚边有一根银线。目光顺着银线看去,尽头处是一个铃铛。
眸中不由警惕起来。
把屋内的地面扫视一圈,几乎各个角落都有银色丝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白光,只要稍不留神,极容易踩上去。
谭矜用目光丈量了下自己到对面桌子的距离,大约有十步的样子。
眼中骤冽,脚上一个使力腾空跃起。
直奔向了箱子。
落到箱子旁边时,脚尖一转,巧妙的化解了声音。
谭矜俯身抱起箱子,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谁,谁在那!”
谭矜暗道不妙。
抱着箱子来不及多想,赶紧往屋顶逃去。脚尖掠地而起,似摇燕轻盈,稳当的落在房梁。
谭矜低头往下一看,屋里的人已经醒了。
事不宜迟,她再一动,翻身上了屋顶。
“东西拿到了,快走。”
“你们想往哪里跑!”
那队人从屋里杀了出来。
琴曦没有回首,一手揽住了谭矜的腰。垂下眼睫,轻声道了一句,“抓紧为师。”
话落,琴曦纵身跃起,脚踏清风,飞下了客栈。那队商人见状,紧跟着下了客栈屋顶。
“别跑!”
话落,一大片蛊虫冲琴曦袭来。
琴曦挥袖,仙力震荡,挡住了蛊虫的攻势。红袖荡漾似涟漪,冷漠的往身后瞥了一眼,护着谭矜往镇外跑去。
南域商人不依不饶,紧跟在琴曦后面。
一直追出了镇外。
镇外是茂密的树林,树枝交叉纵横,叶子层层相叠,遮蔽住了月光。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琴曦潜入树林,红衣很快被黑暗吞没。
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域商人气得连连跺脚,“该死,竟然被他们给逃了。”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回去。”
“就这么算了?”
南域商人的头儿沉默,突然,他露出阴森的笑意,“不,这事怎么可能算了。”
“头儿,那你打算”
第一百七十章奇耻大辱()
“他们拿水灵芝,肯定是要找到对付水灵芝的方法。我们到时只需要见招拆招就行了”
南域商人恍然。
另一边,琴曦护着谭矜甩开南域商人后,膝盖一下砸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了?”
琴曦合上眼,微喘几口气道:“没事。”
谭矜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挽起琴曦的袖子。墨眸一怔,果然
琴曦脸上浮现尴尬,拿下谭矜的手,扶着树缓缓起身。
“没什么好看的。”
他堂堂琴尊,居然连只虫子都没躲掉。
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
琴曦看着谭矜支支吾吾的样子,心头生出一团火,没好气道:“不就是蛊毒么?为师现在还死不了。”
谭矜将信将疑,“是么?”
“嗯。”
按照原计划,琴曦来到竹萧谷外,与等在谷外的竹温言会合。
谭矜扶着琴曦来到竹萧谷。竹温言见状,赶忙上前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这是你要的水灵芝。”
琴曦似不愿再多说,随手把箱子丢给了竹温言。
竹温言接住箱子。
“琴曦,你受伤了?”
“被虫子咬了。”
“虫子?”竹温言先是蹙了蹙眉,然后几步上前,开口关切道,“我看看。”
琴曦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飘忽不定,“本座没事,你不用看。”
“那怎么行?要是是毒虫”
话说到一半,竹温言似是意识到什么。没说下去了,转而大笑起来。
琴曦别头,懒得再看竹温言。
“琴,琴曦,你居然被虫咬了!不行了,堂堂的琴尊竟然躲不掉一只虫子”
琴曦咬了咬牙。
他忽然想很想把竹温言的嘴撕了。
突然,竹温言不笑了。
“琴,琴曦,我们有事好商量”
琴曦悠悠的看了竹温言一眼,语气格外温柔道:“继续笑呀”
话落,他指尖似无意撩动一声琴弦。
铮。
竹温言嘴角轻动。
见着竹温言没有再笑,琴曦翻手收回琴。银面在月光下流动冷光,“帮我看伤。”
竹温言负手在后,仰头望天,“风太大,我没听清。”
话音一落,又是一声琴音荡漾。
“待在那干嘛,快过来,我帮你看伤。”
谭矜:“”
看见琴曦祭琴,竹温言果断向武力屈服。
竹温言撩起琴曦的袖子,白皙的手腕上一片乌黑,像是有瘀血沉积。密密麻麻细小的血珠在上面,让人头皮发麻。
竹温言抬头,正色道:“你被什么咬了?”
“南域蛊虫。”
竹温言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刀身薄如蝉翼。刀锋对准伤口,狠狠一划,瞬间污血流了出来。
琴曦疼得吸了口气。
竹温言用刀极快,切出十字形。又用手对准伤口挤污血,流出的血呈一片黑色。
谭矜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疼
竹温言神色不改,又取出一个瓷瓶。瓷瓶倾倒清水,把伤口的污血冲刷干净,很快又有血涌了出来。
琴曦额角冒出汗。
竹温言把污血处理干净后,又拿出刀把之前的切口再开深了些。
在肉里,有一条红线在蠕动。
竹温言混着血肉,用刀尖把红线挑出来。手法细腻,没有让红线受到一点伤害。
把红线挑出来,竹温言才松了口气。拿出药瓶把药洒在伤口上,再拿出针线
“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东西”
竹温言拿起针线,把琴曦的伤口缝起来。一边缝,一边说道:“身为医者,身上总要带一些小东西的。”
谭矜:“”
把伤口缝好后,竹温言又上了次药,再用白纱把伤口绑好。
“好了。”
琴曦脸色有些苍白,汗水蒙在额上。转眸看向竹温言,轻声问道:“你没带止痛的药材么?”
竹温言恍然大悟,“带了。”
琴曦笑了。
深深的笑了。
“那个,那个琴曦,你听我解释。”
“说。”
“我是真没想起来”
琴曦笑意愈发温柔,说出的话残忍无比,“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话落,横琴在手。
“琴曦,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打,这种习惯是不好的”
琴曦没说话,指尖滑过了琴弦。金光流转,潺潺的琴音泄出,在空中瞬间化成金刃。
“琴曦,你还真打!”
竹温言双手掐诀,剔透的水光柔和。水雾缭绕,渗透出纯净的仙力。
金刃逼至眼前的刹那。
竹温言瞬间出手。
水光大振,四周温度骤低。数道激流似野马奔腾出,从中飞出簇簇水莲。
水莲与金刃相撞。
华美的莲花凋零飘落,化成水雾。金刃如刀横切水莲,水流爆炸的噗嗤声不绝。
金刃被水莲抵消。
水雾散去,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大坑。
琴曦倒吸一口冷气,刚包扎上的白纱又被鲜血染红。
竹温言见状,幸灾乐祸道:“怎么样?知道痛了吧。”
琴曦不语,淡淡的扫向竹温言。目光如同锋刃,狠狠的剜过竹温言。
后者不说话了。
良久,琴曦撂下一句。
“秋后算账。”
竹温言风中凌乱。
“喂,琴曦,我好歹帮你疗伤了!你就这么对待救你的人么?”
“本座有让你帮忙么?”
竹温言哑然。
琴曦转身,转眸望向看戏的谭矜。
他说道:“回去睡觉了。”
这就打完了?
谭矜有点遗憾。
“嗯。”
谭矜轻应一声,跟在琴曦身后。
等琴曦走了,竹温言取出装水灵芝的箱子。抬手打开箱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眼眸一怔
“这是”
一路回到房间,琴曦一直保持沉默,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倒在床上。
“师父?”
琴曦没有回答,抱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日,远处的天边吐露鱼白,淡色的阳光照亮了云层,层层渲染。
山间雾气久聚不散,山林依然是一片宁静。
竹谷镇却热闹非凡。
众人聚在公告栏,看着公告栏上的公告指指点点。
公告栏旁边,站着之前南域商人。
看见镇上的人越聚越多,南域商人的头儿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夜,我们丢失了一株珍贵的水灵芝。”
众人一下安静。
第一百七十一章卖师求钱()
“偷盗者是镇上的人。”南域商人的头儿继续道,“若谁能帮我们追回那株水灵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