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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38年阴历三月初,已是莺飞草长得春天,江南江北好风光的时节。但局势吃紧,而且与泽民舅舅一家的分别,让我心里一点感受不到春天的温暖。
这时大大已蓄了胡须,穿上短服,才三十七岁的人,看上去好像老者。他已不视自己为阔老板,而是一员难民了。王成武跟我们一道动身。大大的货剩下一小半,他是个年轻,五大三粗的汉子,有力气,能干活,领着文鸾,友庆,还有船家将货装上了大民船。共三条船启程。沿着这条不知在何处可以通江的大河,水茫茫的赶路前进。
几天后,经卢江时靠岸,遇到许多芜湖,当涂老乡,好多商人老板,一流人物,也大多改穿短装,在忙碌着给大家办理发难民证,住招待所。大大兆赫我们船上的全部上岸,按人头领难民证。有了难民证,以后沿途坐船乘车,住宿都有人负责,给予照顾。我们领到证后,过了一夜,天蒙蒙亮,船由卢江继续向前赶路。我坐的那条大船上有大大,姆妈,姑妈,表姐,弟妹,奶妈,文开舅舅和舅母。姑妈和大大为了让姆妈打开心思,陪她消遣,三个人在船舱中席地而坐,玩纸牌。我和表姐在前舱跟舅母学绣花。他告诉我俩绣花时如何用三色线。因为从花心到花外层花瓣,颜色逐渐由深变浅,所以用三色线,深红从花心绣起,逐渐到水红,最后外层是粉红的,这样绣出来就跟真花一样,十分好看。叔叔一家六口和姨爷爷,姨奶奶,文鸾,友庆在另一条船上。王成武一个人押货船。一路到了桐城。
说是河里有几处地段埋了许多地雷,不许通航,必须改走旱路。于是我们上岸,凭证住了两天难民所。这是一个同乡会的会馆,地方很大,全是铺有稻草的地铺,也有被子,还供应饭吃。大大认为从运漕带来的咸鸭蛋太多了,要卖掉,他说:“派王成武,文鸾,友庆三人卸货,派寿宝(表姐小名)七斤子(老七的小名,因她出生时七斤重。)押子三人上街卖咸鸭蛋。”我们三人立即用篮子提着蛋,大街小巷的叫卖。表姐不大好意思,她提着篮子,让我和老七喊卖,甚至到任家院子里去推销。因价钱便宜,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卖得很快。我们已卖完一篮,就回来再装了去,来回一趟趟地跑,一大筐蛋两天就卖完了。大大开心地说:
“三个鬼丫头能顶用了。都不错。等到了汉口,我带你们去玩中山公园。”
我问:“大大,还有多远才到汉口呀?”
大大说:“还有些远,我们走到现在还没出安徽省呢!要到了安庆,过了江西省的九江,就快到湖北省的汉口了”
老七说:“哎哟,还那么远啊!”
大大又说:“要不是这点货,我们从长江坐轮船,四天三夜就可以到汉口了。”
表姐好像听懂了,她说:“大舅舅,我知道了。可是你以后不要叫我们小鬼丫头了。我们都大了。”
大大笑着说:
“好好,该叫你大小姐了,叫七斤子二小姐,叫押子三小姐,好了吧?”
表姐不同意地说:“这样喊‘小姐’是外人或佣人们称称,是家里上人,就喊名字多好,顶多带个姑娘也行。“
大大一向喜欢孩子,他仍笑着对表姐说:
”你长大了,说得很有几分道理,我看今后一律改叫你们的学名,叫你素珍,叫七斤子孝珍,叫押子玉珍,行不行?”
“行!”我们三个都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我记得文鸾和文开舅舅最好,知道后,立刻就记住喊我“玉珍”。
这段旱路太艰辛。大部分人都坐土车子。这种车中间下面是个独轮,上面一道木杠,两边很窄的地方各坐一人。推车的人在后面,要技术好还较平稳,人要坐牢,否则还很危险,可能坐的人要掉下来,甚至翻车。有些小孩都用带子绑在车上,以免掉下。车队一辆跟一辆地在漫山遍野的大道或羊肠小道上慢慢行进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比人走得还慢。王成武,文鸾,友庆三人不肯坐这种车,宁愿自己徒步来得爽快。像大大,叔叔,文开舅舅,舅母,奶妈,表姐和我也喜欢下来走,走不动了,再坐一段。姆妈已怀孕,带发宝,婶婶的小儿子太小,姨爷爷和姨***年纪大,他们都坐轿子,因轿子价钱贵。姑妈很自爱,虽然小脚,仍坚持坐土车子。大路两边长满了多长的野草,有艾蒿,有狗尾草,有白色,紫色的花,还有一种看起来像芦苇丝絮,但有些发亮,文鸾认识,说它是刀伤药,身上,手上,哪儿破了,流血,用它可以止血。他沿路采了不少,装在布袋里。
旱程中,就不是我们几家人,而是全国各地的逃难人都有。很是热闹。东北的,华北的大多是学生青年,沿路唱抗日救亡歌,发传单,进行抗日宣传。文开舅舅,文鸾,友庆要了许多歌单:“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中国不会亡”等等,舅舅是男高音,会唱歌,他不时地在旷野上放声高唱,我们也跟着学唱。
路路节节都有做生意的人,搭起简单的棚子,供应茶水,食物,可以休息,吃饭,喝水,解手,抹把脸,唱唱歌,鼓鼓气,再继续拚命往前走,赶路程。最糟人的是雨天,常常使人变成落汤鸡,泥菩萨。每天要赶到一个地方宿夜,朱难民所,住小旅店,受尽累,遭尽罪。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在一个离安庆不远的小地方,坐上了有篷的小木船到了安庆。看到长江,又换了大民船到九江。
友庆最快乐,到了他家了。文鸾替他扛着行李,他自己拿了个包袱,两人相亲互爱的一同去见他的亲娘。我们全从船上下来,到江边等着。不大一会儿,见他俩陪着母亲来同我们会面了。他母亲首先见到大大便双腿跪在地上,大大忙双手扶她起来。她说:
“谢谢大老板,恩重如山。。。。”
大大不等她说完,就说:“你不用太客气,我们是应该这样做的。友庆着孩子纯朴能干,我们都很喜欢他。要不是日本鬼子打来,留在我的店里,满师后是个好伙计。”
“是的,友庆说你们一家人都好,最近接到他离开桐城来的信,知道你们带出的两船货还没卖完。你们在这里要住多久?是不是可以托何老板衣店代销一点?”
大大见他母亲是个精明,能干,达礼之人,便老实回答她:
“住多久,要看时局,卖货的问题,我可以去找何老板谈一谈。看情况再说吧。目前就是要解决住的问题,不知九江是否有难民所?”
她说:“住难民所?不必了,我的东家已去大后方了四川了,我就是他家的用人,他托一位亲戚看家,我去跟他说一下,租给你们住下。今晚你们暂时在船上休息,明天一大早,我来接你们。”
果真谈妥了,他母亲次日一早就来接我们,搬到那家人的屋子住下了。在离街不远的一条巷子里,上下两层楼房。我们租下面一层,左右有两间大房间,中间是个大堂屋,后院有个厨房,还有厕所,自来水。想见她的东家较富有。
给房东看们的是个稍上了年纪的人,姓方,我们称他方先生。他说:“你们住着没关系,这个年头,非常时期,日本兵要来,这房子不知还能不能保住呢。”
过了一天,大大去何老板店里与他见面。何老板就是介绍友庆到我家学徒的人。大大跟他谈了此事,要把剩下这一小半的货全给他,随他付多少钱都可以,说明为了这些货,沿途受了多少罪。但他拒绝了,他嚷父亲在他店门口摆个摊子,用大红纸写张大大的广告:“赔本大拍卖”,他说:“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我店里不怕受影响,救你要紧。你尽管放心,我俩是老朋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的店尽量撑在这里,我就要把店里的货转移到乡下,等东洋兵打过来,我下乡躲几天。等它安定秩序,准许营业了,我在上街来开店。你说行不?”
父亲只有点点头表示可以。后来他又说:
“我这点货卖完要改行了。看沽衣行将来肯定是衰败的,一定要做别的生意。”
父亲有点头有同感,可以说这种思想,大大比他还早,“公泰衣庄”早就专卖上海新货了(即时新服装)。
在九江,大大的收获是:到大后方四川去,做别的生意。
第八十一章 及时赶来()
随着三兽蛮荒决的使用,三人迅速靠拢,在其上方浮现出天、地、人三字,天启对应天,雷刚对应地,赵木志对应人,在这种互补互利的作用下,凭借着功法的玄妙,竟是隐隐的,有了战王的气势。
王赫杰心中微凌,面色一变,这种功法他倒不是没有听说过,而是实在是太稀少了,没想到今日会从这两人手中使出,想来背景恐怖。
之前,王赫杰是战王初期,而对面是三名战宗,凭借着对能量纱衣的完美操纵,加上速度上的优势,王赫杰还能够与之周旋,而现在,他所要面对的是三名战王!
“不行,只有放手一搏了!”
王赫杰心附道。
“大荒囚天手!”
这是王赫杰目前所能施展的最为强大的武技,就是在与萧玄对拼的那些时候里,也是未曾动用过。
4在九江小住,我对叔叔恭而远之
九江,在我的印象里和安庆差不多,都是沿江城市的风情,说话语音也相近。它独特的地方,因为有个景德镇瓷都,所以一上码头,便看见那沿江路全是瓷器店,摆满大大小小的花瓶,花盆,壁画,笔筒,脸盆,壶,杯,碗,盘,碟,缸等等,等等。光彩夺目,造型艺术,吸引得顾客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谁到了江西不买点瓷器呢?
它的正街整洁,繁华,菜市场鱼虾多。我们去时,端午节刚过,黄鳝特多。家中几乎每天都要买,过了称,卖鱼人立刻把黄鳝头固定在一个长板上的钉子上,用尖刀从头部插进,一划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