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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城大学门口的路并不宽,大约四五米左右,灰『色』的水泥路牙有些地方缺了口,疯长的野草覆盖其上,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视线穿过大门,年月深久的银杏树耸立在道路两旁,冠盖如云,将并不宽的道路上空几乎全部覆盖,只零星散落点点光斑,那是两树中间的路灯散发出的光,暖黄『色』,看起来很温暖。
简惜惜前世是在申城读的大学,那所大学里也种了许多银杏树,还有成林的桂花树,一到秋季,满校园都是桂花树的香气,只是在校园里漫步,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只不过才三个多月而已,如今想起前世,却已是恍如梦中。
办公室里,林彦绅正在备课,查找相关资料,只是不怎么专心,时时走神,动不动就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这都快八点了,怎么还不来?总不会是『迷』路了吧?
只是这样想一下,他又很快否定这个可能。
那丫头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脑子灵的很,就算记不得路,也会知道怎么问路。
那为何还不来?明明答应他会来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恨不得有个千里眼,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校门口将简惜惜拦住,马贝贝和闺蜜郑玉兰就火速奔到了林彦绅的办公室,果然见到他在。
两人对视一眼,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马贝贝笑着道:“林讲师,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林彦绅记得她,对她的印象很不好,不过托她的福,为了气她,简惜惜当时跟他很是亲密。
“还有一些工作,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马贝贝晃了晃手上的书,娇羞道:“过来自习的,准备回去,林讲师,一起走吧。”
林彦绅拍了拍身下的轮椅,淡淡道:“走不了。”
马贝贝主动请缨,积极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一个强势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不用你了,彦绅跟我一起走。”
马贝贝调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子,不过她本就是仰慕林彦绅,实则并不清楚林彦绅的任何事情,自然也不认识已经毕业的严雪。不过作为津城大学的学生,眼光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严雪非一般人家的孩子。
严雪也没多搭理马贝贝,径自走到林彦绅身边,淡笑着问道:“等那傻丫头来接你呢?”
林彦绅点头,“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你走没走,没想到真的能碰见你。都这么晚了,我估计那傻丫头不会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马贝贝和郑玉兰目瞪口呆,但见这女子跟林讲师是真的熟悉,两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严雪很自然的将他手中的笔抽出,又将桌上的书本整理了一下,摆摆整齐,随后推着轮椅向外走去。
林彦绅皱眉,“她会来的,我再等等。”
严雪却不理他,自顾推着轮椅向门口走去,“大哥,八点了,她要是真的来,肯定已经到了,怎么会这么晚?”
林彦绅无奈,却还是不放心。
“那你送我去她店里看看。”
严雪气堵,伤心失落一起涌上心头,涩声道:“她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
林彦绅一直是个情感内敛的人,此时却点了点头,不再忌讳让旁人知道他的心意,倒是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简惜惜是他的人,省的旁人觊觎。
从大一开学第一次见面,严雪的心头就烙上了他的身影,从此寤寐思之,再难忘记。虽然从未正经告白过,但她的心意如此明显,他怎会不懂?
无非是……不在意吧?
不是第一次失望了,但从未有哪一次像这次般让她灰心绝望。
曾经他与梁诗悦琴瑟和鸣,被称为经济系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经常一起出一起进,几乎像一对连体婴儿。
即便是那般,她也未曾想过放弃,只是固执的暗暗的爱恋着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普通朋友的身份。
后来,梁诗悦离开,抛弃了他,她以为她的机会终于来了,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噩梦。
该结束了。
几年来,她头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也终于明白一切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其实之前简惜惜跟门卫争执时,她刚巧过来,将一切都收进眼底,也正好想借此机会整整简惜惜。就在刚刚才,她还想推着林彦绅走津大的另一个门出去,避开简惜惜,就让那个傻丫头在南大门傻傻的等。即使等到夜半三更,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她改了念头。
虽说已经进入秋季,但夜晚还是有不少蚊虫飞舞,简惜惜在大门口转来转去,脚下都没敢停。
不过,就她在门口转悠的这会儿时间,已经有不下十个女孩子来问她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简惜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广告的机会,直说是她自己做的,店铺就开在健康路文苑巷那边,要人家尽管去找她,而且津大的学生还打九折,女孩子们兴冲冲的表示肯定会去找她。
简惜惜琢磨着,看来她得回去定做个招牌,先把裁缝铺的招牌挂起来,免得这些女孩子们找过去却找错了地方。
也由此,让她发现一个商机,一个绝佳的打广告的方式。
以后没事就来津大门口转悠转悠,女学生们一般都比较爱美,走在『潮』流前端,她再顺便带上小广告,要是有人问她的衣服,她就解释一下,再把名片奉上,好方便人家找过去。
这样一想,简惜惜原本等的烦躁的心情瞬间开心许多。
过了很久,映着路灯灯光,终于看到有个人坐着轮椅往大门口处行来。
待到近前,看到他身后推着轮椅的人是严雪,脸『色』不由一变,一种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勉强笑着打趣道:“严雪也在呀,早知道我就不白跑这一趟了。”
严雪神『色』有些憔悴,也不理她的话,转身走到轮椅前,直面林彦绅。
“彦绅……”
只是轻轻的唤出这个名字,心头的酸涩就控制不住的翻涌出来,几乎填满她整个人,让她涩的说不出来一个字。
林彦绅似有所感,这一次终于直视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将话说完。
不明状况的简惜惜:她是不是多余的那一个?
思及此,她悄然挪动脚步,准备离开,省的留在这里碍眼。
不想,她刚走了两步,林彦绅就着急忙慌的转着轮椅的轮子,赶紧追上她,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里?”
简惜惜被他问得一愣,“回家呀。”
不远处的严雪神『色』灰败,彻底认命,也许她是时候接受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了。
林彦绅拉着简惜惜的手,沉声道:“等我一起,马上就好。”
他回头想问严雪要说什么,可等他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才发现她已经远去。路灯下,她的身影那么纤细,一头笔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头低着,背影寂寥而孤单。
简惜惜觉得严雪的状态有些不对,像是斗败的公鸡,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她刚才是不是跟你告白了?”
林彦绅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放,听到这话,手上用力捏了她一下。
“瞎说什么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切!说瞎话呢?严雪要是不喜欢你,人家至于陪你到这么晚?我说,你们俩这么晚才出来,刚才在学校里到底都做什么了?”
林彦绅不怒反喜,“你吃醋了?”
简惜惜屈指,重重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瞎岔什么话题,坦白从宽,刚才怎么欺负人家姑娘了?其实我瞅着严雪就挺好的,要不你就从了她算了。”
等来等去,没想到等到的是这种话,林彦绅气的用力捏她的手。
简惜惜疼的直呼呼,“哎哎哎……疼疼疼,我错了,赶紧放开我。”
林彦绅恼她不知心意,仍旧用力攥着她的手,“下次还敢不敢『乱』讲了?”
简惜惜是真疼,连忙摇头,“好好好,我下次不管你的事了。”
瞅着她是真的疼,林彦绅手上力道放轻,却依旧没松手。
见他力道放轻,简惜惜迅速抽回手,埋怨道:“什么人哪,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怪不得严雪不搭理你了。我看哪,以后就算是你想找人家,人家也不会再理你。”
不似以往的立刻反驳,今天他悄然低叹一声,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道:“祝福她吧。”
简惜惜一头雾水,“到底是啥故事?讲讲呗。”
林彦绅啐她,“这都几点了,赶紧回家。”
“不讲拉倒,小气鬼。”
此时的津城不似现代时那般热闹繁华,过了八点以后,大街上的人就少了,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偶尔路上会驶过一辆小汽车,更多的是载客的三轮车,还有一些谋生活的人力车。
简惜惜道:“彦绅,如果是坐人力车的话,这么远的一趟就得三块钱呢,你看我是步行的,还得推着你慢慢走,比人力拉车还要费劲,你是不是得涨点车资?”
这样慢吞吞的在大街上走着,感觉很不错,听到简惜惜的话,林彦绅好脾气道:“涨,肯定涨,你要多少?”
简惜惜乐道:“最起码十块!”
林彦绅一把按住轮子,“停停停,不走了,这车资实在是付不起,我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五十块,你这单趟就收我十块,我可付不起。”
简惜惜笑他,“看你吓的,那咱们就以你的工资为上限,一个月不管推几趟,反正你都给我就行了。”
林彦绅松开手,笑着道:“这个可以,别说这个月了,今年的都给你,以后的也都给你。”
简惜惜直摇头,“那么多我可不要,话说叔叔呢?应该已经下班了吧?还是你要他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