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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一岁少年,此刻心里已是被仇恨赌得满满。然而,那满满一堆恨意里,却还有那么一个角落叫他要去寻那个温老板。是也罢,不是也罢,杀了他那就什么都一了百了了!
这些心思叶葵不用想都能猜到大半。
叶昭怎会因为她几句话,便去劝说贺氏不再同她作对。他不恨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便是仁至义。
她挖了那么久坑,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让贺氏不要再同自己作对?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将对方置于死地罢了!
秦桑一旁跟着,看着叶葵背影徐徐而动,心里不由叹了一声。
自从那一日佛堂中,跟叶殊那一番近乎天崩地裂地争吵过后,二小姐便有些不同了。
到底不同什么地方,秦桑说不出来,可是那种变化日益加深,日益变得叫人心惊。她有些踌躇,这件事是否该报给九爷知晓?可她来到叶葵身边第一日起,她便说过,自己主子是叶葵,而非九爷。
如今,她到底是该当成什么也没有看见,还是……
这踌躇叫她也有些失了神。
原本她还能跟池婆商量一番,可池婆三日前便已经离开了凤城。说起池婆,这也是个古怪人,走得那般干脆,竟似乎同她们都不过只是陌生人罢了。
如今剩下人只有燕草,可让她跟燕草商量?
秦桑抿了抿嘴,步跟上了叶葵。还是自个儿慢慢思量去吧!
回到戏台子前时候,流朱公主已经微微有些发倦,见她回来忙招手问道:“如何了?”
叶葵原位坐下,“我出来时候他已经醒了,不过我瞧着脸sè不大好,便让他继续歇着了。”
“那就歇着吧。”流朱公主打了个哈欠,将视线挪回了台上,轻声嘟哝,“还是方才那出有意思些。”
这般感慨,那就是说流朱公主已经知道温远不再上场事了。
叶葵笑了起来。
只要准了人心,一切就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微微一侧头,她便看到了叶殊目光。
不满,愤懑。
再往上看,是叶明烟挑衅目光。
叶葵不由疑h起来,咦,叶明烟如今也不同她装模作样来维持明面上友好了?如今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借着叶殊来让她心中不?叶葵是嗤笑一声,转过头来,不再理会他们。
可是奇怪很,她那颗心竟真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似疼似酸似苦涩。
人心呐,总这般叫人不由自主。
她将视线牢牢地钉台上。
叶明烟却将视线牢牢地钉了她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不同了?可是,就算事情都错开了她知道轨迹而去,叶葵还是如同过去一样叫人厌恶,却是丝毫未变!叶明烟心头恼恨,突然对另一边叶明珠道:“三妹,你瞧二妹那张脸,是不是越发好看了?”
有时候,越简单词越能调动起人心里五味杂陈念头。
叶明珠循着她视线望去,只看得到叶葵半张侧脸。
然而那弧度,那玉似肌肤,花瓣一般netsè都叫人心里如有蚂蚁爬。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身旁大堂姐叶明烟。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她这个从乡下被找回来二姐竟像是一朵花般,一日日绽开,明艳得叫人不忍直视。若说叶明烟如玉兰,那么叶葵就如冬梅。而她自己却似乎只能是朵依附梅树而生野花!
妒意如同决堤之水,喷薄而出。
有个号称凤城第一美人堂姐也就罢了,再美再聪慧那也是长房。
可如今叶葵算怎么一回事?
家中已有个受宠五妹妹,难道将来还要出一个甚至不用动一丝一毫便也能将她压下去二姐不成?
叶明珠自小养贺氏身旁,那xìng子早已被养得没了纯良。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好,也见不得旁人比自己拥有多。她离及笄还有数年,却已经早就开始了筹谋。
她是个庶女,却不想嫁个庶子。
然而她身为叶崇文女儿,又岂能随便给人去做妾?
嫁个嫡子?
却又似乎难如登天!
可若是这家里没了叶葵,叶崇文没了嫡女,那事情自然又要另当别论了。
“二妹妹那张脸倒叫我也有些嫉妒了。”叶明烟悠悠叹了声,“等明年出了孝,也不知二妹妹会被哪家聘了去,想必是凤城哪家勋贵嫡子。”
叶明乐虽不耐烦自己姐姐突然间对叶葵说个没完,却也是老实不客气地搀和了一脚,“就是就是,那二姐可是嫡女,难道还能嫁给个庶出不成?”
一群未出阁小姐口无遮拦地说着嫁人不嫁人事,立椅子后几个丫鬟面sè都有些古怪了起来。尤其是一向端庄稳重大小姐竟然也说出了这样话,怎能不叫人觉得古怪。
然而叶明珠哪里顾得上分辨叶明烟为何会突然提起叶葵来,她只是叶明乐说完那句话后,陡然间意识到场竟然只有她一个是庶出!
嫡庶有别。
她从生下来那一刻便被打上了庶出烙印,就算她今日能跟她们平起平坐,一起坐这听戏,却始终不可能同她们一样。
就算她名字被记了贺氏名下,也改变不了她生母是个妾事实。
心里一时间酸涩到无以复加,叶明珠攥紧了手。
“大姐说是,二姐生得这般好,来年定然能嫁个好人家才是。”叶明珠硬是挤出了一句话来,埋头喝茶。
一旁叶殊听着她们说了半天,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他亦看着叶葵侧脸,看得有些懵了。
这个坐离他远远人是他姐姐,模样却叫他陌生得像是另一个完全不认识人。
然而叶葵心中想又何曾不是这般。
她从鸿都守到了凤城弟弟,如今还不如一个陌生人。陌生人好歹不会指着她鼻子说她做错了一切,将她做那些事全盘否定,也不会她被诬陷时候认定是她做下那些事。
不值得。
为这样人伤心难过,统统都是不值得事。
她如今是为自己而战,何必为了不相干人觉得受伤。
戏台上有人咿咿呀呀唱着,台下人一颗颗心“扑通、扑通”跳着。
人生如戏生如戏。
这小小后宅中,很就会天翻地覆。
“二姐,你怎么趁我睡着,一个人跑了?”
叶昭声音远远传来。一群人俱都扭过头去看他,只看到个面sè苍白少年脚步稳稳地走过来。
叶葵凝神看着他脚步,心中微凛。心稳,步子才稳。看来叶昭已经想通了许多事。
“你怎地不多睡一会?”叶葵笑道,一副亲切长姐模样。
叶昭腻到她边上,“二姐一走,我哪里还睡得安稳,自是忙不迭地起来了。”
一番话说得暧昧不清,可话里意思自然只有他跟叶葵两人听得懂。
她先前那些话,起作用了!Rs!。
116 反咬一口
春风拂面,草木复苏。
叶葵院子里花木一片葱茏,长势喜人。燕草面带喜气,禀了叶葵后便拿了银子去赏那种花小丫头。
自从叶葵手中有了银子后,这花起来也都是极大方。众人是一开始是瞧不上这位从乡下被找回来二小姐,故而不愿意到她院子里当差。后来是被她那些骇人事迹给吓住了,只有那往外逃人,哪里有那往里钻。
可如今,她院子里仆fù手中赏银日益增多。今日花种得好,有赏钱。明日窗子擦得干净也有赏钱,这么好事哪个不想方设法进来分一杯羹?
只可惜,叶葵院子里人却是不能出也不准进。
原来是哪些人,如今仍是哪些人。
这批人都是明眼见过她手段,如今手里握着银子心里却也不敢将过去事忘记得一干二净,自然用得比外头进来牢靠。
有钱能使鬼推磨,却也能让磨推鬼!
“走,换了衣裳去给母亲请安。”叶葵放下笔,将信纸折好塞入信封内递给秦桑,“寻个时机送出去。”
秦桑接过信封应了。
那边燕草已是咋咋呼呼抱着堆衣服上来道:“先前那次闹鼠祸,毁了不少衣服,后头也没补上来,如今可没多少能穿了。”
叶葵看了一眼,道:“府中四季衣裳以往都是什么时候给备下?”
“呀!”燕草惊呼,“往常夫人管家时候,这会子早就都送下来了。今年到了这时候,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大夫人是如何办。”
叶葵笑了声,“你去派个小丫头问问大夫人,我没衣裳可穿,她那衫准备何时做?若是忘了准备,我便亲自去寻老夫人想法子了。”
燕草丝毫没有迟疑,放下那堆衣衫,拔脚就往外走。
“哎哎,这丫头!”叶葵失笑,“好歹也先帮我换了衣裳再去啊。”
秦桑亦笑,拣了件象牙白衫子出来,“这件如何?”
“就这件吧。”叶葵起身让秦桑帮着换了衣裳,又重梳了头,这才出门去寻了燕草。
燕草瞪大了眼睛:“秦桑做什么去?我过会可还要领着人整理东西呢!”
叶葵也瞪大了眼睛,故意虎着脸拍她一下,没好气地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秦桑今日另有事要做,你若是不愿陪我去,我随便带个小丫鬟去也是一样。”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燕草嘟哝了两句,眼睛里却是闪着光。
自从秦桑来后,叶葵习惯了带着秦桑出门,她便留院子里帮着管理那群仆fù。如今池婆一走,她是忙得不可开交。乍然听到叶葵今次要带着她出门,着实有些惊讶。
等到两人到了贺氏那时,贺氏还未起身。
翡翠殷勤地端了茶上来,“二小姐且等等,夫人过会便该起了。”
“好。”叶葵声音淡淡,叫人听不出喜怒来。却也正因此,翡翠心里愈发没了底气。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夫人这摆明了要晾着她,也不知会不会惹恼了她。
一盏茶后,里头仍旧毫无动静。
叶葵不动如松,陪坐翡翠却是坐立难安。
“我进去瞧一瞧。”
然而翡翠前脚才进去,后脚便从里头传出她痛叫声跟杯盏落地清脆声响。
叶葵悬空把玩着那只茶盏,蓦然一松手,那只茶盏“哐当”落了地。
里头骤然没了声响。
叶葵起身,吐出一口气,对燕草道:“母亲迟迟未起身,怕是身子有哪里不妥当,我还是亲自进去瞧一瞧好。”
话音落,翡翠捂着额头从里面出来了。
帘子晃晃悠悠,她身子也有些晃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