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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个娘们！兄弟们，是个娘们！这下爷可以好好乐乐了，哈哈哈。”不知是谁率先叫了一声，下面嗤笑声一片。
“兄弟们好。”我帅气地跳下马车，甩了个眼神给绝殇，让他在马车上静观其变。
“呸，小娘们，谁是你兄弟，在床上叫男人还差不多。”一个满身肥肉头上秃顶却偏偏长了个眯缝眼的人粗鲁地叫道。身后又是一阵粗俗的淫笑。
他旁边站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皮肤黝黑，身着黄色老虎皮，却可以见着里面怒张的肌肉。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长得倒还算不错，可惜一道刀疤从右眼角横跨到左唇，使他看起来格外狠戾。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头头。
“兄台。”我仿佛没有听到那让人作呕的笑声。上前一步，冲那头头有理地抱拳。
“留下钱财，饶你不死。”那头头的声音很是粗犷，铜铃般的大眼盯着我，没有过多的表情。
“哈哈。”我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给的压力，调皮一笑。戏谑道：“兄台原来也只是目光短浅之辈啊。”
“妈的，你这娘们，竟敢对我们老大无礼。看我们非把你cao得下不了床不可。”那秃顶的胖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瞪着小眯缝眼，狠声道。
“哈哈哈。”我仰天狂笑，眼里波光流转，看着那群匪人的眼里尽是不屑。
“请姑娘指教。”那头头伸出右手阻止秃顶胖男人继续无礼。盯着我，仍是面无表情。
“哼，看你们的衣着打扮，这路上根本就没几个行人吧。”我用手指将头发绕成圈，悠闲地打量着他们破旧的衣衫。
“妈的，你……”那秃顶男张口便骂，眯眯眼里冒着杀气，却被那头头伸手阻止。
“不知姑娘有何高见？”那头头冲我抱拳，腰杆却挺得很直，仍是面无表情。
“好男儿当金戈铁马，征战四方，成一番大事。到时候美酒和女人，地位和声望，还不是手到擒来？何苦在这荒山野岭占山为王，若是游人众多也就罢了……偏偏还食不果腹，愚不可及啊。”我的态度很是嚣张，若是连这种羞辱都忍受不了，又如何能为我所用？
那头头眼睛眯起，却是并不说话。他身后的一群小喽喽密切地争吵着，一片被刻意压低的吵闹声。
“够了，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杂种，还想参军？也不看看咱们是什么出身？土匪，土匪懂不懂？那朝廷能要吗？”秃头男一声粗噶的怒吼，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头头并不作声，只是眼中杀气渐露，看来是不打算继续听我废话了。
“哈哈哈，鼠目寸光之辈啊。难道看不出来这天下必乱吗？”我勾唇讽刺。
“姑娘请说。”那头头这下到来了兴趣。
“哼，日国早有称霸天下之野心。一年前吞并月国，如今又频繁地招兵买马。东皇国太子懦弱，摄政王皇甫靖对皇位却是虎视眈眈。而日国偏偏又和其太子交好。这两国间暴乱是迟早的事。北国人骁勇善战，北国国主耶律寒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定然不会臣服于他人。而南国太子荒淫无道，已是怨声载道。兄台认为，这太平盛世还会长久吗？”我虽久居世外，不过有朝阳在，想知道这些却是不难。
“烦请姑娘指条明路。”那头头冲我抱拳，神态间已是有些恭敬。
“时间尚早，兄台若是信得过我，不妨等我几年，我定给兄台指条建功立业的康庄大道。”我郑重道。
“我呸。”那秃顶男怒声道：“你这娘们以为几句话就能说服我大哥吗？兄弟们，把这娘们抓起来宰了，看她还能不能在这么胡说八道！”那秃顶男目眦尽裂，气愤地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动。看来对参军很是反感。
“呵呵，别激动啊。你们不想参军我还可以给你们指条光大山寨的明路啊。”我冲着那秃头男抛了一记媚眼，绝殇在马车里立刻杀气毕露。
“不知马车里是哪位高人？还请现身相见。”那头头向前一步，冲马车抱拳。
马车里毫无动静，只有那车夫站在那发抖，身下竟是一片水迹。我在心里哀叹：枉我刚刚那么有气势，你可真会给我泄气啊。丢人，丢人啊。
“还请现身相见。”那头头又上前一步，却被一阵内力震飞在地。猛咳一声，吐出鲜血。
轿帘被拉开，绝殇银发飘起，绿眸中波光闪动。浑身的戾气使他由惑人的妖变成了嗜血的魔。
“喂，你出来干嘛，谁让你出来的？”我叉着腰怒声道。真是的，本来想好好威风一下的，净抢我风头。
“银发绿眸，你是绝殇？”那头头一手扶着胸，勉强站起，眼里透着惊讶和些微恐惧。
绝殇薄唇讽刺地勾起，一双绿眸只是盯着我。我明白，眼前的这一群对着他的美貌发愣的人已经被他无视了。
“绝殇，走吧。”不再理会那头头，竟也怕绝殇怕成这样，看来成不了什么大事。
“姑娘。”那头头突然反应过来，急急地叫道，“姑娘且慢，多有怠慢，还望姑娘恕罪。”嗯，礼数周全，果然不是一般的匪类。
“敢问兄台，如今天下不稳，日国何时才可以一统天下？”我决定考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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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清冷冻人
“敢问兄台，如今天下不稳，日国何时才可以一统天下？”我决定考考他。
“姑娘说笑了。”头头低声一笑，随即流畅道，“这日国要想一统天下定要先平与它最为密切的东皇国。东皇国虽不及日国强大，倒也能使日国受到重创。既然日国已经暴露了野心，北国定不会坐隐待毙，怕是会先吞并最弱的南国。此时两个大国均受重创，便需要休养生息。偏偏月国神月公主下落不明，而月国子民对月王爱戴有加。再加上一直是个迷的西宁国，此战结果难明啊。”谈吐间他口如悬河，神采飞扬。
我看着他，不由敬佩地称赞道：“果然是将相之才。”
“哼。”绝殇发出一声很是不屑的冷哼，看着那头头的眼里带上防备。
“在下月水烟，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我有礼地作揖。
“赵虎。”那汉子朗声道，颇有些顶天立地的味道。
“赵虎？”我扑哧一笑，不由得想到了包大人身边的张龙赵虎。心想即使冲你这个名字，我也决定用你了。
“赵兄好气魄，烦请赵兄耐心等待。要不了多久，赵兄定能实现抱负。”我保证道。看得出他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只是一直因为土匪的身份不得施展罢了。
“谢姑娘。”赵虎抱拳。
“大哥，你怎么能听信这娘们一面之言。”秃头男急急道。
我却已是一脸淡然地和绝殇坐上了马车。听到这句话后朗声大笑。“哈哈哈。兄台这几年暂且做着土匪，只是那词倒是该改一改了。就改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如何？”
“操，不错诶。”不知是哪个没头脑的一声惊叹，惹得那秃头男一声暴喝。那群土匪瞬间躁动起来，顿时炸开了锅。只有赵虎一直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底透着决心。
我坐在马车上，对着绝殇的臭脸，只觉得无可奈何。唉，这男人，就是小家子气。
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马车外一阵大叫：“我说车夫，不就一群土匪吗，竟然被吓成那个样子。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我不满地吐槽，真是的，气势都被你弄没了。
“月姑娘有所不知啊，小人可不是被那土匪吓得，是……”马车里传来一阵寒气，车夫立刻噤了声。
我看着绝殇冰封的脸，暗自翻白眼，心想：我不就对那人抛了个媚眼吗？至于气成这样吗？后来又想，绝殇有那么吓人吗？全然忘了自己以前在他面前狗腿的模样。唉，脸皮这东西，果然是越练越厚。
马车上，绝殇绷着脸不肯说话。我呆坐在那里，不禁有些无聊。一路颠簸，屁股不由得有些发疼。天渐渐黑了，附近却没有一家农舍，不得已，我们只好在野外将就一晚。
此时已是初春，却还是很冷。车夫搭了个帐篷，燃起火堆，倒也还不算冷得过分。可是问题出来了，就一个帐篷，三个人，怎么住呢？
绝殇这种大神级人物，当然不能得罪。难道要我和那车夫住马车？我倒是无所谓，只怕绝殇会不停地朝外放寒气，硬生生把我们给冻死。
纠结中，绝殇怒瞪我一眼：“你和我一起。”
“诶。”我又一次呆掉了，老兄，虽然我的豆腐已被你吃了不少了，但出门在外的，你好歹给我留点名声吧。
“我不要。”我立刻拒绝，虽已将自己许了给他，却仍是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虽然愚蠢而悲哀，但既然已注定和幸福无缘，至少给留一点微小的希望。
“我守夜。”绝殇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底的波光复杂地流转，终是妥协。
我呆呆地望着帐篷顶，眼底一片白茫茫，却是毫无困意。叹了一口气，出了帐篷，只见绝殇呆坐在火堆前，紧抿着唇，神色凝重。
火光摇曳，照得他脸色苍白。身后的背景是一片黑夜，银发此时乖巧地披在肩上，像一只绿精灵，少了些白日里的乖戾张狂。
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叹了口气，轻声道：“绝殇。”
他抬头看我，眼角却是低垂，透着淡淡的忧伤。印象里他一直是张狂而妩媚的。从未见过这般迷茫的样子，即使是与我吵架，脾气也发得很有精神。
“呵呵。”这气氛真的太凝重，凝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能干笑着，不得不承认隔在我们之间的，除了战昊渊，还有太多。
“绝殇。”我在他身边坐下，突然觉得刚刚那般悲伤多愁的人很不像自己。调皮地问道：“一个富翁带着他的随从去爬山。他们到达了山顶便准备搭个帐篷将就一晚。可是睡到了半夜，富翁却突然推了推身边的仆人问道：‘看到这满天的繁星，你想到了什么？’”
绝殇看着我，唇角勾起暖暖的笑意，神色认真。我眼睛一眨，问道：“绝殇，你想到了什么？”
绝殇仍是宠溺地盯着我，摇了摇头。
我狡黠一笑：“嘻嘻，仆人说：‘看着这满天的繁星，我意识到，天空真是浩渺，世界真是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