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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只见一道白影闪入,在乱成一团的场面里,看上去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
剑器相交的鸣金之声似要穿刺过头脑。那白影如流星一般滑过,剑法快而准确,
单以杀招论,恐怕比那几个杀手的手段还有狠绝高明。
紧接着,白影落到萧牧廷身边站定,收了剑,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萧牧廷。
只有萧牧廷几乎没看清石议谦是怎样出手的,只看见五个黑衣活人是怎样变成五具尸体,横陈在地上。每具尸体上都只有一个伤痕,割在咽喉上。
一击毙命。
石议谦的衣服还没有干彻底,额头上的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石大人,”萧牧廷抓了一把棋子,然后又扔回去,“原来石大人上次与我比剑,还真是有所保留啊。”
淡淡地,石议谦道:“保命的手段而已,多少会一些以防万一。”
“你这还叫‘一些’么……”
石议谦没有答话,快步走过去,用剑鞘挑开其中一人的蒙面黑巾,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认识这人么?”
萧牧廷掀开其余四人脸上的遮盖,想了想道:“不认识。难不成石大人认识?”
“人我并不认识。”石议谦沉吟道,“但以他们的剑招和衣着看,应是风刃山庄的杀手。”
“风刃山庄么。”萧牧廷挑挑眉。
风刃山庄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窝子,不论是非黑白,只讲究拿钱做事。正是因为抽身黑白两道之外,所以才得以保全做大。风刃山庄的杀手不会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基本一击必中,是以但凡要请风刃杀手,价钱也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
“不知这些杀手想杀的到底是谁。”
“诶?那肯定不是你就是我啊,”萧牧廷道,“不过十有八九是你吧。要杀我,在哪儿动手不行,非要跑到两江巡查府这么麻烦?”
石议谦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是么。”
“干嘛,不相信啊。”
“并不是。”石议谦道,“我只是在想,方才若非萧兄以棋子出手,这一场恶斗是否还有发生的可能。”
“哎,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好心帮你解决隐患啊你懂不?不然敌暗我明,你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对了,这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萧牧廷直起身来掸掸手,“唉,本来打算好好喝茶聊天的,居然被这么几个人给搅了,真是扫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着懒腰向门外走。
却听石议谦的声音冷冷地从后传来:“萧兄还是不愿跟我说实话么。”
“……”萧牧廷被他的话僵住,没有回头,“敢问石大人觉得我刚才所讲的,哪一句是假话?”
“这些杀手,恐怕是萧兄自己请来的吧。”
“我找杀手来杀自己?好玩啊?”
石议谦冷笑道:“我还未道明我在怀疑何事,萧兄便不打自招地说这些杀手是来杀你的,不是很奇怪么?”
“石议谦啊石议谦,有时候知道得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萧牧廷打着呵欠转过身。
“若是想不通此事,我才会死于非命。”石议谦撩起眼皮,将垂向地下的视线移到萧牧廷脸上,“萧兄来刑部找我时,我已察觉被人跟踪,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所以决心静观其变。萧兄向风刃山庄买你自己的命,是以这些杀手才会跟踪你到此。若不是萧兄扔出那一枚棋子扰乱他们的计划,恐怕这几人也未必会轻易出手。”
“这跟你死于非命有什么关系啊。”
“萧兄既然买了自己的命,自然知道风刃杀手并非等闲,但是以萧兄的本事,恐怕也不至于被她们围攻得毫无招架之力。你知道既然我在旁边,就不会任由你被他们杀了,所以我一定会出手。即便我侥幸得胜,也是尽了全力,你一来性命无忧,二来能了解我真正的身手。这一招峻险至极,若非萧兄的胆识和心思,恐怕也想不出。不过我相信即便我失手不敌,萧兄也自有办法全身而退,倘若我受伤乃至身死,也与萧兄没有关系。毕竟,历任两江巡查……死于非命的太多,多我一个,没有人会起意。我说得可对?”
“前几句,我承认,我雇了风刃山庄的杀手来杀我自己,引他们出来,确实是为了借你之手帮个忙。”萧牧廷道,“不过你死了对可我没好处。既然敢把他们引出来,我就把握他们无法得手。我出这一招,却是为了查另一些事情。”
石议谦抱着剑,一步步走到门口。萧牧廷感觉他随时都会出手,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跟石议谦打架,他大概没什么胜算,就算全力以赴最多也就是个平手,再说这种时候,做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
“萧兄不会还想隐瞒想查的是什么事吧?”石议谦手指紧紧地握着剑鞘,指节煞白,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萧牧廷看他这状态,大概是怒极了,只不过太会掩饰,以至于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萧牧廷何许人也?审时度势这种事情,不用教就早已融会贯通了。
不咸不淡地,萧牧廷开口:“石议谦,你应该很清楚,近几任两江巡查,都是怎么死的吧。”
这已经是石议谦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石议谦叹了一声,道:“刺杀,意外,赐死。”
看他说得那么平静,萧牧廷的眉梢抽搐了一下:“原来你很清楚啊。我还真是好奇,你当初受任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石议谦淡淡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无这个职位,我在石家怕是永无出头之日的。”
“那你可知道,在此前有一任两江巡查,姓叶。这一家的结局,你想必也知道吧。”
石议谦皱眉道:“抄家灭族。罪名是结交南蛮意图谋逆。我一度将之当做前车之鉴,只恐自己不慎重蹈覆辙,后来才明白,这也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萧牧廷勾住嘴角一笑:“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你也现在也是借圣谕的名义,查实前几任两江巡查的真正死因吧。”
石议谦没有否认:“我查是因为身在其位,不愿死的不明不白,萧兄却又是为何?”
“两江巡查有一大部分事务,都与江淮商事及航运有关。所以我才会对石原和耿慕下手。当年凌空波的死,与两江巡查死于非命的事情有所牵连。而且……那姓叶的人家里被灭族时,家里还有一个幼女,我曾经摸进被查封的旧两江巡查府翻阅过书册记载,那个幼女的名字,应该就叫小荷。”
石议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小荷?所以她并不是那户村民的女儿?”
“如此种种,都是我推测的,再多我也不知道。”萧牧廷道,“如果那个真是荷儿,这些事情,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石议谦默然,半晌忽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要看石大人看肯不肯帮我了。”
“如何帮?”
“麻烦石大人假装一下……重伤。”
“为什么?”
“风刃山庄的杀手来两江巡查府刺杀石大人这一件事,想必是掩饰不住的,况且石大人是受害的那一个,也根本不需要掩饰。以前几任两江巡查的命运来看,石大人受伤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自然不会招人怀疑,届时反而能够让某些人放松警惕。这样,我才会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萧牧廷的话并不是特别明了,但是石议谦懂了。
“好,萧兄需要我怎么做,尽可提出。”
“你受伤的消息,只有被某些人看到,才有意义。想要这消息传得快,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我放出消息,这样京城里肯定有不少人来探望,其中自然步不乏像我这种在京城和邺州来回跑的商贾。商人对消息总是最敏感,用这些人来把消息带走,最好不过。”
石议谦听他的提议,默然不语。
萧牧廷继续道:“只是……来探望的人多了,石大人想装得天衣无缝,恐怕会比较难。”
想了一会儿,石议谦抬头微笑起来:“左右不过是个装,我从小到大装模作样的事,做得还少么。”
生财之道
叶双荷在陵城听到石议谦重伤的消息时,着实惊讶了一下。
那时候刚吃过午饭,她正在帮着收拾桌上的盘子,然后就听见跟二夫人门去回来的寇长白带了这么一个消息。
就算她的思维与这个时代有所出入,也对传说中的帝都有种莫名的畏意。况且这年头皇帝他老人家还在呢。居然有人敢在京城天子脚下重伤朝廷官员,这胆子还真不小。她知道萧牧廷也在京城,只不晓得这件事情会不会跟萧牧廷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有关联,那么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个什么角色?是旁观者,受害者,还是根本就是一手谋划的那个人?
万一……
她想着,自己觉得可笑。都已经决定要跟此人毫无瓜葛了,怎么还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担心?
“荷儿,你在想什么啊?”桃儿从背后拍拍她。
“啊,没。”叶双荷被吓了一跳,差点收势不住把手中盘子砸到她脸上。
“二夫人怎么说?”叶双荷定了定神,问寇长白。
“二夫人说……她担心议谦哥哥,要带我们上京城看望他去呢……”
叶双荷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就算她想去……要去京城,也没那么容易吧……”
寇长白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什么。叶双荷看了她一眼,一边埋头收拾桌子,一边无意识地思考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想着就有点失神,接着思维就不知不觉偏离了正轨。
这几天来,她对陵城石家稍微有了一点了解,至少了表面上的了解。
这位二夫人原是石议谦二伯父的正妻,他丈夫身体不好,去世得很早,十年前便守了寡,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那时候石议谦父母新丧,一个人在石家备受排挤,只有二夫人对他好一点。只可惜二夫人只是个嫁进来的外人,丈夫又去世了,整个石家只是养着她这么个人,对她不好也不坏,基本上就当没有她这个人存在。她人轻言微,说不上什么话,也帮不上石议谦什么忙,但是石议谦却一直记着她的恩义。这回石议谦去京城,又把寇长白托付给她照顾。
二夫人自己没有孩子,见寇长白纯真质朴,十分喜爱,如果不是被石议谦的收作了义妹,倒想认个干女儿。不过说到亲切,她也只是对寇长白一人。对桃儿,她除了客气还是客气。但是叶双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