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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凤西楼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敛了笑容望向洛旭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问你了。”
“何事?”
“那日我让你和惜惜将罗沙带至凉城城外的树林,虽然她受了伤,与我们原本约定的不同,但以我对惜惜的了解,她何以会用内力替她疗伤?那日你走得匆忙,我未来得及问,而惜惜……你也知道她那别扭的脾气,我追问一句,她也只会回一句‘属下该死’。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让惜惜不惜消耗内力,去救一个初识之人?”
“这个啊……说起这件事,洛旭还真是要说一句了。”
“如何?”凤西楼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说起那个罗沙还真是有趣的紧!”一提及此,洛旭便难掩兴奋的眉飞色舞地道:“那日依凤主的吩咐,我们在约定的树林外做了安排,故意放她逃走,怎知,她竟以为那些人真是我们的仇家,竟然因担心我和小白的安危,中途又折了回来。我想,小白可能就是被她的这份善良给打动了吧!不过,说不定这就是天意,若她不是这般善良而中途折返的话,那她中箭后就未必能得救了。”
“她……”凤西楼又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轻声道:“那傻丫头,确实是象会做这种事的人。”
看着凤西楼脸上的笑容,洛旭收起了笑容,略微犹豫之后,道:“凤主,洛旭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吧!”
“凤……唉,我还是暂时叫你凤大哥吧,不然这句话我也讲不出来啦!凤大哥,我是不知道罗沙是不是得罪过您,可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人又善良,又很够义气!我们明明绑了她,她居然还会担心我和小白的安危,这种人真的很少见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凤大哥,如果她没对你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你能不能就放过她,别欺负她啊?”
“怎么?你觉得我会欺负她吗?”
“洛旭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偷偷瞥了眼凤西楼脸上的笑容后,他才道:“小白说您是用西官的身份接近她的,又说您好象是故意将她骗进慕容府的。据我所查,慕容小侯爷曾与罗沙有过结,所以小白很是担心。”
“她这么说吗?”凤西楼的面色略沉了沉。
“凤大哥,您别误会!小白她不是故意在背后说您,是我因为担心罗沙的伤势,多问了几句,她才告诉我的。而且红菱也很是担心王府里的情形,所以让我代为打听一下。”
“她们身为我的四大贴身护卫,有话竟然要你来传达吗?”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着凤西楼那淡淡的表情,洛旭有些惊慌起来。他该不会帮了倒忙吗?不知那个罗沙到底怎样得罪了凤主,自己随便提提,就惹得凤主如此不高兴。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们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行了!”凤西楼淡淡地瞥了洛旭一眼,脸上再无笑容。
“是!”看凤西楼这种表情,洛旭再不敢多发一言,忙恭敬地行了行礼道:“那洛旭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
直到洛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凤西楼才略显烦躁地微皱了皱眉。罗沙真的很特别,特别到连他自己的属下也不惜犯上为她求情,求自己放过她。虽然洛旭并无过激的言语和行为,但一向都将他的言语奉为天旨,从来不曾有半点异议人竟然会说出今日这番话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而连惜惜和红菱这两名最忠心于他的护卫,竟然也会在背后议论此事,这倒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看着这么多人关心罗沙,他的心中竟然有几分高兴。而他之前之所以面色微沉,并非是因为洛旭的求情,而是因为……
惜惜没说错,他是以西官的身份接近罗沙的,而且也是他将她骗入了慕容府,这一切原本只是他排谴无聊的游戏,但现在那些原本令他觉得有趣的事,却变得不怎么有趣了!他看着罗沙为他入府,看着她受伤,看着慕容清晖那望向她时,逐渐变得灼热的目光。这让他的心情从最初的有趣,变为错愕,最终化为不快,甚至对慕容清晖起了杀意。然后,罗沙亲口说了喜欢他!这句喜欢几乎将他心中所有藏于暗处的冰寒都化开了,但在欣喜的同时,烦躁也悄悄地布满他的心头。
凤西楼几乎能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对罗沙放手,就算不知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喜欢她,他也无法容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她就象是件取之不尽的宝藏般总给他带来惊喜,让他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并想不惜一切也要占为己有。但直到她笑着说:“喜欢上别人告诉我一声,我心情好呢,就祝福你一声,然后就自动消失!万一小心眼的话,最多揍你一顿,然后也会自动消失,不会再来打搅你的!”时,他才意识到罗沙并非是自己收紧十指就能抓住的。象她那般强悍、特别的个性,定是无法容忍欺骗与戏弄的。
而他对她所做的却只有欺骗与戏弄。就算罗沙说了喜欢自己,但凤西楼依然不知,有朝一日当谎言揭穿时,她会有何等反应?他只知自己是绝不会放她走的,但自己的坚持是否真会有用却仍是未知之数。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设此局的。当在叠霜宫,罗沙从天而降,被孟叠霜刺伤而倒向他的怀中,当她几乎陷入半昏迷状,却仍拉紧了他的衣襟,虽然满脸痛苦却语带调戏地对他说:“小子,你长得不错嘛……”那一刻起,他就不该只把她当作游戏来对待了,而应该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不让她轻易离开!那样,今日的一切应该就会不同了吧?
凤西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若真有天神的存在,那罗沙或许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吧!否则,为何她偏偏掉入他的怀中?只可惜,那时的他却不曾领悟到啊!而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当他终于意识到罗沙的珍贵时,却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只希望这一切还能弥补。
轻轻地叹了口气,凤西楼正要转身进入内室,突然转过身来,而与此同时,风无息扶着上回罗沙所见过的那名黑衣男子从窗处飞身而入。
望着那男子嘴角的血迹与苍白的脸色,凤西楼神色一凛,寒着脸望向风无息道:“谁伤了玄英?”
“慕容清晖!”虽然风无息已然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了,但脸上仍然露出了一丝薄怒。
“他?”凤西楼眼中寒光一闪,但随即猛地望向风无息问道:“罗沙呢?”如果他派去保护罗沙的人受了伤,那她……
风无息的面色沉了沉,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怒意“如果不是我恰巧赶到,我不知道慕容清晖会对她做什么!”
看着那一向温柔平和的脸上,那覆盖着的冰寒,凤西楼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火焰,衬着他那绝艳的面容更显妖异。如果连一向好脾气的风无息都被激怒,那慕容清晖所做的绝不会是轻描谈写的一句便能带过的。
感觉着心中那沸腾的杀意,凤西楼扯出了一抹绝艳的笑容——这局,似乎该将之破了。
四十三、对局
从窗外望去,是一片枫树林,那恣意的乱叶被秋色暄染得如火似涂,娇艳的色彩几乎要滴出血一般的张扬至极。淡金色的晨曦从枝叶间洒落,那丝丝金线中轻蔓着淡淡的雾气,晕染着些许的湿意,清新而艳丽。
慕容清晖披着一件如枫叶般艳丽的红色锦袍,斜依在窗前的软榻上,衣带松松地系在腰间,半开的襟口露出些许白色的里衣。那艳俗的色彩衬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衬出他那白晰俊美的容颜有种说不出的妖艳与诡异。
那透着艳色的美目中隐含着一抹阴冷而绝然的笑意,幽深的瞳孔中映衬着窗外的那片火红。那片红在他的眸间晕开,浓重得仿如那眼中也要滴出血来一般,让人望之心颤。他左手轻支着下颚,而右手那白晰修长的指间正拈着三枚纤细的银针,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拈转着,在透入窗内的晨曦间,折射出刺目而冰冷的反光。
突然间,那眸光微微一动,随着一抹疯狂而嗜血的杀意,化作浅笑,轻轻勾起那还带着浅浅伤痕的微薄的嘴角,一道雪亮的白色,不经意间替代了那满目的艳红。
凤西楼缓缓地从枫林深处走来,脚步似轻且重地踏过那被朝露打湿的落叶,却无半点声息。他右手轻握着一支约一尺长的玉尺,晶莹通透无一丝杂色,微透着寒意,却雪亮的一如他身上那随着他的步伐,而微微舞动着的雪白的衣袍,那纯粹的雪色竟将那洒落在他身上的些许晨曦都掩盖了去。那绝艳无双的容颜间浮起的浅笑,眩目而傲然,瞬间让身后那无尽而火红的枫林黯然失色,那样的惊艳绝俗、举世无双。在十丈之外,凤西楼望向慕容清晖,停住了脚步,负手静静地伫立着,清冷而独立的修长身影,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仿佛天地间只余他一人遗世孤立。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一人斜卧于窗内,一人静立于林中,同样绝艳的笑容,也同样冰冷的眸色。沸腾的暗流在二人之间悄悄激荡着,这让原本唯美的画面却透着阵阵杀意,冰寒刺骨。
窗外的那片枫林依然火红,但林间栖息的鸟儿却不知何时已悄然飞离,只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宁静。
没人知道是谁先出的手,在一片轰然巨响中,慕容清晖所在屋舍的一整面墙瞬间破碎,而凤西楼身后的树上,三枚银针没入了树身。
一道艳光在碎瓦残壁中跃然而起,如闪电般攻向凤西楼。光影舞动间,只隐约可听见兵器相接之声,却看不见二人是如何出手的。
林间风声大作,席卷着片片枫叶零乱飘舞,在一红一白接替交错的两道光影周围,飞舞出绝艳的景致,美丽得动人心魄,却也狂乱得令人心惊。
又是一道红、白相间的错身,一股气流以二人为中心向周围激荡开来,在将落叶再次震乱的,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舞中,周围的枫树以放射状轰然而倒。而在射线的中心,凤西楼手中的玉尺反手抵住慕容清晖的折扇,二人皆静止了身形,冷然对视着。而暗涌的激流却未曾停止,相接的内力将两人的衣衫扯动得“啪啪”作响,随风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