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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在她身后盛开,而那些难民在下方将她团团围住。
“大家不用担心,我方才看了,『药』已经起了作用,只是因为我们缺少一份名贵的『药』,治愈时间稍长。这期间,还请大家不要『乱』走动,我会负责定时给大家点燃白蒿。”
“谢谢姑娘。”
院子里响起一片感激声。
安抚了众人,十五回身走到月夕身边,“病情已经控制住,但是因为没有苦蒿,怕真的难以根治。若这些百姓流传到其他地方,一旦再次复发,必然引起更大一波的瘟疫。”
“苦蒿……一时间,怕真的难以拿到。”月夕重重叹了一口气,“十五有什么其他办法?”
“能否将这些百姓都收编入灵鹫宫,然后将他们未来三个月都安置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若真再次复发,我还能控制。”
“这个……”月夕为难地蹙眉,“这人太多,灵鹫宫无法收编。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人能。”
“谁?”
“十五还记得那个白将军?”
“白族?”
“是。”月夕含笑,“十五倒不妨去找找他。”
可这一次,却是十五蹙起了眉头。
白族就是因为收编一事,得罪了亲王,害得其年轻的管家生生被断了双手。现在亲王又到了这里,而那个嚣张的公主似乎也还没有离开,白族铁定不会再『插』手这事。
“十五。”
正当十五发愣时,头顶月夕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抬头,对上了月夕深邃的双瞳,“这是你的职责。当你穿上灵鹫宫『药』师衣服那一刻,你就肩负起这一群人的生命责任。而你能否救他们,其中也关系了你到底有没有能力,进入北冥圣都。”亦,有没有能力找到那个人。
十五侧首,看着旁边的小童子,然后接过『药』箱,“大人,能否帮我引荐一下那位白将军?”
“你这身衣服就是引荐信了。”
十五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跨步出去。
看着十五跨出的那一步,月夕唇微微一抖,“十五,我要的不仅仅是你收编这些难民,而是收拢人心!你这一步的跨出,就意味着,你已经真正踏上了皇权之争的不归之路。说服白族,这是你的第一战。”
十五和小童子走出院子,看到了那辆华贵的由八只独角兽拉着的车立在门口。
马车珍珠帘子垂落,隐隐见一个人斜靠在车里。
很显然,亲王大人应该是等待灵鹫宫的人替他收拾房间,准备入住。
真是一个麻烦人物啊。
童子慌忙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看着十五有点发呆,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
十五抱着『药』箱,亦朝里面的亲王行礼。
“咦,『药』师姑娘,刚刚我好像忘记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帘子晃动,那玉手执着扇子将帘子掀开一角,『露』出妖娆无比的紫瞳,笑意盎然地盯着十五。
十五头皮发麻,淡声道:“回亲王,小的叫卫十五。”
“十五?”亲王微眯着眼,语气竟有片刻恍惚,似陷入长久的记忆。
见他这样子,十五忙道:“小的有事在身,告辞。”然后飞快地转身离开。
青『色』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亲王放下帘子,重新靠在榻上,目光落在那盏魂灯上,“十五,你都回来了,那胭脂回来,还会远吗?”
“亲王大人,”门外侍女小声地禀告,“那卫十五往白族驻扎的方向去了。”
亲王了然。
十五,你果然走回这条路了。
他笑着端起身前的一只茶杯递了出去,侍女一见,恭谨地双手接住,可那滚烫的茶水却突然倒在她手上,她惊得慌忙缩回手,茶杯跟着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亲王大人……求您饶了小的。”一见那杯子落地,侍女顾不得烫伤的手,慌忙跪在地上。
亲王探出身子,看着地上的侍女,目光落在她被烫得起了泡的左手上,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对旁边侍卫冷声道:“砍了她的左手!”
早就过了午时,十五在大厅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见有人缓缓进来。
来人正是那日所见的白将军。才两天不见,这先前英姿焕发的男子此时却一脸颓败,胡茬儿裹脸,双眼亦布满血丝。
目光扫过十五青涩的脸,他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眼前的人,一身青『色』流云衣衫,但因为她皮肤过于苍白,看起来十分纤瘦,长发像小书童那样挽了个头苞,『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未长开、看起来有几分羞涩似少年模样的脸。
这是一张平凡的脸,可她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澈见底,闪耀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
“你是灵鹫宫的『药』师?”
“是。”十五抱着雕刻着仙鹤的『药』箱,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
白将军又将十五打量了一番,不由冷笑,“你多大?叫什么?”
“小的名为卫十五,今年十九。”
灵鹫宫是北冥圣国的信仰之地,而圣国最杰出的『药』师均出自灵鹫宫,九州所有医学世家以入主灵鹫宫为荣耀,而他们的技术也必须精湛得出神入化,不仅仅是高超的医术,还有多年来累积的经验。
“十九?”白将军坐直了身子,眼底的冷笑变成了鄙夷,语气也变得不耐烦,“灵鹫宫可没有这么年轻的『药』师。你走吧……”
“大人,大人……”仆人慌张跑来,“公子他全身滚烫,方才服下去的『药』全都吐出来了。”
“什么?”白将军起身就冲了出去。
十五并没有因为方才得到对方的逐客令转身就走,而是抱着『药』箱默默地跟着,进了后面阆苑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乱』成一团,浓烈的『药』味和血腥味扑来,在这炎炎夏日显得格外的刺鼻。
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医者跪在地上,而白将军坐在床榻边,面『色』苍白,“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了他会醒过来?为什么他现在浑身滚烫?”
“公子他无法服『药』呀。”
“滚!”
白将军一声暴怒,地上的医者忙抱着『药』箱仓皇往外跑。
“将军,这是野郡最后一个大夫了。”
白将军神『色』恍然,起身就要抱起年轻的公子,“马上回圣都。”
“白将军,你若这样带公子回去,他怕是命不久矣。”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白将军回头,见方才那少女安静地站在门口。
她面容安静,和周围惊慌失措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可偏生就是她眉眼的那份冷静,让白将军不由一怔。
“你说什么?”
“野郡到圣都,长途跋涉,公子如此虚弱,别说到圣都,怕是还未出野郡,他已命丧黄泉。”
“你……你有办法救他?是不是?”白将军期待地看着十五。
十五抿唇。
她当然可以开口告诉他,能救此公子一命,但是,她在等待机会。等待对方主动求她,而自己则会完全占据关于收编谈判的主动权。
因为,收编的难民虽然在白族名下,但是他们却只是替灵鹫宫养人,而不能随意用人。这同替别人养儿子有什么区别?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同意!
十五微微扬起下巴,平静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可眉目间却透出那骨子里的自信。
作为医『药』世家的孩子,老爷子之所以如此看重她,拿着棍子要『逼』她学医,是因为她自小就展『露』出的医学天赋,三岁能辨别所有『药』材,十四岁的她已进入全国最高等的医学府,更重要的是,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纸上谈兵。
作为一个在当地颇有势力的家庭,有几家私人医院那无可厚非。而老爷子从不浪费任何一个让她“『操』手”的机会,握着拐杖对她一阵『乱』揍都要『逼』她“拿刀上手术台”。
午后阳光刺目,落在门外少女身上,让她周身都镀上一层金『色』光芒。
“你有办法是吧?”白将军走到十五身前,目光哀求地看着十五。
十五唇角轻抿,看起来似有一丝笑意。
这笑,不是嘲讽,不是冷笑,而是一种自信。
白将军似看到了希望,竟然朝十五深深鞠躬,“若『药』师大人能救他一命,白某定然以任何力所能及的要求报答灵鹫宫。”
听到灵鹫宫三个字,十五眼眸一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若说是报答『药』师大人,十五还真不敢应承下来。因为,她没有声望可言,若对方反悔,她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可是,这白将军亲口承诺的可是灵鹫宫,她相信,这天下应该无人能失信灵鹫宫吧?!
十五走到床边放下『药』箱,自信地检查起来。白将军则神『色』不安地站在后面,紧张地看着十五。
半晌,少女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将军大人不必担心,公子是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烧,我这就替他退烧。”
“真的?”白将军看着十五,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
看着少女明澈的双眼,白将军突然觉得一颗悬着的心安定下来。
十五递出一张『药』方,“还请将军快去准备。”
白将军接过方子,马上让人吩咐下去。
日落时分,家奴高兴地来禀报,公子果然退烧,而且已经服下了一味『药』。
白将军找到十五时,她正在认真地煎『药』,随行的小童默默地立在远处。
走到小童旁边,白将军微眯眼打量着十五,“之前未曾听说过灵鹫宫有如此年轻的『药』师呀?”
这『药』师处事沉着冷静,看起来根本不像十九岁。
“这是新进的『药』师。”小童子回答。
“新进?”白将军惊讶。
“是啊,就是那位将瘟疫根治的女子。”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