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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巨大的痛苦正在吞噬他的理智,但是感到怀里的人对自己竟有如此依赖,冥幽笑得一脸满足,尽管他知道这无关男女之情。
而他不知道的是,被压在身下的人此刻确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她正被一阵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一种即将面临失去的那种恐惧。冥幽于她而言无疑是特别的,而具体特别在哪里,她也说不出,大抵是那日琼花迷了眼,日光里的少年暖得让她既不敢靠近,也舍不得放下。
“哟,二位这是患难见真情啊。。。”刚刚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两人,看见古越和冥幽的状态,就迫不及待的调侃了起来,“不过说实话,冥兄,你们家这几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他似乎。。。。”慕容止率先看出冥幽的伤势,却在冥幽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见两人的反应,天枢先是一愣,走到冥幽的身前,探脉的时候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悄悄的将灵力渡过去,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这样反复几次之后,他有些气急。
此时却见冥幽微微转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可是看着自己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他又如何能心平气和的看待。只是那个近乎祈求的眼神,让他心里的愤懑瞬间坍塌。
于是长袖拂过,让古越陷入了昏睡。
“还不过来帮忙?”无处发泄的怨气只能殃及到一旁怔愣的慕容止身上。
少年有些莫名,也有些无辜,可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将地上的两人分开,还帮冥幽接好了筋骨。
而在这个过程中,冥幽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最痛的时候也不过是发出了两声闷哼,还不时瞥了瞥身旁的人儿,生怕吵醒了她。
“都自身难保了,还要照顾这女人的感受。。。”天枢有些愤愤的说着风凉话,“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不过现在似乎也算得是死的光荣了,五脏六腑都碎了,你这一身钢筋铁骨此时也就勉强算是上一堆破铜烂铁了。。。”嘴上虽说着刻薄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天枢,”感受到一股股力量传向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冥幽很是愧疚,“不要浪费你的灵力了。”冥毓的力量他是知道的,那是来自魔域深渊最黑暗的力量,魔瞒最初便是生长于此的,如今冥毓已经与那魔蔓融为一体,想必是已经能够完全利用那里的力量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伤害她。。。”至始至终,他不过是想护她一个周全。痛到麻木之后就是毫无知觉,冥幽知道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能为她做的也不多了。
“大男子汉,费什么话!”天枢忍住眼底的酸涩,倔强的不愿收手。
冥幽知道他骨子里的倔强,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天枢,如果有所谓的来生的话,希望我们还是能做兄弟。。。”心头似乎有万千嘱托,但到最后到嘴边的,也不过寥寥数语的挂牵。
意识消失的最后时刻,冥幽脑海里停留的,是那年杏花梢头,细雨如丝,那一袭孤寂的白衫。
抱歉,似乎,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洋洋洒洒飘着的雪花骤然稠密,不消片刻便将一地的狼藉遮盖起来,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两件大红的喜服这一片洁白里格外醒目。
须臾,一袭绛红骤然消失,只留下一件被腥红浸染得斑斑驳驳的云霓之裳,斑白之间掩映着一双紧闭的桃花眼,雪花一片片的落在那人的脸上,却因着脸颊的温度渐渐消融,最后在眼角淌成一条明线。
南淮绝是被浓烈的血腥味引到这里的,第一眼便是落在那一袭快要被白雪淹没的大红喜服之上,“月儿。。。。”带着巨大的恐慌,近乎踉跄的走到那人的身旁,在确定尚有气息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将人抱进怀里欲往回走的时候,他才发现怀里的人儿眼角有怎么也擦不完的润湿。
抬眼看这簌簌飘落的白色雪花,他心下了然,她,应该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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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倒是很会挑时辰。。。”阿难没有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你可知自己现在已经能够让人闻之而唯恐避之不及了。。。”
来人微微一怔,转而轻笑道,“阿难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这美酒佳酿难道不是为我准备的?”说完死皮赖脸的挤到火炉旁,毫不客气的拿过温热的酒壶。
阿难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将手边的狐裘递了过去。
“我说昨日回去怎么不见我这狐裘呢,原来是落在你这里了。。。”女子抬眼看着一脸平静的阿难,突然生出了调戏的心,于是嘴角微扬,眼神魅惑的看着他,“不过说到底还是阿难师父懂得怜香惜玉。。。。”
阿难对她的话不作回应,只是缓缓放下手上的佛经,取下火炉上已经沸腾的水壶走到一旁的案几旁,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一气呵成。
“茶亦醉人何必酒。。。。府尹大人不必为难了自己的身体。”递给女子的是一杯满香四溢的清茶。
女子看着平静得如同一湖清波的人,有些恍惚,“阿难,如何才能有你这般心境?”
“放过自己,便好了。”阿难再次拿起佛偈,淡淡的回答道,而后瞥了眼门外簌簌下落的雪白,“当然,顺便也放过我们。”
古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苦涩的笑了笑,转而有些黯然,“月和那老头说情丝都是长在情根之上的,时间男女都是通过那根情丝找到彼此的,如若有一日情丝断了,那么便是缘分尽了。阿难,你说我这种连情根都没有的人,是不是注定要孤独终生了。”
阿难看到她眼底的泪水,心有不忍,“月和仙翁没告诉你,他月老阁的姻缘线只是这天地间的冰山一角吗?天地有灵,万事皆有定数。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愧疚。或许,这会是他最好的结局。”
古越默然,最好的结局?或许是吧,与其夹在自己与魔界之间,倒不如就此一别两宽。冥幽啊冥幽,你倒是乐得清闲了。清茶入口,唇齿留香。
阿难见她神色稍微好了些,这才调侃道,“你打算何时收起你的悲伤?已经整整七日了,我这梵净山都已经快成雪山了。”
自打那日妖界被重创了之后,人间就解除了危机。可是正当人们庆幸躲过了这场有惊无险的劫难的时候,所谓的天灾不期而至,连下几日得暴雪,让人们寸步难行饥寒交迫。而这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位了,虽然本人也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来到他这梵净山。人界的“天灾”虽然没有了,但是他这地方可就遭殃了。
古越看着他佯装生气的模样,瞬间觉得可爱了几分,“阿难,我昨夜好像睡着了。”
阿难微微一怔,淡淡的开口,“那不是挺好的吗。”虽是一脸的平静,心底却有几分宽慰,这几日见到她都是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到了夜晚,就算是闭上眼,也是辗转难眠,他数次见到那个孤寂的背影在月色清辉里怅然,既单薄又清绝。
古越知道这几日为了照顾自己,他没少费心,单单是这凝神静香就配了无数种,更不用说其他饮食药膳了,“阿难,谢谢你。”原来,对一个人真心诚意的道谢是如此暖心的一件事。
阿难知道她定是想通了,心里为其感到开心,也很担忧。因为这也就意味着她要离开了,又要去面对这本不属于她的一场血雨腥风。
“还有,你这地方着实美妙。”从沉痛中脱离出来的人总是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所以对周遭的事物也多了几分友好与向往,“所以,我决定常住下去!”没等阿难反应过来,便又听到她说,“只不过,不是现在。。。。”
君问归期未有期,阿难自是读懂了她眼里的怅然,此去经年,又该何时能归?
“想好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无法左右她的决定,就如同谁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决定一样,说到底,他们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
古越微微点过头,有些留恋的看了一遍周遭的事物。冰雪消融,被雪水洗礼过的花草树木宛若新生,就连路过的寒风也多了几分柔软。
古越离开后,一袭青衫出现在阿难身侧,静静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算是长出了情根吗?”阿难有些疑惑。
“嗯。”来人似乎有些落寞。
“你不是应该直接到山下迎接她吗?”阿难。
“没有必要。”淡淡的语气。
阿难有些不解,这人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事情,完全没有一点所图,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最起码应该会希望那人又一丝感动吧?
不过转而又有些释然,抬头看了眼佛殿烛台上安放着自己情丝的锦盒,苦涩的笑了笑,世间万物,情字最难解,自己又,未尝不是。
“她的情丝已经被你炼化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阿难再次开口。
“你说,她对冥幽到底是怎样的情愫?”身旁的人却答非所问。
阿难失笑,还以为这人一点不介意呢,原来是一直憋着没说。所以他决定好好调侃一番,“心头的朱砂痣吧,估计是抹不掉了。。。”
果然,这人脸上瞬间黯淡。
“可能是有些相似吧,像是伤了自己留下了伤口,虽不至于鲜血淋漓那么咋眼,碰到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疼。。。”所谓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决定点到为止,再则,不能再让他这梵净山千里冰封万里雪山了。
“这些日子,多谢了。”身侧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也是,情丝都在自己手中,又哪里能生出诸多的男女之情,只是他心头还是有隐隐的担忧,自己于她而言,又算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去。
“不用着急,她还没那么快下山。。。”对于梵净山这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