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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际家的产业时,震惊的合不拢嘴。后来当他听到梅宗际和他爹出现在苏州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第二日一早,李潜吃了早饭就动身去了凉州。到了凉州他先去买了些礼物,然后再去拜见唐森。他买礼物去拜会唐森并不是讪媚,而是礼尚往来。因为唐森在他结婚时送上了一份厚礼。
用礼物开道,李潜很快就见到了唐森。会面的地点依然是二进院的正厅。李潜进去的时候,唐森刚刚从几案上的一堆纸上抬起头看着李潜。
李潜看到唐森目光如鹰隼一般锋利,心中暗自惊讶。暗忖,我没得罪他吧?为何他这付模样?转念又想,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心中无愧,怕他个球!
于是,李潜坦然地望着唐森,昂首走到他面前,拱手道:“李潜拜见唐大人。”
唐森见李潜没被他的目光震住,便收了鹰隼般的视线,淡淡地道:“李公子新婚燕尔,为何不陪伴娇妻,反而来了凉州?”
李潜一笑,道:“原本在下的确不想来凉州这苦寒之地过冬的。只是事出突然,在下不得不别妻离家。”
唐森听了,眉毛一挑,道:“哦,什么样的大事让李公子连娇妻美眷都得舍下,急冲冲地赶来?”
李潜笑笑,奉上礼单,道:“此事在下稍后会向大人详禀。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望大人笑纳。”
唐森起身,接过了礼单,低头粗略看了一眼,便抬起头来,道:“让李公子破费了。”然后请李潜落座,让侍女奉茶。
等侍女退下,唐森才道:“李公子可知当晚在驿站刺杀你的是什么人?”
李潜摇头道:“在下现在不知。不过,看来大人已经知道了。”
唐森点点头道:“本官虽知道,却不能告诉你。不过,本官有句忠告,希望李公子能牢记。”
李潜拱手道:“请大人赐教。”
唐森望着桌上的一沓纸张,一字一句地道:“谨言慎行方是长命百岁的不二法门。”
李潜听了,微笑道:“多谢大人赐教。在下定恪守此忠告。”
唐森知道李潜这是在讽刺他。虽然李潜嘴里说的客气,但脸上的笑容却并不真诚,甚至隐含着一丝挖苦。似乎在说,谨言慎行?那我还是李潜吗?不过,唐森心中虽不悦,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点点头,道:“适才李公子说有件事要向本官详禀。不知是何事?”
李潜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此刻唐森一问,便道:“在下从一个走突厥商路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说到这李潜顿了顿,看了一眼唐森,见唐森面色沉静,似乎不感兴趣,心中有些失望,但仍继续道:“突厥今秋有大肆进犯中原的打算。”
唐森面色微变,道:“有何证据?”
李潜道:“我那朋友能听懂突厥语,他与突厥人做生意时曾听不少部族的突厥人说过这次要到中原劫掠,有的突厥人还说这次要劫掠中原女子。”
唐森终于沉不住气,望着李潜皱眉思忖。李潜话中的意思他很明白。这些年来每逢春秋都有突厥流寇到中原劫掠,不过都是小规模的劫掠,以抢粮食为主,极少抢掠女子。盖因突厥人乃由于粮食不足,所以春秋两季才到中原劫掠,又因劫掠规模小,只能轻装简行,所以,除了粮食和贵重财物他们不会劫掠任何东西。而劫掠女子,不仅不能缓解粮食紧张,反而会多增加了吃饭的嘴。而且,劫掠女子会使他们的行动迟缓、暴露,很容易被戍边军队围追堵截。现在他们准备劫掠中原女子,就说明他们劫掠的规模不会小。
唐森追问道:“有多少规模?准备劫掠哪里?”
第一一九章 田广
第一一九章田广
听到唐森的询问,李潜心中暗喜,看来唐森对此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他不能把事情说的太清楚,遂轻轻摇头道:“具体消息在下还未得到。不过,在下估计人数恐怕不会少,大概得有十万左右。至于他们劫掠的目标,在下猜测应该是金山关、肃州、甘州。”
唐森撇撇嘴,不悦道:“李公子,危言耸听了吧。”
李潜正色道:“唐大人为何如此说?”
唐森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道:“若说突厥人到沙洲、瓜洲或者潜入肃州、甘州一带避开城池,到乡间劫掠些百姓本官相信。若说他们的目标是这一关两城,本官不敢苟同。”
然后,唐森以教训的语气道:“金山关地势险要,乃是出入西域的门户,邢国公一直非常重视,在那里布置了万名府兵,肃州、甘州也都驻扎了万名府兵,这一关两城的三万府兵都是身经百战精兵,带兵的将校也是久经沙场的勇猛善战之辈。若是他们严阵以待,虽然本官不敢夸口能依靠这三万府兵打退十万突厥人,但依靠坚城险关固守个两三个月根本不是问题。一旦接到突厥人进犯的消息,一两个月内,凉州的四万精兵,兰州的五万精兵和武威公的五万铁骑当会立即驰援这一关两城了。在十七万大军眼皮底下突厥人能占到什么便宜?明知如此,他们还敢进犯,难道突厥人是傻瓜吗?”
李潜点点头道:“大人说的不错,在下此番前来的目的也是如此。”言下之意,希望结果就是这样。
唐森自然听明白了李潜的话中的意思,道:“莫非李公子还不放心邢国公治下的甘凉军?”
李潜一听,暗忖,这厮分明是拿田广的大帽子来压我。遂道:“在下不敢。唐大人所分析的一关两城依靠坚城险关固守的策略的确是克制突厥人的不二法门。突厥人虽然精于骑射,但缺少攻城器械,若依城固守,自然可保一关两城无虞。但在下担心突厥人会以偷袭的方式攻克这一关两城。”
唐森皱眉,道:“偷袭?以何种方式偷袭?”
李潜心里当然知道突厥人会怎么偷袭,只是,这是李潜最大的秘密,而且一旦说出来,他和思必拓之间的交往也会暴露,这样一来,李潜就背上了私通突厥的罪名。所以,李潜不敢说出来。他只能道:“突厥人都是骑兵,若趁夜间偷袭金山关,然后伪装成溃兵赚下肃州、甘州两城也不是不可能。”
唐森听了放声大笑。李潜一脸沉默地望着大笑的唐森。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在唐森看来极其幼稚,甚至荒谬。但他却知道,往往越荒唐的计谋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因为人的理智往往不相信这么荒唐幼稚的计划会有人敢用,所以也不会防备。故而,李潜对唐森无比刺耳的讽刺笑声始终保持沉默。
不多时,唐森的大笑转成冷笑,道:“李公子真会讲笑话。突厥人若能一夜拿下金山关,恐怕三州之地早就被突厥占了,还说什么伪装溃兵赚下肃州、甘州两城,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李潜肃容道:“唐大人,在下说的绝不笑话。请大人务必重视。”
唐森面色稍缓,道:“既然李公子如此笃定,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吧。突厥如何能夜袭金山关?金山关前一望无际,休说是数万大军,即便是来一骑,关上的士卒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要出现了任何异常,士卒们就会立刻燃起烽燧,凭借险关,一万精锐府兵足以抵挡突厥大军月余,届时援军早就到了,突厥入如何能用夜袭夺取金山关?”
李潜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唐森,便退而求其次道:“唐大人若是不信,在下也没办法。只希望能引起大人的重视,早作防备。邢国公负有守卫国土之责,若突厥人若真有大动作,大人也好从容应对,不至于被御史参劾失地之罪。退一万步讲,即便在下的情报有误,于邢国公和大人也没什么损失。”
唐森听了,暗忖,小样,竟敢拿失地之罪来压我!只是,他心中虽不忿,但却知道李潜所言并非危言耸听。那帮御史们虽品级不高,但各个刁钻奸猾,对各地方大员无不吹着尘土找裂纹,一旦被他们抓到一点痛脚,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得不防啊。遂,唐森面色不悦地道:“此事本官做不得主。”
李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道:“这是恩师写给邢国公的信,劳烦大人转交。”
唐森沉着脸子接了,道:“本官定会转交。”
李潜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中叹息一声,便躬身告辞。
熙和二十一年八月初四夜,秋风已凉,气温很低,地上已经结出了点点霜花。邢国公田广却只穿着件苏绣单衣坐在书房里正仔细阅读一封书信。唐森穿着湖绸夹袄,在侧垂手而立,眼角的余光却悄悄望着这位大楚国屈指可数的……军阀。大楚国能算的上军阀的只有八位,分别是西域都护府大都护李腾,手中掌控十万精锐虎贲军;兰州牧公孙策,手中握着十万兰灵军;朔州牧上官诚,麾下有十万云朔军;范阳牧丁荃,麾下有八万范阳军;宁州都督府大都督周勘,麾下有六万宁州军;岭南都督府大都督宋宪,麾下有七万岭南军;扬州牧张同,麾下有战船三百只,水军十万。还有一位就是眼前这位外表粗豪丑陋,脾气火爆的邢国公凉州牧田广,掌控着七万甘凉军。
田广的相貌的确不敢恭维,与田究站在一起不需说明别人便知道他们乃是地道的父子。只是,与田究那种纨绔子弟的周身虚胖不同,田广虽年近六旬,身体极为壮硕,一般小伙子也比不上他,在这清冷的秋夜,他也只穿着一件苏绣单衣。衣服下块块肌肉坟起,单衣紧紧的绷在身上。
田广看完书信,将信递给唐森。唐森接过,快速看了一遍。
田广见他看完,伸手捋着钢针似的络腮胡子,皱眉道:“叔谋,你说徐诚朴是何目的?”
唐森摇头,道:“这信中所写的,与他弟子所言一样。下官认为他是怕下官不相信那小子的话,所以专门写了信给国公,无非是想引起国公对此事的重视。”
田广问道:“那叔谋认为他说的是真是假呢?”
唐森迟疑了片刻,他虽然对李潜的看法十分不屑,但依然保持一个谋士应有的客观,道:“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却让下官感觉有些不安。而且,商号走突厥商路的一支商队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