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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叫谁姐姐就叫谁姐姐,怎么,你有意见?”宋织儿抬着头,傲慢地看着苏苕妃子。
站在一边的许昭容感觉有些头疼,宋大小姐,这位可不是好惹的,连太后也得看陛下的面子让她几分的!她挤出一丝笑容,走到宋织儿身边,“织儿,你少说几句。”
宋织儿还在愤愤不平地看着苏苕。她心爱的风筝不见了,心情更是糟上加糟。
“你是堂堂丞相千金,将来更是后宫一殿之主,现在你称呼一个小宫女为姐姐,成何体统!凡事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这种跌了面子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苏苕妃子面对她的傲慢态度,面色没有多大改变,却在有意无意之间还是将矛头指向许昭容。
许昭容苦笑一声,想不通她为什么老是看自己不顺眼,处处为难于她。
收好风筝线的木寇已经慌得跪在地上认错,倒好像真的是她教唆不懂事的宋织儿叫自己姐姐。苏苕妃子却没有和缓脸色,冷声道:“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怜樱,你管不好自己的侍女,就不要怪本宫出手多管闲事了。”
看来她今天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杆上了。许怜樱站出来,站在自己宫女面前,“我的人,我自然会管。就不劳烦你动手了。”然后她对跪在地上的木寇发话,“木寇,起来,不要跪下去了。”
宋织儿被她们两个的较劲姿态吓住了,不见硝烟的战争岂不是更加扰人心。
“跪下!”苏苕妃子一声冷斥,又让刚起来的木寇双膝跪地,冷汗满面,失魂落魄。
昭容面色一紧,盯着对方同样充满敌意的眼睛看。她向来与世无争,在苏苕妃子盛宠的时候都不曾依仗太后的势力对她横加干涉,现在她不过是听从太后命令,出来提携一下刚入宫的丞相女儿,就如之前她提携江修媛一样。
而上一次的苏苕妃子反应都没有这么大。她好像失去了什么顾忌,开始要打击报复自己了。
不过一瞬,许昭容想了很多,还是没有想到原因。苏苕妃子这样做倒有点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对于宋织儿,苏苕没有任何吃醋嫉妒的感觉,但是许昭容不同,她是储久的妃子,只要一想到这点,苏苕就感觉难受绝望。江修媛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只要一看到许昭容,她就恨不得分分秒秒灭了她。
这一声冷斥,把宋织儿都吓了一跳。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事情,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大动干戈的吗?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木寇,忽然觉得她好可怜,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苕,你要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何必为难一个小宫女。”许昭容忍着怒气,木寇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是太后送来给她的贴身侍女,今天见她这样被羞辱,她免不了出头给她做主。
苏苕妃子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尖,“这个宫女太傲了,本宫只是想挫挫她的气性。你不教训,就只能我出手了。”然后她示意身边的姜柔上前,“你,去掌掴十下。”
姜柔低着头,手微微颤抖,她还从没打过人呢。
墙上正看得无聊的苏长久见姜柔站出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身边的小猫忽然也拱起背,几乎是龇牙咧嘴地瞪着那边看。“咦,你在生气什么?”她拍了一下小猫的背,但是没有成功安抚住它。
一时之间满花园的宫女都看过来,不知道木寇会不会真的被打。
许昭容见她动真格了,再看她脸上凌然的神色,以前那个温婉的苏苕妃子几乎只是假象而已。陛下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还是她以前伪装得太好了,蒙骗了所有的人?那为什么现在不再伪装,如此肆无忌惮地开始到处教训人?
“姐姐们,是我不懂事,别教训木寇了。她什么也没做啊。”宋织儿终于看不下去,又开始无措地抹泪。众宫女偷眼看过来,这个女孩终究太嫩了,还有颗善良的心呢。
姜柔已经站在木寇的面前,她垂着眉眼,比木寇还要来得害怕,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还在等什么!”冷斥声又让她吓了一跳,她慌张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她咬咬牙,闭上眼睛,然后高高扬起手,只是半空中她的手就被人用力攥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肆
“狐假虎威的东西!”许昭容一把抓住姜柔纤细的手腕,“我的人,你也敢打?!”
木寇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许昭容,这么多年来她都是安静如水与世无争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许昭容这样厉声地斥责一个人过了。今天乍然听到,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她眼睛渐渐湿润,感激地看着许昭容。
许昭容扣着姜柔的手腕,又转向勃然变色的苏苕妃子,“你贵为一殿之主,却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是闹到太后那里,你说太后娘娘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哦,不必烦扰太后,即使陛下来决断,恐怕也会认为是你无理取闹。”
这番话正刺中苏苕的痛脚,她抬起手整了整鬓发上的珠钗,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然后慢慢靠近许怜樱,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来日方才,慢~慢~耗~”
面对苏苕的挑衅,许怜樱没有回应,她松开姜柔的手,然后转身扶起木寇,“木寇,我们回殿。”走过还没有在状态的宋织儿,她示意左右宫女将宋大小姐扶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娘娘……”姜柔惶恐地低下头,但是苏苕妃子没有理会她,而是坐到了藤蔓缠成的秋千上,花瓣落得满地都是,花园里一时只剩下她的人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都静悄悄地垂手立在一边。
“姜柔,来,帮我推秋千。”她转头,看姜柔的眼神忽然又变得温柔如水,那个温婉的苏妃又回来了。姜柔觉得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一个不存在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推起秋千,苏苕踮起脚尖,慢悠悠地摇晃着,“再推高点……”
坐在墙上的苏长久看完了全部过程,她抱起一旁还在龇牙咧嘴的小猫,又开始看苏苕妃子荡秋千。其实她也才二十岁出头吧,若是在现代她还在读书呢。正是最值得挥霍的岁月,深深宫廷也锁不住的青春气息!
湛蓝的天空里好像出现了那个尚武的少年,身姿挺拔,表情威严。然后又变成脸色苍白眼神哀伤的青年,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苏苕仰着头,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最后一个,等到她将最后一个扳倒的时候,就是他们重逢的时候了。
姜柔感受到她身上忧伤决绝的气息,手微微抖了抖,这是个可怕的女人……
***
一株桃树上挂着方才断线的纸鸢,长长的尾巴垂下来,飘荡在半空里。一个小宫女踮着脚尖要勾下这只纸鸢,她脸颊红彤彤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它,然后她又找来石块,站在上面用手指勾住那条尾巴。
因为太过专心致志,她都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平伏小郡王正在和滕久一边谈着话一边走过来,两个人都注意到这个勾风筝的小宫女。滕久朝他做了个噤音的动作,平伏心领神会,转身就对身后的侍从和侍卫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一大群人就停在小道转角处,悄悄地看着这个小宫女。
她还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汗水从她额头滑下,落在尖俏的下巴上,努力了半天终于将纸鸢拿到手了,她开心地从石头上跳下来,转身就看到深沉内敛的玄色衣摆,她顺着衣袍往上看,正看到陛下白皙的脸庞,顿时魂飞了一大半,连忙双膝跪下,请了个大安。
虽然惶恐不安,小宫女还是忍不住抬头去偷看对面站着的两个天之骄子。平伏小郡王发觉她在看自己,脸上习惯性地露出迷人的笑容。这是京市姑娘们最着迷的笑容了,没有之一。
滕久感到好笑,方才还在满脸严肃谈论边疆军事问题,现在见了小美人就成了风流少爷模样。他示意旁边的梁宝将小宫女手里的纸鸢拿过来。平伏看了看这只燕子形状的风筝,做工平平,还不如市井小摊上卖的。他看了看滕久的表情,见他神色还算平常,灵机一动,便向他建议,“陛下,不如出宫私访一回。”
在以前,储久很喜欢带着乔装打扮的苏苕妃子出宫微服私访,毕竟少年心性,爱玩爱闹,又喜欢舞枪弄棒,也曾装扮江湖少年仗义相助,结识了一大帮朋友。平伏自小在市井长大,那些少年人都叫他一声“老大”,后来他当上了将军,好几位勇猛的士兵就是从这些市井朋友里挑选出来的。
现在陛下的病情也好转了,出宫散散心倒也是不错。平伏越想越不错,就越发鼓动滕久出宫。
当然明着他不敢太放肆,权当不经意间提起。就算是这样,一边的梁宝也斜眼看过来了。这位侍从看来有很大的意见啊。滕久已经有些心动,出宫不是没有出去过,就是因为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才会心动。
他看了看身边的梁宝,这可是母亲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睛,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管着。滕久挥了挥手,“最近朝堂为孤立后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等事情安定下来,再作打算。”他将手里的纸鸢递给梁宝,“将这小玩意儿送回宵衣殿,想必是丞相小女遗失的。”
小宫女被晾在一边,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纸鸢就这样被梁宝抢去了功劳,心情一下子好糟糕,即使遇到了陛下和郡王,也还是很难过。平扶郡王又看着她笑了,笑得她神魂颠倒的,小宫女的脸更加红了,方才纠结的心情又平复了。
或许是同胞兄弟,滕久与自己哥哥儿时伙伴相处下来很快就得心应手,渐渐没有了芥蒂。有时候他也会认真地回想储久会怎么跟朋友相处,但是他跟哥哥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太多,最后也就随性而为。就像现在,他已经可以很轻松地放下架子,拍拍平伏的肩膀,“卿若是喜欢,寻得她的意见,孤便将她赏给你如何?”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远,背后的小宫女还满脸通红地站在路边,痴痴地望过来。
平伏仰头一笑,“陛下果然大方,只是平伏不久就要上战场,不想辜负了这女孩一生。”这也是他迟迟未婚的原因吧,又或许他心目中的女孩还没有出现而已。
说到战争,滕久也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