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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文想,那裁缝店的老板都能拿二百,服装厂的人还不知道抽去多少,毕竟裁缝店的活,都是偷偷拿服装厂里面的活出来干的。
“爸,你要是相信我,我回头给你搞一个,我认识人!”
她准备和砸爷要一个,花一百块钱,还得有票才能买到。这钱虽多,但也是小事,关键是这票,不好搞。
“你能行?”陈明武回头有点不相信的开口。
他知道陈子文心眼多,但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心眼多,就能搞定的,特别是那票,特别难搞。
“能,不过至于怎么搞,我不能告诉你。”
“好,爸爸相信你,知道你有主意,但做事情隐秘点,别被人抓到。”
陈明武以为陈子文又去干投机倒把,用黑市手段帮他搞缝纫机。
“行,过两天,容我想想办法!”
那么重的缝纫机,直接砸在身上,非得砸出内伤不可,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呀。
“需要多少钱,和爸爸说,爸爸给你。”
“不急,我回头问问行情再说!”
说话间,终于看到车站一角,陈子文想着,苍天呀,终于到了!她的脚终于要解放了!
陈明武在车站前面的流动摊子买点苹果,这个时候的苹果贵的要命,可是陈明武买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用猜,陈子文也知道,陈明武这是买水果送给女售票员当谢礼的。
该省的省,不该省的时候一点也不小气,有手艺,会疼人,长得帅。
这自己就是小孩子,还是近亲,否则的话,陈子文都想下手,真是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姑娘!
“爸,你怎么买两份?”
陈明武笑着从袋子里面拿出俩苹果,用身上的衣服蹭蹭,递给俩姐妹一人一个:“买点回去给你俩和婶子当零嘴。”
“太贵了!”即便陈子文不缺钱,说实在,这苹果的长相,这价格,确实贵。
“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次,不贵。再说,你爸我有钱。”
陈子文领着陈明武和静好向女售票员的车走去,刚走到车门口,就听车上的司机调侃女售票员。
“我说那是个小骗子,故意混进城的,你还不信。现在你的钱打水漂了吧?”
“有你这样说孩子的吗!说不定那孩子有事情耽搁。再说,是我不让她还车费的,孩子小,当真也说不定。”
“你就等着吧,那小骗子见你好心一次,下次肯定还会赖上你的。”
“阿姨”陈子文甜甜的发声。
女售票员看到陈子文,欣喜的下车,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打量她身上的衣服:“找到爸爸了对不对。现在穿的多漂亮,有个小姑娘样!”
“嗯,找到爸爸了。今天是特意来还你钱的。”
陈明武上前:“那天真是谢谢你,否则孩子可真的受苦。这是你的车钱,和我们的一点谢意。”
陈明武把车钱、苹果、两瓶辣酱递给女售票员。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孩子那时候的样子,谁看都会心疼帮一把的。”
陈明武看一眼车上的司机:“大姐,不是谁都有你这么好心的,东西又不贵,这辣酱是自己做的,不值钱,您就收下吧,这样,我们心底也好受,我们可不能寒了好心人的心!”
“阿姨,您就收下吧,我爸爸有钱!”
女售票员无奈,只好把东西收下:“你们坐车回家吗?”
陈明武:“我们坐去陈家屯的车。”
“你跟我来,我帮你们买内部员工价,三个人一块二。”
“谢谢女同志。”
“谢谢阿姨。”
陈子文走在队伍的最后,临走对着车内司机冷哼一声:冷心肠,还讽刺人家,这下被打脸了吧。
司机被陈子文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忙把脸转过去,避开陈子文的视线。
女售票员替他们买好票,陈子文和陈明武再次表示感谢,便各自离开,去往不同的公车。
三人坐到车上,因为走太多路,陈晓红上车便靠在陈子文的身上睡着。
迷迷糊糊间,陈子文也不知不觉睡过去。
直到听到有人在拍她,她才醒来。
“子文,到站了。我抱着静好,背着袋子,你拿着东西,回到村,遇到村民,就给对方几块糖,算是庆祝。”
“好的,爸。我还是把静好喊醒吧,你背着袋子,再抱着她多累。”
“不累,反正快到家。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俩还是孩子,让你俩走这么多路。”
陈明武说完,一手抱起陈静好,让她半趴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拽起袋子,同样扛到肩膀上。
进入村里,有的村民看到三人回来,尤其是陈子文和静好身上的新衣服,忍不住开口:“进城回来了。子文和静好身上的新衣服真好看。是你爸给你们新买的。”
“布是买的,衣服是我爸用城里裁缝店的机子给我们做的。婶子吃糖。”
陈子文觉得有必要让村民知道他爸这好手艺,这可是宣传的好时机。
那人接过两块糖。虽然不多,但在那个年代也不少,毕竟谁家也不宽裕,买点糖,给两块意思意思就行。
“没想到明武还有这手艺,等有机会,也给我家孩子做两身。”
陈明武还没来的及说话,陈子文童言快语:“我爸又得下地,又做衣服,很累的,婶子要是让我爸做衣服的话,可不能白做,多少给点辛苦费,实在没有钱,给点粮食也行!”
“哈哈哈,到底是我们村未来的会计,这小头脑,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钱,这你放心,婶子肯定给钱。”
“那就谢谢婶子的照顾。”
一路上遇到问话的村民就发几块糖,说的话也几乎相同,终于到达文老寡妇家,文老寡妇见三人回来,赶紧起身相迎。
“快,快进屋喝水,早就给你们凉好,就等你们回来。这么热的天,还真怕你们在外面热着。”
文老寡妇说着上前去接陈静好。
“婶子,我送她回屋就行!”
陈明武扔掉手里的袋子,转身把陈静好送到她的屋。
陈子文拿起桌子上的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去。
“慢点喝,小心呛着,特别热吧?”文老寡妇心疼的开口。
“不热。爸给我和静好买了冰棍。有三分、五分、一毛的,爸爸给我们买的一毛的,真好吃。”
“你没让你爸也买一个自己吃?”
呃
她能说她根本就没想到吗!
“婶子,我不爱吃那东西。婶子试试,我给你做的新衣服怎么样?”
文老寡妇这才注意到陈子文穿着新衣服,忍不住问:“还有我的?”
陈子文献宝似的,忙从篮子里面拿出文老寡妇的衣服:“颜色不一样,款式都一样。”
文老寡妇高兴的眼泪都要掉出来,捧着衣服,忙进入堂屋的内间换上,从内间出来,特别忐忑的望着陈子文和陈明武:“挺合身,就是不知道穿我身上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陈子文欢快的回答。
陈老寡妇的衣服是青色的,暗色系,因为肩膀上几只金色蝴蝶的点缀,衣服立马亮起来,却又不显的太过明艳。
陈明武笑着点头:“挺好看的。等以后咱家有了缝纫机,家里人的衣服,全算我的。”
“这衣服是明武自己做的?我还以为找别人做的呢,明武,你太厉害了!”
陈明武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做的多了,熟能生巧罢了。”
“我爸说,等咱家有缝纫机,他干完地头的活,就帮村里人做做衣服,有钱的给点钱,没钱的给点东西就行。”
“这主意好!”文老寡妇赞成,“明武这手艺好,应该不愁。你准备怎么个价格,回头婶子帮你宣传宣传。”
“村里人大人的衣服,三毛钱一件,小孩的两毛钱一件,布料自备。没有钱的,随便给点东西就行,至于给多少,他们看着办吧,给东西的,家里必定不宽裕。”
“不行,爸,这给东西的,也得根据价值划分,必须给到同等的价格。否则以后,谁都来装穷,没钱,给你一把麦子,给你两颗枣,咱岂不是白忙活。”
“子文说的对。不能随便,做生意不能乱价,必须按同等价格给!”
“好,那就听你们的,按同等价格给。”
“明武,你快喝口水。我这就和子文丫头拿着糖块去晒谷场分分,穿着你这衣服出去,免费宣传。”
陈子文说实话累的要死,但这事关挣钱,一想到以后会有钱钱进来,立马觉得不累。
文老寡妇刚走一步,又转回身:“我穿这衣服出去是不是不妥,你妈要是看见我身上的衣服,岂不是会骂你!”
“婶子,你穿就是,你让我们爷三住在这,吃喝都是你的,给你做件衣服,没什么不对的,她要是骂,不用理她。我这袋子里的布头,回头整理整理,给静好做件替换的衣服,子文还有身绿军装替换,静好啥也没有,剩下的布头,我就给我妈和我爸做一件。”
“行!既然你说没关系,那我和子文就这样出去!”
文老寡妇拉着陈子文,提着盛有糖块的篮子,喜滋滋的来到晒谷场。
“大伙来吃糖,这是明武买给大伙的,庆祝子文和静好落户到他户口上。”
文老寡妇大嗓门喊着。
晒谷场的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过来凑热闹。每人得几块糖,甜滋滋的放入嘴里。
“文婶子,你身上的衣服可真漂亮!哪里买的?”
文老寡妇一脸的喜色:“这衣服花钱可买不到。这是明武给我做的,明武这孩子好呀,说我留他们爷三住,不好意思,非得给我做件衣服。子文和静好身上的衣服也是他做的,多好看。”
文老寡妇故意主动说出陈明武是为了感谢她,所以才给她做衣服的,她可不想因为这件衣服,给明武添麻烦,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