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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久,接下来你该怎么办?”明秀倒是最先冷静下来,她看着站在兰花间的长久,“这些兰花是你负责的,如今出了事,你也应该负全部责任。”
“是有人在陷害我。”苏长久开口说道,但是没有证据。
明秀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太后素来珍贵这些兰花,今天更是她准备来赏花的日子,到时候你去请求太后原谅你吧。”旁边的宫女轻轻地碰了她一下,这样不是让长久去送死么……
长久忽然蹲下来,趴在花盆旁边,去闻兰花根部下的气味,她闻了几盆兰花,“好像是有人用云雾茶浇的。昨天谁泡了云雾茶?”明秀忽然“嗤”地笑了一声,“云雾茶是茶中珍品,我们怎么喝得起。难道你还怀疑是主子在陷害你?”
长久见她这样的态度,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那么负责端茶的宫女是谁?”
“就算你知道了谁负责端茶的,茶水撤下后,谁要拿走几杯,神不知鬼不觉,很容易就做到了。”明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就别瞎折腾了,时间这么短,就算你是神探恐怕也查不出来,太后马上就要派人来拿花了,到时候你去解释。”
长久环顾四周,发现竟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给自己说话。她点了点头,“好,我去解释。”
她们面面相觑,似乎谁也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太后的心情很不好,她坐在首位,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长久,又是这个宫女,果然是不肯安分的人。她今日也没有赏花的心情,滕久的事情已经够她头疼的了。“昭容,这件事你来处理。”
坐在旁边的昭容似乎没有想到太后会将事情丢给自己,她低低地应下了。
目送太后离去,许怜樱才慢慢走过去,低下头打量长久。“方才你为何不肯多解释一句,向太后求饶?”苏长久在陈述完事情后便没有在说话,似乎已经抱着任其处置的决心。
苏长久目光清亮,回道:“这件事一看便知是有人恶意嫁祸,太后是明理的人,她若是有心饶过我,自然不会草率地责罚。她若是不想饶了我,我说再多也是死路一条。”她见许怜樱面善,便说道:“昭容娘娘想必也是明理之人,这件事有蹊跷的地方,还希望您能够查个清楚再责罚我。”
“若不是你有意为之,这件事你也逃不了干系。疏于职守的过错,你是认还是不认?”许昭容端坐回上方,视线落在她身上,搁在双膝上的手却微微握紧,“我姑且信你,便罚你杖打三十,到冷殿思过。如何?”
苏长久知晓这样的责罚还是轻判了,她忍住气,一种屈辱的感觉袭来。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这里宁静平和,便没有传言中的森严戒律,宫廷毕竟是宫廷,阴谋诡计实在防不胜防。谁想陷害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被拉出宵衣殿的时候,长久忽然瞥到站在角落里的彩心。她站在一株杉树之下,面色似乎有些愧疚。殿里的尚衣宫女走出来,一把拉过彩心,彩心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走了。那个尚衣转过头,面有得色地看了一下苏长久,似乎在说她活该。
苏长久到此才明白是谁做了手脚,但是她不明白她们这样陷害自己有什么好处。
踏入冷殿,苏长久即将面对一场杖打。
但是冷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冷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苏苕妃子轻轻地说道:“你不要惊慌,外面的人都已经换成我的人了。我会帮你。”苏长久对她的成见极大,却没想到她会来救自己。她困惑地看着她。
苏苕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长久不安地偏过头,“你要做什么?”
“我这才发现你样貌长得不错,难怪陛下会对你另眼相看。”
“是他让你来的?”
苏苕微微一笑,“自然不是,陛下从来不会拜托我。我是替我自己来的。”
“我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你来错地方了。”长久的语气很不好,她无法原谅她利用涟衣的尸体去对付江修媛,再加上……总之她此刻心里有些乱糟糟,今天发生的事情措手不及,她感觉有个阴谋正在靠近,靠近……
“你对宫廷想必已经很厌倦了,我可以帮你出宫,你愿意吗?”苏苕却是一脸无害的样子,“宫里少了一个普通的宫女,没有人会注意的。更何况你现在被罚到冷殿,更加没有人会注意到。”
苏长久微微发愣,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我出宫,对你有什么好处?”
“陛下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苏苕忽然凄凉地笑了一下,然后无辜地看着她,“你知道原因吗?”
“我不关心这个,如果你以为是我抢走了你的陛下,那么你未免太高看了我。更何况,你不想我呆在宫里,不如秘密杀了我更加干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送我出宫?”长久压抑住内心的慌乱,尽量镇定地说道。
“你果然是个妙人,与旁人不一般。”苏苕脸上还带着莫测的笑,“我不会那么傻,杀了你,恐怕陛下第一个就会怀疑我。并且他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你想不想看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苏长久的脸色冷下来,“我不想。”
似乎没有想到她如此干脆地拒绝,苏苕叹了一口气,“才夸你是妙人,你就这般无趣了。”她说话慢条斯理,曲曲折折,终于让长久感到不耐烦,她很不习惯这种不爽快的说话方式。
“你要做什么,直接说吧……”或许是她的不耐烦惹恼了苏苕妃子,总之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长久忽然眼前一黑,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倒在地上晕了几秒之后,她的意识忽然渐渐清醒了。这是迷粉,原来苏苕忘记了一点,长久常年置身草木之中,而这些迷粉就是用某种花粉磨研而成,长久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所以药效极短。
长久想清楚这点后,刚想翻身起来,心里忽然想起涟衣的那些话,做事不可急切,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她屡屡吃了亏,就是对人心没有设防。她闭着眼睛,还是先看看这个苏妃到底要做什么。
黑暗中只有衣裳婆娑的声音,苏苕似乎蹲下来打量了一下她,长久感受到她的目光,一动不动,隐隐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装晕,也是她第一次伪装,还好苏苕没有看多久,她站起来,地面上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低低的惊呼声,长久耳朵动了动,这个声音,似乎是姜柔……
“我知道她是你的好姐妹,因此这件事你来做。”苏苕慢悠悠的声音又传来,似乎在命令姜柔做什么。
地面又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长久一动不动,努力地感受四周的动静。似乎有人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不动了,苏苕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传来,“你不忍心了?别忘了,你们的命可都握在我手里,你不动手,两个都得死。”
姜柔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传来,“娘娘,你好狠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姜柔的声音,长久感觉自己处于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之中。一种疲倦感又涌上她的心头,是了,因为姜柔是她的朋友,她不想自己被好朋友伤害。
而且还是在一天之中,被两个朋友伤害。
苏苕似乎冷笑了一下,带着阴森森的恨意,“我算哪门子的娘娘,你快动手,不然,我杀了你们两个!”强烈的恨意袭来,她面目有些狰狞,死死地盯着姜柔,“你不是一心想要巴结我吗,现在机会来了,还不快动手!”
滚烫的泪水滴在长久的脸上,是姜柔的眼泪。一滴一滴,越来越多,长久的脸颊上都是泪水,似乎她也在哭。一只软软的手抚摸上她的脸,姜柔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长久姐姐,你不要怪我啊……”
一颗心,似乎凝固不动了。女孩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恐惧。长久此刻真的要落泪了。
紧接着,冰凉的触感袭来。是开刃的刀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碎
第一刀割下的时候,长久没有动。
鲜血从她脸颊缓缓流下,流到下巴,然后又滴到脖颈里。因为手抖,姜柔用的力没有很大,这道伤痕不深不浅。长久想原来是要毁她的容貌啊……一股凉气从她后背袭来,她还是没有动,耐心地等着对方落下第二刀。
泪水混杂着鲜血缓缓流淌,姜柔腾出一只手胡乱地摸了摸长久的脸庞,似乎想帮她擦干净。结果适得其反,越抹越脏污。她在苏苕的催促下,闭着眼睛又举起刀准备往下划。这次却停滞在半空,再也没能往下落刀。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看到长久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手一阵剧烈地颤抖,刀落在了长久的手里。她扣住姜柔的手腕,缓缓地坐起来,一半的脸流着血,一半的脸还算白净,这样反而更加让姜柔心生恐惧,她惊吓得竟然忘记出声了。
苏苕妃子看到她慢慢坐起来,越过姜柔的肩膀直直地看着自己。“你……”
“我不怪你,刚才我都听到了,是她逼你的。”长久低低的声音传来,就在姜柔的耳边。姜柔怔怔地坐在地上,丝毫没有感觉万幸。她已经预感到自己很快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长久握着刀,慢慢地站起来,一边说道,“但是你划了我一刀,这一刀就算是了断我们之间的情分。以后,你不要再叫我长久姐姐了,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的。”长久越过僵坐着的姜柔,径直走向面色微变的苏苕妃子,“这些花粉对我没有用,你忘了吗,我是花匠。”她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慢慢跟她解释原因。苏苕扯出一个笑,“怎么,你想杀我?”
长久手里握着的短刀残留着她方才流下的鲜血,眼睛却朝窗外望去,宫女侍卫的身影隐隐可见,无处可逃,无处可退。苏苕的手随时准备举起,“你这么不配合我,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们打不过我的。”长久却径直越过她,朝着门口走去,“我是被昭容罚到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她定夺吧。”说完她就要推开门朝外面走去,苏苕微微诧异,外面都是她的人,但是苏长久身上无所畏惧的气息让她感觉她真的可以走出这里。
“怎么,许昭容是你的靠山?你别傻了,她不会救你的,她只会落井下石。”苏苕却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