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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双荷算是彻底被他吓到了,脱口就问:“什么药?迷药?谁下的啊?”
“这跟你有关么?”萧牧廷斜着眼梢看了她一眼。
“无关,无关……”
“那就去剥栗子。”
叶双荷不敢再多嘴,默默地从箩筐里挑起一颗栗子下手,却见正此时,萧牧廷的手也伸进来,随便拿了一颗栗子,悠悠闲闲地捏开。
萧牧廷的手指骨节分明,与他的相貌一样挺俊疏朗,亦如竹节般有力。
“我叫你剥栗子,不是让你来犯傻的。”直到萧牧廷开口,叶双荷才惊觉自己刚才盯着人看的行径,实在太无礼了。不过萧牧廷这样一个人,平时恐怕也经常被围观吧。
算了算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意义?还是继续剥栗子吧。
告祭
剥了将近两斤栗子,叶双荷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扭伤了。那边萧牧廷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她剥,剥完了就放在旁边的盘子里,也不吃,那副困得要死的样子好像还是没缓过来。
叶双荷将最后一个栗子上的细碎容貌剔除干净,又把桌上的栗子壳收拾好。
箩筐扔到墙角,她看了看萧牧廷,等他指示下一步要怎样。
“过来。”萧牧廷半抬着眼看她。
叶双荷两只手放在一块儿掸了掸:“是。”
萧牧廷左手搭在桌上,只动了动手指指向盘子:“替我把这栗子,全倒进吴门河里去。”
“啊?为什么?”叶双荷愣住,她刚才辛辛苦苦剥了半天,现在要一股脑儿倒掉?
萧牧廷的眼睛斜斜地扫过来:“哪儿那么多废话。不为什么,我高兴。”
叶双荷忽然心中一动。她不知道自己心中被挑起了什么,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像是机关中的齿轮,其中一个被拨动,其他的也随之而动,一触而发。
她心中翻覆太过激烈,一下没忍住脱口道:“凌空波?”
萧牧廷眼色一变,忽然莫名凌厉起来,转瞬又恢复:“你知道什么了?”
“没……我什么都不知道……”叶双荷恨不得找一桶浆糊把自己的嘴给黏上。萧牧廷面前,胡扯八道个什么劲儿,非要萧牧廷把你灭口了才甘心?
萧牧廷直接无视她的掩饰,食指蜷起来,关节轻叩桌子:“凌空波喜欢栗子,是如云告诉你的么?”
凌空波喜欢栗子,所以萧牧廷就用栗子来悼念他?大爷,你真的是来祭奠他的而不是来黑他的么……?
虽然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但萧牧廷做的事情,能依照常理解释的是真不多。当年曹丕学驴叫祭奠王粲,现在有萧牧廷倒栗子祭凌空波。君知我知,其他人怎么想有有什么关系?
“我瞎猜的……”叶双荷斟酌了一下才选择说实话。
以萧牧廷对如云性子的了解,要是她说谎,他肯定会发现,到时候更讨不得好。
萧牧廷的声音变得值得玩味起来:“说说,还猜到什么了?”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的。真的没别的了。”叶双荷赶忙否认。上辈子栽下楼梯没死掉是她运气好,用不着现在再来自己找死一回。
“算了。”萧牧廷的目光又转回那盘栗子上。如果叶双荷没看错的话,她觉得她这么回答之后,萧牧廷的眼神中有一抹挥不掉的失望。
接下来萧牧廷又不说话了,叶双荷也不敢开口,屋子里又冷场了。
快要被这气氛冻成冰块的叶双荷偷偷侧过脸瞄了一眼萧牧廷,却发现他……又睡着了。
叶双荷想着要不要等如云和桃儿回来之后,去给他找点醒酒汤。虽然不知道醒酒汤对迷药有没有用,但是总比放着他在这里死睡好。
那天萧牧廷是什么时辰走的,叶双荷不太记得了,反正那时候如云已经回来了。
他离开的时候,如云正好回来了。他向如云抬了抬眼算作打招呼,一句话也没多说,整了整袖口。
叶双荷看他还是半梦半醒的样子,有点不放心他一个人走。
“荷儿,送送萧爷吧。”如云吩咐道,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大堆栗子,“把这栗子也带去,若是萧爷不要的话,就倒河里吧。”
“好。”叶双荷把盘子放到筐里,转身去追已经走出去的萧牧廷。
萧牧廷走得很快,叶双荷跑到楼梯口才追上:“萧爷。”
萧牧廷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如云姐姐问,你还要不要这栗子了。”
萧牧廷没有回头,声音慢吞吞地传过来:“我要不要,你不知道?”
“……”叶双荷咬了咬嘴角。她当然知道,但是因为担心他想出来看看,才当做自己不知道。
“回去。”萧牧廷说了两个字,忽然身子一晃,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掉下去。
叶双荷吓得赶紧伸手扯住他。幸好萧牧廷反应够快,伸手拉住楼梯把手稳住身形,反而把正有往下跌趋势的叶双荷给拉了回来。否则叶双荷不仅拽不住他,还会被拖着一起摔下去。
不过这样一拖一拽,箩筐整个翻落下去,栗子撒了一地。
看到这个情形,叶双荷很想把自己抽一顿。就知道萧牧廷这个人不值得担心,自己稍微好心一下,还落不得好结果。
“萧爷……栗子……要捡吗?”
“不用。”
“那……要我重新再剥吗?”
“不用。”萧牧廷放开她,径自下了楼。
萧牧廷身上前所未有地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的气息,叶双荷站在他身后,莫名地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萧牧廷走得并不快,但步子还算稳,或许根本不需要她来担心。到底为什么想跟出来,叶双荷自己都说不清楚。
叶双荷在楼梯口站了很久,料峭的晚风吹得她脸上发僵。
她站在阴影中,像是躲进了另一个时空,以至于寇长白走过来,第一眼看到了栗子而没看见她。
“哎,谁的栗子啊,散了一地都不收拾一下。”寇长白嘟囔了一声,抬起头才发现孤身孑立的叶双荷,“荷儿?你在这儿发什么呆?”
“啊,没有。”叶双荷这才回魂,“我把栗子洒了……在想怎么办呢?你怎么来了?”
无意识地被叶双荷岔开了话题,寇长白道:“玉妈妈难道没有告诉你么?玉妈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才来问你的。”
叶双荷抓着筐子的手紧了紧:“问我什么啊?”
“裁纸刀的事情呀。”寇长白理所当然地道。
叶双荷心道不好。没想到寇长白居然找玉娘对证去了,这下肯定知道她没把刀子给玉娘。这下可露馅了!
可寇长白看她的眼神里,倒没有一点被欺骗的气愤,反而充满了期待。
“我……我真不知道啊,最近一直跟着如云姐姐去花擂,我都好久没见到玉妈妈了。”叶双荷心想这是在搞哪出啊?
“唉,这样啊,”寇长白一脸失望,“我那天路过偏厅的时候,看见玉妈妈拿着那把刀和萧爷说什么,还以为已经找到那个划伤你的脸的人了呢!”
“……”这回叶双荷彻彻底底地失语了。
她明明没把刀子给玉娘,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这刀子是从萧牧廷手上给过去的。
这回萧牧廷的目的又是什么?
收买?要挟?以萧牧廷的行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嗯,要是玉妈妈觉得有事情要跟我说,肯定会说的。你就放心吧,她要是跟我说了这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叶双荷信誓旦旦地对着寇长白鬼扯。
寇长白想了想,又问:“桃儿在吗?”
“在的啊,你找她有事?”
“对啊,上回她来药田,看藤萝衣的花好看,就问我能不能送两朵给她。我问了玉妈妈,玉妈妈说没关系,我就给她送来了。呐,你看。”寇长白打开手中的小袋子,拿出其中的藤萝衣,展示给叶双荷看。
浅紫的小花,虽然并不抢眼,细看之下却散发出一道别样的俏丽,明明没有香味,却让人感觉它在默默地散发一种独特的气息。叶双荷被这气息侵扰着,不知怎地居然有些迷醉起来。
“怎么样,好闻吧?”
叶双荷“嗯”了一声,却道:“不过这花好奇怪,没有香味,可是闻得我头好晕。”
“有吗?”寇长白觉得她的话说得太玄乎,听了半天也没有理解,道,“你是不是病了啊?”
“应该没有吧。”叶双荷按按额头,企图将缭绕在脑中的味道驱逐出去,“你不是要找桃儿嘛,上去吧。”
寇长白歪歪头,却看向一地的栗子:“那这栗子怎么办啊?”
“这个……”叶双荷没想到她还记得这茬。不过这么多栗子扔在这儿的确不是个事儿,况且萧牧廷还吩咐过,要她把栗子倒进吴门河里的。
现在寇长白在边上,叶双荷也不想跟她把事情扯远了,于是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先上去找桃儿吧,她应该在屋里的。”
寇长白应了一声,径自走上楼。
叶双荷听她脚步远了,才扒着筐子,弯下腰沿着楼梯把栗子一颗一颗拾起来,一边捡一边想,为什么是要倒吴门河里?萧牧廷这样说,如云也这样说,由此可见不是没理由的。难道凌空波是掉进河里死的?
叶双荷想着又觉得不对,不是说凌空波死之前离开了如云一段日子么,应该不可能死在附近吧。
从楼梯走下,栗子也拾得差不多了。虽然掉在地上的时候沾染了灰尘,但她把栗子放回去之前,都一个一个用手帕擦了,不敢保证干净,但看上去如最初一般光鲜。
不用出飘香楼的大门,从后门便可以到达吴门河边。
明月皎皎,照得河水波光粼粼,偶有点缀满彩灯的画舫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她这个站在河边的小丫鬟。
叶双荷沿着石头砌的台阶走下去。这台阶修得粗糙却古朴,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江南水乡河道两边供洗衣淘米的人走到河水中的石阶。
蹲下来,伸手就可以碰到吴门河的河水。
箩筐一倾,栗子扑簌簌地顺着边沿滚落下去,溅起一片冰凉的水花。叶双荷被那冷水刺激得一缩手,却在此时,眼角瞟见了湘水居的窗子。
如果没看错,那应该就是她房间的窗户,当初荷儿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拈花忘痴迷
如果没看错,那应该就是她房间的窗户,当初荷儿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叶双荷逆着月光看过去,然后伸手对着窗子与河比划了一下。如果被人从窗户里推出来,以小绿那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