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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回到飘香楼的那天夜里,桃儿先去睡了,她因为前阵子睡得太多,并没有困意,便趴在走廊栏杆上,抬头看月亮。
身后飘来一阵清幽的香气,叶双荷知道这是如云特有的气息。
她转头:“如云姐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如云微微一笑:“不困。”
“诶?”
“因为太兴奋了。”如云的笑容还是浅浅淡淡,丝毫没有她口中“兴奋”的影子。
“兴奋?”叶双荷怔了怔:因为萧牧廷终于替凌空波报仇了吗?
隔了好久,如云才再次开口:“荷儿,我要走了。”
“走?”叶双荷心中一动,自从萧牧廷把十两金子给如云之后,她就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只是一直猜测却不敢确信的事情,居然被如云先说出来了了。
可是就算走,如云离开了飘香楼,又能走到哪里去?
“如云姐姐……要去哪里?”叶双荷想了半天,还是问出口。
如云轻轻道:“天下之大,到处皆可。”
叶双荷心想,看来如云是打定这个主意好久了,她也许早就可以离开,一直待在这里,只是因为想亲眼看到石原败落罢了。
“如云姐姐要走……玉妈妈答应了吗?”
“我并没有告诉她。”如云轻笑道,“若是玉妈妈知道,十九不会放我走的。”
“那……”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如云看着她,眼神忽地迷离:“因为如果我告诉荷儿,她一定不能懂,但你不是荷儿。荷儿没有你这般心思。”
“如云姐姐!”叶双荷小声惊呼。
不得不承认,如云说得没有错,她并不是原先的荷儿,她只是个莫名其妙踩进错乱时空穿越过来的人。
“我不知道荷儿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或许你是专门借了荷儿的身子来,帮空波报仇的仙人。”
“呃……仙人什么的……如云姐姐你太高看我了……你见过比我还惨的仙人么……?至于我是哪里来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眼看否认也没什么意义,叶双荷干脆默认了。听如云的话,恐怕她对自己帮萧牧廷做的种种事情都多少有些知晓。叶双荷本想说一句“原先的荷儿大概已经魂归天际了”,不过看看如云的表情,还是没说出口。
她承认了自己不是荷儿之后,仿佛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就像扔掉了一直以来抗在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直直地站起来了。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做了“自己”。
既然被看出来,她便不用继续小心翼翼藏着掖着了,干脆恢复了自己的习惯动作,抱起双手,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栏杆上,连原先装作“荷儿”时的内敛都一扫而空,转而成为那个徘徊于报表投资之间的职场精英。
如云或许还是不太习惯看到她气质变化如此之大,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转瞬了然笑道:“无怪自从你落水被救起之后就觉得有些有些不对,可说不清到底是何处,现下看来,你与荷儿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叶双荷随着她笑了笑,忽听如云道:“荷儿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叶双荷叹了一口气,“我大约是……因为死了才过来的,原来那个荷儿或许……去了我来的地方吧。如果我不回去,她是回不来的,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我应该也回不去了。”
她这样没头没脑地解释了一通,亦真亦假,都不清楚自己嘴里冒出的是些什么词,也不指望如云能够理解。
如云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大概也从她的动作表情中领会到了话里的意思,忽道:“不管荷儿是否还会回来,我走后,你和桃儿只能相互依扶了。”
叶双荷点点头。这一点她自然明白,虽然她不打算在飘香楼呆一辈子,但是无依无靠的话,恐怕一天都呆不下去。况且她很喜欢桃儿这个朋友,就算桃儿嘴里说的话不太好听,但却是真心对她好的。
想到这里,叶双荷问:“桃儿……应该还不知道我与原先的荷儿不是一个人吧。”
如云摇摇头:“除却我,恐怕再没有人知道了。”
叶双荷感激地冲她笑笑。没有把她的身份揭露出来,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不然不仅在飘香楼混不下去,恐怕还会被当做妖孽抓起来弄死,到时候那叫一个冤死。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叶双荷想起什么,问:“如云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晚上?”叶双荷下意识地认为私逃出去应该是在夜黑风高时做的事情。
“明天早上。”
“诶?”叶双荷甚为不解。大白天的,所有人都醒着,她还怎么走?
“不必为我忧虑,”如云淡淡一笑,“你作什么都不知便好。”
叶双荷犹自怔忪,如云弧袖一拂,翩然走回到湘水居中。叶双荷还保持着靠栏杆的姿势,仔细咀嚼品味刚才如云话里的意思。
白天走?她就这么有把握能走得掉?
叶双荷是后半夜才回去睡觉的,朦朦胧胧地睡到早上,眨了眨眼睛发现时间尚早,又翻过身继续睡。
既然如云说了不用她理会,她就无知无觉一把又能怎么样。
可是虽然这样想,却还是不放心,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推门出去的时候,如云已经不见人影了,与她一并消失的还有那一张被蓝布包裹得妥妥帖帖的海月清辉琴。叶双荷看了看桌子,又扫了一圈书架,果然她常拿在手里看的那本词集也不见了。
桌上留着还一封信。
叶双荷打开看了眼内容,是与桃儿和叶双荷道别的。如云不愧是如云,心细如发,有了这封信,便不会再有人怀疑她们两个知道如云要走却知而不报了。
如云不告而别在飘香楼里是件大事,玉娘将叶双荷与桃儿叫道偏厅,想从她们这里问出点什么来。不过桃儿是真无知,叶双荷则是装无知,对于如云的走两个人都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桃儿更是被玉娘问得连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如云走的时候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给桃儿叶双荷的信,另一样,则是摆在正厅台子下面的五两金子。
自花擂后,如云的名声如日中天,早上她抱着琴离开飘香楼的时候,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只道她是出去散心,不多时就会回来,直到很久之后发现了台子下的金子才觉出事情不对,赶紧告知玉娘,然而如云已经追不回来了。
叶双荷在偏厅里一直待到中午,一边应付飞雪的问话,一边还要兼顾安慰桃儿,不知不觉就过了饭点。不过反正看这情形,玉娘在消气之前是不打算给她们饭吃的。
过了午后,突然有个丫鬟推门进了偏厅,凑到玉娘身边道:“萧爷来了。”
叶双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觉得惊喜。不知怎么地,她就觉得只要萧牧廷来了,玉娘就不会太为难她。
玉娘本把她们两人扔在偏厅里,却还没等她出门,萧牧廷就自己进来了。
萧牧廷也不客气,直接往下首的位置上一坐,笑道:“这两个小丫头犯什么事儿了,值得玉娘亲自审问?”
玉娘被他问得一时语塞,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如云不见了怀疑是她们私自放走的吧?要知道萧牧廷最近每次来飘香楼都是来找如云的,要是他知道如云不见了……恐怕……
“也没什么,随便问点话。”玉娘赔笑。
“哦?”萧牧廷双眼直直地向玉娘看去,“不知玉娘能不能把荷儿这丫头借我一下,我想也随便问点话。”
萧牧廷的要求,玉娘自然不能拒绝,由着萧牧廷带走叶双荷,顺带又把桃儿放了。
叶双荷也不知道萧牧廷意欲何为,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啊走,半天走到院中一块僻静的地方,萧牧廷忽然停下步子,她没刹住步子,一头撞在他背上。
如玉温良
叶双荷也不知道萧牧廷意欲何为,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啊走,半天走到院中一块僻静的地方,萧牧廷忽然停下步子,她没刹住步子,一头撞在他背上。
退回两步,叶双荷还是埋着头没看他,半天叫了声:“萧爷。”
“嗯。”萧牧廷靠在假山上等她的后文。
“如云姐姐能走得掉,是有你在后面帮忙吧。”叶双荷想了半天怎么表达也没找出个更好的方式,于是决定就这样直直地问出来,反正面对萧牧廷,她已经不想再给什么好态度了。
叶双荷听见萧牧廷笑了笑,想是默认了。
“那么……萧爷有什么话要问我……?”她还记着萧牧廷刚才把她从玉娘手底下带走时所用的说辞。
萧牧廷慢悠悠地笑了笑,道:“既然我对你说了实话,那么作为交换,你要也对我说实话。”
“不知萧爷想要问什么?”叶双荷对萧牧廷所要求的“实话”做保留态度,毕竟有些事情,就算她想实话实说,也说不出来。
“那把裁纸刀有问题的事情,是他告诉你的么?”
“他?”叶双荷心想,“他”是谁?或者其实是“她”?
“你何必装傻。”萧牧廷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
叶双荷实在搞不清情况,或许这个“他”是个荷儿认识她却不认识的人。
“我没有装傻。”叶双荷说得倒是实话,只不过她此前留给萧牧廷的印象实在不像老实人,所以恐怕就算她说得再诚挚,萧牧廷此番也不相信了。
“你这么会猜,竟然还猜不到我说的是谁?”萧牧廷几乎是冷笑着吐出这个名字,“两江巡查,石议谦。”
叶双荷被他的表情吓得想转身跑开,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才忍住。萧牧廷前几天对她太过纵容,以至于她都快拿他不当回事了,此时才发现面前人的可怕。
叶双荷差点刹不住就要开口问:“石议谦是谁”,不过看萧牧廷的脸色,要是她真问了那绝对是找死。
但她确实不知道啊怎么办……
对了,虽然完全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为什么这个名字听上去还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完全不记得了啊。
等一下,石议谦……石……石原?
叶双荷都快折服于自己的联想能力了。这都能扯到一块儿去?
萧牧廷依然逼视着她。
叶双荷的手指甲无意识地在掌心摩挲,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萧牧廷的话。知道?不知道?总不能跟他说“我掉下河水之后失忆了”这种话吧?就算她敢说出口,萧牧廷还未必相信呢。
想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