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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色』,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忠心过角丽姬。
莲初年岁虽小,这些事情,他还是明白。
而且,刚才看到蔓蛇花的时候,他心里怕也揣测到了三分,否则,不会这般神『色』凝重地立在原处,蹙眉深思。
这孩子,果然继承了莲绛的敏锐。
许久,莲初收起镰刀,招呼来了火凤,“跟我入城吧。”
十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很快,看到莲初将一个破布袋子扔到她面前时,她懊恼地『揉』了『揉』眉心,“你打算将我装在袋子里入城?”
莲初挑眉,“不然呢?”
想到莲初向来独来独往,随身之物除了那个装满各种食物的布袋,还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将十五带入城了。
当然,也没人敢去检查莲初的布袋。
昔日宛如坟墓的皇宫,此时却是橘『色』灯笼绵延一片,远远看去,如再次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显得格外的奢华。
已是深夜,可宫殿的笙歌丝竹却依然热闹如白日,响彻整个皇宫。
殿外的侍女手举托盘立在两侧,突听得那欢声笑语中传来击掌声,便垂首推门而入。
殿内青铜鼎内燃着熏香,浓烈的酒气混着各种香气,道不尽的奢靡。
白『色』的狐皮大床上,角丽姬仅着一件薄衫,长发凌『乱』,目光『迷』离地侧身而躺。她一手托腮,一手举着酒杯,正与一男子接耳相谈。
床前几个面容俊秀衣衫不整的男子,接过侍女手中的酒,跪在床前,献媚地替她满上。
角丽姬仰头一口吞下,然后闭上眼睛。旁边说话的男子轻伏过去。
春『色』正浓,殿外却传来战战兢兢的通报,“女王陛下,公主殿下已候在门口多时了。”
“母亲……”
角珠的声音焦急传来。
纱幔中的女子杏眼一抬,眼中掠过几丝厌恶,将旁边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声道:“统统滚出去。”
方才卖力伺候的几个男子一惊。公主殿下这些天来闹事并非一两次,但是女王都是置之不理,一时间他们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几个男子还愣在原处,角丽姬伸手掐住靠得最近的男子,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男子的头颅竟然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
其余几个男子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刚跨出去,那门,轰的一声关上。
两城一战后,角丽姬『性』情大变,竟然连续多日沉『迷』男『色』,根本不上早朝。朝野一片议论。如今本就连连吃败,角珠急得跳脚,可角丽姬根本不见她。
虽几个男宠被赶了出来,可角丽姬仍然不召见她,角珠在雪中立了许久,最后颓然离开。
殿外安静,角丽姬这才颓然地坐起来。她举起酒杯仰头就喝,最后起身,将酒杯全都砸在地上。
一缕绢纱披在身上,她赤脚走向角落的架子,顺手一推,那架子咔嚓自动分开,『露』出一个囚室。
囚室里,一个栗『色』卷发男子双手被吊在墙上,紫『色』的衣衫血迹斑驳,袒『露』出的胸膛,竟然无一处完好,肩头硬是被人用刀挖得白骨尽显。
囚室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刀具,角丽姬走过去,顺手『操』起一把小刀,在手中比画一番,然后走到卷发男子身前,踮起脚,从他肩头又挖下一块嫩肉。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很快没入紫『色』的衣衫里。看着手里的那小块肉,角丽姬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最后竟将那肉放入嘴里细嚼。
“这些天不管我吃什么,都形同嚼蜡,还是你的肉,吃起来有滋味。”她一边嚼一边笑,容貌也跟着扭曲,最后竟然呈现出了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紫藤宫绿意。
墙上的男子闻声,只是『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
好似眼前女子挖的不是他,吃的也不是他的肉。
“你笑什么?”绿意大怒。
“我笑我能解脱。”他说了几日来,唯一的一句话。
“解脱?”绿意一怔,突然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刀扔在地上,转身抓起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撒在男子伤口上,“想解脱,没门!你以为我真的会完全将你吞噬?不会!我要你陪我一起,不生不灭。我是因为你才这样子的,你怎么能一个人解脱?不可能!”她疯狂地大喊。
那一年,她羡慕着他的永生,最后以三生轮回为代价诅咒胭脂浓,最终成为魅。
可历经多年的炼化,她成了人形,却只有痛感。她再也尝不出酒的味道,甚至闻不到花的芳香,更感受不到阳光照在身体上那种温暖。
除去那痛感,她和傀儡僵尸有什么区别?
此刻,她终于明白,世间万物皆有代价。不生不灭,才是世间最残酷的惩罚。
瓶子里『药』粉用尽,她笑,“放心,我会以其他方式将你留在我身边。”
墙上的沐『色』神『色』依然平静,眼眸未抬,根本不看她一眼。
这些天,不管她怎么折磨,他就是不发一言,不看她一眼。哪怕是她喝他血、吃他肉,他都不予理会,只是偶尔,他会抬眸,看向南边,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那个地方,正是两城,北冥圣都最后的屏障,如今,已经被十五破了。
第81章 决战在即(5)()
这天下,已经有一半在十五手上了,不,应该是有九分在她手上了。
“呵呵呵……你如此笃定天下已归于卫十五,是不是角丽姬这个大祸害已经让我替她除掉了?而我又根本不会威胁到十五,或者,觉得我不是她对手?”
所以,他才会笑得那样满足?为迎接十五回归他做足了准备,而最大的祸害角丽姬,阴差阳错地被绿意除掉,他的确没有任何忧心的了。
见他仍不回答,绿意苦笑,“前世,我因你唯唯诺诺,无数次败于她手下。如今,倒不如来一次真正的较量。反正……我们都是无法解脱的人。”
北冥城门的『操』作台,有一扇窗户,阿初的火凤出现时,那窄小的窗户则会自动打开。
大雪刚停,夜空一轮明月高照,将整个北冥照得一片惨白,刚到山脚,十五感到莲初的手放在自己后背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十五配合地屏息,便听到一女子的声音,“小公子,绿意姑姑特让奴婢在此恭候,迎您去太和殿。”
莲初懒懒扫了一眼那侍女,打了一个呵欠,“告诉她,我困得狠,有事儿明儿再说。”
“绿意姑姑说,这是大公子的意思。”
“大公子和绿意姑姑在一起?”莲初盯着那侍女。
“绿意姑姑奉命伺候大公子,自然是在他身边。”那侍女微笑答道。
莲初眯眼看了看四周,伸了个懒腰,纵身从火凤身上跃下,跳到侍女的马车上,“火凤受了伤,还不如这麒麟马车快。”火凤得令,展开翅膀自行飞快远去。
看着十五被火凤带走,阿初悄然吐了一口气,任由侍女扶着自己进了马车。
手心里,还有十五隔着麻袋写下的两个字:小心。
赶车的侍女说话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眼瞳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蓝『色』。那是被蛊『惑』的标志。看样子,那十五说的没错,沐『色』爹爹出事了。
皇宫依然一片死寂,犹如一座古老的坟墓,到处都点着熏香,可依然掩盖不住那腐烂的味道。
侍女将阿初带到了太和殿门口,便悄然退了下去,四周安静得出奇,也正是因为这样,阿初才能听到草丛中那窸窸窣窣的声音。
推开太和殿的大门,里面仅放了几盏夜明珠挂灯,以往放在中间的香炉此时也换了位置,安放在了入口,只是里面的香料却比以往增加了许多。
入宫,皇宫各处都用了地龙,可太和殿依然寒冷,越往里面走,越感觉像进入了冰窖。
阿初绕过屏风,看到一个女子,穿着浅『色』的单薄的衣衫,坐在雕花桌子前,摆弄着香炉。
女子抬起头,『露』出温婉的笑容,“小公子回来啦?”
“绿意姑姑,爹爹呢?”阿初四下看了看。
绿意俯身拉住阿初的手,『露』出难过的表情,“大公子伤得太重,伤口还在恶化,就快……”
“就快怎么了?”
“若没有灵源,他就要灰飞烟灭了。”绿意哽咽,泪水跟着滚落。
“我已经拿到了。”阿初看着她的眼泪,淡淡地说道。
“是吗?”绿意抬起头,将眼泪擦干,美目盯着阿初的脸,“小公子也受了伤,想必和那辟邪有一番恶斗吧。”
“是的,火凤受了重伤,我差点被它吞了。”
“那……”
阿初甩开绿意的手,愤然不甘道,“然后卫十五出现,她伤了辟邪将我救了下来,我趁此杀掉辟邪逃了回来。”
绿意瞪大了眼睛,很快『露』出了然的笑,“难怪我闻到小公子身上有生人的味道呢。”
阿初目光倏的一寒,这绿意,比他想得还敏锐。
幸好他说了实话,看样子,她早就怀疑了。更庆幸的是,她闻得出生人的味道,如果十五跟着进宫,必然会被她发现。
“哼!”阿初咬牙,“只怪我现在能力有限,不能将那伤我爹爹的女人杀了。迟早有一天,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小公子不要气恼,迟早我们会报仇的。”绿意起身,将一个碗递了过来,“小公子你累了,这是你最爱的碧『露』。”
杯子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红光。
莲初体质阴寒,若非凝血珠,早活不到今日,但是仍需每月服用一碗人血。当年沐『色』为哄年幼的他服下,便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碧『露』。
回来的路上,十五曾千叮万嘱,让阿初不要吃经绿意手的东西。此人在大洲南疆出生,擅长使用千奇百怪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