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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小……小生向来仰慕姑娘,今日有幸一见,果然,果然是非同凡响啊。”一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苏长久很纳闷,这个人怎么一副很怕自己的样子。她抬起手,那少年竟吓得往后退去,把椅子都撞翻了。
张媒婆连忙上前救急,“他这是,紧张,太紧张才这样的,平时他可是个有灵气的小伙子。”
刘书深都比他强,苏长久最看不起这种没骨气的男人,骨头比女人还要软。
等他们走后,老太太也挺失望的,“不喜欢啊,那就算了。下午再见见。”
“还见?”苏长久喊出声。
“张媒婆给你留着两个呢,这个不中意,还有下一个。”
村外,面白如雪的少年郎跌跌撞撞跑过去,那群小混混蜂拥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小白脸哭丧着脸,“那苏姑娘太可怕了,我都不敢跟她说话。我一想起她把你们全打趴下过,心里就害怕。她,她好像不喜欢皮肤白的男人,要不,大哥你换个风格的?”
“我们这里谁最勇猛啊?”他转过头看来看去,刚瞄准一个,那人连忙摆手,“昨天她打过我,应该认得我。大哥要找个从没见过她的。”
“大哥,不如找镇子外守墓的那个流放犯人。据说他以前打死过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来,拿银子来,咱们请人去。”
下午,苏长久原本在喝茶,一看来人,噗地一声,嘴里的水全都喷了。
面前的男人身高目测应有一米九,穿在身上的衣衫都要被胸前肌肉挤爆了。手伸出来,五指粗大,巴掌如扇风。站在媒婆后面就是个巨塔。这上午见的和下午见的,风格差别太大了吧。不是一个画风啊……
张媒婆满脸堆笑,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这汉子做事勤快,力气也大,脾气更是没话说,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是流放来守墓的……”那汉子忍不住了,碰了一下张媒婆,重重咳了一声。
张媒婆很委屈啊,要是别人,她才不会说出实话来,可面前是苏姑娘啊,若是哪天她知道了这汉子是流放来的,还不来找她算账。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啊,银子真难赚……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苏长久在心里狂摇头,虽说她不喜欢体弱男人,可这种空有一身蛮力的男人也不是她的菜啊……她看向自家母亲,不喜欢!
老太太转过头,看自家丈夫,老头子转过脸,看张媒婆。张媒婆转过身,仰视汉子。
汉子发话了,“姑娘是个好姑娘,洪三跟着这婆娘来见姑娘,是拿了银子来的。我也不骗你了,姑娘以后要小心,那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应该还会来骗你。”他大步一迈,将袖子里的银子掏出来,搁在桌上,“这算是洪三赔礼用的。”
他转身就要走,苏长久站起来,掷地有声,“就是你了!”
最先舒了一口气的是老头子,闺女的婚事总算是解决了。这大汉虽然看上去粗鲁了点,心眼倒是蛮好的。虽然是守墓的,好歹有份职务。苏长久这岁数,还有人娶,也算是万幸了。
洪三出了苏家门,别了张媒婆,就要回守墓的地方。那群地痞从草丛里跳出来,“洪三,洪三,怎么样?”大汉虎目一扫,直看得他们不敢再出声,“你们听着,以后这姑娘就是我洪三的媳妇了,你们中间要是哪个敢出来惹她,我洪三第一个不放过!”
“哎呦嗬,好你个洪三!大哥我给你银子,可不是白给的!怎么,现在被姑娘看上眼,转身就反目啦。”那大哥气得要跳脚,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引来一只大豺狼!
洪三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真如巨塔般无可撼动。
小混混们这才明白他是说真的。
他们连苏长久都打不过,更何况这身高八尺多高的大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大哥转过头敲打当初出这个馊主意的人,“你瞧瞧你出的馊主意!”
“大哥,大哥……”那人被打疼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洪三不仁,那休怪我们不义!他让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也得以牙还牙,坏了他的好姻缘!”
“你要怎么做?”
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笑着走了,路边的算命先生鬼魅般摇着羽扇出现,“天注定,天注定呐……不是老夫不管,实在是天机不可泄漏,天机不可泄漏啊……”
“长久呐,你怎么就看上人家了?”老太太解决了一桩心事,总算想起要问问闺女怎么想的了。
苏长久正站在庭院里给花草浇水,她说道:“人家无父无母,以后要孝敬,也就只能孝敬两老了,我也不用为怎么跟婆婆相处的事情烦恼,岂不是很好。他那么壮的一个人,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但是搁在我桌上的银子,放得却是连声音也不曾发出,可见他人看上去虽然粗壮,心思倒是挺细,放个银子也顾及着姑娘家的桌子。”他若是随性放下银子,他那张巨掌压在木桌上,岂不是要将桌子压坏了。
她虽不喜欢他,却很是欣赏他,这村子里看遍了所有人,只有他才称得上好汉。想必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会做强迫他人的事情。
老头子难得露出笑颜,坐在屋檐下喝酒,听了苏长久这番话,哈哈大笑,“我闺女眼光就是好,精,看人准得很!”
“得了吧,老爹,有你这么夸自家闺女的吗。”苏长久搁下手中浇花的水壶,“爹,你看这些花长得正好,明日我便拉到街上卖了。”
“哎,不急,不急。好花开三日,还没开得最盛,最艳。后天你再去卖,准能卖个好价钱。赚来的钱呐,就给你办婚宴咯!”
苏长久故意虎着脸,“是不是把我嫁出去,你们见不到我,心里就开心了?”
老太太之前还在为她嫁不出去感到心烦,现在苏长久要嫁出去了,心里反而难受了,“长久呐,要不以后你让洪三住过来?我们这边屋子好,离他那里也近。”
“这主意不错。”
花开得最盛,最艳的时候,人却都走了。
第二天,洪三提着一壶好酒上门来。他看到苏长久,脸难得红了一分,“苏姑娘,我知道我是粗人,承蒙你们一家看得起我,我洪三没钱没势,聘礼也只有墓边那茅草屋一座,祖母留下的传家宝玉戒指一枚,再加这好酒一壶。”酒被摆上桌子,老头子懂酒,一闻酒香,忍不住高兴,“这酒,怕是有十几个年头了吧。”
“阿爹好厉害,一闻便知。这正是我来这里那年酿的酒,算来也有十二年来。”
苏长久忍不住叹道,“想不到你十六岁便杀过人。”
“虽说年少不懂事,但那人确实太过霸道,街坊邻居哪一个没被他欺负过,我也是被他惹急了,便一刀杀了他。后来亏得街坊们作证是此人无礼在先,才被判了个流放。如今我守墓十二年,官府才还了我个自由身,只是这片墓地没人守,我也就继续留下了。”
“这些伤心事,休再谈论。以后啊,我们安安分分过日子,太太平平地活着。”
夕阳西下,苏长久被爹娘赶出来,非要她送洪三一程不可。苏长久便只好意思意思,准备送他到溪边。
两人并肩走过小巷,洪三转过头,看苏长久一眼,又转过去,然后又忍不住偷看,苏长久问他,“你看我做什么?要看便大胆地看,这般一眼一眼地看做什么?”
洪三不敢看了,低声道:“那日不曾细看姑娘,如今一看,姑娘当真好看。”
被夸漂亮,苏长久自然高兴,她便也奉承了他一句,“那日我也不曾细看你,只觉得你个高,如今一看,汉子你模样倒也端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嘿嘿……”洪汉子特憨厚地笑。
这般说着,走到桥头,大樟树下的刘书深眼尖,看到苏姑娘跟一个汉子走在一起,脸便拉下来,“呸,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下跟男人勾勾搭搭的,成何体统!”
坐在桌边喝茶的村人们听了一笑,“刘三郎,你这是吃不到天鹅肉,非说天鹅丑。人家苏姑娘昨天早已说亲,许给了守墓的洪三,今日便是洪三送聘礼来了。”
刘书深一听,简直七窍生烟,洪三这样的货色她也要,竟然不要他这正正经经满腹经纶的书生,他心里郁闷至极,手里的茶水都倒到茶杯外来。
眼看苏长久他们过了桥,刘书深气还未消,一群地痞模样的男人走过来,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刘书深喝住他们,“你们进村子里干什么啊。”
大哥恶声恶气,“卖茶的,要你管。”
刘书深正在气头上,拿着茶壶便从里面冲出来,“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天都快黑了,还进村子,莫非是结伴来偷东西的?!”
茶摊上的村民也不善地看过来,那大哥这才收敛态度,“我们这是进村拜访老人家,孝敬孝敬。”
“哪户老人家有这么多孙子在啊?”刘书深素来嘴毒,引来众村民一阵大笑。
小混混们大怒,但是被大哥按住了,他们今夜可是要做大事的。“我们不进村子总行了吧,路过,路过而已!”
“真晦气,等我们烧了苏家,再来烧这家茶铺!”
作者有话要说:
、怒杀
“姑娘,你就送到这里吧,天黑了,你也快点回家去。”田野的天空被墨染了一半般,蓝紫色浓郁得发黑,流云间偶尔透出残余的光芒,凉爽的风徐徐吹来,稻田里一片喧哗。
小路向树林边上一大片墓地延伸而去,两个人就站在余晖里,苏长久点点头,也不跟他客套,“那洪大哥慢慢走,晚上好眠。”
“好眠。”
苏长久走回村里,却看到一片火光从村里冒出来,半边天都被映红了般。她心里一阵发紧,加快脚步跑过去。刘书深从茶铺里端着水壶跑出来,看到苏长久一脸茫然的样子跑过来,他连忙大喊,“苏姑娘,你快过来!”
听到有人喊她,苏长久转过头,“姓刘的,你喊我做什么!这是哪家大火了?!”
刘书深急得跺脚,“你快过来,你力气大,你提着这桶水啊,快去救火,烧的,就是你家!”
两个人一个提着茶壶,一个提着水桶,急急忙忙越过小巷,跑到苏家门前,大火早已将良宅烧了一大半,剩下的还在哔哔剥剥地烧着,苏长久提着水桶,就冲上去,“爹,娘……”有人拉住她,“苏姑娘别进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