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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陈明文打一盆水,用水当镜子,在加上用手感觉,一点点把头上的头发剃掉。
*
城里。
苗竹兰坐在娘家,苗老对苗竹兰开口:“你也不用犹豫,这婚离了吧,这一次算爸爸也看走眼。”
“可是爸,我这已经是二婚,若是再和陈明文离婚,到时候人家怎么看孩子。”
苗老太:“我觉得你们俩都有理,可是倘若咱们现在和陈明文离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势利眼,见陈明文不是老师,就把他给踹了,传出去不好听吧。”
苗老:“咱势利眼?咱这样的家庭,即便陈明文当初是老师,也是他高攀咱。当初见他在学校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表现,但人长得不错,对人和气,想给竹兰找个依靠,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苗老太跟着苗老一起叹口气。
苗竹兰:“其实他对我和孩子还是不错的。”
苗老:“啥叫不错。他的工资没有交给你吧,你们也是分开养孩子吧,他的工资几乎都养他侄子,什么时候像个男人一样把钱给你。他养孩子我不反对,但他养的是谁的孩子,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都直接过继出去,还搅和自己闺女高考,这样的人品,你说你怎么可以和他继续生活下去。他对自己的至亲骨头都可以做出这么冷血的事情,你还指望他能对你和你的孩子好。别做梦!”
苗老:“竹兰,要不你就听你爸的话,把这婚给离了吧。虽然结过两次婚,但也不能怨你。”
苗竹兰:“要不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苗老太去客厅把俩孩子喊到书房。
苗强和苗兰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苗老直接开口:“我想让你妈和陈明文离婚,你们什么意见?”
王苗当即干脆答应:“我同意,我同意。每次我妈蒸肉包子,陈壮壮比谁吃的都多,我还没吃饱,包子都没了。还有我那后爸,一个劲的往陈壮壮跟前递包子,还真怕包子被我们吃了。”
苗竹兰:“你没吃饱,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第一次我就告诉你。可是妈,你说下一次多包一点,陈壮壮是弟弟,让我包容一点,所以以后我直接懒得说。反正我就讨厌他们家的人,讨厌里面挑一个不是特别讨厌的,也就那个死而复活过来的陈子文,还知道又做一件新衣服还给我,起码人品还可以。”
王强:“我觉得,若是和陈叔继续生活在一起,到时候肯定有闹不完的麻烦。但这是妈妈的选择,只要妈妈觉得好,我就没意见,我完全遵从妈妈的意见。”
苗老看向王强:“好孩子,懂得为他人着想。”
苗老望向苗竹兰:“听到孩子的意见没有,虽然王强尊重你的意见,但王强也说出弊端。你也不用纠结,直接离婚吧。”
“”苗竹兰深吸一口气:“行,离婚。我这就回去准备离婚协议书。”
苗老太:“你直接从陈明文的家搬出来即可,你那边的家也不用往回收,继续租着就行,你和孩子搬到我们这边住,地方够住不说,彼此有个照应,也热闹。”
苗老:“你妈说的对。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等我们走了以后,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行。我这就领着孩子回家收拾东西,今晚就搬过来。”
苗竹兰领着俩孩子,把属于他们自己的私人物品,还有当初苗竹兰带过来的嫁妆大件带走,任何一件属于陈明文的东西都没带,当晚便由苗老找的人,直接一车拉走。
*
老陈家。
李田枝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觉,对身边的陈明正开口:“要不咱就把壮壮过继给你大哥吧。”
陈明正诧异的看着李田枝:“你舍得?”
“不舍得,但壮壮说到底是咱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他即便跟了你大哥,也不会忘记咱。即便他忘记咱,只要他有出息就好。我们又不图他什么。你看陈子文考个大学,又是给村里拉电,又是向上面申请学校。这说明知识的重要性。咱不能再耽误下去,再耽误下去,耽误的是壮壮的前途。”
陈明正感觉胸口似被撕下一块肉。
叹口气,眼眶湿润。
“过继就过继吧,我这就去和陈明文说一声。”
因为这过继的事情,陈明正觉得陈明文实在欺人太甚,背后也不愿意叫陈明文为大哥。
陈明正披一件大衣,走到院子,对着陈明文的屋喊一声:“我同意把壮壮过继给你,明天我就让人代笔写过继书,你必须带着壮壮回城里上学。”
“知道。回去睡觉吧。”
陈明文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即便壮壮一直没回城,他也给壮壮成功报名一年级,说是壮壮在家养病,学校看在陈明文是老师的份上,觉得陈壮壮即便这么些天没来上课,功课也不会落下,所以便同意接收。
陈明文躺在床上,眉头微微舒展,这么些天,总算遇见一件称心意的事情。
他以后就是有儿子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俩兄弟一起去村委会。
陈明正去村委会,是找陈明会计帮他写过继书。
陈明会计写好过继书递给陈明正。
“整个村也就你们老陈家喜欢过继孩子,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陈明正把过继书直接拍在陈明文手里,冷哼一声:“怎么想的,被逼的呗。”
陈明会计:“你这么说也对,当初子文和静好在你们老陈家,被欺负成什么样,若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出去。”
陈明正脸色微微躁动,当初他们两口子也没少欺负陈子文,什么不说,便急匆匆的离开村委会。
陈明会计看一眼还没走的陈明文开口:“你还有啥事?”
“我要告文老寡妇,昨天文老寡妇进我们家又砸又砍,还在街头对我进行人格上的侮辱。我希望村委会能够为我主持公道。”
经过昨天,他也算看清楚,想让陈子文替他写推荐书,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陈明会计身子后仰:“你说文婶子昨天去你们家打砸,可有证人?”
“我妈,明正,还有明武都在。”
“你妈和明正可都是你们家的人,那肯定帮着你们自家人说话,他俩人的话不能证明什么,我找个人把明武给叫来。”
很快,陈明武被叫到村委会,陈明会计把陈明文说的事情,向陈明武复述一遍。
陈明武直接开口:“这简直泼脏水,我婶子什么时候去过他家,我婶子最不屑去的地方就是他家。该不会是他看我们家最近越来越好,想赖我们钱吧。”
陈明会计心底想笑。
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陈明武,没想到也有这耍赖的一面,耍起赖,丝毫不逊于老陈家的那几个奇葩。
陈明文被气的要死,指着陈明武:“谁赖你钱,谁赖你钱。明明就是你和文老寡妇一起去砸的。”
“你找出证据呀,找出第三个可以证明这一切的人。”陈明武好笑的望着陈明文,料定陈明文找不出一个可以出面作证之人。
“好!算你陈明武狠,说起谎来没人能比。昨天你和文老寡妇把我按在街上毒打,还把我的头发剃掉,这可是有很多村民看到的,这件事,我一定让村委会给我主持公道。”
陈明武一点也不害怕:“行,你尽管去找人证,找来人证咱们对质。”
陈明文气急,用手指指陈明武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陈明,你找个人拿着大锣去村里喊一圈,就说谁愿意给我作证,我愿意给对方五块钱。”
陈明会计开口:“我可以找人帮你去喊一圈,但你不能给对方钱,你这叫收买,这叫作伪证!用钱买来的不算。”
“行,那我就不提钱,你快点找人帮我去喊话,我就不相信,村里没一个正直的人。”
陈明会计去外面喊一个人,让对方拿着大锣离开。
大锣这么一敲,老陈家的笑话又添一笔。
“陈明文是不是傻,这是嫌丢脸还没丢够。就这样的脑子,真怀疑当初他是怎么考上高中的。”
“他就是傻。文老寡妇和陈明武是谁,那是陈子文的奶和爸,陈子文为咱村做了多少好事,又是挣钱,又是拉电,过一阵子说不定还真能建学校。谁肯为一个一年不在村几天的陈明文去得罪陈子文。”
现在不是农忙期,这大锣一敲,把原先蹲在拉电施工队周围看拉电的村民,硬生生的拉一部分去村委会看热闹。
陈明文看到敲锣人回来,后面跟着呼呼啦啦一群人,高兴的喊:“怎么样,我就说村里人不会昧良心说黑心话吧,村里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明会计看到这么多人,还真担心有那么一两个混的,站出来替陈明文说话。
清清嗓子:“这出面作证可是要负责任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要事实求是的说你们昨天谁看到文老寡妇和陈明武在街头打陈明文了?”
一个人没有出来的,也没有一个人应声的。
陈明会计松口气。
陈明文不淡定:“你你们不是来作证的,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其中一村民,站在队伍当中,笑着开口:“我们是来看戏的。”
有人接话:“我们是来看耍猴的。”
陈明文怒:“看耍猴?这里哪有猴给你们看。明明敲锣是让你们给我作证的,你们竟然”
“怎么没有耍猴的。你不就是猴吗,自己耍的挺欢!”
“哈哈”
“你你们!”
“大家都闪开,我给你们耍猴看,我今天要表演的是怎么打猴!”
村民听到后面陈老头的声音,回头见陈老头手里拿着棍子,纷纷的闪开。
陈老头手提棍子,气势汹汹就朝陈明文而来,陈明文的“爸”字还没喊出来,陈老头一棍子就直接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