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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出神的时候,老变态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拿起刀胚。我怔了一瞬,立刻回过神来。刀胚上原本硬干的泥浆已经被水泡软沉入木桶底。老变态举起滴水的刀胚,反复打量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屈指弹了一下刀胚。我发誓,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宛如龙吟,又似雏凤清音,余音袅袅,久久不绝于耳。
“不错。”老变态露出一丝笑容。我呆住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见过他会笑,虽然只是微微一笑,而且只持续的瞬间,但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笑了。
我的信心立刻鼓起来,忍不住蹦起来,欢呼雀跃。然而我太得意了,竟然忘记旁边就是火红的打铁炉。幸好我反应的快,立刻空中扭身,避开火炉,但却无法正常落地,只好一个来了个驴打滚。等狼狈不堪地站起来,看到老变态寒着脸,盯着我,恶狠狠地说:“刀胚不错,已经有为师六七成的水准了。不过,你若是以为这就算完了,那就错了。一把好刀不仅要刀胚好,还要仔细刨锉和磨。这就是所谓精打细磨。这些环节有一点差错,就前功尽弃了。”
我听他说这个刀胚已经有他六七成的水准,心中大喜。这老变态一向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说有六七成的水准,肯定是打了埋伏,应该有他八九成的水准还差不多,甚至可能也许比他的水准还要高。不过这个想法仅在心里稍微冒了下头便被我掐灭了。因为我现在有求于他,所以,我必须时刻保持对他的尊敬。哪怕这种尊敬只是暂时的。
老变态从房间里拿出一把刨刀。刨刀的样子很特别,它看上去呈山字形状,有一尺多长,两端是手柄,中间有一根方方正正的铁棒,铁棒的前端异常锋利。老变态将打好的刀胚倾斜着固定在长凳上,两手握住刨刀的两端手柄,将刨刀的刀锋放在凹凸不平的地方,两臂均匀用力,顺着刀身推下去。“嗤”一声,原本凹凸不平的地方,出现一条平滑的刨面。
老变态又嗤嗤刨了几下,站起来,将刨刀递给我,非常不负责任的说:“就这样刨,要把整把刀都刨的平整光滑。注意,用力要均匀,不能刨出坑来,不如刀就废了。”
我接过刨刀,心中有些忐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如果刨坏了,岂不可惜?我暗自揣测,若是求老变态帮忙,他会帮我刨吗?我偷偷看了一眼老变态,看到他正轻啜香茗,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色。好像在说,来求我啊。
我刚要张口,却又将话语生生咽下。我知道一旦我开口,他定会给我好一顿数落。人都是有骨气的,我何必自寻其辱?大不了重头再来。想通了,我便放下了包袱。坐在长凳上,将刨刀的刀刃放在一处突出的地方,试探着刨下去。“嗤”一声,一条铁屑应声而落,我急忙看看刀胚,却见那处突起虽未完全刨评,但却降低了一些,应该是我用力太小的缘故。有了这一次的尝试,让我心中大定,便彻底放松了心情,认认真真的刨起刀来。
刨了半个月,刀已经达到了老变态所要求的平整光滑,下面就要刨出刃来了。刨刃的难度比刨刀面要高的多,不仅要求平滑,还要保持一定的角度,不然影响整个刀的品相。好在我在刨刀面的时候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再加上老变态不时用数落训斥的语气给我些指点,刨刃的工作总算顺利完成了。下面该开始磨刀了。
磨刀是件很废功夫的活计,要不然就不会叫水磨功夫了。磨刀分粗磨、细磨,还有的在细磨之后再进行精磨。总之,无论怎么磨,一把好刀,一定要达到滑如水明如镜的效果。所谓明如镜,并不是说,刀身要象镜子一样光可照人,而是要能看到刀肌的纹理。一把好刀,可以没有华贵的装潢,但一定要有迷人的纹理。就和美女可以没有漂亮的衣服,但一定要有幼滑的肌肤一样道理。而磨刀,就是要将刀的纹理充分展现出来的必然途径。好刀不磨,犹如明珠暗投,老变态如是说。老变态继续用他一如既往的教学方式,先磨了两下,做个示范,然后恐吓我两句,便把刀丢给我,让我亲自动手磨。
粗磨要很小心,不能把刀磨出坑来,细磨更要小心,若处理不当,会给刀留下瑕疵,就象美女脸上长了块黑痣一样难看。我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磨了整整十天,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当我用手轻轻抚mo着光滑如水的刀身,望着刀身上的朵朵云纹,我的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是我的刀,如同我的胳膊我的手一样,知我心意,浑然一体的刀!
第六章 孔明灯
完成了刀胚的切刃打磨,剩下的工作就是配置刀鞘了。对于我这个有资格在家具上署名的木工大师来说,这工作简单到了极点。木料选择了自然干燥了三年的上好紫檀木。将精心刨挖出的两片紫檀木片通过沟槽嵌合在一起,两端用铜片包裹好就大功告成了。刀柄用的是与刀鞘一致的紫檀木,两端用铜片包裹,并雕刻上花纹,用来防滑。至此,我的刀就全部完工了。我给这把刀取名“映月”,意思就是在夜里,能从刀面上看到月亮,也就是说这把刀平滑光亮的可以当成镜子用。嘿嘿。
打刀成功的喜悦让我兴奋了很久,但更让我兴奋的是老变态当时无意中说出的另外一句话,“你可以出师了。”出师意味着我逃离了老变态的魔掌,意味着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身边指手画脚,动不动就戒尺皮鞭伺候。这怎能不让我兴奋?
当然,我不会把这种兴奋表现在脸上,那样的话等待我的将是一顿皮鞭戒尺。所以,我选择了迂回战术。打完刀以后,我卖力的表现,不仅劈柴刀法练的更加刻苦,学习对战时也更加用心,伺候的老变态也更加舒服。等他对我的表现基本满意时,我才旁敲侧击的问,怎样才能出师呢?当时,老变态立马想通了我这几日大献殷勤的目的,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有三个条件。任何一个你能做到就可以出师了。”
“哪三个?”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一,在我刀下支撑最少五十回合。放心,我不会留手的。”老变态冲我得意的笑,我的心被一盆数九寒天的冰水浇了个通透。这不是难为人吗?以老变态的功夫,全力出手的话,我顶多能支撑十个回合。支撑五十个回合?做梦吧!不过还好,还有两个条件。希望那两个不会这么变态。
“二,和我进行十次对战,胜五次以上。”老变态所说的对战,是一种纸上作战的游戏,在选定的条件下(地理环境、天气、位置、兵力、兵种、补给、士气、训练水平都有明确的规定),随意选择任何一方,达到既定的目的即为胜利。这种对战需要考虑的因素非常多,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都将失败。老变态才刚刚开始教授我对战,他肯定有很多东西藏不掖着没教给我,想要在对战中赢他,除非我是孙武重生,韩信再世。这一条直接被我否决了。还剩下一个,不知道老变态会不会说出更变态的条件来。我紧张的望着老变态,心跳直逼200。
“三,”老变态轻轻啜了口香茗,脸上依然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依然心肠如铁地说:“你从这山谷飞出去。这山谷方圆五十里,四周都是四五十丈高的山壁,如果你能飞出去,也算你出师。”我的心拔凉拔凉滴,四五十丈的高度,一般的小鸟飞起来都很吃力,何况我还没生翅膀,怎么可能飞出去?老变态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过了片刻,他突然寒着脸喝道:“你躇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功课!是不是皮紧了,想让我给你松松皮啊?”
我立刻飞也似的逃到书房里,怕老变态会跟着来挑我刺,我赶忙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随便翻开,两眼盯着书本装作刻苦读书的样子。然而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飞出去?能飞的除了长翅膀的鸟还有什么?应该没有其他不长翅膀也能飞的活物了。人又不会象鸟一样长出翅膀来。那,人怎样才能飞出四五十丈山崖包围的谷底呢?我乱七八糟的思索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随手翻着手中的书,募然瞥见书上的几个字。这几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将我一团混沌的思绪劈开一条通天大路。我心中大喜过望,噌地站来起来,忍不住大吼一声。我的吼声惊动了老变态,只听他怒喝道:“作死呢!一惊一乍的让不让人睡午觉了?是不是皮痒了?!”
我立刻收敛了狂态。乖乖坐下来,但仍然喜的合不拢嘴,死死盯着书页上的几个字,留下激动的泪水。那几个字是--“孔明灯!”
这灯是不是诸葛孔明发明的我不知道,但我爱死这东西了。老变态曾经让我亲手做出过一个来。不过当时的我只是怀着做玩具的心态来做的,除了做成之后,将它送上天时着实欣喜了一会子外,过后就把它抛到脑后了。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却给我无限启发。
思路开了头,我便顺着思路往下思索。但没想到,下面的事却更加难办。想要做一个能把我这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带到天上去的孔明灯,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麻烦。老变态曾对我说过孔明灯的原理。利用这个原理,我已经把飞起来的问题成功变成了如何找到足够大的东西来容纳被火加热的气。材料的问题才上最麻烦的。和做孔明灯一样用纸?这个不可能。一是纸太薄,不受力,二是不耐热,太热就容易着火,再说也没这么大的纸。除非我胆敢把书房里所有的书全部撕开,再糊起来。若是那样做的话,我存粹是在找死。用葛布?也不行。葛布根本兜不住热气。反复想了许多种材料,都被否决了。我的脑浆都快成浆糊了。
该用什么呢?我站起来,一边低声念叨,一边用眼睛在房间里乱瞅,希望能象刚才在书本上得到灵感一样,在房间里得到启发。工夫不负有心人。当我看到桌座榻上的狼皮褥子时,灵感来了!用毛皮!毛皮不容易透气,而且比纸耐热。找到了制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