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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很眼熟,转而想起,这好像就是如云留在湘水居里的那许多书册中的一部分。
“这是哪儿来的?”照萧牧廷所说,这些东西不都被玉娘打包送给他了么?
桃儿摇头道:“我还想问你呢。今天有人来找我,说他是如云姐姐的朋友,可以帮我赎身脱籍,还说可以帮我在京城中正经的绣坊里找到活干,还带了这些书来给我,说是一来证实他所言非虚,二来给我留个念想。我想既然是如云姐姐的朋友,帮了我应该也会帮你吧,但是我问了,他又不说。我刚想去找你,就看到你了。你遇到这个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吧……”叶双荷迟疑道。她心想这十有八九是萧牧廷的手笔,但是她至今不想把这位大少爷的事情捅出来。这种知道内情却什么都不能说的感觉,实在是痛苦至极。
她在这边纠结着,桃儿却不免为她着急起来:“万一那人找不到你,忘了你怎么办?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找他?”
“这个……不用了吧……”叶双荷道。
她现在是能躲萧牧廷一刻是一刻,万一再碰上狭路相逢的情况,她装熟络不好,装陌生更不好。
“要是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桃儿定定地道。
“……呃。”虽然她很感动于桃儿的义气,可是她的担忧点完全不一样啊。
为今之计,只有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你们吃过晚饭没有啊?我还没吃呢。”不能怪叶双荷转移话题转得这么没水平,她现在的脑子整个儿都是空的,而且这么基础的手段对付桃儿和寇长白也算够用了。
“我刚吃过……”寇长白果然被她引开,“不过这个时候厨房应该还有东西,要不然我帮你去拿点儿?”
“还是我自己去吧……”叶双荷道。毕竟现在她才是丫鬟,要寇长白帮她做事,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我们一起去吧。”桃儿显然没有寇长白这么容易被打岔,还想继续跟叶双荷讨论那个人的事情。
她说着推开了门,却听“呀”地一声,踏出去的半个步子退了回来。
“我没眼花吧,外面站着的人……怎么这么像……”
叶双荷也向外瞅去,一看之下,脑中瞬间闪过四个字:阴魂不散。
面对着逆光站在树下的萧牧廷,这四个字在叶双荷大脑里胡乱飞舞,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之字……
那个……我现在关门还来得及么。
萧牧廷慢吞吞地跨上前一步,莞尔:“当然来不及。”
“为何……”为何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萧牧廷很有耐心地解答:“因为你已经说出来了。”
叶双荷一手扶门框,一手按额头,还没有进一步动作,萧牧廷已经一伸手,把她从台阶上拽了下来,径自拖走。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身旁寇长白和桃儿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悠悠地,萧牧廷笑道:“在我面前都敢逃跑,看来我先前是太纵容你了。”
失衡
萧牧廷说,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叶双荷听到这句话,突然胃疼。萧大爷啊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么酸不溜秋的话,还是你平常那副强盗的样子我看着比较习惯。
萧牧廷扭头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手上一用力,叶双荷整个人瞬间腾空了。
“喂!放我下来。”叶双荷的叫声显然没有半分威慑力,萧牧廷只当没听见,打横抱着她穿过花园,直接走到门口。
叶双荷已经想伸手捂脸了。萧大少爷,好好走路你不会么,非要抱着个人很好玩是吧!也不嫌膈得慌。
她心想这次自己算是彻彻底底露脸了,全飘香楼上上下下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她的光荣事迹肯定传遍了。
出了门乃至走出吴门河边的那条街,萧牧廷才把她放下来。叶双荷一路上掰他手指数次,揪他袖子十数次次,试图挣脱无数次,均被萧牧廷无情镇压。
看到街口的马车,叶双荷对未知的命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苍茫……
不过终于有双脚落地的踏实感,叶双荷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萧牧廷的目光却遥遥向远方投下一瞥。叶双荷还没来得及去望一眼他看见了什么,就只见他邪恶的一笑,然后就被他一手箍住左手腕。
又是一刹那间的失重,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已感觉自己的背贴在了马车的壁板上,一阵钝钝的疼痛。
萧牧廷的另一只手倏然钳住她的下颚。叶双荷被迫抬头与他对视,下一秒,萧牧廷那张隽朗的脸孔蓦地放大。她下意识地想要搞清情况,然而嘴才张开一半,便被萧牧廷用嘴封住。
叶双荷的一声“喂”硬生生被堵了回去,感觉就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地,还保持着被强吻的惊愕,双眼圆圆地睁着,却因为离得太近,看不到萧牧廷现在的表情。
萧牧廷嘴唇上的温度要比叶双荷略高一点,带着某种不属于当下季节暖意。叶双荷很可耻地发现她其实有点贪念这样的温度,甚至是害怕两人分开之后乘隙而入的冷风。
萧牧廷吻得很认真,原本捏着叶双荷下巴的手指渐渐松开,抚上她的脸颊。
叶双荷被压着动不了,感觉到呼吸越来越不畅。混蛋,她都快闷死了啊。
过了好半晌,萧牧廷才抬起头,脸上还是如先前一般不怀好意的笑。但是叶双荷发誓她看到在此之前,他眼中有一抹转瞬即逝的迷乱。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这有什么前因后果了,她现在想的是,她到底应不应该一拳头糊过去……
不能怪她有这么狗血的想法。上回在飘香楼的角落里被非礼也就罢了,这回居然直接在大街上。虽然两个人的身形基本被马车遮住,可这也掩盖不了大庭广众的事实!
她很清楚就算她真的一拳糊过去也不能把萧牧廷怎么样,而且说不定还会触发他更加危险的举动。可是没办法,她真的很想啊……
萧牧廷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双荷的脸从青到白从白到红,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想说什么就说,我现在可没堵着你的嘴。”
现在……现在……那你刚才……
你故意的吧!不提刚才那茬儿会死么!
叶双荷大喘气。
萧牧廷这样一讲,要是她现在再有什么举动,那不是正好被他说中了么?看来唯一的对策只能是装淡定了。
深吸一口凉风,叶双荷努力做好“刚才是大风刮过不伤半跟毫毛权当被蚊子咬了一口”的心理建设。萧牧廷看她强自镇定的表情,心中暗笑,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
叶双荷一愣,就听见一个介于熟悉和不熟悉之间的声音。
“京城一别,阁下步履真是迅捷。”石议谦一身竹青色长衫,远远地走过来,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然。
他走过来的方向正好是萧牧廷方才盯着看的地方。叶双荷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萧牧廷刚才,是故意做给石议谦看的么?
萧牧廷顺手把她又往身旁带了带,低声道:“反正现在,你归我了。”
叶双荷气结,却没有话可以反驳。
跟她小声嘀咕完,萧牧廷面向石议谦,笑道:“要是比腿脚快慢,我看石大人也未必输给我。而且刚从京师述职回来,路途劳顿,不回陵城家中好好休息,反跑到邺州来体察民情,真是一心奉公啊。”
石议谦显然没把他说了什么放在心上,淡淡道:“一心为公不敢当,只不过是奉了皇命,来查核一下各城茶业的情状。”
叶双荷听到这话,嘴角一抽。你老还真是是两江巡查啊,这事儿都要管。
萧牧廷呵呵一笑,道:“那真是辛苦石大人了。”
石议谦看了他一眼,道:“在下对各城茶业实是无知,故而圣上特许在下寄住各州茶叶总商府邸,以此利于行事,也便于询问。如此,便劳烦阁下了。”
“……”萧牧廷当然不会傻到去质疑一下皇命的真假,但是石议谦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这么颠覆的消息真是让人不觉头痛啊。
叶双荷顿时又有了站在风口浪尖的感觉。这种低气压的局面,仿佛一个不慎不知何时就会闪电打雷下暴雨。
萧牧廷狠狠地看了石议谦一眼,咬牙道:“好,如果石大人不嫌我家小,我这就去吩咐准备,恭迎石大人。”他说完这话,扬了扬嘴角,拉着叶双荷上了马车。
叶双荷发现,她很喜欢看萧牧廷没辙。看他现在恨得牙痒却只能照办的样子,她顿时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石议谦来探查邺州茶业的事情有几分是真还说不准,至少……今后的日子,恐怕其乱七八糟程度比起飘香楼来也不逞多让吧。
一入虎穴
叶双荷其实还是很佩服萧牧廷的心理素质的。别的不说,单论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没怀什么好心的人突然住进你家天天有事没事晃来晃去,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应对自如的。
萧牧廷不仅毫无怨怼,还好人做到底地将石议谦款待得细致周到,甚至还主动询问石议谦的查实工作进行得如何,要不要他帮忙。
叶双荷觉得,他这样做,看上去像是全力配合,实际则是无孔不入地昭示着“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姓石的你哪儿凉快滚哪儿去”。以石议谦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他的言下之意,然而石议谦的涵养自不必说,除了沉得住气之外,叶双荷发现他还特别能装傻。不管萧牧廷做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似是完全不知萧牧廷的暗讽。叶双荷不止一次地确信,石议谦来,探查茶业只是表象,实际上是瞅准了机会来膈应萧牧廷的。萧牧廷虽然每天看上去淡定如常,实际上也头痛得不轻。
只是为什么?他跟萧牧廷的过往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多好啊,干嘛还非要对着干。
关于萧牧廷和石议谦到底为什么如此相互不对付,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对她来说需要纠结的问题是,怎样对付黑化成流·氓的萧牧廷……
自从那天强吻了她之后,萧牧廷算是彻底放开顾忌,有事没事便拽着她轻薄,还特地挑在石议谦在眼前的时候,每次都装作对她一通又亲又咬之后才看见石议谦的样子,然后一脸无辜地摊摊手,道:“石大人,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
饶是石议谦城府再深,三番五次看到这情形还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叶双荷不用抬头就能想象出萧牧廷脸上颇有得色的笑容,扯着袖子抹了一下嘴角被萧牧廷触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