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人倒霉时还真是做什么都不顺啊。她只不过是想喝口水而已,居然虚弱得被个椅子绊倒,连带着拉到了桌巾,随着一阵“咣啷啷”的巨响,茶壶茶杯摔了一地,而她也在倒地时,好死不死地扯到了伤口,那种痛几乎没让她昏死过去。
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罗沙伏在地上,想着干脆耍赖直接昏在地上算了,别再指望她能再起身自己回床上去了。
但上天显然一直没忘记她(还真是连整带救的一刻都没得闲啊),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在地上躺一晚上时,她那居然还能发挥作用的警觉性,让她捕捉到一丝强烈的存在感,还来不及出口询问是谁,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下一秒,她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有些排斥地轻轻抵住抱住她的温暖胸膛,至少有一点她能肯定——这么大的力气,又是平胸,应该是一男的没错。不过会是谁啊?
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似乎在宣布着答案,可罗沙却心存侥幸地装作没听见。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对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后,随着一阵火光,罗沙不适应地微眯了眯眼后,她看见西官正拿着烛灯站在床前望着她,依然是白衣如雪,依然是那双美丽清冷而令人眩目的眼睛。
而下一刻,罗沙真的昏眩了,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再次晕了过去。
二十九、西官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坐在窗前,看着正在院子里抚琴的西官,罗沙忽然想起了李延年的这首佳人赋来。虽然西官身为男子,但就算真的有哪个昏君为了他倾国倾城的话,也并非不可理解。一个人长得这么完美,还是一男的,也太变态了吧?她以为只有漫画人物才会长成那样呢……对了,他有没有可能化过妆……
呃,她是不是太无聊了?偷偷地转过头去,看了看不够光滑的铜镜中,映出的自己那张有些变形的脸,左右转了转角度后,罗沙冲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突然有些被比下去的不甘心。呃,她的确是无聊啊,和一男的比长相,丢不丢人啊?
离她上次昏倒,又过去五天了,不知她是受了刺激还是真的不太正常,昏倒的第二天起,身子居然就开始好转了。现在除了呼吸时,胸口会有些发疼,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但红菱却老让她小心点,说是这次伤到了心脉,若不小心调养,将来会落下病根。
不知西官是否因为还记得那次在花舟上的事情,知道自己怕尴尬,所以自从那日将她救回床上后,几乎就从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远远地见到了,也只是表情淡淡地点头打个招呼,害得罗沙想道谢也不知该从何入手。罗沙很想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可对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她,害得她想探下口风都办不到。有好几次她坐在窗前,看着西官从外面路过,想找个借口起个话题,却总在自己开口之前,对方就已然转身离去,或是被什么人打断。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救了她一命,但她却和西官说不上话,更别提当面道谢了,心里总难免有些亏欠了人家的感觉。
再看了眼坐在那棵槐树下,专心抚琴的西官,罗沙只能胸闷地吐出一口气。
凤凰班住的地方是个租来的院子,地方不小。听说那些跑龙套的全住在前院,后院则住着几位主角及女眷,以及她。罗沙看着这个院子里有好几间房,除了西官、惜惜、红菱加上她四人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住着,至少罗沙就看到过有几个陌生的人影,在前面几间屋里进进出出的,有时也会听到有人在院子里练嗓子,但却从未打过照面。这让她不由得会想,自己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伤员,未必受欢迎,说不定西官收留自己的行为已经惹了某些“角儿”的不快了呢。但这终归是她自己的臆测,说不定别人根本就没在意过是否多了自己这么个人呢。
罗沙没听过西官练嗓子,道是常见他象此刻一般,在院子里练练琴或是吹吹萧的。但每次自己也只能当个观众(她还真是用眼比用耳多),一是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出屋,二是自己竟然也会有没勇气的时候,最多只能在西官望过来时,给个友善讨好的笑容,以表达自己还没说出口的感谢,以及对花舟那回的歉意。但看着西官每次回给自己的,那微微扯动嘴角的表情,罗沙总是为了猜那是表示友好的笑容,还是表示无聊的下意识的动作,而郁闷上半天。这个表情实在是太深奥了吧?
西官这里说不上话,红菱和惜惜道是常来。惜惜话不多,每次都是给她送药或是送饭时来,而且都是亲眼看她吃完后才走,害得罗沙不由得怀疑,对方就是特地来监视自己的。红菱那个小丫头倒是挺有趣的,三天两头地往她这里跑,要不就话多得不得了,要不就成天象是看稀有动物似的好奇地盯着她。有时候看着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让罗沙不由得会想,要是她手上有手术刀的话,说不定就直接把她解剖了。
不过,也亏得有那丫头为她解闷,才没让罗沙活活憋死。而且,她也从红菱那里听来了不少关于西官的事情。
听说他是孤儿,是以前的班主从海里将他救起并收养的。但却因为他那“妖异”(红菱竟然用了这个词)的长相,在戏班里吃了不少苦。据说以前的老班主就是为了保护他不被恶霸欺负(估计也是一变态),而被人打成了重伤。而戏班里的其他人,竟然为了自保,想将他献出去(这种狗血剧情虽然让罗沙有些气愤,但也差点喷饭),当时只有十二岁的西官一个人逃了出去,而老班主也因重伤未愈,又被其他人的这种行为而气得吐血身亡。这剧情听着还真是很狗血,但也很悲哀,让罗沙顿时心中沉沉的,有种无力的愤怒感。
至于西官后来又怎么回到戏班的?红菱只说自从老斑主死后,那凤凰班就越来越不如前了,在过了十年之后,眼看着就快要散伙了,西官却突然又出现了,不仅没有追究那些想陷害他的人,反而将戏班又撑了起来,而红菱她们这些人,也是那时被西官收养回来的。这五、六年下来,非但没有解散,而且名气响遍了整个镜月神洲。
听到这些,罗沙不由得有些动容,就算是令她无法想象的经历,她也还是能勾画出一点那种凄凉、无助的感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流浪在外的,怎么想,怎么让她心底发怵!再加上那样的容貌,罗沙真的无法想象西官当年吃了多少的苦。而他回到凤凰班,支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团体,应该是怀着报答老班主的感恩之情吧?
罗沙不否认自己毕竟是女人,天性中难免有八卦的因子存在。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自从在花舟上第一次看到西官,自己就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好奇。她始终记得那日他望向远方时,目光中的空落与孤寂。虽然在这里时,自己再也没有见过那种眼神了,可听了红菱所说的故事,罗沙却抑制不住自己,想揭开那平静如水的,看似温柔的表情后,似乎被掩藏住的某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张完美的面容背后,有种她看不到的存在。
那种存在应该是包含了那不为人知的十年里,所有的酸甜苦辣。虽然表面上看不到,但一定隐藏在某个角落里吧?罗沙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女生,如果她多点这种细胞的话,就不会活得这么不男不女了。可西官那平静的面容,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烦燥感与难受。那种平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不正常的让她常常会有想揍人的冲动。而想揍的对象,也是西官,并想骂他一句“你活得太不象话了!”
想动手揍自己的救命恩人,其实不象话的应该是她自己吧?
有些泄气地将前额磕在桌上,其实她更想象樱木花道那样用头撞地板,虽然可能能撞掉心中的郁闷感,但罗沙自认没那么硬的脑壳,也不想让伤口再裂开,所以也只能用冰凉的桌面来为自己的脑袋降降温了。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她才将头抬起来,却被窗前出现的人给吓了一跳!西官他居然主动走过来了!而且自己都没注意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
“你,没事吧?”看着罗沙那被惊吓到的表情,西官终于和她有了“第二次亲密接触”,略显迟疑地问着,但平静的目光中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幽暗。
对!就是这种没有表情的表情,让罗沙真想一拳挥上去,看能不能把那面具打出几条裂缝来。目测了一下西官所站的位置,再算一下自己可出拳的距离,罗沙估计,应该能送他个熊猫眼做纪念,不过……
“我没事啊!呵呵!”中气还算足的声音,配合着那还算爽朗的笑声——脱口而出的回答,让罗沙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撇嘴。唉,莫明其妙的打人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没事就好!”这回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看得出是笑容的笑容了,虽然还是不明显,但到底是美男子,这么淡的笑容都显得耀眼无比啊!
看着说完话后,似乎又打算转身离去的西官,罗沙忍不住忙开口道:“等一下!”
罗沙的话让西官的动作顿了下,又望向她问道:“还有何事?”
“呃……”习惯性地搔了搔头后,罗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想说,谢谢你救了我。”
“哦!”西官又扯了扯嘴角后,淡淡地道:“举手之劳而已。”
“呵呵!”罗沙尴尬地笑笑。她的命还真是能让人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啊……她的命有那么不值钱吗?“还有……”花舟上的事要不要道歉啊?说不定人家都已经不记得了呢。
“嗯?”西官微挑了挑眉后道:“罗公子……呃……是罗姑娘才对!”又是一个令人眩目的浅笑:“姑娘有话但说无防。”
完了!他还真的记得啊!“那个……”罗沙尴尬地抚着额头,目光飘移,中气不足地道:“上回……呃,就是上回在花舟上的事,我想跟你道歉!”呼!总算一口气说出来了。
看着罗沙一脸抱歉又尴尬的神情,西官忍不住轻笑出声,目光中多了一分柔和地道:“我已忘了(才怪)!姑娘不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