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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表情懵懵地，好像点了头，又好像没点。封焕起身，瞥了另外一方那直直望向这里的目光，顿了然。
“我，我去上趟洗手间……”纪安言语无伦次地说完，才茫然地站起来，然后从门口溜走。
封焕敛眉，看着纪安言的背影消逝在门后才缓缓走向慕向东。他一身的黑色西装，表情深不见底，这样看整个人似乎消瘦了不少，有点颓靡的味道。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搞到这个地步？我还以为那天的话，你已经听进去了。”
当时他的反应分明是心痛难耐，恨不得立马挽回这段曾经逝去的感情。
慕向东默了一下，“现在是她固执地要进入这个局面。”
封焕无奈，“你就不能让她一些。你明知道她的倔脾气，你越是逼迫，她越是不妥协。再说，俩年前你确实伤害了她……”
“抱歉，我不能。”
话未落，慕向东就冷冷打岔。
“她和宝宝，我一个都不会放弃。要么，她回来我身边；要么，我赢了抚养权，她为了孩子还是必须回来我身边。”强硬的话，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眼中的伤痛纵使仅如薄烟般看似不堪一击，封焕还是捕捉到了。他长叹了一声——
“我只知道这样下去，你们会两败俱伤。”
慕向东眼神凛了一下，不再说话。
看他转身朝刚刚纪安言消失的方向走去，他收回视线，回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文件。法官早走了，俩个当事人也不在，封焕郁闷地看这灰暗的世界——怎么就剩他一个人！
与此同时，电话响了起来。
他本还郁卒的神情一下明朗化，轻着脚步走到法院外，“喂——”了一声。
“我现在在伦敦，你想要我带什么回去？”
封焕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含笑地靠着墙壁，声音也放柔不少。
“不用了。”
“真不用了？”
“嗯。”
彭羽喵语塞，良久也没见他说话，才悠悠说：“……哦，那我挂了。”
“等等！”封焕叫，“难得给我个电话，就这么挂了？”
彭羽喵腹诽：我来俩天都不见你打个电话，我放下身段给你打电话了你又嗯嗯啊啊，那还讲个头啊！
“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都没人听？”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彭羽喵懵问：“有吗？没有啊。”
“怎么没有？是447533872918吧？你之前给我的。”
“是……额，不是啦！你怎么搞错了，是2819！”
封焕扶额，这人是迷糊到什么程度，害得他之前还忧郁寡欢地想着他老婆怎么总是一出门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你桌上的纸条是这么写的，要不要回来对证一下，彭律师？”
彭羽喵怂着肩嘟囔，“不用了。”她自己知自己事儿，反正处理事情出差错问题一定在她那。为你提供精彩热门小说免费阅读！
247 我们非得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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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羽喵怂着肩嘟囔，“不用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她自己知自己事儿，反正处理事情出差错问题一定在她那。
“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是。”
听她知错能改的语气，他也不再纠结，眼角滑过一点笑意。
“那告诉我工作怎么样？”
彭羽喵这才恢复点精神，兴高采烈地说了一米米工作内容，然后就说伦敦多大啦，车好多啊，人好多，东西贵，气候冷什么的。她是第一次到伦敦出差，还是封焕私底下做了点手脚的。本来这种谈国际生意的事儿哪轮到她，后来她在飞机上知道是自家男人给她的机会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想：要是没有纪安言和慕向东的案子，此刻封焕就坐在她身边，跟她度蜜月去了……
说完之后她才兴高采烈地问：“南南有没有想我啊？”
“他有了张人人连老爹都不认得了，哪还有那个美国时间想你。”
“臭小子！”气得她骂了一声。
“可我想你了……”
突如其来的低语让她陷入类似甜蜜的囹圄中，她咬着唇，没敢说话。
封焕看四周没人，突然正起脸色，起了逗她的心思。“昨夜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你‘那个’时迷离又茫然的眼神……”
彭羽喵只觉得脑袋“轰——”一声。
“你下流！！！！要按捺不住找别的女人去！”
他禁不住笑了起来，“我很挑的。”
“……”意思就是她高尚纯洁，所以得到他青睐咯？
封焕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知道耶。”
“我订了下个星期去香港的机票，是时候回去处理处理你的‘风流帐’了。”他这么说着，语气还是带着不爽。
彭羽喵不由一笑。
好一会儿她才说：“不说了，我快迟到了啦。”
某人不满：“才说一会儿……”
“我真的快迟到了，拜拜！”
封焕无奈地听她那边急速走动的声音，听说她晚上还有个会要开。正准备挂了，那边突然唤了一声：“封焕！”
“怎么了？”他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
“我，我也想你了！拜拜！”
一口气地说完，然后就当机立断地挂了。
封焕懵了好一下才立即按着嘴角，让自己别笑出声来。
*
然纪安言这边，却远远没有封焕的柔情蜜意。
她往自己脸上洒了水，脑子清醒一点后，才吸一口气。
步伐竟有些虚。
一定是这阵子没怎么吃饭，身子都抗议了。
不知在洗手间呆了多久，她平复了思绪，才踏步走出洗手间。迎面的一个身影堵去她的路，几乎把她吓得站不住脚。那斜倚在墙边的姿势乍看像是站了许久，就像守株待兔的猎人；小白兔一出现，他立马站直了身体。
俩俩相望，竟是无言。
……
……
纪安言仰头直直地看入他的双瞳……那里微微往里深陷，疲惫与眷恋交融，眼下淡淡的黑圈子彰显着这几日他似乎没有好眠。
看惯了他平日威风凛然，讹诈风云的模样，这一刻她居然有些不适应。
半晌，只听到慕向东开口，连声音都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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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如果输了，我就真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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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言没有回答，平静的目光透着一点波动。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看见他眼角那一点似卑微似期翼的光芒，她眼神闪了一下，这次不留余地地回了声：“是。”
一个字完全将他眼里的光芒幻灭，他咬着牙，似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法院外的一辆黑车已经在等待。纪安言压抑着心中方才突然涌起来的剧痛，抓紧挎包，往那辆车子走去。
然而此时身后却一把淡淡的声音响起，“言言……”
言言，言言……
俩个字像流水一样渗入她的心扉，多久没听到他那样温柔细腻的呼唤了？
纪安言，你心动了吗？心疼了吗？
就这么一米米的温柔……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慕向东立在原地等待，盼着她回头，至少给他一个微笑……可他却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顿了一下后，毫不犹豫地在重新抬起脚步，离开法院，离开他。
坐上了副驾驶，封焕身体绕了过来给她带上安全带。车子后向风一样往前飞驰，纪安言的目光无意中竟看到车后镜中那站在马路中央的身影。隔得太远，她见不着他的表情，只看着那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因为不是高峰时期，车子通行无阻地在公路上穿梭。
封焕一面开车一面问：“在想什么？”
听得出他语气是轻快地，好像什么好事在刚刚的几分钟里降临到他身上一样。
孤疑地看着他，“你心情很好？”
封焕挺有自觉的，这个时候把太幸福的表情摆在脸上终究不好。他收敛了一些，才说：“没什么。刚刚，你们谈过了？”
“说不上谈。”
更多的是无言的对视。
“哎，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句话，似感叹，似责备。
是啊，她心里在想什么？
……
……
在他说“复合”俩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忽然跳漏半拍。一瞬的亲昵让她以为，她一点头，就可以触及垂手可得的幸福，就可以回到过去慕向东把她捧在手心的时候……
可醒来后呢？
现实和梦境是残酷的俩回事儿。
她缓缓地推开他，忍着眼泪，“我不要。”
慕向东思路短暂封锁后看着她，眸中卷着暴风雨的前兆，“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不爱你。”纪安言拉开他的手，眸光一时分不清似水似刀。看着他双眼一掠而过的受伤，心中只有剧痛。
“不爱的那个不是只有你而已。”
“纪安言！！！”
疯了。
他放下身段来求她，因为在他心里，没什么自尊比跟她在一起的快乐来得重要。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拒绝……
“你走吧。”
短暂的静默。
纪安言却知道那是风雨欲来的征兆。她的心在抖，手也在抖，是他太大意，没注意到而已。
“我给你俩个选择。第一，我们复合；第二，孩子归我。”
纪安言“嗖——”声地站了起来，震鄂得说不出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
……
……
“封焕。”纪安言从一个月前的记忆里回神，眼睛空空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听她那软绵绵挫败的声音，封焕不由心生怜悯。还未说话，又听到她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