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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她轻声问守门的士兵:“里面吹箫的,可是西谷大人?”
那士兵道了声“正是”,那女副官却惊讶道:“倒是不曾想到,西谷大人竟然也是这般风雅的人物。”
冰川白鸟从怀中取出随身佩戴的玉笛,轻轻放在唇边,女副官又笑道:“公主是想同西谷大人同奏一曲么?”她伸出手来,月光洒在她的掌心,如同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清辉。她笑着说道:“公主,良辰美景奈何天,正是赏心乐事谁家院呢。”
冰川白鸟却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笛,转身往回走去。女副官有些莫名,几步追了上去,问道:“公主何事烦恼?”
冰川白鸟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她也不停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西谷大人的箫声可美?”
副官道:“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确实美极。”
冰川白鸟含笑着点了点头,又走了几步,才仰起头喟叹道:“他是在思念一个人。”她转过身,低声道,“我能感受到他箫声中的痛苦,求之而不得,乃是人生无解的苦谛。”冰川白鸟侧着头,若有所思,神情却有些失落,“想不到骄傲如西谷连骈,竟也有这刻骨的相思之痛。”
190。折磨()
沈碧秋觉得自己渐渐入了魔障。他依旧每日里都给杨琼服食“忘忧”; 有了上次的教训; 这一回沈碧秋格外的小心,几乎时时刻刻都提防着杨琼,不断试探着他; 给他服食的药量也逐日加重。
如此数十天下来; 杨琼的神智果然渐渐混乱; 头脑也大不如前,但是每晚已经不再做那噩梦了,何晏之的影子仿佛从他的脑海中彻底抹去了一般; 便是沈碧秋再提到朝中的故人,他也无甚反应了。短短的数日; 杨琼的记忆仿佛退却到了少年时期; 又变成了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懵懂的男孩。沈碧秋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这样的杨琼是他最为欢喜的,如同是他手中的一具美丽玩偶,傀儡娃娃一般地任他操控着; 予取予求。
沈碧秋最初的打算; 不过是想让把杨琼拘囚在身边而已,只是人心的欲念是在不断膨胀着的。渐渐地; 他发现自己似乎对折磨杨琼上了瘾。每一次,当他将杨琼的手足缚住; 然后亵/玩对方身体的时候; 就会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杨琼微微带着艳色的姣好容颜; 以及低低啜泣的求饶; 压抑而羞涩的回应,都足以让他为之疯狂,他甚至有种错觉,曾经在燕京城中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少年从未离开过自己。
当然,他对杨琼的折磨还只止于床笫之间,白日里,他似乎还是那个鞠躬尽瘁的属下。由于血衣神功的反噬,杨琼身上的蛊毒仍会时常发作,沈碧秋不免有些担心血衣神功会抑制情蛊的生长,若是哪一天杨琼清醒过来,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沈碧秋左思右想,唯有找来江有余,授意他设法引情蛊入髓,以绝后患。
江有余却道:“引蛊入髓固然是一劳永逸之法,但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非死即伤,大公子真的要一试么?”
沈碧秋淡淡道:“我若是得不到,便不如毁去。他如果不能永远属于我,我宁可他从未存在过。”他看着江有余,“情蛊若入了他的骨髓,便永无可能消失了么?”
江有余点了点头:“那蛊虫便会同杨琼生死与共,除非将杨琼挫骨扬灰,否则,绝无可能让情蛊得解。”他笑了笑,“换言之,杨琼亦会与大公子同生共死。恕属下无理,假若有一天,大公子先杨琼而亡,他必然不能独活。”
沈碧秋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甚好!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江有余不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属下有时候也有些纳闷,大公子到底是对杨琼有情呢?还是对杨琼恨之入骨呢?”
沈碧秋轻轻抚弄着腰间的佩玉,笑了笑道:“我亦是不知道呢。”他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不能对他有情。我若是对他有情,便是天理不容,畜生不如,死后亦是无颜面对先人。”他喃喃自语一般,紧紧握住了佩玉,低低地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与他应是不共戴天,如何能对他有情?”
江有余叹息道:“既然如此,大公子何不举慧剑,斩情丝呢?”
沈碧秋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良久,方道:“斩不断,理还乱,只怕是不死不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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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日起,江有余便开始给杨琼服用尸虫,想以此为饵,诱杨琼体内的蛊虫进入他的脑髓之中。初时,是每日服一剂,随着服用日久,再逐渐加深。江有余格外小心谨慎,沈碧秋虽然并未在他面前直言,但是他心里却是明白得很,假若杨琼真的出了甚么事,只怕沈碧秋到时候癫狂起来,会是六亲不认。
沈碧秋于是借口杨琼身上的蛊毒未清,哄他服下这些毒物。杨琼如今对沈碧秋可谓是言听计从,自然不疑有他,就算沈碧秋谎称他时常会蛊毒发作,随意伤人,要将他整晚绑在床上,杨琼也欣然受之,不曾有半句怨言。
沈碧秋自然明白,此刻杨琼体内的情蛊仍未真正发作,但是杨琼待他却一如往昔般情真意切。一时之间,沈碧秋倒有些分不清,杨琼到底是受了情蛊的蛊惑,还是内心深处对自己仍未忘情。
每每念及此处,沈碧秋的心里便如万蚁噬心般煎熬。他唯有把心中的怨愤和痛苦都发泄到杨琼身上。他用绳索捆住杨琼的手脚,口中倾诉着深情款款的情话,动作却分外粗暴。杨琼的手足都被绳索勒出了道道血痕,淤青未散,又添新伤,他实在忍受不住,不免告饶。
沈碧秋却温言劝慰:“子修,你不记得自己发起狂来是何等的狰狞,伤了我倒是小事,我只怕你伤了自己啊。”他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这番话,一边却是疾风骤雨般的蹂/躏。他挑逗着杨琼的情/欲,却又刻意地让杨琼感到痛苦不堪,受伤和流血早已如同每日例行的公事一般,甚至于杨琼以为,做这等羞耻的事,必然是要受伤的,除了忍受便唯有忍受。
不过,让沈碧秋感到高兴的是,而今杨琼在床笫间的反应,与多年以前并未有太多的不同,这不免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见,何晏之的痕迹已经彻底从杨琼的身上消除了,下一步,他便想着让杨琼渐渐习惯于这种痛苦,甚至能如他一般地,沉溺其中。
所以,此时,当杨琼在他身下发出隐忍而痛苦的呻/吟,蜿蜒的鲜血染红了被褥,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杨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而鲜血却不断汩汩而出时,沈碧秋才意识到有些不妙,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不觉得自己今日有甚么太过分的举动,看着杨琼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目,还有被死死绑在床栏上的双手,沈碧秋不免有些呆滞,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自己错了么?
心惊之余,沈碧秋手忙脚乱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胡乱披上一件外衫,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疾声呼道:“快!快去把江先生找来!”
191。有孕()
当江有余匆匆赶到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形容憔悴的沈碧秋; 以及仿佛是浸泡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杨琼。满室的血腥味让素来心狠手辣的巫蛊毒师江有余亦为之一惊,沈碧秋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腕,双目赤红道:“江先生来了!”
江有余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是被厉鬼捉住了一般; 心中不免有些发怵。他拱了拱手; 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大公子”。沈碧秋的脸上却毫无血色; 冰冷的手指紧紧箍着江有余的手腕,将他拉到床边,低声道:“你过来看看杨琼。”
江有余想起沈碧秋数日前谈及杨琼生死时; 仿佛并无所谓,而今看来; 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他不免有些同情沈碧秋的用情至深; 便俯下身握住杨琼的手腕; 又探了探脉息,问道:“大公子已经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吗?”
沈碧秋颔首道:“我是怕他失血太多。”他心中有些忐忑,又问道“如此应该无碍吧?”
杨琼的两处手腕上皆是乌青淤紫; 长时间的捆绑和磨砺使得那里有些血肉模糊; 伤口仍不住地缓缓渗着血。江有余微微皱起眉,又掀起被褥; 见到杨琼身下的被褥上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血污,更是脸色一变; 于是伸手又探了探杨琼的鼻息; 但觉此人已是气若游丝; 濒死不远了。江有余不敢实情相告; 只能硬着头皮道:“还好,还好。”
沈碧秋在一旁追问道:“可是,他怎会突然流血不止?”
江有余沉吟不语,面色却越来越凝重。他缓缓站起身,冲沈碧秋郑重地作了一揖:“大公子可曾听闻过妇人因血崩而致小产之症么?”
沈碧秋呆若木鸡地站着,一脸茫然,许久,才缓过神来,脑中仿佛绽开了一片炫目的吉光。他颤抖着双唇,颤声道:“你……你说甚么?”猛然地,他欺身向前,死死握住江有余的双臂,目光却颇有些狰狞,“小产?你说甚么小产?小产是甚么意思?”
江有余见沈碧秋渐有癫狂之色,便迭声道:“大公子莫要惊惶。”他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来,“属下还是要恭喜大公子得偿夙愿,那情蛊果然能让男子成孕,杨琼如今已经身怀有孕了。”他顿了顿,斟酌着,继续缓缓道,“只是他受孕日浅,不过月余,故而胎息不稳,才有此小产之兆啊。”
沈碧秋握着江有余双臂的手却不曾放松:“依先生之言,杨琼到底有没有事?小产之兆,到底是何意?”他盯着江有余,一字一顿地说道,“先生直言便是,杨琼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到底还在不在?”
江有余道:“大公子放心。杨琼只是有小产之兆,胎儿尚在。”
沈碧秋终于放开了江有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床榻之上,脸上的汗却是涔涔而下。此刻,他像是如闻大赦,目光迷离,神思恍惚,如同身处于虚妄之中一般。
江有余又拱手继续说道:“但是杨琼此番的血崩之症来势汹涌,大公子要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