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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强烈反对的,不曾想陛下居然下了旨意。
可立即便又有人反驳,陛下明明龙体抱恙,故而才将朝政交托太子,正是安心养病之时,又哪还会降下这种旨意。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各种阴谋论频出,有说有人假传圣旨的,有说陛下早就被人挟持的,各种各样靠谱的不靠谱的猜测,将京城这一趟混水搅得更混乱。
也正因为如此,围绕着国公府的种种非议与流言却是少了。
方碧蓉再度上门欲探望亲姐时,沈昕颜正陪着大长公主说话,得了下人的禀报,她先是望向大长公主,见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知道她是让自己决定了,遂吩咐道:“将她带到大夫人处便是。”
方碧蓉原以为今日会再被拒之门外,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再登门,可如今事情已经脱轨,她心里急得不行,必是要再亲自来一趟。
她只在厅里坐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府里的丫头前来引着她到了长房方氏处,见屋里只得方氏一个人,她虽是觉得有几分奇怪,但也不由暗暗庆幸。
若是屋里有其他人,她倒还要花心思将人引走,倒不如如今这般方便说话。
“长姐。”她定定神,朝着头也不抬的方氏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方氏拿着绣棚穿针引线,瞧也不瞧她一眼。
“姐姐精神瞧着倒是好了不少。”方碧蓉无视她的冷颜,搬了张绣墩在她身边坐下。
方氏没有理会她。
“许久不曾见姐姐做绣活,这针线倒是精湛了不少。”方碧蓉无话找话。
方氏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扫了她一眼,将绣棚放到一边,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何必东拉西扯的,没的浪费时间!”
方碧蓉轻咬着唇瓣,打量了一下屋里,确信没有第三人,也没有人在偷听,这才压低声音问:“上回我给你的东西,你怎的不放进去?”
“放?我为什么要放进去?”方氏似笑非笑地反问。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若是不放进去,二房那位又怎会倒台,他不倒,骐哥儿又如何能承爵?”方碧蓉一听便急了,心里气得要死,若不是长姐临阵反悔,官差搜不出证据,她又怎会吃了那人好一顿排头。
“你这是当我瞎了眼,还是以为我当真被怨恨蒙了心?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方氏盯着她,冷冷地问。
方碧蓉心中一紧,连忙否认:“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有这般想。”
“你不这般想,那居然让我陷害魏隽航通敌叛国?焉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魏隽航倒了,难不成我们母子还能落得什么好?”
方碧蓉被她盯着浑身不自在,唯有硬着头皮道:“长姐若是不肯,当日便不应该将东西收下,又用话来哄我。你以为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骐哥儿?真真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把东西收下,岂会有机会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方氏冷笑。
“什么捣鬼不捣鬼,长姐莫要将话说得这般难听!”方碧蓉有些生气。
“那日若来的是陛下之人,便说明陛下对魏隽航、对国公府起了猜忌之心,有心要除去,纵是魏隽航死了,爵位落到骐哥儿身上,那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名,毫无半点实权;若来的不是陛下之人,那你们就是谋逆,是大逆不道!我又怎会把自己牵扯进去送死!”方氏眸光森然,面容带怒。
方碧蓉心口一跳,有些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勉强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你走吧,日后不必再来了,咱们姐妹之情就到此为止吧!”方氏不愿再与她多说,取过桌上的绣棚,再度穿针引线起来。
方碧蓉早就被她的话说得慌了神,根本不敢再留:“那、那我便先回去,改日”
她想说‘改日再来看你’,可一想到方才她那句‘日后不必再来了’,话又咽了回去,像是赌气一般道:“长姐既是这般说,我也不好勉强,这便告辞了!”
“都听了这般久,二弟妹还觉得不够么?”方碧蓉离开后,片刻,方氏缓缓地开了口。
话音刚落,从屏风转出一个人,正是沈昕颜。
“大嫂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沈昕颜眼神有几分复杂。
毕竟是大长公主千挑万选定下的嫡长媳,大是大非面前,仍是能稳得住的。
方氏抬眸瞅了她一眼,再度低下头去,视线不离手上针线。
“这府里哪处一举一动瞒得过你,我都这般模样了,也是时候看清形势认命了。”
沈昕颜沉默。
眼前的方氏打扮素净,不施黛粉,神情却添了几分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看过的平和,她一心一意地做着刺绣,仿佛这世间上任何事都及不上她手中的绣棚。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想通了,也看清了。
她静静地在屋里站了良久,垂眸转身正要离开,忽听身后方氏问:“二弟他,会平安归来的吧?”
“会的!”沈昕颜无比坚定地回答。
“那就好。”方氏低低地道了句,再无他话。
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如今的国公府离不得魏隽航,他若在,便可保住阖府的富贵与平静;他若不在,谁也无法预料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别说妹妹给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放得进去,就算是能,她前脚放进去,后脚沈氏便会拿她开刀了。
她不想认命,但是她更不想当魏氏一族的罪人,更不想被亲生儿子一辈子怨恨!
第141章()
经过搜府一事;沈昕颜更加确定宫里必定已经出事了;那何鹏既然敢打着‘奉旨行事’的旗号而来;可见这个‘旨意’想来是真的;但是她却不确定旨意是否真的出自下旨人本意。
朝堂之上;太子渐渐势微;虽然仍旧担着监国之名;但是对朝堂的掌控之力却是大不如前。相反,二皇子与三皇子的拥护者渐多,尤其是二皇子;声势直逼太子,加上背后又有周皇后与淑妃
的全力支持,大有取太子而代之的架势。
元佑帝病情仍是反反复复;据闻昏昏沉沉的时候较多;沈昕颜也只是魏承钊口中听来,真真假假倒也无法分辨。
魏承钊自与杨氏娘家侄女订下了亲事后;便由魏隽航作主;替他在五城兵马司那里寻了份差事。按魏隽航的意思;是打算锻练他;将来也好给魏承霖添个有力的帮手。
便是对魏承越和魏承骐两个;魏隽航心中也有了安排;只是还来不及付之于行动,便出了魏承霖失踪一事,紧接着又是戎狄南下。
魏承钊也清楚如今是非常时期;故而每日下了衙便准时回府;从来不在外头过多逗留,偶尔也会将在衙门里听来的各种消息告诉沈昕颜。也是这个时候,沈昕颜才发觉,杨氏这个儿子,其实聪明一点也不逊她的长子魏承霖,甚至比魏承霖更添了几分低调与圆滑。
上辈子长房的魏承骐为了方氏,几乎等于净身出户,这以后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苦。倒是三房搬离国公府后,魏承钊带着嫡亲的弟弟魏承越很快也寻到了差事,兄弟俩齐心协力,日子倒也过得有声有色,杨氏也因此挺直了腰板,将那些不曾生育过的妾室通房发卖了,余下的那些,带着子女在她跟前讨生活,自然不敢再掀风浪。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表面风光的,内里未必就真的自在从容,譬如上辈子的她。明面瞧着落泊失了依靠的,实际上就未必真的苦尽半生,譬如上辈子的杨氏。
国公府闭门谢客,沈昕颜约束着府里的下人,一心一意照顾着大长公主和孕中的魏盈芷。杨氏偶尔也会前来搭把手,至于方氏,仍旧在“抱病静养”,但沈昕颜也不会再像早前那些暗里派人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人都有软肋,而魏承骐就是方氏最大的软肋,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不关心任何事,却不能不在乎儿子。
这日,沈昕颜与魏盈芷正在大长公主屋里说着话,大长公主本是有些精神不济,可一看到孙女儿已经开始慢慢显怀的肚子,精神顿时便好了不少,关切地询问着她孕中之事。
魏盈芷搂着她的腰,如同小时候那般腻在她怀里撒娇,惹得她笑声不绝。
一会儿,祥哥儿便‘噔噔噔’地跑了进来,动作利索地爬上了软榻,硬是拉开姐姐抱着祖母的手,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缩进祖母的怀抱,这才满足地笑了。
他这副护食的小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紫烟在沈昕颜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话,沈昕颜点点头,望了望那乐成一团的祖孙三人,也不惊动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二伯母!”早在等在廊下的魏承钊见她出来,忙迎上来。
“出什么事了?”沈昕颜见他一脸焦急,心口一紧。
“太子殿下出事了,今日一早孙首辅与几位朝廷重臣进宫议事,发现二皇子满身是血倒在碧秀宫中。几位大人进去之后,太子殿下手上拿着一把沾血的匕首。”魏承钊一口气将刚得到的消息道来。
沈昕颜脸色顿时大变。
“二殿下死了?”
“太医们正在全力医治,如今只是吊着一口气,情况甚是凶险,能否救得过来还是个未知数。这会儿朝臣联同宗亲们都进了宫,若不能洗脱嫌疑,太子殿下危矣!”
“陛下那里怎么说?”沈昕颜追问。
“陛下一整个上午都在昏睡当中,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听闻之后便让太医院全力医治二皇子,同时宣召了理国公府六老爷进宫,别的侄儿便不清楚了。”
“不过汝阳王已经请旨将太子殿下囚禁于宗人府。”魏承钊迟疑一会儿,还是如实道来。
汝阳王乃是如今皇族当中辈份最高的,便是大长公主见了他,也得唤他一声皇叔。
太子被囚禁于宗人府,若是不能洗脱嫌疑,不只是太子之位不保,只怕还会牵连甚广。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