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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据她了解到的飘香楼内姑娘的想法,能爬上萧牧廷的床,那是几辈子的幸事,于是看着床单上的一片血迹,她自我麻痹地想,我现在是该高兴呢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自我催眠半天也没什么效果,反而弄得她差点精神分裂,拽着凌乱的杯子坐在凌乱地床上风中凌乱……
萧牧廷端着饭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彻底凌乱的情景。叶双荷拥着被子,双目呆滞地瞪着前方。
萧牧廷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昨天自己行为过火吓着她了,还直接给吓傻了,这家伙平常不是胆子挺大的么?殊不知叶双荷正在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
被这么趁人之危地占了便宜,叶双荷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毕竟是现代穿越过去的,价值观肯定与这个时代的主|流有所出入。这种事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虽然她打心里对这种事没有心理准备,可是说白了也不过少了薄薄一层膜而已,生命中比这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更不会为这点事情一哭二闹外加寻短见。大家都是成年人……好吧内核是成年人也算是成年人了,发生这种事,谁也不……不对!她看这个萧牧廷,肯定是故意的。但是知道他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她又不能一刀捅死他。
这样一想,看到萧牧廷,她反倒不晓得该怎么应对了,连带着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儿,下意识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听萧牧廷道:“吃饭了。”
“……我头疼……”叶双荷抬手揉揉鼻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鼻腔像是被什么阻塞住,连带着说话也有了一点鼻音。
她昨晚虽然喝得不多,但是毕竟这具身体还不适应喝酒,所以还带有一点宿醉的头晕。反观萧牧廷,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头疼……?”萧牧廷走过来替她系上中衣的带子,一边抬头道,“谁叫昨天我给你擦脸你还胡闹,醒酒茶也不喝。”
看着萧牧廷无辜的样子,叶双荷脑门上火苗噌噌地救起来了。受不了凉水她承认,但是醒酒茶……她根本没看见影子就被萧牧廷推倒在床上了好么?现在反而是这个大祸害跑来装无辜,这算哪门子道理!
好吧,既然面前这人打算装傻,只能由她来装洒脱了。
深吸一口气,叶双荷酝酿了一个自认为够淡定够深沉的眼神,对上萧牧廷,道:“萧爷,反正我们谁也不是善男信女,昨晚的事情……”
她话未说完,却被萧牧廷的食指封在口中。萧牧廷将放在床头的荞麦粥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口粥塞进去。
“呜呜呜……”不带这样堵嘴的啊!不行,她要咬紧牙关,此时此刻容不得丝毫放松,一旦放松她就输了……
萧牧廷看她的样子,忽然挑起眉威胁道:“你要是不喝,信不信我可以嘴对嘴的喂?”
“滚!”明明是她比较占理吧,为什么还要任这个流|氓为所欲为?!
离去
“呐,荷儿,你说我如果下聘的话,是不是应该拿到飘香楼去给玉娘?”
“……?”叶双荷呆了几秒钟。
下聘?!她没听错吧,那个聘字是聘礼的聘吧?难道萧牧廷还真的打算负责任?
没听到她回答,萧牧廷又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你的赎身钱我已经给过玉娘了,你现在算是我的……”
叶双荷冷哼了一声,略带讥讽地道:“难不成萧爷打算自己送聘礼自己收?还真是省事啊。”
萧牧廷像是没听出来,笑道:“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若想要,我直接送给你也行啊。”
叶双荷冷冷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多谢不用,萧爷对荷儿多番照拂,昨晚就当是还债了,自此你我两清。”
萧牧廷眉梢一挑,笑容隐了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双荷也被自己说出的话弄得一愣。她原意中也并没打算将话说得如此之决然。她只是不想嫁人,不管对方是萧牧廷还是别的谁。萧牧廷虽然对她很好,可她依然在潜意识中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萧牧廷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自一开始就知道,直到现在这个想法也没有改变。虽然她现在并不讨厌萧牧廷,甚至有点依赖他,但是萧牧廷给她带来的不安全感太过浓重,让人无法放心。自从来到古代,她所盼望的一直是安逸的生活,而这样一个在黑与白的交界线上游走的萧牧廷,显然不像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她的本意原是如此,只是话一说出口,就变了味道。她心想,自己措辞这样不留余地,大约是害怕话说软了萧牧廷就会认为她是“想以昨晚之事要挟他”这样的女子吧。可是明知道萧牧廷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矫枉过正,却造成了相反的效果。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方才的话并非她的本意。既然如此,干脆就此做一个了断吧。
叶双荷看着萧牧廷,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萧爷,你放我走吧……”她的语气一开始还很强硬,说到后来又不知不觉带上了半求半商量的口气。
萧牧廷看看她,道:“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因为……”叶双荷忽然语塞。她的确没有什么理由。什么两不相欠,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的卖身契还在萧牧廷手上,萧牧廷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
想到这儿,她突然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慨,反正富的怕穷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直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双手一抱看萧牧廷能把她怎么样。结果这个姿势摆了没几秒钟,她就意识到自己这无赖样子怎么看都很有萧牧廷的风范。这样一想,气势顿时下去了七分,趁萧牧廷没注意,悄悄地把手放了下来。
萧牧廷将她的动作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却装作没看见,也不再逼她回答为什么,一门心思地把整整一碗粥喂完了。
等萧牧廷把碗移开,叶双荷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仅仅是喝了一碗粥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倒像是被经受了什么重大的煎熬。
萧牧廷走出房间的时候叶双荷没有说话。她其实脑子很清楚,很清楚地看着萧牧廷跨出门槛,转身,然后关门。
门外午时的阳关沿着门缝照射进来,光线中能看见悬浮着的灰尘颗粒。叶双荷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直到再也呼吸竭尽,才抬起头。她记得幼年冬天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是炎炎夏日,四周的风中都是燥热,简直让人无法呼吸,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是自己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叶双荷有时候对自己挺无语的。明明是她先告诉自己她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但是看见萧牧廷就这样走了,心里酸酸的。
原来这就是人性最普遍的矛盾。
没有萧牧廷的允许,叶双荷不能出门,只能在萧府各处打转。萧牧廷养的鸽子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大概是吃得太好,长得越来越肥,羽毛也油光水滑的,要不是知道这些原本都是信鸽,她还真会怀疑这些鸽子是养来吃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毫无变化地荒废着,如果萧牧廷在家的话,会找她一起吃饭,她也不拒绝,只是一声不吭,把萧牧廷当空气,然后把自己当木头。
平心而论,萧牧廷对她算是仁至义尽,就算她这么明着不给面子,也没有拿她怎么样。只是萧牧廷毕竟是个人,也是有气性的,连着几天变着法哄她也毫无成效,不知不觉也放弃了。
他对叶双荷依然不错,只是很少再花心思做些什么了。他要忙的事情本来就很多,有生意要盯着,有商客要应付,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在家里,偶尔一两天不见人影也是常事,能分出的多余心力自然更是有限。
偶尔听说萧牧廷今天不回来,她就立刻有种放松的感觉。明明就算萧牧廷在家,她也没有必要紧绷着神经,可她就是害怕这个地方。
萧牧廷消失两天之后再次回来,对叶双荷说了两句话。那时候叶双荷正站在书房的门口,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萧牧廷面向她走来,在她的斜前方站定,面对面地看着她。
“我有事要去京城,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萧牧廷说话的时候,抓着她很久之前做的那根羽毛笔,用羽毛的一头扫过门框上古旧的木雕,“你若真想走,就走吧。”
叶双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又或者因为发愣所以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隐含信息没有过脑子,可是翻来覆去将萧牧廷的话回放了五六遍,也没挖掘出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为、为什么?”叶双荷觉得很好笑。怎么现在变成她来问这句为什么了。
“因为你不是想走么。”萧牧廷抬起眉笑了笑,道,“你人在这儿,心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不是你说的么,我们已经两清了。我把你关在这里又算个怎么回事。明天我走后,你想去哪里,直接跟门口的马车夫说,他会帮我送你去。”
他说完,没有等叶双荷回答,径自走入门中,与叶双荷错身而过。
叶双荷不敢回头。
原来从面对面到背对背,只有一步之遥。
萧牧廷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启程进京,然后便有萧家的马车夫来询问叶双荷要去哪里。
叶双荷花了半分钟来确定了一下这是现实并不是梦,又花了一分钟来思考,最后说:“陵城吧。”
她给出的范围太大,车夫有点不明所以:“荷儿姑娘到底是要去陵城哪里……?”
叶双荷觉得这个人没有莫明心思细密,若是莫明,肯定是不用再问这一句的。
“石家。”叶双荷淡淡道。
车夫的表情僵了僵,然后想起萧牧廷的吩咐,还是点了点头:“荷儿姑娘上车吧。”
她知道车夫在肯定奇怪,可也懒得解释,避嫌这种事,也向来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去石家只是为了见一见桃儿和寇长白,等见到她们,她再离开,不求锦衣玉食,只希望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走出萧府大门的时候,叶双荷回头看了一眼。
萧牧廷的家,她进来过很多次又出去过很多次的地方,这里给她的印象甚至比飘香楼还要重要很多。
她明白,一旦踏出这一级台阶,恐怕就再也没有走回去的机会了。
从邺州到陵城的路不算近也不算远,怎么也要走个两天。中途他们住了一次驿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