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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双荷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小绿和荷儿打了一架,小绿用了刀子,误伤荷儿的脸,荷儿想要抢她的刀子,结果伸手出去没够到刀子反而让自己跌出去了。
她觉得这个想法比之前所有的假设都能说得通——不然为什么小绿看到叶双荷之后,一点不怕叶双荷指证她用对自己行凶?飘香楼的院规里严禁打架斗殴,荷儿和小绿打架是犯了院规的,荷儿一旦开口讲这件事情,有没有用先不说,肯定先把自己扯进去。虽然小绿不怕荷儿说什么,但看到萧牧廷把裁纸刀放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害怕的,是以才会精神失常。
可惜谁都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穿越过来的叶双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说也是理所当然的。
忽有一日,笼罩在吴门河边的那股紧张气氛终于消散了。像是在连绵阴雨中等来了晴天,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人浑身一震。
当然有人舒服了也有人不舒服,比如栽在萧牧廷手上的石原。
叶双荷之前猜得没错,萧牧廷把石原在吴门河边的生意也抢了。之前萧牧廷把他的目光吸引到花擂上,搞走了他的酒楼,尔后在石原忙于挽救酒楼那边的时候,拉拢了玉娘,只用一个月时间,便将吴门河边的青楼生意全部收入手中。
恶意压价、扰乱结构、低价收购,全是叶双荷上辈子经常看见的商战手段。她知道,萧牧廷动手只花了一个月,但之前准备,恐怕不下数年。
声东击西虚实相应,没有人比萧牧廷的手段更炉火纯青。
吴门河虽已易主,但一应日常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玉娘依然在飘香楼里说一不二。没有人问石原到哪儿去了,因为他的踪迹已然不重要了。
如云收到萧牧廷的帖子,邀她去他家中上一叙。
如云扫了一眼,下笔回绝。
叶双荷不太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云道:“萧爷的人情,我欠了太多,不能再欠更多了。”
桃儿和叶双荷一样不明所以,撑着脑袋道:“如云姐姐是指花擂夺魁的事儿吗?他难道还不知道,如云姐姐一点儿都不在乎什么魁首不魁首的,那件事情是对萧爷他自己有好处啊,他不是要用花擂的事情让石原只盯着吴门河看吗?”
“并不是。”如云摇头。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如云微微一笑,不说话了。叶双荷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想起了那筐栗子和凌空波。或许如云指的是萧牧廷因为和凌空波的朋友之义,一直以来对她的关照吧。
如云拒绝的信件送回去,萧牧廷那边倒没了动静,叶双荷心想恐怕他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放着放着也就忘了。
结果没想到,如云不去萧府,萧牧廷就直接上门了。
萧牧廷来飘香楼的那天,外面绵绵春雨浸润了满地,叶双荷拿着中午从厨房要来的一束干枯荠菜花,尝试用它蘸墨水写字,然后就听到了萧牧廷出现在飘香楼的消息。
叶双荷站在走廊上,一边埋头拧荠菜,一边低着头自言自语地嘀咕:“做个青楼的老板还这么高调,这人真够无聊的。”
“我又没唱曲子,何来高调一说?”清朗的声音向她压来,叶双荷一个寒噤。
“萧……萧爷?!”叶双荷汗了一下,心想他怎么都听到了?看来在古代,“高调”这个词是指音调很高,并没有后世延伸出的意思,想着急忙解释:“高调是曲高和寡的意思!”
“是么?”萧牧廷显然看穿了她在瞎说,一个眼神逼过来,“就算不懂你所说的高调是什么,但是必不是好话,可对?”
叶双荷暗自抖三抖,萧牧廷扫了她一眼:“不过呢,青楼老板又如何?反正我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要脸惯了,随便你,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对了,如云呢?”
“如云姐姐在休息。”叶双荷想起之前如云所说的不想再欠萧牧廷人情,便道,“如果萧爷想听如云姐姐弹琴,还请晚上再来。”她没说谎,飘香楼一向是傍晚才开业的,大白天一般人务工的务工,做事的做事,除了萧牧廷谁会往青楼跑?
“如云不在,你也一样。”萧牧廷忽然抓起她的手往楼梯走去。
叶双荷立足不稳,叫了声“萧爷?!”,却收不住步子,只能随他走下去。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萧爷向站在门口的迎客丫鬟说了句:“跟如云说一声,她的这个丫鬟我带走了,晚上送回来,叫她不用担心。”
萧牧廷这话太没头没尾,迎客丫鬟张口结舌也不好多问什么,况且就算她问了,萧牧廷答不答还是个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叶双荷觉得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强盗给绑架了。
“明明刚才我自己就能跟如云姐姐说!”叶双荷手上动不了还不忘嘴上反抗。
萧牧廷没有搭理她,出了门直接把她塞进一辆马车里。
来到古代之后第二次出门居然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叶双荷觉得这第二辈子还真没白活,什么上辈子没见识到的都给见识了一遍,自己居然还当了一回强抢民女这种狗血剧情的主角——好吧青楼女子并不算民女。
马车走在街上,叶双荷在车子里只能听见马蹄踏过石板的声音。萧牧廷坐在车子的另一侧,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本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可是抬脸对上萧牧廷深不见底的目光,硬是又把手缩回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萧牧廷把她拉出去卖了,她也没法反抗。
“萧爷到底想做什么?还望提早告诉荷儿一声,让我有个准备。”叶双荷看到萧牧廷的脸就来气,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不能在飘香楼里说?”叶双荷心里怨气不解,全没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口气,要是萧牧廷跟她计较了会是什么后果。
萧牧廷挑起眉,凉凉地开口道:“你不是挺会猜的么,现在怎么不猜了?”
“荷儿不敢。”
“你觉得你现在说不敢,我还会信么?”萧牧廷眼中带了不怀好意的笑。
叶双荷终于明白,敢情萧牧廷这号人物的出现,就是为了给她添堵的。
被萧牧廷虚晃的眼神压迫着,叶双荷只能开口:“只怕萧爷的眼界里,还看不上简简单单一条吴门河吧。”
凌空波
“只怕萧爷的眼界里,还看不上简简单单一条吴门河吧。”叶双荷说这句话的时候,抱的心思是死活都是它了,以萧牧廷之前的行为看,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反正现在对萧牧廷装傻已经完全没有效果了,还不如把想说的说出来,顺带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
“石原的其他产业。”
萧牧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里的惊诧并不明显:“你从何知道的?”
“猜的。我可猜对了?”叶双荷心想既然你要我猜了,那我就猜给你听听好了。
萧牧廷闲闲地撩起车窗帘子一角,悠然向外望着,看似不打算回答叶双荷的问题。
他不提,叶双荷只好换个话题:“那么萧爷到底想叫我做什么呢?”
萧牧廷仰起头,眯起眼睛向叶双荷脸上看去:“你可知道,飘香楼后院里,竖着一根柱子,上面有花纹。”
叶双荷朝他脸上看去。萧牧廷用的并不是问句,看来他是确信她知道的。
“我要你找到那个木桩指示的东西。”
“那是什么?”
“你只管找到就好。”
什么叫只管找到?!这人好没道理!叶双荷歪了歪嘴角:“敢问萧爷,我既然不知道要找什么,又如何找的到?万一找到了,我却以为是没用的东西,随手把它扔到一边,那怎么办啊?”
“你这算是威胁我?”
叶双荷本想说一句“我就是想威胁你怎么着”,不过想了想,忍了。心里再不忿,也没必要说出来,况且萧牧廷对她的容忍程度到底有多深还是个未知,万一不慎触到霉头,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萧牧廷的眼睛依然半睁:“别歪嘴了,脸上本来就有道疤,一歪嘴更不好看,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也好歹为我这个看的人着想啊,你说是不是。”
叶双荷勉励克制着内心的愤然,忽然脑袋一滞,竟是萧牧廷的手扳住她下巴。
“萧、萧爷……你你你干什么……”叶双荷的脸整个僵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闭嘴。”萧牧廷一手还捏着她的脸,另一手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之前叶双荷看到的褪痕膏一模一样,“玉娘说你不要这东西,我就拿回来了。”他说着打开瓶盖,将瓶中膏药倒出来,均匀地涂抹在她脸上。
叶双荷觉得脸上凉凉的很舒服,不过为了维持平衡,她已经快扭到脖子了。
萧牧廷皱皱眉:“这么重的伤都不涂药,还留着它自己结疤,你就一点不疼么?”
叶双荷倒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跟他说,疼是疼,但大爷您的东西小的真的不敢用吧。不过萧牧廷似乎还是头一个问她脸上的伤疼不疼的人。
萧牧廷涂完了药,放叶双荷坐回原来的位置,忽然叹了一声道:“对别人的事情比谁都操心,偏偏对自己一点不上心,简直跟凌空波一个模样,真不知道你们这种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凌空波……?
“凌空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双荷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对这个人,她实在太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淡然若水的如云为之心死,空挂怀这么多年,又让萧牧廷这种奸商为了他的遗愿维护如云这么多年。
“凌空波啊,他是我兄弟。”萧牧廷少有地叹了口气。
这世上就有一种人,是为了别人才存在的,凌空波就是其一。
他看得上的人,只要有求于他,凌空波都会答应,答应了,就能办到。叶双荷觉得或许传说中的古代游侠就是凌空波这样的人吧。
因为总是帮别人做事,凌空波经常受伤,有一次被人追杀,顺路就躲进了飘香楼中如云的房间里。后来凌空波爱上了如云,本来说等把手上最后一件事情昨晚,就带她一起走。虽然如云即便赎身了也脱离不了贱籍,但凌空波不在乎。
叶双荷前世的时候听说过一个定律,一般说到最后一次,通常都会出事。凌空波的最后一次失了手,死了。如云听到这个消息,整整不眠不休不吃饭不说话弹了两天两夜的琴,直到晕倒在琴弦上。
如云醒过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