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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廷挑挑眉:“东西带来了吧?”
“嗯。”叶双荷闭了闭眼睛,将手伸进袖子里,却没有立刻拿出来。
“干吗?害怕我不守信用啊。”萧牧廷一语道破她的担心,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说你啊,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想坑你,哪费得了这么多周折。”
叶双荷抬抬眼,仍然不敢太信任他的话。
“好了好了,放松点,”萧牧廷也向窗格外张望了一眼,“如云今天终于上场了?”
叶双荷咬了咬牙,这人是故意转移话题么?
“萧爷,裁纸刀我带来了,还请萧爷守信。”她这句话,口气已经硬了下来。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守信了?”萧牧廷反而笑得更开了,“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说对不对。”
“萧爷当然不急。”叶双荷已经连个笑容都懒得装给他看了。
“既然你知道我不急,再催我,不是自己浪费口舌么?”萧牧廷笑道,“坐坐坐,今天你就陪我看完这出戏吧。”
“……”看你妹的戏!
虽然这样想着,但萧牧廷发话了,就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喂,我这题目出得怎样啊?”萧牧廷的手肘支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拈起桌上一枚枣子,丢进嘴里。
“恕荷儿愚钝,看不出好坏。”叶双荷不自觉地开始跟他赌气。可,明明她在刚穿越来时已经决定了,遇事能忍则忍,不要跟任何人杠上,为什么偏偏碰见萧牧廷之后,这一人生信条就完全被她抛掷脑后了呢?
“既然荷儿不喜欢,那下一场我就换个题目吧。”
“啊?”叶双荷愣了愣。花擂是全吴门河的青楼姑娘们一年中最看重的事情了,擂台的规则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着获胜的人会是谁,怎么看都是无比重要的,萧牧廷居然随口说改就改,搞得叶双荷不由自主地为擂台上的姑娘们抹了一把汗。
不过她并不担心如云。如云这么聪明,又是多年的名媛,什么千奇百怪的阵仗没见过?不过说到奇怪,萧牧廷今天出的题倒算是新奇了。
叶双荷根据规则归纳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内容大致可以归纳总结为……好吧其实她完全总结不出萧牧廷的思维。
擂台的要求很简单,每座台上八九个姑娘各执所擅,主题要求依然是水,同时或弹琴或跳舞或歌唱,内容自定,要求是不被他人干扰者获胜。
规矩虽然短,可是做到却不容易。台上乱七八糟,谁又能保证自己唱出的曲子不走调,弹琴不被带错了节奏,跳出的舞步不踏空?顿时擂台上声音嘈嘈杂杂此消彼长,跳舞者时不时相撞在一块儿,或是互相绊倒,乱成一团,差点打起来。
看着萧牧廷面有得色的样子,叶双荷心想这人还真是恶趣味啊,好好地花擂被他搞得像一场闹剧。
“别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你眼睛累不累啊。”萧牧廷拿了一个橘子准准地扔到叶双荷手心里,“你也没看过这么有趣的花擂吧?”
“还好。”叶双荷没头没尾地回了这么一句。她心不在焉,想的是如果今天擂台上的姑娘知道这规则的始作俑者是萧牧廷,估计会恨死他。
“呐,打架看过了,下次看吵架吧。”萧牧廷自言自语地剥桔子,顺手还掰了两片递给叶双荷。
叶双荷接了,没吃,不过终于从擂台上抽离目光。这样的规则下,她倒不担心如云。如云向来是千万人在侧犹视如无物的。
不过看萧牧廷这个状态,好像已经忘了把自己喊来的初衷,倒像是叶双荷原本就应该过来陪他吃橘子看花擂的。
叶双荷也不知道自己在萧牧廷的画舫里呆了多久,反正眼看着就中午了,不少姑娘排除干扰失败,被迫下了擂台,现在每个台上都少了一半的人。虽然人减少了,但是泥沙俱下的气势比起刚才来丝毫不减。毕竟,能留在台上的,都是可以一边抗干扰一边干扰别人的。
擂台并不会无休无止地打下去,擂台结束的时间是午时初刻,换算过来就是十一点半,可以说现在留下来的人算是胜了一半,不过如果趁着这最后的工夫再搞下去一两个对手,那绝对是求之不得的。
叶双荷其实有点不忿萧牧廷的做法。不就是出了点钱么,凭什么就能把别人当猴耍,可是今天的擂台确实比前两轮有意思得多,况且真正淡定自若的人,譬如如云,也是丝毫不受影响的。
“好了,时候不早,我该走了。”萧牧廷说罢,吩咐外面起锚划船。
“萧爷!”叶双荷看着船离开岸边,不觉失声。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萧牧廷就这么带走了。
“……哦,你还在啊。”萧牧廷一副恍然的样子,但是叶双荷以直觉打赌他是装的。
抽了抽嘴角,叶双荷道:“萧爷说过会守信。”
“我现在也没有不守信啊,我又没说一定要在岸边把信给你,”萧牧廷笑道,掏出信纸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对不对?”
“……萧爷这样说,荷儿也没有办法。”叶双荷突然从袖中抽出裁纸刀,将握刀的手伸出窗外,“萧爷,怎样?”
萧牧廷笑笑:“你要是把刀子扔了,自己什么也拿不到,之前不都白忙了?你会扔么?”
“萧爷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叶双荷侧头看向窗外。
萧牧廷微微挑起左眉,“唔”了一声,阴阴地道:“不错。如云不一般,连她的丫鬟也不一般,都敢威胁我了。”
叶双荷硬着头皮道:“荷儿逾越,萧爷见谅。”
萧牧廷恢复了原先无所谓的笑容:“给你就给你,搞这么如临大敌,至于嘛?”
他表情忽然轻松下来,叶双荷倒不知该怎么自处了,手在窗外也不知该继续放在还是缩回来。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全被软绵绵地卸掉了,说不出地气闷。
“拿去。”萧牧廷将信纸仔仔细细叠好了,塞进她手里。
“谢谢萧爷。”叶双荷将裁纸刀双手递上,“现在萧爷可以放荷儿下船了吧。”
“这么想走?”萧牧廷笑道,“我这儿,真这么不招你待见啊?”
“……我不是这意思。”
萧牧廷研究似地打量了她两眼,挥挥手:“停船靠岸,送荷儿姑娘回去。”
“是。”门外的青年男子答应了一声,又在河岸边下了锚,搭起跳板。
叶双荷双脚踩上了岸,才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她往前走了两步,那青年男子还跟在一边。
“不用送了,我知道怎么走。”萧牧廷的手下在她身边,总让她觉得不自在。
“是萧爷的吩咐。”
“……哦。”说实在的,她真不想让人看到她和萧牧廷有什么关联。
总算到了擂台下,叶双荷一眼就看到了桃儿。
“哎,你刚才去哪儿了啊!半天都不见人。”桃儿倒是比叶双荷先开口。
“你刚才跑得太快,我跟不上,想去找你,结果……结果就迷路了。”叶双荷扯借口。
“这儿都能迷路?!你真是……”桃儿又气又恨。
“如云姐姐……怎么样?”叶双荷仰头向擂台上看了看。虽然刚才在画舫上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态,但毕竟离得远,声音听不清晰,况且她对桃儿装傻也该装到底。
“如云姐姐当然没问题啦,”桃儿道,“倒是你,一天到晚让人不省心。”
如云在台上,双眼微闭,手抚琴弦,在一片喧闹中静于一隅。
二月初十,午时一刻。
第三轮花擂结束,决出的胜者将继续在第四轮中一较高下。过了第四轮,便离名媛红榜越来越近了。
回到飘香楼,叶双荷将信笺悄悄夹在如云常看的一本书里,没有声张。就算如云发现那封信莫名其妙地回来了,只要她不说,也没有人会想到她身上。
接下来又是各种关于花擂的信息轰炸。
通过第三轮的有二十二人。叶双荷听到这个数字的第一反应是,真不愧是萧牧廷,他出的题目,连选出来的人数都……这么二啊。
进入第四轮的人,飘香楼除了如云还有秋晴月筠。其实月筠能撑过这一轮倒并不是太出乎意料。她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这回比的是相互干扰,她反而占了便宜,因为太没有威胁性,所以没有人刻意针对扰乱她,反倒让她得以留存。
然后大家又揣测第四轮的题目又是什么。叶双荷感觉她们猜了也是白猜,反正萧牧廷那个思维,正常人是肯定跟不上的。
夜寒
花擂第四轮的时间还没有定,不过大概就在这几天,或许就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不期而至。叶双荷对花擂本来就没什么期待,反正她认识的人不多,以如云的能力落榜的危险小之又小,所以她一直抱着围观的心态。
况且,比起花擂魁首名落谁人,她更好奇萧牧廷到底在搞什么。
出资举办今年花擂,处心积虑要找那把裁纸刀,帮秋晴重新获得打擂资格。除此之外,他还做过什么,叶双荷不得而知,不过单论前面几项,就足够让人想破头了。
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门忽然被敲响,桃儿跑去开了门,只见进来的是月筠。
一个本来默默无闻的姑娘,在花擂上过五关斩六将,竟然能和如云秋晴一样撑到第四轮,就算她再没有存在感,现在也不能随便无视了。
月筠擅长的是吹箫。叶双荷在之前的花擂上都看见她吹奏竹箫,技艺精湛,声音也动听,可是与她的人一样,太容易和周围环境融在一起。
这是好事,因为能做到与周遭这样和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却也是坏事,毕竟人是人,环境是环境,完全沉没进去,人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月筠有实力,也有运气,前面两轮碰上的对手都大不如她,第三轮又正好占了便宜,只是到了第四轮,一切都变得不好说了。
月筠天生沉默,如云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看她们两个坐在一块儿,叶双荷只觉得面前的空气都在一点一点凝滞降温结成冰块。叶双荷觉得这个气氛压抑得人都要疯了,连月筠脸上都显现出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可是如云就是能沉得住气。
放下书,如云抿了抿唇:“月筠,你在害怕?”
月筠条件反射地摇摇头,迟疑了一会儿,又点点头。
“你想赢?”如云又问。
月筠这次不再迟疑,慢慢地点了点头,眼中却浮现出一抹怯意,像生怕如云嘲笑她自不量力似地。
“为什么?”
“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