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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走了一步,祁怀旭就挡在了她面前,笑着道:“数日不见,小姐风采依然。”
“多谢世子夸赞。”贺莲房回以微笑,看得祁怀旭骨头都酥了。“今日父亲麻烦世子,还望世子多加包含才是。”
“不麻烦不麻烦,贺大人肯找本世子帮忙,那是本世子的荣幸。”他笑意更深,死死地盯着贺莲房的脸,觉得这样的美人儿,身为男人若是不能得到,得是多么令人扼腕的事!“不知小姐可有空闲,可否愿陪本世子说会儿话?”
贺莲房正要婉拒,贺兰潜突然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大姐!你说好要看我功课的,不许你赖皮!”
“大姐自是不会赖皮。”贺莲房微笑,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祁怀旭的反应,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这才松了口气,只要祁怀旭的目标暂时是自己,她就不必担心潜儿会出事。
☆、第74章 痴心妄想欲害莲房
见不能同贺莲房亲近;祁怀旭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半晌道:“既然小姐没有时间陪本世子说话;那么可否烦劳小姐将本世子送出去呢?”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算过分;但她是女子,由她来送;却是有些不伦不类。贺莲房尚未来得及说话;贺兰潜便冲动道:“不要麻烦我姐,我送。”
贺莲房一听,水袖下的拳头猛地握紧。她看向弟弟;露出温柔安抚的笑容:“不过是送世子出府而已,你先去菡萏筑等我;我很快就过去。”说完示意贺茉回带着贺兰潜离开。
贺茉回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基本上就把祁怀旭等人当成洪水猛兽看,并且对其充满戒心。她有心将弟弟带走,却又担心姐姐。贺莲房眼神微微带了催促,她这才咬咬牙,拉着贺兰潜走了。
将祁怀旭送到大学士府门口,贺莲房并不出去,只温声道:“既然已到门口,臣女也就不便相送,世子还请自便吧。”
祁怀旭蓦地潇洒一笑,说:“小姐当真是不近人情呀,果真是和贺大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有意思不是么?昨日他可是因为那个冒牌货气了好久,直到今天早上都没能缓过来。哪怕张灵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迫的,祁怀旭也不相信。他的确头脑简单,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要是张灵芝不想跟他走,马车里的时候只消拿下面罩或是呼喊一声,他就会罢手,结果她非但没有开口,甚至还在他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时露出那令人作呕的娇羞表情!
他是恶心极了,才把那女人丢给下人玩弄。不过祁怀旭觉得自己还算是仁慈,毕竟他还留了对方一条命不是?
早在知道张灵芝并非贺莲房的时候,他便命人将这女子的身份给打探了个清清楚楚,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一只丑麻雀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怕笑掉旁人的大牙!
知道了张灵芝的身份之后,祁怀旭觉得这事儿就好办了。看起来张灵芝对贺莲房积怨已深,他将这女子好好折腾一番再给送回去,那么,是不是能博得佳人一笑?祁怀旭越想越在理,于是想都没想就把张灵芝给处理了。不过这事儿他做得非常干净,哪怕是贺励,也别想查出一点痕迹来——尤其是今日一见,这贺大人哪里是查不出,他是根本就不乐意去查呀!
祁怀旭心里好笑,连他这个人称草包的纨绔世子都看得出来贺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势利眼的张氏一家怎么就瞧不出来呢?这贺大人哪,平时看着好说话,又温和儒雅,可谁一触到他的逆鳞,那他决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就像是今天这事儿,张家怕是想借着张灵芝的事情敲诈赖上贺家,结果呢?别说是补偿了,贺励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们!
简直是一家子蠢货,想赖人,居然赖到贺大小姐身上,难道不知道贺大小姐是贺大人的掌上明珠么?他们三姐弟那便是贺励最大的弱点,平时张家人兴许能在贺家作威作福,可一旦他们损害到贺莲房三姐弟的利益,贺励别说跟他们理论,他根本就不乐意跟他们纠缠了!
直接把人给撵走,以此杜绝后患。这个贺大人啊……谁说他性子温和与人为善了?就瞧着他护着子女这一点,那便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兔子,而是沉睡着的猛虎!
能成为皇帝亲信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只有妇人之仁的家伙呢?
贺莲房听了祁怀旭的话,也不恼,只是笑道:“世子这是哪里的话,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臣女只是遵守礼法,怎地能说是不近人情呢?”
祁怀旭哈哈大笑起来:“本世子就是欣赏贺大小姐这不卑不亢的态度!”
贺莲房仍然礼貌致谢:“多谢世子谬赞。”
祁怀旭原想再跟她多说几句话,可眼瞅着贺励从远方走了过来,想必是得知贺莲房独自送他出府立刻就赶来了,他在心中不由得开始发愁:要是贺励一直都这样紧张兮兮的,他要怎么样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香窃玉呢?这大学士府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小院子,戒备森严,不下于齐王府,自己的身手又不是特别好……还是回去再跟玉河好好商量下好了。
他不禁有点后悔,若是听从玉河的话,昨儿夜里,这贺莲房就是他的人了,哪里还要跟今天这样眼睁睁瞧着却吃不着,还得上门来免费给作证!
贺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刚开始他愤怒的回了临烟轩,随后便听到贺安说大小姐送世子离府了,他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赶了来。
祁怀旭在贺励身旁一直算是比较老实的,毕竟这个贺大人身后的大人物太过可怕,他可没那个胆子与对方对峙。祁怀旭虽然草包,但比贺绿意还是要好一些,至少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退,也并非傻到骨子里。
与贺励告辞后,祁怀旭跨上自己的骏马,又瞧了大学士府的匾额一眼,这才快马扬鞭而去。
且说前厅里,被贺励撂下那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之后,大徐氏终于有了危机感。她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在滁州的老家,徐氏也不是那些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姨娘,贺励更不是张老太爷的庶子们,贺莲房三姐弟更是高贵的如同天上的云。说到底,他们之所以能平安来到京城,并且享受这荣华富贵,那可都是沾了大学士府的光呢!
想到这里,她便想拉下面子来跟徐氏好好说说。可大徐氏毕竟强势惯了,哪怕到了燕凉,入住大学士府,她跟徐氏说话的时候也始终都是盛气凌人的,这一时间要放下架子说软话,她可是一点都不行。
正要给儿媳妇使眼色,徐氏便叹道:“这人哪,上了年纪,精神就是不行了,魏妈妈,扶我回去歇息吧。”
魏妈妈领命,上来搀扶住徐氏。
大徐氏还要阻挠,贺安却带着人挡到了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道:“老爷吩咐过,请张老夫人等人快些回客院收拾打包行李,大学士府是个小庙,容不下诸位大菩萨。”
他用一张木然的脸说出这样嘲讽的话,直把大徐氏恼的不行。再想去追徐氏,徐氏已经走的没影儿了。现在在场的只有上官氏等人,可大徐氏连徐氏都不乐意低头,又怎么可能会去求上官氏呢?再说了,大徐氏又不是傻子,贺励对上官氏那是什么态度,她瞧的清清楚楚,想来对方在这大学士府也不是个受宠的,求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也怕现在去纠缠会彻底热闹贺励跟徐氏,于是大徐氏狠一狠心,说:“先回去拿行李,咱们待会儿出去找新宅子!”只要不断了这门亲戚,他们张家就还有希望!
大徐氏这么一想,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可一转眼瞧见躺在孙姨娘怀里哼哼唧唧半昏半醒的张灵芝,眼底顿时浮上一抹厌恶之色。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她养她都是白养了!这日后,张灵芝别说想嫁贵人,就是嫁个清清白白不嫌弃她的老实男人,都难于上青天!
张员外听了,虽然不想走,却也不敢忤逆老娘,于是众女眷抽抽噎噎的跟着大徐氏回客院去收拾了,她们其实是都不想离开大学士府的。这里又气派又漂亮,虽然她们都是亲戚,但每个月的吃穿用度,贺家也不短着她们,相反地,只要贺府的小姐们有一份,张家的小姐们就也少不了的。等到他们离开贺家,那得少占多少便宜呀!
而且在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什么事都不用做,轻松又惬意,谁想离开?
原本大徐氏是瞧不上客院摆放着的那些瓷器什么的,可她转念一想,家里的银子不多了,待买了宅子,还不知能剩下多少,所以若是能从贺府捞到一点贴补一下,自然是个好的。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贺励所说的,不许他们带走贺家一针一线的话了。
好在贺安机灵,命人捧着清单进了客院,把客院里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又对了一遍,愣是没让大徐氏捞着一点好的。不仅如此,他还说,大小姐送来的首饰布匹,这些都已经是张家的,他们不会收回去。表现的非常大度慷慨,叫大徐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难受的要命。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惹毛了贺励?
早知如此,她就是找徐氏闹,也不会把这事赖到贺莲房身上去。
张家一行人来的时候是几辆马车,走的时候就也是几辆马车。
到底是亲戚,大徐氏又是徐氏的同胞姐姐,贺励也没把事情给做绝。早在赶张家人离府的时候,他就命人在离大学士府很远的地方物色了间五进的宅子,住进张家人是绰绰有余。只要从此以后他们安分守己不要再把主意打到他的儿女身上,他也勉强还能认下这门亲戚。
只是……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家人若是能轻易就改,那又怎么能是张家人呢?
大学士府并没有明令不与张家来往,只是大徐氏若是再想见徐氏或是贺励,那就得先奉上拜帖了。而且还得等到主子们有空才见得到,她想跟徐氏诉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