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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叶双荷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她已经是在无力继续吐槽这位傲娇的姑娘了……
然而,听到这件衣服的价钱,连桃儿都静默了。
谁能想到,这样普普通通一套衣裙,竟然要花掉她将近四个月的例钱——这还是按照玉娘给她涨工资之后的数字算的。
“我们还是……走吧。”叶双荷打算趁现在伙计在招呼别的客人,赶紧默默飘走。
“衣服很好看,荷儿姑娘真的不要么?”就在叶双荷已经挪到门口时,一个声音响起,让她悄悄溜掉的计划彻底泡了汤。
这声音虽然清朗好听,可在叶双荷耳中,无异于炸雷。
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萧牧廷会出现在这里……
反正走不掉了,叶双荷索性正大光明地跟他打招呼:“萧爷好。”
萧牧廷却不再理她,径自朝如云走去,似笑非笑地道:“如云姑娘今天真是好兴致啊,怎么想起来南市街了?”
“左右闲暇,出门看看罢了,”如云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微笑,“能在此遇上萧爷,确是巧了。”
“我来巡店,”萧牧廷眼稍轻挑,“反正我也没什么亲戚要走,没事儿过来看看热闹。对了,你们在选衣服?眼光不错啊,这家店的裁缝在南市街上算顶尖了。”
店里的伙计都认识他,看到自然不敢怠慢,全都围拢过来。
他四下换扫一番,指了两件衣服,一件是寇长白给如云挑的月白褙子,另一件是方才叶双荷看上的茶色衣裙,懒懒地吩咐伙计包上,道:“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如云姑娘,也没准备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拿曳雪轩的衣服送给如云姑娘,就算借花献佛吧。”他说罢,连价钱都没问,便转头向伙计道:“记下帐,到我的茶号里去拿钱。”
从头到尾,他完全没给她们拒绝的余地。如云无法,只得谢了他,让叶双荷将衣服拎着。萧牧廷又和如云聊了几句,然而不多时就有人来找他,说某老板来了,等着萧爷前去一叙。萧牧廷点了点头,转身走人,路过叶双荷身边,忽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看来褪痕膏,你还是没用。”
叶双荷张了张嘴,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出了成衣铺,再往前走一会儿,就看到一家相当大的茶号,有寻常铺子五六倍的规模,依照萧牧廷之前所说,这必是他的产业无疑了。
尽管不清楚这个时代的低价,但在热闹的商业区拥有这么大的店铺,实在是不多见。叶双荷暗叹了一声,跟着如云从门口走过了。
就这样逛着逛着便到了傍晚,随便吃了晚饭,如云却没有回去的意思,扭头问了寇长白要不要先回飘香楼,寇长白道:“难得出来一次,又这么好玩,我迟点回去没事儿的。”
再往前走了一刻钟左右,长街到了头,从一条小巷中穿过,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宽阔的江滩。
滚滚江水在眼前流过,压住了江滩上人们的说话声。
远远望去,江岸边星星点点地升起一盏盏孔明灯,在宽阔的夜空里,像纷飞的萤火虫,渺小却明亮,又像银河,平广莹润。
如云解开手中的包裹,原来包中放的,正是几只折好的孔明灯。
当下几人一人挑了一只,撑开后,叶双荷发现灯下挂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像是用来给人写愿望的。
闭了闭眼,她这个来到古代的现代人,许个什么愿望好呢?
陆湘湘
拿起笔,叶双荷却写不下去。
寇长白写的是想来年能种出更好的药材。她在飘香楼后面的空地里开了一块田专门种植各种各样的药材,这也是她平日的乐趣之一。
桃儿会写的字不多,要如云代写了希望如云赢得年后的花擂,如云自己的灯上只写了两个字。
平安。
毫无锋芒的字迹,缓缓借着孔明灯越飞越高。
叶双荷定了定神,拿起笔。
“平平淡淡混日子,争取早点离开飘香楼。”叶双荷故意用了简体字来写这句话,写完之后自己也解释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让任何人看自己所写的话,叶双荷直接引火将灯蕊点燃,将孔明灯放到天上。
等桃儿发现的时候,叶双荷的灯已经飞得高了,她伸手想拽下来看叶双荷写了什么,却够不到。
“快说快说,你许了什么愿啊?”
“攒钱。”叶双荷道。她刚才所写的愿望跟这两个字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很一致的。只有攒够了钱,才有机会赎身,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找到机会洗脱贱籍。
“我就知道,你个小气鬼!”桃儿嘟着嘴笑话她。
叶双荷反唇回击:“小气鬼就小气鬼,你敢说你不想攒钱?”
“哼!我就算攒钱也没你这么抠,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叶双荷心想,我倒是想不抠啊……
叶双荷前世天天与钱打交道,如果问她对把一千万翻成五千万的方法,她可以将罗列一天一夜还不带重样。但是她用来生钱的本金,从来不是她自己的钱,而且那些投资一笔一笔最小的位数也是百万。以前的荷儿就算有积蓄,以她一个身份肯定也没多少。怎样用小本金来赚钱,好像不在她的专业范围之内。
叹了口气,看孔明灯被风吹得远了,与江滩边的其他灯混在一起,也难以分辨哪个是自己的,哪个是别人的。
叶双荷伸手拢了拢被江风吹乱的头发。按天气来看,邺州城应该不是一到冬天就大雪纷飞的北方城市,倒有点像长江沿岸的气候,冬天虽然没有冰冻三尺,但寒风凌厉,刮得人脸上生疼,也不是好消受的。
“我们回去吧,”如云道。
桃儿点了点头,道:“嗯,如云姐姐,我去找马车!”
她话音刚落,还没有跨出步子,忽觉有什么脸前一热,像是有簇火靠过来一般,急忙闪开,接着只听擦地一声,两只撞到一块儿的孔明灯落到地上,灯里火苗还没有熄灭,瞬间就烧到了灯罩的油纸上。
好在火苗微弱,被叶双荷抢着扑打了几下,便不再燃烧了。
叶双荷把孔明灯捡起来看了看,觉得有点眼熟,于是将灯下的许愿笺纸翻出来。虽然纸已经被烧掉一半,但是另外半张,上面烧剩下的“平平淡淡”四个字,还明确地显示着,这就是她刚才放到天上的那盏孔明灯。
另一只灯大约是陌生人的,叶双荷想应该是两盏灯飘在天上时撞到了一起,使得火焰烧到了灯纸上,漏了气才一起掉下来的。
叶双荷丧气地笑了笑,放孔明灯时为了许愿,灯掉落下来,是不是证明,她这个愿望白许了?虽然她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也没指望放个灯自己的愿望就能达成,但是好端端地灯被撞下来,换谁都不会觉得痛快。再说连穿越这种逆转了她人生观的事情都发生了,还让她有什么立场来怀疑命运呢?
她心中暗暗责怪了句邺州城的风,脸上便恢复了原来的表情,笑道:“没事了。如云姐姐,长白大夫,我们走吧。”她并不打算告诉她们自己那盏灯掉落的事情,毕竟古人比她对鬼神更加敬畏,她不想让她们自己担心。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当什么都没发生比较好。
然而事实证明,事与愿违就是这么个意思。她不想计较,不代表没人跟她计较。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如云和你们两个小丫头啊。”
有一个人挡在叶双荷面前,让她走不了路,她刚想说麻烦让让,结果就听那个人来着这么一句。感情竟然是认识的?
抬头看看,却见来人是个与如云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相貌很不错,打扮也出挑,只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头高高地扬起,让叶双荷几乎看不到她的脑门。
如云淡淡道:“原来是缀锦院得湘湘姑娘。姑娘也来放灯?真是巧遇。我们先告辞了,湘湘姑娘尽兴。”她一番话说完,除了嘴唇之外,脸上动都没动。
那湘湘姑娘道:“你们的灯撞掉了我的,还想一走了之这么容易?”她说着,指着叶双荷道:“那灯是你的吧?”
“对。”叶双荷看她的口气,心道即便矢口否认怕也于事无补。
“你怎么赔?”湘湘姑娘怒气冲冲地,手指快要戳到了叶双荷的鼻子上。
赔?叶双荷心想看她的打扮,也不像个太穷的,不过是一盏孔明灯,有什么好赔的?况且灯在天上,又没法受人管束,还不知道到底错在谁的灯上。
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叶双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我再买一盏孔明灯给湘湘姑娘,可以么?”
“你当我陆湘湘落魄得连灯都买不起?!我要你的破灯干什么!”
叶双荷心道那你想怎么样,却听陆湘湘道:“我那灯上可是许了花擂夺魁的愿望的!这会儿灯掉了,我要是得不到魁首,全是被你们害的!”
“……”叶双荷听到她的论调,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好歹忍住了。
——真是长见识了。
那边陆湘湘还不依不饶:“我看你们是故意的吧!故意放灯上去把我的灯撞下来,就是谋着让我的愿望达不成吧!赔灯算什么?我要你们赔我魁首的位置!”
她说话本来就快,此时语气急躁,叶双荷听着听着就不知道她到底在讲什么了,只感觉有把机关枪在耳边突突突地放子弹。
好半天等陆湘湘终于说完了,如云这边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见,捡起掉在地上的孔明灯,把玩起其中的竹篾撑子。
陆湘湘费了半天口水,结果如云的反应大出她意料,原本就不小的火腾地冒起了三丈:“柳如云,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哑巴!还是在本小姐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了?”
桃儿听她的话,要不是被叶双荷寇长白一左一右扯着不能动弹,恨不得上去抽她。
要说叶双荷听到陆湘湘的话没半点恼火,那时不可能的,但是陆湘湘不是只身一人,身边除了丫鬟还有壮士的仆妇,桃儿恐怕凑不到她跟前就要吃亏,而且现在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如云抬起眼,略带不解地看了陆湘湘一眼:“如云并非天上神仙,湘湘姑娘明知道向我祈愿也没有用处,又何必咄咄逼人,徒费口舌呢?”
陆湘湘一下没弄清她到底在说什么,愣了愣,如云得此间隙,从她身边不紧不慢地走过,坐上了街边一辆马车。
等陆湘湘回过神,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