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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陆大官人啊;您怎么在这?桃花可正等您呐!”一声夸张的声音响起;那刻意抬高的音调;让肖灵立刻将门关上;将光线完全隔绝在门外。
一个人好自由(一)
这是本能反应;这一个月里将将养成的。一有风吹草动;便缩回藏身之所;小心敛息;就怕让人发现。等到将门关死;她才恍然回神。
这里已不是密林;即便有人在找她;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何况;之前的动作若是让人看到;便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呼;走开;老子要去厨房骂死那个厨子;居然敢给老子上这种劣质酒……”
“唉哟;陆大官人讷;这酒可不是厨子上的。是何二那个混小子;回头我就去骂死他。您看;您看;那不是桃花么……”
接着又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三人浑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便又转了回去。
肖灵没了再开热闹的心;静静的坐在屋里。
果然很暖;在现在的季节;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享受。
而她在想的是;那个陆大官人的声音;缘何那么熟悉?
这一坐便是半晌;艳娘偷偷来了一趟;送了吃食。表情是诚惶诚恐;看样子;却是去看过大夫了。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肖灵问她:“那陆大官人是什么人?”
艳娘说:“这陆大官人是最近来的客商;出手大方;据说是准备在这里经商。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商铺;也转了不少地界。身边侍候的人不少;却是个贪花好色的。以我艳娘的眼光瞧着;这人怕不是简单的商人;商人重利;这人却是个没有成算的……”
因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做生意。
“小公子;要不然……我让人打听打听?”
肖灵欣然同意:“甚好;如此;我便在此静侯。”
红楼楚馆果然最是好打听消息的地方;不过一个时辰;艳娘就回来了:“打听到了;听说是在找什么人。”眼前的人来得蹊跷;艳娘猜也许跟她有关。但不敢猜;连探探口风都不敢。
肖灵约摸猜到了;“你先去忙;回头得了空;再来找我。我有话问你……”
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已是后半夜;该歇的全都歇了。时间只比她昨夜过来时;早那么一会儿。
艳娘再次过来;肖灵便开始询问各种问题。
得知此地依旧是大衍国;离着都城五百多里;离着海边百多里路。正是从海边到都城的必经之路。这镇也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只一条;那就是处在交通枢纽的附近。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这里却是必经之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现在大衍去欺占别国去了;这是境内;自然只见繁华;不见战端。
若是打到大衍境内;那这里;便不会有这么清闲了。
诚然;这里;其实还没有那么重要;因为这只是镇;真正被称为必守之关的是城;离这里不远;十来里路便到的司州城。
听到是司州城;肖灵却恍然发现;这地儿她却是知道的。
是大皇子母家的势力范围;他们家在这里;可以说是根深蒂固;说一不二。而肖灵想的是;听说这司州城里的青竹线羹乃是一绝;且除此地之外;别处却是再吃不到的。便是皇宫里;也不曾有过。
会知道这个;还是在军中时;有一个人刚好来自司州。每每听他说起;都是口水横流。
一个人好自由(二)
肖灵是个吃货;美食近在眼前;她自不想错过。只是;她也没有到了为了吃而不要性命的地步。在艳娘那里躲了两天;严密关注着那个陆大官人的消息。
到了第五天;那陆大官人便得了消息;说是有人通知他;他要找的人;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那地方却是在密林的另一边;如果当初她是往回走;顺着官道;便必定要经过那里。
便是她开始还不能确定那姓陆的就是百里山河的人;这会也确定个七七八八了。心中有些发寒;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急着出去。每天依旧缩在屋里;吃喝全都是艳娘亲手送来;所有的消息也全都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即便是这怡春院的前院;那最热闹的;让她好奇万分的地方;也没有踏足一步。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在这一刻;身处危险之中;独自一人时;尤其坚定。因为无人会帮她;因为无处求救;她只一人;一切都得替她自己打算。
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连雪都下了三回。一场未化尽;一场又来到。兜兜转转;天地间一片雪白;一片冰寒。
这小镇来来去去;却总是热闹的。待肖灵终于出了屋子;时不时的转悠在街路上时;便能听到各种天南海北的口音及消息。
最大的热门;无外是大衍与太和之间的这场战争。
到了这儿;才知道;原来当初的借口;居然是刺杀事件。她在宫中时;那场冰灯园会的刺杀事件。刺客被认为太和人;两国交涉了很久。大衍要太和赔尝;狮子大开口;直接就要对方十座城。
太和自然不愿;双方打着口水仗;交涉许久。
直到大衍调兵到位;直接派了几个人过去。最后一言不和;那些人居然就被太和的人给杀了……大衍立刻爆出;那些被杀的人里;有两位是世家子弟;一位是亲王;一位是宗室元老……每一个都大有来头;也预示丰这麻烦大了。
太和的人也不是傻的;到的此时也就知道;对方这是故意找茬来的;这场战是不打也的打。
结果太和那边刚知道要打仗;大衍这边已经兵临城下……于是;便有了肖灵参加的那场战争。那是太和的第一座城;仅一日夜;便被大衍拿下了。
成就了许多人;毁灭了许多人。据百里山河说;那城里本有十万多人;城破之日;死了有一半。
大衍从一开始就嚣张的显示了他的强势和霸道;不臣服便死吧。
也因为这第一战;杀得太和的人胆寒;以至于后面;大衍连连胜利。还未破城;百姓便已逃逸;甚至听说;有一座城的城主都直接开城投降……
而到了今时今日;大衍已拿下太和十个城池。
传递着这些消息的人们;个个很是激奋。他们夸张的说着大衍的军队如何有如神助;如何势如破敌;如何一呼百应;连山河都震动……他们说着太和的人如何胆小丢人;如何的狗屁不如……
一个人好自由(三)
肖灵听着着实沉郁了一会儿;虽然大衍的确是胜了;可是;她无法鄙视那些太和的士卒。
她还记得在她唯一参战的战争中;不管是太和的还是大衍的;他们全都是一样的。他们一样全力杀敌;一样的置之死地……不论输赢;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鄙视他们。包括她;或者大衍的任何一位士兵将领。
他们所有人都是英雄;死的光荣;生的英勇。至少比眼前的这些只会胡说八道的人要值得人尊敬。
“听说了么;太子亲临战场;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同吃同住……”
“真不愧是我们大衍的太子……”
“是啊;夏天的时候;西边发大水;也是太子亲自带着银两去救的灾……”
“咱们大衍皇上圣明;储君仁义;还怕拿不下一个太和?”
“是啊;是啊。”
“……”附和者众多。
肖灵听了;更加恼了。你们这些愚民知道些什么?太子做的都是明面上的;沽名钓誉罢了。你们可知道;当太子坐着辇;高高在上;一脸高傲的看着那些受灾的百姓时;四皇子正在抗灾前线?可知道他为了背沙袋;整个背部的皮都磨破了?可知道;他几天几夜未合眼;待停下来;那腿筋都缓不过来?
你们可知道;当太子骑着高头大马;只在后方挥挥长剑时;四皇子拿着刀盾;身披铠甲;亲自上阵;浴血杀敌;九死一生?
没有人知道;被知道的永远是那些鲜衣怒马之流;死在战场上的人无数;除却他们的亲人;再不会有人知道。
气郁;难受;最终却是淡了下来。
现在这些都不再是她该关注的;即便再不平又能如何?
在这样的心情下;又迎来了新年。新年是万民同庆的;对于百姓;也只有这些虚无的东西是最公平的。在这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染上了喜悦;哪怕日子再难过。即便是乞丐也是高兴的;因为在这样的季节里;施舍者都更大方些;给得食物更丰盛些。
在这样的季节里;肖灵离开了小镇;去了司州城。
坐着艳娘准备的马车;在她的恩客的掩护下进了城。那位恩客是司州城里的一个大老板;家中很是有钱;可有个惧内的毛病。偶然间到了艳娘这里;艳娘是什么人?想要收拢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是一个在家里夫纲不正的男人;那是手到擒来;毫无难度。
于是;艳娘便成了他的每次出门的慰籍;只是并不能长久相守。艳娘也想得开;本来就有婊子无意的说法;对于这个男人;她也没多少真心。只是贪他那份钱财;顺便;女人么;也是有需要的。过尽千帆之后难免有些挑剔;而在这种地方;即便是虚情假意;只要装得够久、够真;也足够让她珍惜一二。
肖灵与艳娘的初见并不愉快;后来接触久了;到是喜欢上了这个风尘女子。身处风尘;不怨不愤。心自苦;不愤俗。她楼里的姑娘很多;却从未逼过任何一个人。做这一行的人;有的是钱。而她是个不贪心的;早年早早的就绝了子嗣;一辈子注定了就一人;死了除了一坯黄土;什么也不剩。
一个人好自由(四)
因此;她对楼里的姑娘挺好;规矩有;但给她们极大的选择空间。便是钱财;对外虽然紧的很;对内;却是大方的很。
以艳娘的眼光;自然也看得出肖灵是男是女。对她照顾颇多!
而肖灵投桃报李:“你可想要个孩子?”
“不要了。”艳娘淡淡一叹:“这把年纪了;生出孩子也养不了多久;结果还累得孩子成了贱籍……”果真是个通透的人;肖灵并不再劝。只她却是将肖灵当成了后辈;照顾的越发可心。尤其是关于各种消息;一旦发现个什么可疑人物;立刻便会一点不漏的跟她说……
此次离开;也是她安排的。艳娘楼里的一个姑娘要进城;让那男人顺便带着;而她藏在那姑娘的马车隔层里。说到底;艳娘对那个男人的信任并不高。这件事;没跟那男人说一个字。
进了城;马车与那男人分开后;停在一处庭院前。那是艳娘在这里置办的院子;不但有她屋舍;还有忠仆。
肖灵在她马车稍停的那瞬悄然下车;进门;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