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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湘水居里所谓属于她的东西,大多都是前身荷儿的遗留物,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其他的她想着反正也用不上,就扔在一边也没打算带走。翻到箱子底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萧牧廷送她的衣服。因为回春天气转暖,而这套衣裙又偏厚的缘故,她没穿几次就折好塞到了箱子底下。
她展开这衣服,反复看了几眼,又按照原先的样子叠好,塞到要打包带走的衣物最下方。
除此之外,她又抽空去了一趟账房,主要为了查看一下荷儿有没有攒下钱来。最近正是月底,前来支取月钱的姑娘和丫鬟都不少,她相信这时候去最不会引人怀疑。
她去的那天人不多,管账的丫鬟也挺悠闲。叶双荷趁着她慢悠悠翻账册的当儿,偷偷瞄了一眼荷儿之前的账目,然后悲催地发现,她那一条账下,基本没什么剩余的银子。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几钱几分银子,实在太少,接下来就是这几个月她还没有支取的工钱,七七八八加起来倒有十多两。看来之前荷儿准备嫁给石议谦的时候,一定花费了不少钱来做嫁妆。唉,可惜啊,最后还是人财两空。
叶双荷考虑了一下,没有拿钱,正想告辞,忽听管账丫鬟笑嘻嘻地看着她道:“荷儿,你脸上好了啊?”
“什么好了?”叶双荷愣了一下才醒悟,她说的是自己脸上的那道伤痕,于是也笑道:“是啊,终于好了呢,要是再不好,我可要没脸见人了。”
“诶,是长白大夫医的吧?长白大夫的医术真是越来越好了。”管账丫鬟以为还这是寇长白的治好的,叶双荷笑了笑也没否认,反正她是真心不想再把萧牧廷给扯进来。
出了账房的门,叶双荷的手不自觉地又往脸上碰了碰。那道伤痕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太长,搞得自打它消失之后,她就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以前一直认定脸上有伤在飘香楼里还能比较安全,这回脸上干净了,再加上一直可以护着她的如云走了,接下来的日子会不会更危险?
她一边走,一边想起了石议谦出现那天萧牧廷说过的话——“那把裁纸刀有问题的事情,是他告诉你的么?”
当时萧牧廷的口气太让人讨厌,她心里抵触地很,根本没有认真听,这时候想起来,感觉有点微妙。
萧牧廷说这话时的口气不像是求证,却像质问。
但是,把萧牧廷话中的代词全部还原,变成“石议谦告诉过荷儿那把裁纸刀有问题”之后,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首先,石议谦从哪里知道裁纸刀有问题?就算知道了,他干嘛告诉荷儿。况且他和石原不还是亲戚么?她记得古代的处事法则不是“亲亲相隐”么。倘若说他前些日子是被萧牧廷利用了才不得不大义灭亲,那么之前跟荷儿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意?
叶双荷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不过如果事情是萧牧廷说的那样,倒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为什么荷儿会跟小绿抢刀子,以至于自己跌出窗外,掉进水里了。
想到这儿,叶双荷就不由又想叹一句,那荷儿还真是傻子啊,石议谦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她为这个人做到如此地步。
查看过了荷儿的积蓄,叶双荷打算回到湘水居,想想看怎样才能从飞雪手里偷两本如云的书来,偷偷拿给桃儿作个念想。没想到刚上楼,就看见一个小丫鬟走上来,对她道:“荷儿,湘水居马上要转给月筠姑娘住了,玉妈妈叫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去见她。”
迎客丫鬟
被提溜到玉娘面前,叶双荷忽然有种自己是俎上鱼肉的错觉。玉娘看她的目光深深地,叶双荷莫名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此外她还不知道桃儿现在在哪里,是还在湘水居还是已经被发配到其他地方去了。
玉娘左手食指尖尖长长的指甲忽快忽慢地敲击着桌面,形成一种抑扬顿挫的节奏,一下下仿佛都是敲在叶双荷的脑子里。
叶双荷的神思被敲得七零八落,只好什么都不想了,直直盯着她的手指发呆。
玉娘道:“前番因为小绿的事情,你确实遭了不少罪。你现在脸上的伤好了,先前我叫你做的事情这下看来也没法做了。”
“……玉妈妈说的是。”叶双荷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有点心虚。其实自从萧牧廷三天两头跑过来搅局之后,她那个“吓唬客人”的事情就基本没有再做过。不过虽然她没有尽职尽责,玉娘答应多给她的工钱还是没有减少。
“这次如云不告而别,想来也必不是你和桃儿两个知而不报,左不过是个粗心大意罢了。”玉娘的食指停止敲击,蜷起来支在左额太阳穴旁边,偏着头看着叶双荷道,“不管怪不怪你,如云都找不回来了。你本是如云的随侍,既然现在你没人服侍了,就去前门做个迎客丫鬟吧。”
迎客?
这个职位倒比她所料想得要好很多。迎客虽然成天介地站着,比起其他位置至少比起做如云的随侍丫鬟要累了不止一筹,但总好过要她去做其他姑娘的丫鬟——像如云这样好相处的人,毕竟是少数。
叶双荷赶忙行礼谢过玉娘。
玉娘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你既是卖身进了这飘香楼,不管在哪个位置上,都必须为楼里尽心尽力,明白么?”
“荷儿知道,谢谢玉妈妈教导。”叶双荷抬起头。
“行了,”玉娘转头吩咐飞雪道,“带荷儿去迎客丫鬟的住处。”
飞雪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叶双荷拿起放在一边的衣物包袱,跟着飞雪出了门,一路走到了迎客丫鬟们的集体住处。这地方比较靠近西苑,叶双荷不是很熟悉,于是一边走一边暗中记路,以防下次没人带着的时候自己走错路。
飞雪帮她推开门,抬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床铺,一言不发地走了。
“飞雪姑娘……”叶双荷突然想起什么,在背后喊了她一声。
飞雪的脚步顿了顿。
叶双荷本来以为自己喊了也是白喊,没想到她居然还停下步子。
“飞雪姑娘,荷儿冒昧问一句,你知道桃儿去了哪里吗?”叶双荷心想无论她回不回答,问了也没有坏处。
飞雪听到她的问题,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提步走了,留叶双荷一个人暗叹,刚才看她停下来的,还以为她今天心情好呢,果然飞雪还是飞雪,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或许如若飞雪不是这样一个人,玉娘也不会放心让她做飘香楼的总管事吧。
因为窗子都关着的缘故,房间里很暗。叶双荷抱着包袱走进房间里,找到飞雪所指的那张床,把包袱放到床脚下,打了个呵欠直接坐了上去。她在做如云随侍丫鬟的时候,习惯了跟桃儿分享一间屋子,而看这屋子里的情况,应该住了六个人,因为屋中有六张床、六张桌子,一应日常用品都是六份的。先前跟桃儿两个人住在一起,一切都好办,现在六个人住,光是想想如何应付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就不太容易。转念又想,恐怕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大学的时候不是住过集体宿舍吗?那正好也是六人间,宿舍里的同学们不也相处挺和睦的,平时还一起出去吃饭旅游么。
床上已经铺了被褥,看上去还挺新。她弯下腰去拆开包袱,将里面的常用衣服一件件翻出来放到床上。
屋中只有她一个人,看来其他三个迎客丫鬟应该都去前厅干活去了。她穿越来后,在湘水居里待的时间最长,偶尔出去也只是去厨房医庐之类的地方,很少去前厅,所以跟迎客丫鬟并不是很熟,也就见到面勉强能叫出名字的程度。不过她最近被萧牧廷连续拖出去好几回,每次萧牧廷叫迎客丫鬟转告如云的时候笑得还那么暧昧,只怕这些迎客丫鬟肯定都知道她这号人物了。
叶双荷不禁叹了一口气。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被萧牧廷搞得跟真的似地,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大致放好了东西,叶双荷舒展了一下四肢,打算出门去透透气,走到门外才发现,原来这里是并排的两间屋子,两扇门靠得不算近。那间屋子的窗户也关着,窗上贴了窗纸,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她也没有窥视的兴趣,而且想想也知道,里面的布置肯定跟自己将来要住的那间差不多。
据她所知,迎客丫鬟一共有十人左右,看来是分住在这两间屋子里的。现在是上工时间,她却在这里晃悠,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只是没有人告诉她要做什么,她也不敢随便乱跑,万一跑出去冲撞了客人那可不是小事。
除此之外,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是桃儿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问谁,如果没人能够告诉她的话,恐怕她只能待到下次碰巧见面的时候才能知道答案了。
迎客丫鬟的级别比随侍要高一点,所以月钱也相应地多了一点点,不过她现在脸上没了疤,不能再做那赶走客人的工作,所以多加的“奖金”便没了,这样一番加加减减,最后发现她现在每个月能拿到的钱比以前还稍微少一点。
“唉……这样攒钱,要攒到什么时候嘛……”她摇头叹息,突然又想起棠儿所说的什么把萧牧廷的钱骗过来赎身,然后越想约觉得不靠谱。
忽然,隔壁那间屋子的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打着呵欠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正好和叶双荷打了个照面。
叶双荷愣了一下:原来上班时间旷工的人不止她一个啊。
对面那丫鬟看到她,惊异更甚,叶双荷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到了史前灭绝生物似地,那叫一个惊悚。
叶双荷摸摸脸,想知道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吓着她了:“那个……我……”
那丫鬟却不理她,速度堪比旋风地一晃身转进屋子。叶双荷站在门外都听见她叫喊的声音:“哎呀快来看啊,荷儿来了!!!”
叶双荷在外面差点没站稳栽下去:难道我真的是什么珍稀物种么,值得你们全部来围观……
不过……听她这样喊着,难道有一屋子人都在旷工?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看见隔壁门里四五个少女鱼贯而出,前后左右地将她团团围住。
“我……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叶双荷完全搞不清情况,就听见她们对自己品头论足,其中一个道:“盼春,这就是你看到的那个荷儿啊?我还以为多惊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