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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兄弟谈论的主角,那位凡人女子欣斓,早已在旻月峰住了小半年了,天上一日,凡间一年,这半年里,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些白眼,这一切的缘由,皆是因为她,是被冷若泓破格收入门中所导致的。
虽然她被冷若泓关照着,但冷若泓毕竟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照看得到她。
而且,冷若泓在旻月宫宫主冷瑞庭心里,也并非是个十分得宠的女儿,因此,背着冷若泓,她总是被别人欺负。
又因为她没有修炼的天赋,被冷铭泽定性为内气不通,一早便成了别人眼中的废材一个,因此,那些同门,非但不会理会她,甚至还恨不得踩上两脚。
她倒是看得很开,乐得无人管,逍遥自在地到处跑,她上山的目的,本来就不为修炼。
不过,冷若泓的状况,却令她有些看不过眼。
冷瑞庭与华慕言的比试,每次都是从自己子女中挑一人出来验毒,对于一位父亲,挑谁都,都会有些不忍。
冷若泓为了博得父亲的青睐,便主动提出让自己试验。
而她,却有些替她不值,虽说那毒终究是要被解掉,但终归对身体有些损害,更何况,你用这种方式博取关注,未必能行,关键还得看有没有过硬的本事,只有你强,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
所以,她决定帮冷若泓一把,她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凭空想象,她知道,自己从岱屿岛带出来的这些丹药,比外面的,好了不知多少倍,但她不敢一次全拿给她,怕她追究出处,自己说不清楚。
她听冷若泓悄悄告诉她说,冷瑞庭与华慕言博弈的真正目的,其实另有原因。
旻月峰有三峰六洞,都有各位叔伯和长老们,论资排辈地占据,但有一个洞,只能宫主一人可入,门前有法术禁制,山下有守卫,这个洞,在次峰后山,其内藏着一眼神秘的寒泉。
这眼寒泉,是个修行的最佳福地,两位门主,几十年的争斗,其真正目的,是为了寒泉的使用权。
获胜方,在五年之内,有权入主寒泉洞,失败一方便只能再等上五年。
按说,两方都实力不弱,不如直接夺了来,干脆爽快得多,反而用这种看似和缓且文明,是实则残忍冷血的方法,着实令人费解。
她想了许久,又问过冷若泓之后,才总算明白,原来,他们担心被天下人知道这个秘密,被天下人觊觎,每天疲于应对永无休止的骚扰,那就别想安安静静的修炼了。
因此,双方便议定,用这种方式决定神泉的使用权,这样,好歹还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至于这眼神泉,本来藏在冥月峰后山,已经很隐秘,为何又被百里之外百鉴城中的华门掌门知晓的呢,其中颇有些渊源。
其实,华冷两族,原本世代都是姻亲,在一百多年前,两家更是好得亲如一家,城里山上往来密切。
尤其是到了冷若泓的高祖那代,更是好得同吃同睡,一同修炼,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这二人,十分喜欢在旻月峰后山练功,那里僻静,有一汪泉水坠落形成的水潭。
一日,他们寻找泉水的源头,竟发现就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而且,洞中的水,寒凉透骨,更适合修炼。
可是,他们发现,这泉水,只有泉眼里的,才对修炼有补益,溢到泉眼外面的泉水,却是没有半分功效的。
因此,他二人不敢擅自开凿扩充泉眼,深恐破坏了泉眼的神奇功力。
后来,二人商议,每人每日在泉中轮流修炼,并发誓对外保密。
不过,对于外人,他们自然是不会说的,但至亲的亲人,总是没有那么多戒备,因此,没过多久,两边的族人便也都知晓了这个秘密。
要知道,人性,天生便是自私的,人性如此,无可厚非。
他们两人活着的那一两代,尚能和睦共处,一团和气地享用这眼天赐的神泉。
但后来的晚辈们,便没那么听话了,要一丝不苟地尊崇祖训,那只是口中说说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修为提高得越发显著,私欲便更加猛烈地膨胀起来。
最初,尚能收敛得很好,只是在暗中较劲,可等他们高祖那辈死绝之后,两家便渐渐起了争执。
再后来,两姓人便已无半分温情脉脉,将寒泉洞的所有权使用权,通通搬上台面来划分,到冷瑞庭华慕言这代,更是完全撕破脸皮,放开手脚争夺了。
她十分好奇,那眼寒泉究竟妙在何处?又为何只有泉眼里才有功效?听得越多越想弄个明白。
她觉得可笑的是,两位门主斗得昏天黑地,可他们的儿女,却暗中相恋已久,实在有点儿讽刺,真不知是老天故意安排,还是两家前世孽缘太深,注定要相爱相杀。
冷若泓与华尹淼,从小便相识相知,暗中相恋了十多年。
两边斗得越厉害,冷若泓越是痛苦难过,她非常清楚,照这样下去,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除非山崩地裂,毁了那寒泉洞。
前些日子,忽然听闻华门主要为华尹淼选亲,冷若泓急的生了一场大病,越想越绝望,竟悄悄服了毒,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好些日子了。
早晨,她送药来紫藤小院时,看着生无可恋的冷若泓,恨不得将她的嘴,撬开直接往里灌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即执拗又脆弱,她还真是有些狠不下心来。
第375章()
她将药端在手中,一手扶起冷若泓,道:“师姐,来喝药,喝了便会好受一些。”
说罢,便将药碗递到冷若泓唇边。
冷若泓却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肯往下咽,若不是冷宫主已将她体内的毒逼出大半,只怕此时,她早已埋进了土里。
看着药从她嘴角往外淌,她有些生气,很想起身离开,可看到冷若泓衰败的面容,又有于心不忍,不由得咬牙吼道:“你究竟要怎样?你可知道,倘若你真的死了,那华公子最多掉几滴眼泪,两年之后,便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或许还要不了两年,到那时,他可就真的要娶别的女人了。”
冷若泓气若游丝,面容蜡黄,一派死气,一心想要寻死之人,你怎么劝都听不进去。
“你真的就甘心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甘心别人唤他郎君?别人的孩儿唤他父亲?你怎这样蠢?”她一面拿手帕擦冷若泓嘴角溢出的药,一面说道。
门外,冷夫人制止了正要推门的女子。
“娘,她那样挑唆五姐…”那女子不满地嘀咕一声。
“嘘…”冷夫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屋内又传来说话声。
“你可知道,你若是死了,便真的什么希望都没了,本该是你的一切,都将是别人的了,只有活着,便还有希望,再说了,你怎么知华公子是怎么想的?若他跟你一样的心思,你死了岂不是害他独自一人悲伤难过?你听我一句,乖乖吃了药,师妹便帮你想办法,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屋外的人,忽然听到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冷夫人淡淡一笑,道:“会哭就好,这小丫头是谁?还有点儿本事。”
“是去年新进的一名弟子,是五姐收进门的,听说资质不凡,但内气不通,所以没人愿意收她,因此,跟在五姐身边,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冷夫人淡淡地‘哦’一声,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床榻边坐着一个,一身最低级弟子打扮的女孩,腰间挂着只储物袋,头上梳着双平髻,长相不俗。
进门之时,她正艰难地一手扶着冷若泓,一手端着碗喂药。
正在给冷若泓喂药的她,忽然见有人进来,便放下手中药碗,起身过来见礼,唤了一声“夫人,安师姐”。
半靠在榻上的冷若泓,见冷夫人和冷若安进来,赶忙摸了下眼泪,怯怯地叫了声:“母亲…”
冷夫人上前坐在榻沿上,淡淡地道:“你这傻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出那等蠢事?看把自己给折腾的,怕是伤了根本,一时半会儿如何养得起来?!”
站在一旁的她,听到这话,心头咯噔一下,出了这么大事,做母亲的居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她疑惑地望向冷夫人。
只见冷夫人身子坐得板正,面色冷静,目光犀利,薄唇轻启,吐出一连串温和却生硬的话语。
“孩子,咱旻月宫自建派以来,从祖上传到你父亲手中,已有一百多年之久,一直繁荣昌盛,名声显赫,那都凭的是坚实的根基,扎实的本事和硬气的做派,做儿女的,不说要有多能出人头地,至少,不要成为他的负累,你可明白?”
她心头瞬间明了,回头去看冷若泓。
此时冷若泓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眼中透出一丝绝望,她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冷夫人又劝解了片刻,还命人端来粥,亲自喂给冷若泓吃了些,随后,回头嘱咐她好生陪护,说隔日再来,然后,便起身和冷若安离开了小院。
等她们一走,冷若泓便吐了,将吃进去的东西又全都吐了出来。
她赶忙叫人进来收拾,等收拾干净之后,才又坐回到床榻边,一面陪她说话,一面仔细观察着她。
这才没多少日子,冷若泓便已骨立形销,一是先前毒药伤了根本,体内余毒未清,再就是不肯好好地配合治疗,更是因心思太重,吃不下东西所致。
看来,想要养好,只怕真的很难。
她很奇怪冷夫人和冷若泓之间,那么淡漠的母女情,忍不住问道:“师姐,夫人她…”
但她没有问得出口,便停下了。
冷若泓抿着唇摇了摇头,半晌之后才说道:“其实,我并非她亲生,我娘去得早,在我刚出生便去了,我爹续娶了她,六妹若安才是她亲生的。”
“难怪…”她没再多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将自己从岱屿岛带出来的丹药,取了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