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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
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猷烈笑:“戈樾琇,你以为揭某个政客的短,再捣毁几个权色交易点就是一名合格的自由媒体人吗?”
再张了张嘴。
“在这片土地上,暴力社团活动范围越大,就说明其幕后势力越强,换个比方,一名英国商人做的生意很大,生意做大总有他们管不过来的,于是,英国人就在他们管不过来的地方养了狗,让这条狗为他们看管财物,一旦他们的财物利益受到威胁时这条狗就会亮出獠牙,人们怕的不是这条狗,而是这条狗的主人,这里,不仅有英国人养的狗,也有美国人养的狗,德国的,法国的,荷兰的很多很多,戈樾琇,你还觉得只要给美国帮钱就能解决事情吗?”
紧抿嘴角。
也许过去很久,也许是一小会儿。
“你会有办法的,对吧?”低声问。
“我不知道。”
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合上嘴。
他没说话,她也没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一边的手机上。
临近九点,手机响了。
这次,通话时间很短。
挂断电话,手机再次被丢回角落处,她眼巴巴看着他。
“戈樾琇。”
“嗯。”大声应答。
“让你两个礼拜给我房子打扫卫生是一宗赔血本买卖,好比一架全新波音747却只换来一辆连车后座也没有的自行车。””
“什么话?!”嘴角抑制不住松开。
宋猷烈拿起毛巾擦额前头发,一边往沙发走去。
跟上,朝他背影做出割喉的动作,只是没想到他会忽然回过身来,手迅速垂落。
她脸距离他的胸腔就差数毫米,这还辛亏他手拽住,不然不然她就跌到他怀里去了。
近在咫尺的气息。
这气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仿佛从一开始就土生土长于她的身体里。
“戈樾琇。”
“嗯。”低声应答,看着自己被他包裹在手里的手。
“和他交情很好吗?”他问她,声音也不大。
“嗯。”
“有多好?”
“你问这个做什么?”心里有一点点不高兴了。
“打过啵吗?”
打过啵吗?这话回过神来,晃动手,但那拽住她手的就像是机械一样。
恼羞成怒中,冲着他吼:“宋猷烈,你没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别激动。”他以一种哄着小猫儿小狗儿的语气,“我猜,你应该知道,戈樾琇的监护人已经从戈鸿煊换成宋猷烈,现在,宋猷烈是戈樾琇的监护人。”
一呆。
“如果说我以一名监护人的身份来问你这个问题,那么,你愿意回答吗?”
别开脸去。
这个时代号称文明社会,即使你拥有上天遁地之能力;即使你能独挡一面;不管你成年还是未成年,只要你有过精神疾病史,只要你一天没从所谓学者专家手上拿到一个个盖章的健康证明,他们都会自作主张给你弄一个监护人。
那个下午,戈樾琇接到负责做她任务社工的电话,这名社工在电话里告知她,她的监护人已经从戈鸿煊换成宋猷烈。
宋猷烈是戈樾琇的监护人?!上帝佛祖
现在!此时此刻,宋猷烈搬出他作为戈樾琇监护人的权限,晓之以理:
“那些人深怕我监护工作做得不到位,要么电话查询,要么让我跑上一趟,几个月前,其中一位就当面提及,介于被监护人已经二十六岁,他们有必要知道被监护人的情感生活,这意思很明显,喂,你光顾工作可不行,你得了解你的被监护人情感生活。”
一番说辞,问题回到原点:
“戈樾琇,和他打过啵吗?”161
第33章 明月别枝()
“戈樾琇;和他打过啵吗?”宋猷烈第二次问。
这语气还真像一名监护人,听似柔和但不容你回避。
戈樾琇从没想过;昔日总是以缄默做为盾牌的少年和她说起道理来巧舌如簧;亦没想到有一天她的监护人签名档会写上宋猷烈的名字。
宋猷烈是一个阴谋家。
现在,这个阴谋家还以监护人的身份向她提问最为私密的话题;让比自己小几岁的人追问这样的问题;还是以这样的语气;能不丢脸吗?
这丢脸程度足以用耻辱来形容。
但,要泄愤要反击也得等顾澜生安全回来后。
要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吗?当然不。
手有一下没一下扯着宋猷烈落在自己臂膀上的手,低声说着“我的感情生活你最清楚;不是吗?”说完,轻哼了一声;微微敛眉“疼你手弄疼我了。”他迅速松开手,但没完全放开对她的掌控。
还没放手来着。
“真的疼。”低低哼出;语气更轻更软更为隐忍,也不知道怎么地脸颊微微烫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目光往着那张床飘,脸颊又添加一层蕴热,赶紧收回目光;一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
就那么地;气氛忽然间微妙了起来。
他放开她;她揉着发麻的手腕;思想有些的恍惚。
恍惚间,宋猷烈擅自撩起她外套衣袖。
她刚说的“疼”可没半点夸张成份,你看,即使隔着一层衣服纤维,他还是把她的手臂掐出一道红印。
让她带在沙发上,拿来药,道歉的话语没说,也不问她一声就径直把药涂抹在她手臂红印上,这分明是先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奇怪地是,这期间她什么也表示,不说话不抗议任他摆弄,终于,他良心发现,问了一句“很疼吗?”
很疼吗?戈樾琇也不知道,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表达疼还是不疼,听着更像是在和谁撒着娇。
她坐在沙发上,他半蹲在她跟前。
他抬眼看她,她痴痴凝望烙在他瞳孔里的自己,眼看着,烙印在他瞳孔里的自己从一个小点儿逐渐变大。
大得近在眼前,大得足以让看她清楚,自己平日里总是苍白的脸颊此刻似乎被铺上一层淡淡的脂红,扑面而来的气息熟悉而炙热,还没有干透的发末带着洗发水的香气在她鼻尖上蹭着,痒痒的有点蜇人,想躲开又舍不得那舒服劲。
在躲与不躲之间眼睫毛微微颤抖着,身体似乎瞬间化成一滩水,绵软无力不由自主往后倾斜,有一只手轻托她后腰,扑在她脸上的气息更甚,先缴械的是眼帘,它变得像一门心思只想吃糖却不愿意学习的孩子。
闭上眼睛。
“咚咚咚”骤然响起的敲门声状若大地惊雷。
带着洗发水香气的发末快速从她鼻梁上擦过,熟悉的气息远去,眼帘掀开,他已经往着门口方向移动。
她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规规矩矩搁在膝盖上,觉得不妥,放回沙发上,脊梁挺得直直的。
宋猷烈再次站在戈樾琇面前时手里多了一个包,一个印有某夜总会名字的道具包,道具包是橙色的,看着很抢眼。
“我朋友刚刚送来的。”他语气听着有些急促。
点头。
打开道具包,从道具包里拿出奇形异状的衣服,几件衣服陆陆续续朝她身上扔,最后扔到她怀里的是一朵绢花。
这是要做什么?戈樾琇被动抱着衣服。
“美国帮”今晚在茨瓦内举办嘻哈派对,之前一直和宋猷烈通话的是“美国帮”二当家,也是此次宋猷烈和“美国帮”老大会面的中间人。
见面地点就定在嘻哈派对上。
“美国帮”老大是一名狂热的嘻哈文化爱好者,一来为了保险起见,二来为了投其所好,宋猷烈让人从夜总会给他弄来了嘻哈服装。
“换上衣服,我们十分钟后出门。”宋猷烈和她说。
我们?意思是她也得去了,戈樾琇心里是不愿意去的,她更希望能大睡一觉,醒来时就得到顾澜生安全脱险的消息。
“宋猷烈,我可以不去吗?”小声问道。
“派对规定得带女伴,你总不能让我带玛丽安上场吧?戈樾琇,这件事情和玛丽安一点关系也没有。”没得商量的语气。
也是还有,朋友是她的。
戈樾琇抱着衣服离开沙发,把衣服就地往床上一搁,脱掉鞋子,拉下外套拉链,外套往床上一扔,u形领口设计的紧身上衣脱到一半时余光瞄到那抹人影。
在这片大陆上,越不发达的地区就越是不讲究,戈樾琇数次在公共场合换过衣服,在农贸市场的一角,拉来几名妇女凑成拉帘,不到半分钟时间就妥妥当当,也无需担心会被偷窥,地道的非洲男人对于黄种人白种人欣赏不来,往往是皮肤越白就越没用兴趣,用他们的话来说,她们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晒干的白带鱼。
非洲男性喜欢皮肤黑身材结实的女人,身材结实的女人胸部紧致还很能生育。
也不知道她的甜莓对于女人的审美观有没有受到非洲男人们的影响?
这会儿,他正背对她,用中国人的说法这是避嫌,是避嫌呢还是像那些非洲男人一样,对她的身体结构不感兴趣?
以及。
现在她和他的身份是被监护人和监护人关系,这个念头一上来,戈樾琇心里居然有了莫名的兴奋感。
看来,距离她病情痊愈的路还远着呢。
外公又要痛心疾首了。
兴奋感像一支肾上腺素,脑子转得飞快。
把上衣往床上一扔,垂落于背后的长发分成两边,一左一右柔柔散落在胸前,双手往后拐,找到胸衣暗扣,手停在暗扣上,低声说“我换好了。”在他转过身来时,胸衣往床上一抛,头发起到欲盖弥彰的效果,据说,比起什么都没穿男人们更喜欢若隐若现的效果。
你看,住在戈樾琇心底里的小恶魔从来就没有远离过。
只是顾澜生擅长于睡眠术,一离开顾澜生,小恶魔就从那张温床中醒来。
放在包里的单只耳环;图像上伏在宋猷烈背上的五月女孩;