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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一声低沉的吼声随着马匹吃痛的嘶叫在草原上风驰电掣。
身后准葛尔人的营地在夜色一片中越来越小,终于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车厢里,我怀里搂了因恐惧而发抖的晓芙,安慰道:“好了,我们回去了。”
我虽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底里却不停祈祷上苍保佑我们脱险成功。
只是我回家的话讲得太早,一个时辰后,只听寂静的道路上后方远处似乎传来策马奔腾声,准噶尔人追来了。
“快。”我掀开帘子,努力将身体固定住,朝着近卫大声疾呼。
“驾,驾。”近卫发了疯似的抽起鞭子,马匹咆哮着朝前狂奔。
车厢里的晓芙更是焦急的咬着嘴唇,将手死死按住窗框。
不多久,马车又渐渐慢了下来,后面准噶尔人的骑马呼喊声渐渐逼近。
“福晋,马车负担太大。我们弃车,直接骑马。”近卫一脸紧张得朝我看来。
危急间,近卫一边驾停马车,一边朝我们伸出大手。我和晓芙颤颤巍巍的相互扶持着骑到马背上。近卫在我们坐定后的第一时间,重重一刀砍断了连接车厢的绳索,马匹轻松的脱离累赘开始加速。
当一轮红日在草原的地平线快冉冉升起的时候,近卫忍不住又开了口:“福晋,恐怕我不行了。”
我回头,只见他唇色发黑,脑袋重重的耷拉下来,一直长长的羽箭钉在他肩膀上。
原来准噶尔人开始放毒箭了。
近卫在一秒后,松开了捏着缰绳的手,往地上一栽,滚入草丛中。我的眼泪随着马匹飞驶,飙飞在空中,危难之间,根本顾不上再朝牺牲的近卫多看一眼。正当马匹渐渐失控,呈蛇行奔跑时,踌躇间,只见一双白晰的小手,坚定的伸出,一把紧紧的拽住快要失控的缰绳,力挽狂澜的扭过马头,依然朝着日出方向疾行。
我顾不上和晓芙说话,只闭紧了嘴巴,想象着侍卫的尸体被践踏在滚滚尘土中。
少了一个人的重量,马匹好像又加快了点速度,渐渐拉开了和后方追兵的距离。
只见前面光芒璀璨处,一队骑兵朝我们策马过来,依稀可见队伍前方有一面八旗标迎风而展,我终于忍不住侧面朝晓芙开口说:“加油,快到家了。”
“姐姐,我……”晓芙一面神色紧张的继续驾马,一面尴尬的解释。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的话,因为我早就明白,只有装疯,晓芙才能摆脱人尽可夫的悲惨命运,了以自保。
“我……啊……”晓芙还想张口的瞬间,只听她一声哀嚎,人重重的贴近我后背。
我努力回头观望,只见几十米的后方,一个准噶尔轻骑兵提箭拉弓对准了这里。
“晓芙……”没等我这两个字喊完,马匹一个嘶吼,扬起了身体,将我和晓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吃痛的趴在地上,竭力朝着晓芙匍匐而去。那奄奄一息的晓芙后背也如同近卫一样,直直的插了一支利箭。
当准噶尔人的跨弓再度朝我大开时,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一阵剧痛在我肩膀上蔓延,恍惚间我还听见了更多的马蹄声包围起了我,有人在喊:“福晋中箭了”
我沉沉的合上了双眼,四周一片安静。我想我是死了吧。
在漆黑一片中许久,我又开始恢复知觉,耳边只听见叫声:“林凝,林凝。”有人在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脸颊。我听着这熟悉的名字,开始晕眩,我不是茜凝吗?怎么又叫林凝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名身穿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倦意浓浓的用一只手支撑了下巴 ,另一只手则正轻抚我的脸庞。见我楞神看他,他开心地一笑:“宝贝,你终于醒了。”
“李哲?”我不敢置信的念出了他的名字,既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而他正是我认识了一年半的现代男朋友。
“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会发现你发烧啊?”李哲伸头宠溺的在我脸上加了个印记。
“我怎么了?”我慌不迭的坐了起来,瞧着四周,依然是我那个充满童趣的小屋,身上还是盖着印有HELLO KITTY图案的九孔被。
李哲将床头柜上的冒着热气的玻璃杯递给了我,好气又好笑的回答说:“要不是我一早打电话给你,你老不接。我才拿了备用钥匙过来看你。看来你昨晚玩得是够疯的。感冒发了烧,再加酒精,一直昏睡了一个白天。”
我随即转向挂钟,果然在夕阳的照耀下,圆盘上LED的绿色灯显示了17点25分。
“我睡了那么久?”我自言自语的翻身下床,只觉得脑袋一阵疼痛,只得顺势坐在了一旁的电脑桌边。
“还要上网?”李哲一把拉过带有滑轮的椅子,将我牢牢的圈在他怀里。用手揪了揪我的鼻子,埋怨说:“睡了一天,头不晕啊?肚子也不饿?来,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不是发烧吗?”我疑惑的朝他歪头问。
李哲打开橱门,将一件厚实的大衣丢到床上,说:“经过我一天鞍前马后的给小姐换湿毛巾,恭喜您的烧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全退了。只是你一直贪睡而已。”
见我依旧呆坐不语,他直接将大衣披在我身上,微笑着说:“难不成,要小的伺候小姐更衣?”
更衣?我顿时觉得这样的用词十分熟悉。十四爷!我混浊的思路里瞬间冒出了这个称谓。
我不是穿越了吗?怎么又穿了回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西北草原上的一支毒箭?让我再度重生回现代了?可是我回来了,十四爷怎么办?还有晓芙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手中机械的换着出门的衣服。
“好了就走吧。”李哲见我穿戴整齐,搂着我的肩推开了公寓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噩梦—康熙五十九年
一路上,尽管李哲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昨日我在PUB是如何的尽兴,可我却一直闭口不语,脑海里不停的念着一个牵肠挂肚的名字。
坐在必胜客的餐桌边,我对着拿着风情鸡翼吃得津津有味的李哲缓缓问道:“你相信穿越吗?”
“穿什么穿?”李哲停下,切了一片披萨放进我盘中,“别看那些没营养的小说。”
我不露声色的拿起披萨咬了一口,芥末味的三文鱼披萨还真刺激,只咬了一口便觉得鼻子冲冲的。
“我真的只从昨晚睡到刚才?”我忍不住地向他证实时间的长度。
“什么叫做只?”李哲摇摇头,一副可笑的表情,“睡了那么久,还说只。难道你想睡个三天三夜啊?”
听了他的客观描述,我不禁感慨,这时空两端的世界是如何换算时间的?
我明明才睡了近一天,可在大清的我却实实在在的生活了十多年。
叮铃一声,正当我发愣的时候,只听李哲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喂。”李哲伸手拿起IPHONE4放在耳边,“妈。”
原来是李哲的妈妈打来的电话,我便百无聊赖的扯了桌上的菜单看着玩。
菜单里的图片胡里花俏的,大红大绿,虚拍实拍,要是第一次到必胜客用餐的顾客一定分不清那个披萨好吃,哪个不好吃。只有我这个亲口尝过的人才知道其中滋味。
我拖着腮,歪着头朝着手里的餐单看去,脑子里却想:这必胜客的菜单啊犹如我现在的心情。要不是我稀里糊涂的穿越到大清,并生活了那么多年,体会了其中跌宕起伏的宫廷生活,那么清史稿上的铮铮历史对我来说只是薄薄一页印刷品而已。
“林凝,想吃新口味了?”耳边传来李哲轻松的话语声,接着一只大手伸到我面前,提走了摊开的菜单。
“你想吃这个?”李哲顺眼瞅了一眼插页,笑了笑:“大小姐,你不是不爱吃辣的?”
我疑惑的朝他望去,他见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干脆双手开弓,将菜单反了过来,立在餐桌上,朝我示意。
紧接着一抹红色的写着HOT字样的插页映入我眼帘,原来是餐厅最近推出的重口味披萨。原来刚才我朝插页发愣的表情,居然被李哲误以为是我想吃新品种了。
“我可没说要吃。”我说着捏起餐盘旁的纸巾,抹了抹嘴,“我都吃饱了。”
“新口味确实不如经典款的,以我个人经验来说。”李哲鼓了腮帮子讲。
我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表情充满着狡黠和宠溺,犹如我记忆中的某一个人。
“你今天的胃口看起来不是太好啊。”李哲摇摇头,将菜单放在一旁,重新拿起了玻璃杯放到嘴边。
“对了,我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这周末,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饭。”他抿了一口,那双乌黑闪亮的眼睛藏匿在玻璃杯后偷偷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不做回答,因为我实在记不起来我是否认识她妈妈,但是依照着李哲的表情,看得出来现在应该只是处于刚接触阶段。
见我没反应,他讪讪的放下杯子,伸出右手越过桌上的重峦叠嶂,牢牢的把我的手拽在了手心里。
嗖得一下,我明显觉得一股电流弹开了紧握的双手:静电。
“嘶。”李哲嘴里也不禁的嘟囔了一下,“这里怎么这么干燥?”
他尴尬的缩回了手,只用一种充满热切的眼神盯住我:“周末一起去吧。都邀请你好几次了。”
“让我考虑下吧。”我轻轻的回答,不回望他。一是怕被他的热情融化,二是我心里对刚才的静电心有余悸,不知道这一幕是冥冥注定还是纯属巧合。
接下来的时间,我用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盘里的蘑菇汤,不言不语,只想着我怎么穿越过去,而又怎么穿越回来。
“来,看这个。”不一会李哲将手里的手机液晶屏朝向我,点出一则微博,递给我:“你看,我们学理工的人,还是很懂浪漫的吧?”
我好奇地接过手机,只见微博上是这么写的:物理也能如此浪漫。一个同学给我看我们电路书上的一段话“即使是某一刻电流为零了,但电容两端的电压依然存在。因为过去曾有电流作用过。电容能将以往每时每刻电流的作用点点滴滴的记忆下来……”
一瞬间,我只觉得芥末的冲鼻感越发强烈,连眼泪也不受控的一泻千里。
“怎么了?”李哲紧张的握了握我的手,并递了一包纸巾到我面前,“你以前吃芥末,不会这样啊。”
“我想回去了。”我用袖子胡乱的抹着脸颊,不顾李哲诧异的神情,起身跑出店面,在马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