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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侧过脸,用手拂了一下脸,因为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激动而热泪盈眶。
“奴婢做什么了?”玲珑不甘心的问,眼泪也如涌泉般淌出。
一时间屋内一高一低相互对峙的两个人,竟然都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因为我怕玲珑的身份被刘伯所知道,并在今后的日子比较受人排挤,故而不想明白说出口,只想着玲珑自会理亏。
“但求福晋明示。”玲珑说着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你这小蹄子,非要我不留情面。”我是很少用这般粗俗的语言来称呼人的,更何况是在当事人面前。可是到现在,小蹄子这三个字的称呼,根本不能减轻我对玲珑的失望和愤怒。
“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你心里清楚!”我脚一跺,竟然疼得我嘴里嘶了一声,赶紧扶住椅背,而后几乎是慢动作的顺着身形把自己落定在椅子里。
我的话明显是奏效的,因为自打我的话一出,只见玲珑的眼神黯了黯,接着又咬了咬嘴唇,开始沉默。
“怎么了?不狡辩了。哼。”我几乎是像市井泼妇般冷笑起来。
“你不想挨板子,就把你的主子名字说出来让我听听,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主子重要,还是这四十大板重要?”我嘲讽着她,虽然我自己心里也有点自责,今天的这一切似乎是她自己不能预料的。
“姑娘,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福晋这般生气?”善良的刘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孙子被皇上赏了板子是和玲珑有着直接关系,他猫着腰,急切地劝着同为下人的玲珑。
我知道玲珑是个聪明又倔强的女孩,这个时刻让她把四爷的名讳说出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她眼下的表现也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闭口不语,任凭自己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一地。
我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眼前一片模糊。
我是真的为满院的人被四爷责罚而迁怒玲珑吗?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是懊悔自己又被四爷抓包一次,寒心四爷对曾经的宠妃年氏,功臣年羹尧居然如此绝情,更愤怒且自责的是八爷又一次因为我的缘故而被践踏了尊严和体面。四爷就是通过这种特殊的处罚方式,让我忌惮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潇洒的放手而去,换句话说连自杀的念头都不能有过。
虽然我一直了解四爷的爱憎分明和强烈的喜怒,但是随着几年来我和十四爷一直不得机会重聚,孤单一人生活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对于既清楚但未发生的历史事件的恐惧,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开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虽然我每次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身边关心我的人担心,甚至是受牵连,但是这种绝望的负面情绪悄无声息的在我心里渗透,催化,反应,更像泛滥的洪水,渐渐逼近堤围,直至爆发。
有多少次半夜,我从噩梦中醒来,抱着被子,迷离双眼,连哭都不能大声的随心所欲。我真不知道上辈子究竟是欠了谁的债,让我穿越到大清来血债血还。
我更不知道这样折磨人的日子还能忍多久,更何况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吃饭,看天,睡觉,了不起就和十三爷下一盘从来都学不会的围棋。耳朵里听着他特意搜集起来的坊间笑话和新诗绝句,嘴里讨论着事不关己的风花雪月,脸上浮起假面的微笑。这就是我近年来秉持着好好吃饭,好好生活的生的希望。
天黑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只剩下我自己。玲珑和刘伯早已不知去向,十三爷也没有留在院中,或许他知道劝说只是火上浇油的行为,只有让我适当的宣泄下自己的感情,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才能重新收拾心情,点燃继续的希望。
不错,他是真正了解我的。正如我了解他一样。
想起当年他被囚禁的一幕,当时的他应该也和现在的我一样经历了无所皈依,经历了痛彻心肺,经历了大彻大悟。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出不来,而我现在是逃不掉。
日子终究是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的。玲珑养好了伤,依旧来服侍我。只是她变得比以前沉默寡言,小心谨慎。
她该吸取教训了吧,我这么想。正当我盘算着如何适当安慰她一下,让她明白我始终是为她好时,雍正三年十一月里,宫中传来了消息:年妃殁了。
四爷或许是体恤他现在又聋又哑的哥哥,又念及皇亲国戚的体面,特意追封年氏为皇贵妃。而我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没有了爱的女人正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地宫中,没有欢喜,没有悲伤。
我还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颠来倒去的数着手指头。我知道随着雍正四年一月纷飞的雪花飘进窗户的时候;凌钰的末日即将到来。
当正月十五刚过的时候,我朝着十三爷慎重的跪了下来。十三爷被我这种严肃的表情和严重的举止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扶起我,问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商议,直接说便是 ,何苦行这般大礼?”
“事情关系八福晋的性命,我只得求十三爷救命。”我抬起头,盯住十三爷有些惊讶的脸,照实说。
“赶紧起来,你慢慢说。”十三爷连忙遣散周围了为数不多的侍卫和奴婢,搀着我的手臂,到一旁坐下。
“事情无法详说,你只管相信我便是。”我还是不想把自己从哪里来,如何穿越的奇遇曝光。
“我一直相信你,但你总该信任我一次吧。”十三爷十分认真地朝我讲。
“我没办法说。”我捏了捏拳头,郁闷不已。
“茜凝。”十三爷再度推了推我的手臂,讲,“当年你求我不要出塞外,也是这般的情景,我依了你,后来却真有大事发生。后来十四弟冒死到塞外被台吉发现,你舍身掩护,也是让我什么都不要问。今日你又告诉我有关八嫂的生死,依然不让我知道缘由。既然你我是多年的朋友,究竟有何原委不让我明白个透彻呢?”
十三爷是何等的聪明,我几乎快忘了的事情,他居然一股脑儿的提起,并顺序概括。瞧着他满脸的迷惑,而我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十三爷,我一定会在日后告诉你为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一定不是。”我反握起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
“唉。”估计十三爷是被我快哭的表情弄懵了,他只得叹了口气,“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雍正四年
“在任何时候,只要四爷下令任何关于让八爷休福晋的事,你就一定要阻止。千万记得。”我定了定神,一字一句清晰的讲。
“这是为何?所谓何事?”十三爷显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我有这个看起来荒谬的念头。
“会发生的,一定会发生的。”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拉扯着他的袖子,“救命啊,十三爷。”
“你刚才说救命,指的是谁?八哥还是八嫂?”十三爷伸长了脖子问。
“八福晋,凌钰。”我满脸肯定的回答。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十三爷倒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他用手指抵着太阳穴,使劲地揉了揉,又担心的望了望我:“如果四哥是颁这个旨,我倒真觉得荒唐。”
“不荒唐,一定会是这样的。”我在一旁感慨。
“八嫂是先帝钦赐的嫡福晋,怎么能说休妻就休妻?别说是四哥伸手染指此事,就算是八哥也不能这么对八嫂。”十三爷拍了拍桌子,接着说,“我可以帮你看住四哥,但是如果此事是八哥自己做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和他解释了,只能连声感激。
“茜凝,好妹妹。”懵懂中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耳旁轻轻的呼唤。
“是谁?”我侧头朝着床外张开有些黏合的眼皮。
“是我呀,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只见屋门大开,一个高挑又挺拔的女子站在一旁。
“凌钰?”我熟悉她说话的语调和嬉笑我的表情,喊出了她的名字。
“玲珑,赶紧扶我起来。”我挣扎着将上身抬起,以便不怠慢来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仿佛是灌了铅般沉重,怎么也靠不了自己的力量像往常般利索起身。
“你别起了,小心着凉。”凌钰委婉一笑,径直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玲珑,倒茶。”我又朝门外呼喊了一声,却见门外却是漆黑一片。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有点迷糊。依照凌钰来看我的样子,估计我刚才是在午睡。可是这天色看起来怎么如此的不好?
“你倒是有本事来见我。”我打趣了一下凌钰,“还是大名鼎鼎的八福晋神通广大,能来到我这个半囚禁的人的院子。”多少年了,我还是这样习惯和凌钰相互调侃。
“切,来看你还不好啊?”果然凌钰的语调一高故作生气,“别人请我去,我还懒得搭理呢!”我掩住嘴笑,要不是我熟悉她的秉性还真被她夸张的言语唬住。
“唉。”将大半个身体隐在昏暗中的凌钰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疑惑的朝她望去,却看不清她的脸色。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凌钰的声音淡淡的,和平常不一样,但又听不出喜怒。
瞬间,我联想起了前不久拜托十三爷的事。我的心一惊,却不好意思表现在当下,只得掩饰说:“是啊,我过的日子今天不知道明天的,说不定哪天皇上砍我的头都未料。”
“我是说我呢,哪里扯了你自己?”凌钰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既是劝慰我,又仿佛预料到后事般。
我讪讪地咽了咽口水,转而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玲珑怎么还不端茶过来。
“玲珑,玲珑。”我提高了音量,心想这丫头一定又是去哪里偷懒了。
“别叫她了,我的时间不多,就和你说几句话就走。”凌钰劝道。
“事到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家的八爷。”凌钰突然挑了这个话题,“你知道现在的八爷比以前更为艰难。”
我点点头,觉得凌钰今天说话的口吻十分的异常。虽然我已经拜托了十三爷那件事,而且他并未通知我后续,照道理凌钰不该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
沉默了几秒,又听见凌钰说:“我没有子嗣,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且是郭络罗家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