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耳语般地说:“若是你对聂四有意,无论如何,大姐都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贺茉回心底一阵暖流涌过。她反手抱住贺莲房的腰,如同小时候一般把自己脑袋偎在她的脖颈上,摇头拒绝:“我跟他不能在一起。信阳候府与靖国公府的世仇暂且不说,若我与聂四有婚约,皇上会不高兴的。”
贺莲房嗯了一声:“他之所以允许聂芒回来,是因为信阳候暂时回不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暗地里带一支军队入城呢?比起自己亲自看着,皇上还是希望由青王和外祖父来。信阳候在京城的破坏力可比在边疆大多了。”
“……这皇上心眼儿可真多!”贺茉回停顿了几秒钟,才愤愤地说道。
贺莲房失笑,难道这皇帝的位子是人人都坐得的么?前朝的明祯皇帝,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百姓饥荒三年,无米入腹,竟问出何不食肉糜的话来,以至于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真可谓是可笑,可悲,可叹。当今皇上虽然疑心病重,且不好琢磨,但他胜在相信他的兄弟青王,所以,连带着未来“弟媳”的贺莲房,也就愿意稍加容忍了。
但如果贺茉回与聂四扯上关系,这位皇帝陛下恐怕就没那么好交代了。他会觉得,信阳候府与靖国公府联姻,为的是什么?难道他们是想互相勾结,沆瀣一气想要谋取他的江山吗?再严重点,他甚至会因此联想到青王,他们兄弟间那种无法言语的信任会变得岌岌可危,到时候,麻烦的何止的靖国公府,还有青王!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两家的婚事。
贺莲房叹口气:“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上一秒慈悲善目的皇上,下一秒会不会变成要抄家灭族的暴君呢?”
贺茉回在脑袋在她颈窝里动了两下,半晌,沙哑地道:“大姐,我不会跟聂四在一起的。”
贺莲房笑道:“祖母一直想要一个衬她心意的孙女,我和回儿都不够符合,她想要从别人身上寻找慰藉,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她心底并不这么认为,这么说不过是让父亲心里稍微好受点,不至于让他觉得她因此受到伤害。
贺励又叹了一声,贺莲房这才注意到,原来父亲已经这么老了。他的眼角开始出现细纹,嘴角也微微下垂,眼神更是充满沧桑。不知为何,贺莲房心底一酸,幸而贺兰潜及时打破这略微沉闷的氛围:“大姐,爹!快点来尝尝这道炸薯酥吧,这可是府里厨子费尽心思做出的新点心,我方才去瞧了,别看外层是普通的红薯,里头却可说是包罗万象呢!”
说着,夹了一个放到贺励碗里。
贺励也不想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惹得儿女不开心,便笑着拿起筷子,轻轻咬了一口,面露诧异之色:“这……”竟能尝到肉味!
“外层是红薯炸的酥透,里头则是选用最柔嫩的小羊羔肉,经由文火蒸煮半日,放入桂花中腌制,既去除了羊肉轻微的膻味,又融合了桂花甜而不腻的清香,配上酥脆金黄的红薯,简直令人拍案叫绝。”贺茉回笑着解释,自己也夹了一个咬了一口。
一道炸薯酥似乎冲散了彼此间那股无法言喻的沉重,谁也不再谈及那令人倒胃口的人事物,就只有最亲密的家人,彼此其乐融融。
贺励便这样在平原公主府住了下来,大学士府任由徐氏去折腾。
该来的总归要来,贺莲房第一时间得知了聂芒回京的消息。和一回京便找她麻烦的聂仓不同,聂芒回京后的第一要务便是进宫面圣。听说他到了燕凉城门前便下了马,大街上百姓众多,他一路是牵着马到皇宫门口的。百姓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愚弄的人,他们立刻觉得信阳候府的大少爷是个好的,和那二少不同。再联想到聂四在京的时候,他们瞬间对信阳候府改观,认为聂二是个特例,其实信阳候府的人都是好的。如果不好,他们怎么会在边疆守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百姓们的幸福安康呢?
对此,贺莲房不得不佩服聂芒的做法。他一表现出了对皇上极高的尊敬,所以第一件事便是进宫面圣;二来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信阳候府在百姓中岌岌可危的名声。
由此可见,聂大比聂二和聂四加起来都要难对付。
原本贺莲房以为自己和聂芒见面会等上一阵子,毕竟要查出聂仓与她的矛盾还需要几日,可出乎意料的,隔了一天,她进宫看望太后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正在太后面前陪太后说话的聂芒。
太后表面上非常好接近,但其实是个非常冷淡的人,通常情况下她决不会随意亲近旁人,贺莲房是她唯一的例外。但聂芒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记录,虽然太后没有像喜爱贺莲房那样拉住聂芒的手,但只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极其欣赏面前这个男子。
聂芒今年二十又一,却尚未成家,正是男子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再加上他浑身有一股武将所独有的英气,配上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庞、文质彬彬又进退有度的谈吐,让人见了便不免生出好感之心。且他的与聂二的狂妄、聂四的粗莽都不同,在见到贺莲房时,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要知道,就连最厌恶贺莲房的聂二,都无法抵挡她的美丽,而聂芒却可以丝毫不为之所动。由此可见,此人的涵养与耐力,都是聂二和聂四比不上的。
见贺莲房来了,太后连忙招手。“莲丫头,来来来,到哀家身边来。”
待到贺莲房到了她身边,太后笑眯眯地对她道:“今儿个皇上在寿宁宫,哀家也得以见这孩子一面。莲丫头不知道他是谁吧?”如果不知道青王跟贺莲房之间的事,太后还真想把贺莲房许给聂芒。这孩子气度不凡,能力卓群,家世也好,是她印象中难得一个能配得上贺莲房的。可惜……莲丫头已经被她的小儿子看中了。当然,太后这并不是拆自己儿子的台,她就是想一下而已。
贺莲房微微一笑:“不知。”
“想必,这位便是平原公主了吧?末将聂芒,官拜征西将军,从二品。久仰公主美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便如那传说中一样,公主果然是国色天香。”嘴上说着夸赞贺莲房美貌的话,但表情和眼神却都丝毫不为她所迷惑。
“将军多礼了。”
与贺莲房打过招呼后,聂芒便起身向太后告辞,太后也不便留他,毕竟这是皇宫,留个臣子在这里成何体统。本来皇上离开的时候,聂芒就应该跟着走的,只是她挺喜欢这孩子,所以便将其留了下来,多说了几句话。
聂芒走后,太后见贺莲房略微有些出神,便问道:“莲丫头在想什么?”
贺莲房回过神,忙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聂大少爷与聂二少以及四少都不一样。他们难道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吗?”
太后道:“这个哀家倒不清楚了,不过信阳候的确有几位妻妾,他的六个儿子分别是谁生的,这哀家还真不清楚。”
贺莲房眸色一深。单凭方才那几句话,她觉得,这个聂芒,必定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只是不知道当他们二人面对面互相为敌的时候,谁棋高一着,最后又会鹿死谁手。
单是想想,便很是期待,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到了燃点,熊熊沸腾。
且说这边,徐氏一时冲动将张家人接进了大学士府,还想去翰林府探望绿意,可却因此跟儿子起了冲突,把贺励气得直接收拾包裹走了。徐氏心里不高兴,面上却命人传扬开去,说贺励是因为想念女儿才去公主府小住的,至于母子二人之间的争执,自是只字不提。
张家人住进来后,都很清楚此刻他们依附的是徐氏,所以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地拍徐氏的马屁。这让徐氏感到了满足,觉得自己下了这个决定没有什么错,完全是对的,所以这段日子她过得很快活。
可人后,张家人的脾气就没那么好了。大徐氏死后,他们的日子一度过得很拮据,张员外没有谋生的本领,秦氏和两个姨娘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至于张灵芝跟张紫苏两姐妹,就更是娇生惯养。没了下人,她们就得自己煮饭,自己洗衣,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苦了!住进大学士府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这好事真从天上掉了下来,张家人都非常激动。
所以只要有徐氏在的场合,他们的好话便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说,反正说几句好话也累不着,更不会少块肉,谁会跟自己的好日子过不去呢?可人后,他们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面对下人那是苛刻的要命,趁着贺励父女都不在府中,真是好好过了一把主子的瘾,恨不得能把这大学士府占为己有!
但张家人仍然住在客院。即使贺莲房姐弟三人不在府中居住,但他们的院子也依然要留着。匾额都是蓝战亲自题写的,徐氏哪敢轻易将其拿掉。这让张灵芝姐妹俩很不开心,她们觉得,既然贺莲房走了,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住人多可惜呀!可惜贺家的下人都忠心的很,有几次她们想借故闯进贺莲房贺茉回姐妹俩的院子,想借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赚到,结果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下人拦住,最后更是被叉了出来。次数一朵,张灵芝跟张紫苏也就明白,哪怕贺莲房不在,这贺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也是她。
两人都不敢再起什么坏心了,每日就乖乖地陪着徐氏,既然不能占便宜,她们就只好捡最正常的路子走,把徐氏讨好了,不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么!
对此,徐氏感到很高兴,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来自张家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比谁都快活。
唯一对张家人的入住感到反感的,就只有何柳柳了。
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姓张的一家人。张家虽然在滁州的时候算是富豪乡绅之家,可在燕凉,却是远远不够看。所以他们在燕凉城便会弦弦出一种透着泥土芳香的气质——简而言之,就是土气。格格不入,且让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从外地来的,眼生得很,也落魄的够呛。
张员外第一次见到何柳柳,眼珠子都直了。他的几个妻妾年轻时候,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