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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郭氏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秦姝想着,面色变了变,直直看了楚昱泽一眼:“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郭氏要对璟哥儿下手?”
见着他不说话,秦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扬手就给了楚昱泽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下去,不仅是楚昱泽愣在了那里,就连秦姝也愣住了。
楚昱泽面色一沉:“你,你竟敢”
秦姝身子瑟缩了一下,想到璟哥儿差点儿就送了性命,就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楚昱泽的眼睛。
“皇上工于心计,也不该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皇上真让臣妾失望。”
秦姝伤人的话才刚说完,就见着楚昱泽眸中闪过一抹受伤,却是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就朝殿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秦姝心中突然觉着空空的。
好像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下一刻,就拔腿跑出殿外,从身后抱住了他。
“臣妾都是胡说的,臣妾只是被吓到了,胡言乱语。”秦姝眼圈有点儿红,心里更是后悔的很,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楚昱泽对璟哥儿的看重,他只是,只是想尽早废后,将璟哥儿立为太子。
“对不起”秦姝紧紧抱着他,眼泪浸湿了他的肩膀。
楚昱泽无奈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想要拉开她抱着他的胳膊。
秦姝以为他还在生气,还要离开,更是死死抱着他,任他怎么弄都不放手。
“臣妾都道歉了,皇上若还生气,就将臣妾骂上一顿,要不打上一顿,就是就是不能不要臣妾了。”
楚昱泽越听越觉着无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朕不走,咱们进去说好不好?”
秦姝抱着楚昱泽的胳膊松了一下,楚昱泽转过身来,看着她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极为轻松的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走进了殿内。
秦姝先是一愣,随即就将脑袋埋在了他的怀中。
方才,又哭又闹拉着楚昱泽不让他离开的样子,全都落在了宫女太监的眼中。
楚昱泽抱着秦姝进了殿内,将她放在了软榻上。
不等秦姝开口,楚昱泽就打破了这莫名的寂静。
“朕怎么会不顾璟哥儿的性命,那毒蛇的牙早就被拔掉了,朕再怎么,也不会拿咱们的孩子开玩笑。”
秦姝听着楚昱泽的解释,默默低下了头。
“好了,朕知道你也是吓到了。”楚昱泽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警告道:“不过,下不为例。”
秦姝重重点了点头,保证道:“往后皇上说什么,臣妾都信,再也不会误会皇上了。”
秦姝说着,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眼中满是歉疚,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打了过去。
“都是臣妾不好。”
“好了,你力气小,不疼。你受了惊吓,躺下来睡上一会儿,朕去凤銮宫一趟。”
秦姝点了点头,就躺下了。
楚昱泽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殿外,摆驾凤銮宫。
第一百六十九章 废后()
凤銮宫
郭氏面色惨白,坐在软榻上,想着方才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娘娘。”孙嬷嬷见着自家娘娘这样,也吓坏了。
本想着趁着太后寿宴,害死二皇子,谁曾想,二皇子竟会如此厉害,伸手就将那蛇给抓住了,又拿匕首将那蛇砍成了两段。
手头到尾,二皇子竟是一点儿伤都没受。
而自家娘娘,却是被皇上让侍卫压了回来。
她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什么都变了。
她到了这会儿才发现,皇上对自家娘娘当真是半点儿情分都没。
不然,怎么会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定了娘娘的罪。
不等郭氏开口,外头就传来一阵喊叫声,孙嬷嬷刚将门打开,就见着几个侍卫押着锦画朝外头走去。
陆公公站在院子里,冷眼看着这一幕,见着殿门打开,就上前几步,对着郭氏请安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杂家将娘娘近身伺候的人都带去掖庭审问,若有什么冲撞,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陆公公说完这话,就示意了站在那里的侍卫一眼,那侍卫就上前,要将孙嬷嬷拿下。
“放肆!本宫身边的人你们都敢动!”郭氏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
陆公公听着这话,只笑了笑,恭敬地道:“娘娘恕罪,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还请娘娘体谅。”
他的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就将孙嬷嬷拿下了。
“娘娘。”
郭氏才想开口,就听陆公公道:“娘娘听老奴一句劝,娘娘如今,还是想着怎么和皇上解释那毒蛇之事吧。”
陆公公说着,挥了挥手,片刻的功夫,平日里伺候郭氏的宫女太监就全都被拿了下去。
凤銮宫,空无一人,只余下郭氏这个皇后。
郭氏的脸色惨白,颤颤道:“本宫一日未被废,就一日是皇后,岂容得你一个没根儿的奴才欺辱!”
陆公公面色微变,躬了躬身子,就退下了。
一阵风刮过来,郭氏瑟缩了一下,身子一软,就跌到在地上。
她的脑袋木木的,心中满是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郭氏才听得一阵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入眼就是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楚昱泽。
郭氏看着朝她走来的皇上,想要开口辩解,在对上他冰冷的目光时,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她还能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逼的。
郭氏看着楚昱泽的目光带着几分恨意,突然就笑了出来,幽幽道:“皇上是来看臣妾的笑话吗?”’
楚昱泽带着几分嫌弃看了她一眼:“你与朕夫妻多年,朕自会来见你最后一面。”
听着楚昱泽的话,郭氏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夫妻一场?皇上若真将臣妾视作妻子,臣妾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年,她初进宫的时候,也是天真烂漫,那个时候,他待她也是极好。
可到了后来,他后院的妾室愈发的多了。
先有常氏,后有王氏,他宠着她们的时候,何曾想过她这个妻子?
“若你安分,朕自会敬着你,给你皇后的体面。”
“安分?臣妾若是安分,怕早就活不下去了。臣妾一进宫,就知道皇上不得先帝喜爱,皇上的生母又是个宫女出身,皇上为了坐稳太子的位子,处处讨好王皇后。”
“为了皇上,臣妾也是在王皇后面前伏低做小,可如今,皇上登基,却是想立那贱人的儿子为太子,臣妾不服!臣妾恨不得那贱人和她那几个儿子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才”
不等郭氏说完,楚昱泽一巴掌就将郭氏打的倒在了一边。
“毒妇!朕平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娶了你这个毒妇!”
郭氏被楚昱泽打倒在地上,嘴边渗出了鲜血,却是强撑着道:“毒妇?臣妾若是毒妇?皇上又是什么?”
“皇上知道臣妾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是次次都原谅了臣妾,想来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吧?”
“皇上同样是薄情心狠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怪罪臣妾?”
“臣妾只恨,还不够心狠手辣,不然,怎么会让那贱人生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
郭氏此时,已经变得有些疯狂了。
熬了这些年,却是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她该恨的,是不是面前这个男人。
见着郭氏发笑,楚昱泽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谋害皇嗣,罪不可恕,朕会废你皇后之位。念及你侍奉多年,特留你全尸。”
“郭氏一族,免于一死,全族流放,世代不可回京。”
听着楚昱泽的话,郭氏浑身冰冷,不顾一切的扑到楚昱泽面前:“不,皇上不能废了臣妾,臣妾是皇后,是皇后!等大皇子登基,臣妾就是太后!”
郭氏这个辈子,最看中的就是她的皇后之位,一听“废后”这两个字,她的四肢百骸全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楚昱泽看着她,带着几分嘲讽道:“看,朕要将郭氏一族流放,世代不可回京,你却只顾及着你的皇后之位。”
“你连父母族人都可弃,比起你来,朕的这点儿薄情又算得上什么?”
楚昱泽的话宛如一把利剑插入了郭氏的心口,不等郭氏开口,楚昱泽又说道:“孙嬷嬷伺候了你多年,你怎么不开口求朕留她的性命?”
“你怎么不开口问问大公主,让朕好好的待她?”
楚昱泽每一句话都让郭氏无可辩驳,找不到任何的说辞。
她跪在地上,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浑身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楚昱泽带着几分不屑最后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楚昱泽刚一离开,陆成就带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那太监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毒酒、匕首和白绫三样东西。
“皇后娘娘,奴才来送您上路了。”
“奴才多嘴一句,娘娘身边的锦画姑娘和总管太监,将娘娘进宫以来所做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倒是孙嬷嬷一心向着娘娘,受了好些个刑罚,也没吐出半个字来。最后受不住,咬舌自尽了。”
郭氏心中只留下万念俱灰和满满的绝望。
“容本宫沐浴更衣。”
听着郭氏的话,陆成点了点头,朝外头招了招手,就有两个嬷嬷进来。
嬷嬷们伺候着郭氏沐浴更衣,郭氏坐在梳妆镜前,妆容一丝不苟,很是端庄贵重。
身上的衣裳,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牡丹富贵雍容,她却只能穿最后一次了。
郭氏打开门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院子里盛开的牡丹花,才拿起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